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節(1 / 2)

術魔法書中,並沒有提到什么暗黑召喚獸,頂多就是叫叫yin獸。

yin獸那種生物可以對抗石像兵、流星雨?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相信這種事。

「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自己對於慈航靜殿來說,是多誘人又多危險的一塊肥肉,他們絕不會允許另一個法米特出現的。當然,你對我也有同樣的誘惑力。」

娜西莎絲的笑意中,散放著使人迷醉的誘惑,尤其是她之後的話語。

「你不是要拿東西來誘惑我嗎?還等什么?」

事情的發展,並不在預料之內,但總體來說,還算是朝對我有利的方向發展,至少在娜西莎絲身上,問題已經得到突破,只不過我必須做出抉擇,看看怎么去滿足她的要求而已。

娜西莎絲現在是擺明車馬,想要得到法米特的魔法秘訣,而且是不得到絕不罷休的強硬姿態,看來如果不把法米特的魔法交給她,她是絕對不會在合約一事上讓步。

問題是,她愛怎么在夢想中畫大餅,那是她的事,我手里的yin術魔法書中,可沒有一語一字談及什么暗黑召喚獸,就算我當真舍得將yin術魔法外傳,那也與她想要的東西差十萬八千里,雙方一交涉就會破臉。

況且,我又不是白痴,如果我真的把東西交出去,為了獨占秘密的娜西莎絲,一定會設法殺人滅口,那我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腳?這種賠本買賣做不過,做不過的。

想來想去,想不出主意,但我的心情卻很快慰,因為才只第二天,事情就有了重大進展,雖然娜西莎絲這一關不好過,但是茅延安這家伙詭計多端,與他商量一下,該是可以用些騙術瞞天過海的。

伊斯塔這邊有了突破,那接下來要處理的,就是索藍西亞了。倫斐爾這個精靈王子看似腦子不正常,但卻委實是個精明厲害的角色,菲妮克絲給我的資料,到底能不能對他起作用,這點我殊無把握,只有試試看才知道了。

「暗黑召喚獸……真有那么強的東西就好了,如果我有那種東西,還用得著在這里辛苦混日子?」

娜西莎絲的話,對我確實造成不小的震撼。想像法米特當日的絕世威能,既然有辦法瓦解那時候最強大的三個軍事大國,又能消滅暗之神宮,那當然也能在今日的世界瓦解金雀花聯邦,消滅光之神宮,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無怪乎會被認為是「史上最強的男人」可是,如果說他當時所使用的就是yin術魔法,那我為何無法從yin術魔法書中,感覺到類似的威力?除了什么yin獸、yin蟲之類的東西外,魔法書中最後的技巧,就是地獄yin神,然而,我之前幾次試用地獄yin神的魂獸,殺傷力卻不如想像中得大,耗損的體力也比預期中大,並不是什么很好用的絕技。

要是我真的有什么暗黑召喚獸,那我會不會……雖然只是空想,但這假設還真是非常誘人,我著實呆了好一會兒,直到馬車轉入雲陽大街,才被馬車外的吵雜聲音給驚醒。

原本我是想要采購一些器具,所以才命駕車的車夫開到雲陽大街來,不過抵達時這邊似乎比平時更為熱鬧,好像有什么事正吸引人們圍觀。

(真古怪……是哪家店在大特價嗎?

我好奇心起,命車夫緩緩把馬車駛入,從連串木珠編成的簾子往外看,卻見到一幕幾乎令我怒發沖冠的情景。

預定中的下一個談判對象,倫斐爾·格蘭納斯·斯特丁,索藍西亞第二王子,正好整以暇地在這里逛大街。

他喜歡逛街,這點我管不著,但他逛街卻不是獨自一人,而是攜伴同來。很不巧,與他同行的那個女伴,我不但認得,而且還很熟,熟到我險些氣得一把就掐住車夫的喉嚨。

橘紅色的火亮長發,尖細豎直的精靈耳朵,嬌小的纖細香軀,被包裹在一襲整齊的淺藍軍服內,肩頭的刺綉圖樣,說明了她目前擔任高階軍官的事實,不過當她偶爾摘下眼鏡,一面擦拭、一面綻放笑靨,卻只讓人意識到,她是一名很美麗的精靈少女。

冷翎蘭麾下的技術總監、備受期待的創師新星,在索藍西亞第二王子的陪伴下,來逛雲陽大街,提領日前訂購的物品。這個消息不僅足以成為新聞,甚至他們兩人本身的相貌,就是吸引眾人矚目的焦點,尤其是在眾人當中火冒三丈高的我。

(媽的,這個精靈小白臉,老子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還居然膽敢挖老子的牆角,如果不報復回去,我以後還用做人嗎?

織芝本來就是索藍西亞極欲爭取的目標人物,上次還為此發動突襲行動,倫斐爾會親自出馬,可說是毫不為奇。遠遠看見織芝站在他身旁,笑得甚是開心燦爛,而倫斐爾一改那日在演說台上的豪邁形象,一言一笑,極是斯文典雅,恰到好處地表現著對女性的體貼,這一幕自是引起旁邊人群不住低聲贊嘆,就只有我一個人快要在馬車里氣炸了肺。

「車夫,打到回府,東西不用買了。」

氣憤地向車夫下令,我直接回轉爵府,預備和茅延安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利用手上的現有資料,對倫斐爾還以顏色,來報復他挖我牆角、動我女人的惡毒行徑。

馬車行出幾條街,突然停了下來,我探出窗外一看,前頭有一支隊伍經過,所以馬車才停下等過。那支隊伍里頭的一人看見馬車,便命令隊伍先走,她本人則策馬往這邊過來,卻不是冷翎蘭是誰?

我吃了一驚,眼下諸事忙成一團,這個刁鑽婆娘可千萬別挑這時候來找我麻煩,連忙命令車夫,改把車拉進旁邊的小巷子,避避風頭。命令才一下,我心念一轉,突然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

自從那日山庄遇襲後,織芝受到嚴密保護,不與外界接觸,連我都找她不著,倫斐爾是怎么找到她,而且還能與她公然外出逛街的?這些事冷翎蘭不可能不知道,那么最有可能的情形,就是這一切都經過冷翎蘭批准,是她准許織芝外出露面的。

萊恩那邊所遇到的困境,冷翎蘭多少也該得到風聲,現在金雀花聯邦與阿里布達同坐一條船上,和議不成,金雀花聯邦固然蒙受損失,阿里布達也會陷入尷尬處境,那么為了爭取索藍西亞的支持,織芝就成了一個奇貨可居的存在。

(好啊,居然給我用這種技倆,大家走著瞧吧……

我心里暗罵,正要讓車夫加快速度,從巷子另一端出去,冷翎蘭已經像旋風一樣,急馳攔在巷子前頭,擋住了出路。

冷翎蘭來得很快,護衛在馬車周圍的衛兵、駕車的車夫,都被她嚇了一跳,而當她冷冷的眼神掃過,甚至不用多哼一聲,這些閑雜人等就自動離開,半句話都不敢多說,快步跑開,那種靜靜地迅速消失的樣子,讓人想起了夾著尾巴溜跑的敗狗。

從這個角度說來,冷翎蘭或許不只是最令薩拉男人勃起的性幻想對象,也是最令他們勃起不能的大冰山,特別是,對於一些膽量較小,又長年處於她軍威之下的士兵,冷翎蘭身上的氣質已經不只是冰傲,而是肅殺之氣了。

第五章 宮廷丑聞

冷翎蘭會這樣突然地過來見我,還將其余的人驅開,從上次的經驗來看,我已經知道她是要來說些什么了。

「法雷爾萬騎長,我剛才見過月櫻第一夫人,聽說……你昨天立下了一個賭約?」

話不用說得太清楚,我們都知道那個賭約是什么,但看著冷翎蘭隱含怒氣的俏容,我還真是有點奇怪,想不到月櫻會把這個約定告訴她,看來她們姐妹的感情,並不如我想像中的疏遠。

「嗯,是有這么一回事,冷大都督有何指教?」

隨行的士兵都被趕開,這是條窄巷,暫時也不會有路人過來打擾,但我並不打算離開馬車,在沒有掩護物體的情形下與冷翎蘭對話,所以只是打開車窗,隔著一道金屬車門,以免雙方一言不合,遭了她的毒手。

「我記得我已經告訴過你,別、去、騷、擾、月櫻第一夫人。」

一字一字吐出的話語,聽來力道十足,就差沒有從鼻孔里噴出氣來。冷翎蘭不是單純嚇唬我而已,我也絕不懷疑只要給她正當理由,她立刻就會動手把我干掉。

可是,連續幾次經歷,已經讓我明白,冷翎蘭確實有忌諱,可能是忌憚我的變態老爸,可能是顧忌我怎么說都是堂堂一個萬騎長,也可能是顧慮到月櫻的心情,總之,她確實不能狠下心來動手,結果幾次攤牌,反而讓我看清了她的底限,能在她的殺氣籠罩下談笑自若,不當回事,隨口找到應付的理由。

「哦,公主殿下的軍令,小將就是有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聽了就忘,可是小將好像也解釋過,目前正在執行國王陛下的敕令,如果公主殿下覺得有何不妥,那就請下一份公文,小將也好向國王陛下交代,不然,由您親自向國王陛下交代,也是可以的。」

一番話說得極是恭謹,但我越是擺低姿態,冷翎蘭的怒氣就越熾烈,因為她也明白,我是用她父王的存在,對她施壓,而除非她打算正面反抗她父王,不然就無法把我怎么樣。

果然,一聽到她老子的名頭,冷翎蘭整個氣焰就頓然受阻,幾次欲言又止後,恨聲道:「你……你這敗類就只懂得依附權勢,為我父王作那些見不得人的丑事,靠犧牲女性來成就自己……」

這話真是莫名其妙,我聽得一頭霧水,索性直接反問她,所謂「見不得人的事」是指什么?如果是指國王陛下的一些特殊嗜好,那么就實在與我沒有關系,因為我既不曾偷偷擄人,也不曾幫王室處理棄屍,只不過是個單純聽命辦事的軍人,如果俠義心腸的公主娘娘看不順眼,大可以直接去質問問題中心,用不著對我們這些受薪階層發官威,而且……

「……靠犧牲女性來成就自己,這不是我的作風,而是阿里布達這個國家與王室的傳統,所以當初你們犧牲了月櫻公主,換取國家的繁盛,今天又要她繼續犧牲下去,來保住阿里布達的平安,這樣真是好偉大啊……不說別人,就說公主娘娘您吧,靠著出賣手下技術總監的色相,來討好索藍西亞,這就是你所謂的尊重?公平?」

「胡說,事情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織芝她是……她是……因為她是精靈,本來就是索藍西亞一脈,所以索藍西亞人也有權……」

「哦?現在承認她的精靈血統嗎?那么前陣子公主殿下堅持主張,即使是精靈血統,她仍然是合法的阿里布達國民,與索藍西亞沒有半點關系,這又該怎么說呢?要是你現在說的對,那么之前的你錯了嗎?」

「我…我……」

向來剛強決斷的冷翎蘭,被我這一問,居然答得支支吾吾,顯然這一問確實命中她的心病。不得不用織芝與索藍西亞利益交換,這件事對她的自傲、尊嚴來說,一定是莫大的屈辱,只不過為著大局,不得不忍辱低頭,現在被我當面提出來,氣憤加上羞辱,整個身體不住發抖。

「所以,公主殿下你就該知道,真正在出賣女性,靠犧牲女性來成就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如果你不希望女性一直被犧牲下去,那就請你別擋在我面前。我相信,我們兩個人在這件事上沒有為敵的理由,因為我們都希望月櫻公主幸福快樂。」

我無意與冷翎蘭多談,現在連車夫都被趕跑了,如果我不離開馬車,那不知道還要與她瞎纏到什么時候,更何況這種口舌之爭毫無意義,我還趕著去進行下一步的勒索計劃,哪有時間浪費在這里?

禮貌性地作了個微笑,我推門下車,朝巷口走去,心想說這次把她氣得如此厲害,可別讓她在月櫻之前說我什么,那可麻煩得很。

「無恥的騙子,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姐姐的……」

正當我快要走到巷口,耳邊忽然聽到這樣的一聲低語,聲音幾不可聞,但其中蘊含著一種下定決心的沉靜,卻是讓我不寒而栗。在這句話之後,本來令我背上皮膚緊綳的肅殺氣息,猛地消失無蹤,這更是令我心中狂震。

(糟糕!她想殺我!她與月櫻姐姐的感情有那么好嗎?

腦里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剛剛實在把這冰山美人兒刺激得太過厲害,讓她拋開了心中顧忌,決定動手。那種突然間殺氣消失,就是高手出刀之前,心意與兵器合一,要在最短時間內殺敵的徵兆。

我唯一能作的事,就是加快腳步,可是心里又知道這樣做肯定來不及,正急得背後一身冷汗,突然前方一黑,兩道人影閃著出現,攔在巷尾。

「嘿,賢侄,你跑到哪里去了?搞定伊斯塔的變態有那么麻煩嗎?」

是茅延安,而且不只是他,旁邊還站著一個撫需微笑的心燈居士。看到這個大人物出現,我心中大定,回頭一看,冷翎蘭早已走得無影無蹤,畢竟,不管她再怎么痛恨我,也不可能和既是師門長輩,武功又遠較她為高的心燈居士起沖突,所以一看他出現,立刻便離開。

危機解除,但我卻沒有忘記剛才那種僥幸逃生的緊張感。雖然不知道冷翎蘭是為什么下了決心,可是以後再與她碰頭,一定得要挑公開場合,否則實在很不妙。

「法雷爾賢侄,茅兄已經把事情向我說了,你孤身一個深入伊斯塔陣營,果然是有勇有謀。」

心燈居士點頭微笑,說今早我出門後,茅延安左想右想不放心,生怕伊斯塔人鋌而走險,把我干掉,所以特別去把他給找來,預備前往伊斯塔的驛館,只要過了預定時間,人還沒出來,就立刻闖館救人,卻不料在這里遇上我。

「大叔,我差不多擺平那妖女了,但是有些細節問題,你來幫我商量看看,怎么去搞定她的要求。」

如果能借助心燈居士的力量,那實是強助,但這樣一來就違反賭約,所以只好請他離開。經過思考,我決定向茅延安求助,把娜西莎絲所提的要求,還有我面臨的困境都告訴他,商量定計,因為除了他,我沒有別的人好商量,而茅延安狡若老狐的智慧,也確實是我想要借助的。但對於yin術魔法書一事,我含糊其詞,並沒有說得很清楚。

些許的沉吟之後,結論很快就出來,茅延安認為,就算我真有暗黑召喚獸的秘訣,也絕對不能交給娜西莎絲,因為伊斯塔人陰狠毒辣,假若真的得到秘訣,為求獨占,一定會殺我滅口,這點我倒是深以為然。

「那樣的話,就要交個假貨出去了,可是,娜西莎絲也不是簡單角色,本身的魔法修為與見識都很高,不良中年你有沒有什么好主意可以騙過她?」

「不怕。你忘記我是靠寫小說混飯吃的嗎?待我設計個好一點的橋段,似真似假,一定可以把她搞定,別忘記我們還有個小阿雪當技術支援,有她這個精通巫術的黑魔法師當後援,事情不是真的那么困難。」

本來擔憂的問題,現在似乎一下子迎刃而解了,我大喜過望,在爵府門口讓茅延安下了馬車,請他盡快完成此事,自己卻不下車。

「賢侄,你要上哪里去?」

「打鐵趁熱,既然上午已經擺平了伊斯塔,我下午就試試看連索藍西亞也搞定。」

「臭小子,你所有的把柄,如今已經全部都在我的手里,老實告訴你吧,你這臭賊今天已經大禍臨頭了。」

「哈哈哈,想不到約翰·法雷爾大名鼎鼎,原來竟是個信口開河的無膽匪類,真是令人失望。」

從最開頭的接觸來看,我不得不承認,在攤牌談判這種事情上,「流氓」確實比「魔女」更勝一籌,我一句話才出口,倫斐爾就拍桌大笑,全然不把我的威脅當一回事。

其實從進門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容易。進伊斯塔驛館的時候,那種敵意雖然強烈,但還不至於令我卻步;但在索藍西亞驛館中,我除了感覺到敵意,還有一股眾志成城的憤怒,這種壓迫感實在讓人不好受。

任何國家的外交法律都會規定,使館的土地即是異國領地,所以,由於身在「自己的地方」倫斐爾與手下的穿著打扮,就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倫斐爾還好一點。至少在那次演說之後,全薩拉的人都知道他是大尾流氓,知道他在自己的府第里頭,一定是穿著勁裝,腰配小刀,露出紋龍刺青,毫不掩飾自己是黑道頭子的事實。

然而,當實際進到他的會客室,看見幾十名精靈軍官分兩邊跪坐,個個身穿黑色套裝,打黑領帶,戴著黑色太陽眼鏡,腰配黑柄短刀,儼然就是黑道幫派開會分贓的氣派,再配上牆壁上那三條「驅除韃虜」、「平均地權」橫批「恢復中華」的掛軸,要說呆站在那里的我沒有受到震撼,百分百是騙人的。

會客室里頭的所有人,表情是那么的嚴肅而認真,使得這理應非常怪異的場面,看來沒有任何不協調,如果真要說是有,那就是這些精靈的細長耳朵,不住點醒旁人他們的身分,實在是很引人發噱。

倫斐爾和我雖然從沒往來,但也不如娜西莎絲那樣與我斗過幾回,所以彼此態度上還有余地,請我坐下,由旁邊的侍者端茶上來,倫斐爾對我舉杯致意。

「奇謀奪城,名動天下,爾堪為豪傑;但折辱俘虜,販賣我數十萬婦孺同胞為奴,令他們死傷過半,你不配成為英雄!」

這句話說完,倫斐爾手掌一翻,整杯茶水都淋在地上,既是哀悼那數十萬遭遇悲慘的精靈同胞,又表現出不屑為伍的意思。

兩旁在座的精靈軍官,也和他作著一樣的動作,隨著數十杯茶水倒在地上,整個室內的氣氛緊綳尷尬到極點。我也頓時明白,之前伊斯塔人對我有敵意,但因為他們本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對我打勝仗的手段並無反感;可是這群深受主子俠道精神薰陶的精靈們,多半是把光明磊落當成座右銘,自是看不慣我攻破馬丁列斯要塞和善後的手段,敵意加上鄙夷,那種反感遠不是伊斯塔人能夠比擬。

不過,我也是一個見慣大風大浪的人,這點壓迫並不能使我動搖,反而讓我有些同情他們,因為我們所在的會客室,是用昂貴的上品草席鋪地,這群腦子不靈光的黑道精靈,把茶水往下澆,那就是澆在自己跪坐的那塊草席上,打濕衣衫與膝蓋,濕淋淋的想必非常難受,真是辛苦他們了。

「好,好,好。」

我大聲鼓掌,笑道:「索藍西亞的諸君,光明磊落,英雄豪傑,我很是佩服,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不枉我今天特別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