第 60 節(2 / 2)

芙蓉帳暖度春宵,這是人生一大愜意事,我和月櫻在帳中耳鬢廝磨,交股纏綿,說不出的輕憐蜜愛,艷福無邊,直到當天深夜,我才不得不悄悄地離開。

我離開時並沒有看見萊恩,想來他是繼續在為國家大事操勞,除此之外,不知道是否他有特別交代,他們夫婦倆人卧房所在的這層樓竟然沒看到半個守衛,這也免去了我跟月櫻姐姐私情曝光之虞。

「唉唷!」

他媽媽的,減少警衛是很好,但為什么整條走廊燈也不點一盞,烏漆抹黑,害得我走路都跌一跤。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環境,讓我心里罵聲不絕,難得的好心情都受到影響,不過萊恩好像弄得過分了點,整層樓沒看到有半個人,只怕下頭兩層樓的守衛也調空了,難道說知道我也是搞基的同好之後,真的信任我到這種地步!

心頭犯著嘀咕,我下到二樓的樓梯口,正要繼續摸索扶手位置,眼前卻陡然出現了一張青面獠牙、猙獰可怖的鬼臉,在黑暗虛空中來回飄盪,彷彿旁邊還閃著幽幽碧火,彷彿來自地獄的魔神。

「哇……喝啊!」

我心中一驚,雄軀劇震,第一個反應就是先一拳打出去,哪知卻好像打著什么非常柔韌、卻極其冰冷的東西,全身猛打了一個哆嗦,跟著就軟軟地癱趴在地上。

(是黑魔法的魔力障壁……伊斯塔的狗賊來這里肯定是當刺客,萊恩和回休楚不知去了哪,這里只剩我和月櫻……慘了!

正當我心中忙不迭地叫苦,隱身於黑暗中的那人驚呼一聲,掀開了那張猛鬼面具,露出一張清麗如仙的傾城芳容,卻不是我家里的俏狐女阿雪是誰?

「師父,你沒事吧?人家好擔心你啊,我還以為你……」

阿雪殷切的探問,表示了她的焦急心情,我彷彿身在夢中,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身邊這個女人到底是魔法偽裝還是真的?直到阿雪扶我起來,我的手臂不小心擦過她胸口,才肯定這一切是真的。

盡管隔著一層厚厚的黑袍,但那對肥碩渾圓的h罩杯奶瓜,碰觸肉體的感覺,波濤洶涌的程度,是月櫻所無法滿足我的,憑著這點,我肯定她是貨真價實的阿雪。

之後出現的還有茅延安。頭上戴著一個小鐵鍋,前胸與後背都墊了厚厚鐵板,裝備十足,活像害怕給人亂刀屠殺一樣。

「我給他們趕出去之後,還以為沒多久你也會跟我一樣被扔出來,結果等了半天見不到你的蹤影,只好先回伯爵府再說。本來照我的估計,以你的應變能力,再加上我提供的感人劇情,萊恩應該不會對你動手才是。可是雪丫頭看到我鼻青臉腫地回去,問過我事情經過之後,也不管我拍胸脯保證你的安危,就拖著我來救人……」

因為茅延安的報訊,來到薩拉後始終不曾踏出爵府半步的阿雪,終於離開了禁閉之所,和大叔一起趕來,不過她並沒有忘記我的交代,雖然出門,還是戴著一張面具,不泄漏真面目。

黑暗中傳出一下低聲咆哮,我才知道連紫羅蘭這頭豹子都來了。三人一獸湊在一起,倒像是南蠻時的冒險組合復活了,只不過這次不是在原始森林,而是在形同外國屬地的驛館。

「你們怎么進來的?」

「天知道,我只負責跟在雪丫頭後面帶路,從側門溜進來的時候,也不曉得丫頭怎么弄的,莫名其妙地就摸倒了外圍的守衛,而驛館里面守衛比較少,遇見礙事的家伙,雪丫頭就動手擺平,從這里下去的路上,起碼躺平了近百個,我們就是這么來的。」

這下子真是鬧得不小,幸虧沒有撞上萊恩、回休楚,也沒有遇到金雀花聯邦情治單位的好手,否則憑阿雪那幾下蠻力,那還不送了性命?茅延安也不用等萊恩請他吃陪罪和頭酒,直接就要下去見閻王了。

「我們不能在這久留,省得被人看到,更加麻煩……喂,阿雪,你抱得小力一點行不行?我喘不過氣來了……」

今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直有人抱著我哭,不過,看阿雪抱著我哭得淅哩嘩啦、涕淚縱橫的樣子,心里還真是滿溫暖的。

「師父……嗚……我以為師父你已經被……嗚……」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嗎?別仗著有幾分怪力就亂闖,你的細皮嫩肉如果傷了,我會心痛的。」

「人家真的擔心師父你嘛,聽說你出事了,人家……嗚……」

「好,乖乖,我好好的在這里,一點事都沒有呢,你這么聽話,又這么關心師父,我會好好謝謝你的。」

我在阿雪耳邊悄聲說著,邪邪一笑,手摸上了她高聳肥碩的大奶子,笑道:「准備好了嗎?今晚我會很用力地謝你的。」

黑暗中,阿雪紅著臉,什么話都沒說,只是同樣用力地重重點了兩下頭。

第四章 巫法邪術

「唉,最近的薩拉真是多事之秋,好端端的,冒出一堆事情來,簡直像是火頭四處冒嘛!」

「放你的烏拉屁,這些事情還不都有你一份,你這個老不死的不良中年,想要置身事外嗎?」

「我好象沒有理由被主謀者這樣責怪?更何況他喝湯喝得不亦樂乎,我卻被人扁得像頭熊貓。」

「有什么關系?反正歐倫大俠每次都戴墨鏡,便宜你了。」

這幾天的薩拉城,確實是很不平靜,伊斯塔人堅持問起「七日內緝凶」的承諾,冷翎蘭就用連續奸殺案件偵辦的新證據去擋,結果一邊是啞口無言,一邊案子也是辦不下去,兩邊互吃悶虧,台面下的動作自然就少不了了。

為了雪恥兼泄憤,那群修練黑魔法的伊斯塔術者,其實還是有暗中出來劫掠女子,不過這回冷翎蘭已經有了防備,結果伊斯塔人中了埋伏,聽說還發生惡斗,被冷翎蘭干掉好幾個黑魔導師,吃了大虧。

事後伊斯塔人裝做什么也不知道,暗中約束使者團收斂行徑;冷翎蘭也只當作是身分不明的盜匪來處理,向國民宣告破案,可是明眼人哪個看不出來,兩個大美人碰著面時的火葯味,每次都又多了幾分。

至於本來期望因為伊斯塔代表抵達,能夠有所進展的會談,目前則完全陷入膠著,成為幾個強國權勢角力的舞台。

黑龍會的危禍,瞎子也看得出來,不過事情沒到自己頭上,人們總是很輕松,雖然大家都不想黑龍會崛起,跨在自己頭上,但要是踹倒了黑龍會,換做別人跨在自己頭上,那就糟糕了。

就大地諸國的群體利益來看,結成一個聯盟體系,是有其必要,但……

「要讓大地的和平能夠長久維持,光靠國與國之間單向的短期合約,沒什么效果,一個聯合諸國組成的聯盟,才有更強大的約束力,不過……如果伊斯塔人也能明白這點就好了。」

萊恩和月櫻私下宴請茅延安賠禮,我是理所當然的陪客,談到會議的進展,身為大總統的萊恩,感觸特別深刻。

「確實有人認為,斗爭是生物進步的原動力,每次戰爭都會推動文明演進,但我不認同這樣的說法,因為只要放下斗爭,攜手合力去推動文明,我相信我們會得到更大的進步,所以我一生的政治理念,就是要大地之上沒有戰爭,國與國之間維持和平,共同讓這塊土地上的人們安居樂業。」

「理想當然可以這么想,但這會不會太理想了一點?」

我道:「斗爭根本是生物的天性,你要怎么去拔除它?」

假如國王陛下看到我這樣正面頂撞一國元首,而且還是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一定會嚇得口吐白沫。不過,已經很習慣用平等身分和學者、名士討論思想的萊恩,卻很平和地回答,不躁不怒,從這點看來……或許在名君手下工作,真的是很幸福的。

「很多人也用同樣的話問我,但約翰你有否想過,用斗爭來進步的文明,其盡頭是什么?」

我登時語塞,畢竟我又不是思想家,怎么會想過這種鬼東西?只不過身為軍人,環境中耳濡目染,「戰爭可以推動文明」這種理論,已經變成了一個既定的觀念了。

「並不是每個天性都是好的,就好比說……自毀也是生物的天性之一,每個生物努力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最後的死亡,那么難道我們要順應這個天性,一出生就了結自己嗎?我想並不是這樣的。」

萊恩侃侃而談,私底下的他,倒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除了政治領袖,也兼具藝術家的知性、哲學家的博學,雖然性癖與眾不同,但這樣我反而能更客觀地看待他。

基佬不會和我搶女人,但是一個各方面都出色的美男子就會,所以我一開始對方青書毫無好感,但仔細回想,方青書和萊恩滿多地方都很相像,該不會……那小子對女性彬彬有禮的君子表現,正是他身為基佬的證明吧?

越想越惡心,我搖搖頭,漏聽了茅延安和萊恩的幾句討論。

「生物要生存,這就是我們不向天性屈服的表現,所以只有抗拒斗爭與破壞,這塊大地上的人們才能夠生存久遠,有更好的未來。這件事自然艱難無比,但如果我不嘗試,就永遠沒有實現的可能。」

「大總統的這句話,真是有著黃金般的價值啊。」

茅延安舉杯,和萊恩對敬了一杯,他們兩個似乎很能談得來,萊恩一直想要請他回去當國策顧問,不過茅延安婉拒,說什么閑雲野鶴不習慣官場生活。

撇開正事不談,最近在薩拉最轟動的坊間傳聞有兩件,這成為目前人們最關心的八卦聊天素材。

第一個,就是日前最膾炙人口的「幽影麗人」總是出現在深夜的街頭,如煙如夢,清純秀麗的天仙姿容,像是一朵幽幽綻放於月下的夜曇白花,不待天明光放,就已雕謝,沒有人知道她是什么人,來自哪里?要往何方?

傳言的推波助瀾下,開始有人們在夜里不睡,留連街頭,期盼能夠一睹芳容,甚至一親芳澤。一堆人半夜不睡覺,當然就會滋生治安問題,冷翎蘭不得不派兵巡邏。在我和月櫻正式相好之前,懷有期盼的我還主動帶兵巡邏了兩夜,可惜連鬼都沒遇到半個。

第二個傳聞,不巧也不幸與我有關。那晚月櫻酒後的一場熱舞,香艷性感,顛倒眾生,雖然沒有泄漏身分,但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目睹的人卻忘不掉,當作是一場難得奇遇,津津樂道地大肆宣揚;其中不乏一些權貴人士,還出重金懸賞,另外也聽說有個沒用的有錢少爺,那晚混亂中被人潮推倒,沒有能夠撲到舞台上,回去後害了相思病,口口聲聲說要娶那名神秘美人回家當小妾。

傳聞經過人們口耳言談,發酵起來,一時間倒像薩拉城中出現了兩位神秘美人,一個清純如百合,聖潔優雅;一個明艷似玫瑰,性感魅惑,各有風情。

曉得事情真相的我,暗地里發笑。某次與月櫻偷情歡好後,談起此事,我在她耳邊笑道:「姐,如果不是我那天在場,一定也和那票傻子一樣,猜你是夜里跑出來的那一個……天才曉得,你是個這么嫵媚風騷的好女人。」

至於第三個傳聞,表面上是與我無關,不過幸好只是以傳聞的形式來處理,否則堂堂金雀花聯邦總統夫婦居住的驛館,遭受襲擊的大事,一旦鬧開,真不知道要怎樣擺平。

那天阿雪與茅延安這么一路闖進來,弄昏了百多個人,事情搞得太大,紙包不住火,當然造成了騷動。幸好萊恩對冷翎蘭解釋是演習,對外則矢口否認過發生的一切,所以這件事才變成了謠傳,不然又成了一樁陰謀事件,我這個監守自盜的保安負責人就有難了。

不過想想還是很不可思議,盡管百多個人里大半是仆役、婢女,但還是有不少的武裝護衛,身手極佳,即使是動軍隊來闖,實力弱一點還沖不進來。阿雪單憑著一身怪力,還有紫羅蘭在旁幫助,如果說殺得天翻地覆,血戰淋漓地闖入,雖然算是僥幸,可是倒也不算稀奇。

然而,阿雪的潛入卻像一陣夜風。那百多個人事後被問起,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她的形影,只是全身倏地一寒,就整個失去意識,醒來都還覺得莫名其妙。

有幾場極短暫的戰斗發生,破壞了些東西,但詳情如何,萊恩並沒有告訴我,只是從他的表情來看,有些事情他似乎不好說,也不願說,而顯然他也想不透,茅延安是怎么有辦法這樣潛入進來?

茅延安為了要隱瞞阿雪的存在,只說是使用了一些障眼道具與秘寶的成果,這位不良大叔說謊的本事比我強得多,更何況明知他在說謊,萊恩也不好當面拆穿這位「茅大老師」其實不只是萊恩,就連我自己都感到茫然。難道在我不知不覺時,家里那頭俏媚小狐女有了長足進步,變成不可輕視的高手了?這件事情似乎沒那么不可思議,可是想想又實在很怪異。

不過,真的該說是人有旦夕禍福吧,活得太過於幸福的我,並沒有料到,沒等我親自盤問阿雪,這問題的答案就自動出現在我面前。

因為萊恩的招待很豐盛,我和大叔都多喝了幾杯,有些醉意,當然,月櫻從頭到尾滴酒不沾,萊恩似乎也知道她不能喝酒的宿疾。

回去的路上雖然不至於醉醺醺,但腳步也有些虛浮,在我們回到伯爵府前方,那條空盪盪的長路,我腦里忽然有點痛,某種近似顫栗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地緊綳起來。奇特的感覺……有點像是戰場上被人奇襲的前一刻,那種不祥的警兆。

「賢侄,你平常很喜歡交朋友嗎?」

「嘿,朋友要那么多作什么?沒事交那么多朋友,小心被人從年頭出賣到年尾。」

我搖搖頭,涼涼腦袋,忽然看見茅延安胸前口袋里微亮起淺淺的藍光,我方覺詫異,他已經口袋里拿出一塊圓形結晶體,約莫巴掌大小,側面很薄,像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的,淺藍中帶青的幽暗螢光,詭麗瑰幻,有種迷人心魄的邪異魅力。

碧藍光芒似曾相識,我陡然想起,這正是在霧谷村事件中,茅延安從矮人廢礦下挖掘出來的東西,當時問過幾次,他瞎扯過去,事後我忙得忘記再問。這時,在這碧藍幽光的吞吐閃爍下,前方靜寂黑暗的長巷,猝地起了奇異的變化。

原本空無一物的漆黑虛空,好象水面盪起了漣漪,盡管那抹波紋一閃即逝,但我確實清楚看到,有某種東西正在虛空中移動。

(黑魔法的暗行之術……

我腦里浮起了這個念頭,只聽見茅延安道:「喂,賢侄,他們是你朋友?」

「哼,我像是會交這種朋友的人嗎?」

看來我似乎太小看自己的價值了,前次偶遇讓我逃脫,伊斯塔人這次居然專門埋伏來殺我。這么危險的情勢,又沒有高手傍身,怎么想都是九死一生,幸好茅大叔搶先揭破了他們的布局,趁著他們還來不及作出應變,是唯一逃生機會。

「喂,大叔……」

這一句吩咐才剛喊了名字,我的脖子忽然一緊,好象給一根看不見的粗厚繩索猛地套住,頸項劇痛,什么話都還來不及說,就給拉得離地飛起,高速拖飛出去。

這條看不見的透明繩索,給人很冰冷的感覺,仿佛有著邪惡的生命,緊緊纏著脖子的同時,還在來回蠕動,像是一條妖蛇。血魘秘錄里頭有記載,這種「操空蛇術」是中高段的黑魔法,施術者可以在十數尺外的遙距,凌空殺人,比起高破壞力的黑火、怨靈咒殺,這個法術更適合暗殺,尤其是在不希望被認出黑魔導術者身分的時候。

破解的方法有三種。第一,用更強力的術法解咒,比如說神聖系的凈化、超渡之類;第二,直接干掉施術者,咒蛇自然會消失。

這兩個方法,對我都沒有可行性,因為我既不會神聖系的法術,也不知道施術者在哪里,更沒有強到在找不到施術者的情形下,直接用黑魔法反向咒殺他的程度。所以唯一能作的,就是使用具有神聖力量的兵器,攻擊咒蛇。

藏在我袖內的短劍百鬼丸,是大地之上十大神兵之一,本是出自慈航靜殿的寶物,經過多重神聖咒力祝福加持,只要一揮劍,就能斬掉咒蛇,是最理想的戰術。

無奈,這些只是我瀕死之際,腦里回光返照的想法而已。或許是因為上次僥幸生存的關系,伊斯塔人完全把我當成與冷翎蘭同級數的高手看待,纏上我身體的咒蛇不只一條,在頸部被重勒的同時,雙手、雙腳也有咒蛇無聲地疾纏上來,讓我來不及作反抗動作。

一切發生是如此之快,我如同騰雲駕霧般飛出去,喉間喀喀骨響,仿佛每一絲空氣都要被擠榨出去,耳里骨膜嗡嗡直響,眼前發黑,只覺得生命快速地離體而去,死去多年的爺爺仿佛正對我微笑招手,而茅延安的喊叫,好象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啊?賢侄你說什么?要我給你報仇還有每年上香嗎?沒問題啊,大叔答應你了。」

答應你老母,我要說的又不是這個……

「吼~~~!」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一聲震耳欲聾的豹吼,伴著無形的威懾魄力,朝這邊震了過來,竟然產生類似神聖系「獅子吼」術法的效果,令緊纏著我的咒蛇為之一松。

呼吸到新鮮空氣,我精神陡然一振,奮起全身力量,由袖中拔劍揮斬。赤芒閃動,所有咒蛇都被凌空斬斷,分碎消失,我朝地面摔落下去。

電光石火間,我只看到爵府的大門打開,紫羅蘭像是一頭守護神獸般,傲然站在門口,而一種詭奇的黑光,像是液體般沿著地面迅速蔓延,由爵府內往外延伸,速度好快,幾乎只是眨眼間,就把方圓十丈的地面覆蓋,又瞬間消失。

盡管時間不長,但我確實看見,在那道液體似的詭異黑光沿地面蔓延時,地上的一些蔓生野草,剛一觸到就整個枯萎掉,當黑光消失,那些植物全部發臭腐爛,成了一堆不起眼的稀爛東西。

(是腐化術……

時間真是拿捏得剛剛好,當黑光消失,我也剛好摔落到地面,除了脖子上的勒痕隨呼吸而痛得流淚外,就沒有什么其它的傷口,但在這之前,我清楚聽到不遠處的幾個方位,同時響起悶哼。

腐化術,是黑魔法的基本,任是哪一個修業中的黑魔法學徒,都能輕易施展,在一定范圍內,只要是與地面有接觸的活物,都會受到傷害。不過腐化術的殺傷力不大,對動物更幾乎是只能弄痛,沒辦法弄傷,通常是用在田里,除除雜草、趕趕害蟲,對農作很有幫助,沒有哪個巫師會用它來攻擊對手的。

然而,眨眼間施展廣及十丈的腐化術,收放自如,這么高明的技巧,第五級以下的魔力修為絕對做不到。雖說沒什么實質殺傷力,但如果中個正著,痛楚的感覺卻不啻於把雙腳放入腐蝕酸液里。

「哼!」

「啊!」

「嗯!」

「哎唷!」

連串的悶哼聲響,四五道幽靈似的漆黑暗影,在空氣中水紋般踉蹌後退,看那個狼狽樣子,只怕還有人站不穩身子,跌倒在地。這些巫師會被派來襲擊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