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節(1 / 2)

一語不發,靜靜地看著菲妮克絲。雖然我現在覺得那個十日賭約很沒意義,但不可否認,菲妮克絲上次對我的情報幫助,讓我非常感謝,覺得好象欠了她什么。假如她不是那么焦急而著象地要我許願,說不定我真的會感到難以拒絕。

可是,她的惡魔身分迅速讓我冷靜下來,也點醒了我,自古以來因為偷聽只言片語所造成的誤會很多,也許事情沒有我想得那么糟,在與月櫻談過之前,我不該這么早下決定。

「有關報復類的需求,只要向惡魔許願,一定保證讓對方身敗名裂,慘得不能再慘,如果你不相信,我們也可以提供試用,最快明天你就能見到效果,還有,我們的……」

自稱可以完全洞悉我心情的菲妮克絲,這時卻明顯地失策,所說的話,都在增強我的防衛意識,提醒我不可以被惡魔給挑撥與蠱惑。

不過,就在我要出言拒絕的時候,外頭就突然一聲爆響,好象是某種雷聲一樣的轟擊,突然在外面的院子響起,聲音很雜,但我依稀辨認出有部分是紫羅蘭發出的雷擊之音。

那頭豹子雖然蠻橫無理,但平常都懶懶的,不會沒事找事,現在突然釋放雷擊,必然事出有因。我心頭一凜,待要向身後的菲妮克絲說些什么,她已經消失無蹤,就像完全沒出現過一樣。

(那頭死豹子沒事會亂放電?唔,一定是有外敵入侵……

我匆匆開門出去,誰知道門才一推開,一股強烈勁風讓我站不穩身體,居然倒跌回去,一屁股摔倒,然後才看見窗外庭院的異象。

一輪銀色的明月,出現在我家庭院,在皎潔的雪亮銀輝中,一頭生著龍翼的黑豹像是戲耍一樣,奮力振翅,朝著明月撲擊……

(這……這是什么……

腦里一陣亂,我驚愕地看著眼前的景象,被強風所掀起的飛沙走石、浮草殘枝給吹了進來,觸膚割體如刀,給鬧得手忙腳亂,直到紫羅蘭的閃電劃破天空,震撼心頭,這才真正清醒過來,定睛看明了眼前的東西。

那並不是真的月亮,只不過是一套散發著銀月光輝的貼身鎧甲,聖潔而孤絕,像是天上明月的傳光體,當紫羅蘭的火、電與之接觸,立刻被中和掉八成,顯而易見是光明系的神聖寶物。

從外表輪廓來看,鎧甲內是一位女性,由於鎧甲把身體裹得密不透風,又有頭盔面罩,當然也就不必另外蒙面,可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分。

她手上持著一柄長戟,每次舞動,虎虎生風,激盪起強勁氣流,把振翅撲飛在空中的紫羅蘭,一下子就打飛回去,強猛氣流部分像噴泉一樣疾沖,部分又像漩渦一樣在周身三尺內打轉,或攻或守,威風凜凜,猶如壁畫中的女神戰士。

我不認識使用長戟的高手,更不知道這柄神聖屬性的兵器來自何方,但日前的一次交手,卻讓我察覺到某個強敵是慣用長戟的能手……碧安卡·希恩,索藍西亞的女精靈,精靈國王的私生女兒,也是這次我恃之說服倫斐爾的主要關鍵。

這個精靈帥妞出現在這里,著實讓我有些詫異,但稍稍一想,也就明白過來,肯定是我與倫斐爾密談的內容泄漏出去,令這個精靈少女義憤填膺,所以趁夜過來暗殺兼報仇。

令我奇怪的,反倒是福伯他們的表現。這一群早該進墳墓的老賊,沒有一個是弱手,如果說之前我被伊斯塔巫師伏擊,他們因為事情發生在爵府外,並非管轄范圍,沒有出手,那現在刺客都已經闖進府來了,他們一個個都死到哪去了?

沒有時間細想,我驚訝地看見,鼓風把紫羅蘭拋震出去的碧安卡,把長戟使勁一旋,神聖銀光化作長虹,環繞住她一身銀甲,隱隱形成某種光之符文,然後閃亮符文像是螢火蟲般,朝四周散飛。

(啊,還有這種法術?是光系的?還是風系的?

當點點銀光往我這個方向聚合成群,我頓時醒悟,知道這是一種尋人的魔法,心叫不妙,才剛要閃避,就聽見一聲嬌叱,凜冽勁風急刮而來。

「奸賊,今日要你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我此刻身無武裝,就連百鬼丸都來不及拔出來,假如當真被這恨怒交織的一擊給命中,七成機率會當場完蛋,不過幸好我家里的看門狗夠多,那幾條老得快人道毀滅的沒出來,並不代表我就孤立無援了。

「住手!你要做什么?有話慢慢說。」

話說得和氣,但許多變化卻在同一時間發生。

在喊「住手」的時候,三道碧綠鬼火急飆過來,直襲碧安卡右側,雖然被那件銀甲的聖光給抵銷殆盡,但仍是成功點醒碧安卡有敵來襲。

當問出「你要做什么」時,一種類似「腐化術」的詛咒,令銀甲發出的聖光略為黯淡,防御力稍減,碧安卡不得不撤回長戟,劃出銀虹,擊滅尾隨鬼火而發的兩道黑暗之箭。

最後那句「有話慢慢說」講完,我所處的房間門口,影像一陣模糊搖晃,待得清晰下來,阿雪已經現身在門口,攔阻在碧安卡的攻擊之路上。

謹記著我對她的要求,阿雪並沒有露出真面目,而是蒙上了一塊帕子遮臉,只露出一雙眼眸,就這么匆忙地趕過來。盡管看不見面孔,但是那一雙狐狸耳朵,還有搖曳在半裸肉臀之後的長白狐尾,已經足夠給敵人一些猜想。

管她怎么想,只要別聯想到光之神宮,別想到不該想的東西就成了。

盡管彼此都是第一次見面,其中一方又極力表示「有話慢慢說」的委婉立場,但我實在想不出,碧安卡與阿雪有什么一見如故的親善可能,結果一場劇斗就難以避免了。

天河雪瓊的第七級修為,屠龍斃虎,該是年輕一輩中的頭等修為,連方青書也要略遜一籌,更罔論倫斐爾與冷翎蘭。然而,阿雪和碧安卡比起來,到底誰比較強呢?

這個我最關心的問題,似乎很難得到真實答案,因為碧安卡身上的神聖銀甲,對黑暗系魔法的克制極強,把阿雪的攻擊抵御掉大半威力,弱一點的甚至還沒近身,就被聖光消滅;逼得阿雪每次攻擊前,都必須要使用詛咒或是別的方法,暫時壓制甲胄的聖光,才能有效攻擊。

問題是,速度和近身戰都是魔法師的弱項,阿雪的實戰經驗又不足,很快就被壓在下風。碧安卡手中的長戟也是一件神器,每次揮動,直接與大氣中的風元素共鳴,倍增殺傷力,真想不到倫斐爾居然這么疼惜妹妹,把如此高階的神器交給她使用。

「住手啊!我並不想與你交戰,請你停手好嗎?」

「讓開,我今天只為了誅殺奸賊約翰·法雷爾而來,要他償我數十萬同胞的血債,不想傷及無辜,快讓開!」

戰斗進行得異常激烈,旋風氣勁與紫黑魔霧交纏在一起,不時還有粉碎的白骨往外飛濺。在這種狹小場地,阿雪大概使不出白骨之牆,只能召喚幾面白骨盾來進行防御,但從碎骨在勁風中胡亂濺射的情形來看,戰況顯然並不樂觀。

「戰場上的事,應該在戰場上解決。約翰·法雷爾是我師父,我……我不會讓你殺掉他的。」

「哼!為虎作倀,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奸賊妖女,我今晚一次誅殺了!」

兩女短暫喝罵之後,攻防之間又增添了幾分狠勁,我聽見阿雪的朗聲宣告,覺得有些想笑。誠然在危急的時候,我不太在意面子與榮辱,也不太介意被女人所救,但這丫頭現在自身難保,憑什么來保護我啊?

無可否認,碧安卡確實是很強。尋常人類要兼修魔法與武功,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與堅強意志,但精靈在這方面就比較得天獨厚,他們對於魔法的認知、天生的靈敏感應,在成為魔法騎士或魔法劍士時特別占有優勢。

正如此刻的碧安卡,單只是施展著光之神宮的武技,就已經極難對付,再配合上偶爾吟唱的魔法、神器,簡直是銳不可擋,嬌小靈活的身軀,如風一般地翔動,閃躲開阿雪的攻擊,敏捷繞到她防守上的死角,像頭雌豹似的驟施猛攻,不待阿雪還擊,就先回避出去。

(真是恐怖,怎么七朵名花會漏了這一朵?這種對手應該叫冷翎蘭或是娜西莎絲來戰戰看的,現在的阿雪實在是……嗯,空手可能真的太勉強了吧。

觀戰同時,我也在籌謀計策。單以實力而論,我絕不認為阿雪會弱於碧安卡,但比起對方的裝備十足,匆忙趕來救援的阿雪不但是赤手空拳,甚至幾乎是半裸的,平時她為了易於入睡,睡前都會除去胸衣,不讓胸口被緊密束縛,所以現在光只是站在那邊施放咒語,高聳的胸部就抖動得幾欲裂衣而出,不敢想象如果是雙方以武技正面作戰時,會出現何等洶涌波濤。

至於下半身,當初訂制那套半透明的燈籠紗褲,本來就不是為了作戰時候穿的,若隱若現的粉腿與雪臀雖然誘人,可惜的是碧安卡卻不可能因此被誘惑到,只是更形加深了敵意。

魔杖、法衣、魔力飾物,都是魔法師用來倍增本身實力的必要工具,由於與織芝一時間聯絡不上,所以我無法取得幫阿雪特別制作的裝備,但即使沒有魔杖的輔助,我也不覺得阿雪會輸,只要她拋開無謂的堅持,放手召喚成千陰魂,組成強力的黑魔法殺著,相信碧安卡不是對手。

可是,阿雪的心慈手軟是個大弱點。碧安卡那套甲胄的聖光,克制一切的陰邪之物,如果使用陰魂作戰,恐怕有些陰魂就會這樣子被消滅掉,普通的死靈術者絕不會吝惜這種犧牲,但阿雪就會;另外,如果使用攻擊威力太強的絕招,重創了碧安卡,這大概也不合她的想法。

所以,先天不利,後天又手軟,這一仗不被敵人打得亂七八糟,那真是沒有天理了。

(她輸了,我也會完蛋,得先想辦法擺平這個精靈小辣椒……嗯,yin動彈之類的普通攻擊根本沒用,叫yin獸出來也不行,媽的,當初法米特到底是怎么打到天下無敵的?算了,最後還是只有那一千零一招可以用……

趁著碧安卡的大部分心神都在阿雪身上,我積蓄魔力,一口氣念出召喚咒語,讓魂獸由虛無中現形。

「太古的欲望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血蜂!」

咒語唱誦完畢,一頭幼獅大小的異種巨蜂,在黑暗天空浮現,朱紅色的頭部,頂上是兩排紅色羽冠,一雙復眼中流轉著七種不同的色澤。

胸口的部位,則是一團白色的絨毛,遠遠看去有如一團白熾光;碩大的腹部,半透明,紅黑交錯相間,猶如繁復的黑色符紋鏤刻在紅寶石之上。一雙翅膀,呈現新鮮血色的透明淡紅,呈現漂亮的狹長弧線,但最醒目的,仍是那幾乎達到身長三倍的尾翎,猶如傳說中的鳳凰,九枝鳳羽尾翎,似紅寶石般閃耀動人。

這頭凰血牝蜂,是我和羽虹共同煉制的精華,也是我所擁有的第二頭魂獸。

盡管練成以後從未投入實戰過,但從嘗試召喚的經驗中,我知道這頭東西對魔法力的消耗較水火魔蛛更大,所以不敢輕易使用,而今,就期望它的殺傷力也比水火魔蛛更強吧。

空中突然多了一頭怪東西,激斗中的碧安卡和阿雪都為之一頓。碧安卡首先嘗試攻擊,遠距離發射真空風刃,但都被血蜂翔動避過,而碧安卡被阿雪給牽制,無法飛身追上去,再加上她雖然善於使用風元素,能短時間漂浮起來,卻終究不是真的會飛,較諸血蜂的輕巧飛翔,碧安卡也只能在地上干瞪眼。

我好奇血蜂有什么樣的攻擊能力,但這頭魂獸顯然不如魔蛛那樣聽使喚,我幾次下了攻擊命令,它都沒有反應,只是自顧自地繞著碧安卡旋飛,碧安卡一攻擊,它就閃電飛離。

要維持血蜂出現,我必須持續釋放魔法力,現在魔力迅速消耗,這頭魂獸卻只是閑閑亂飛,差點把我氣得跳腳。然而,多了一個分心的目標,阿雪的壓力減輕,就把戰局慢慢扳回平手。

片刻之後,一個出乎意料變化發生,正對阿雪發動搶攻的碧安卡,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險些就被阿雪給擊中。

(這個……難道是……

我驟然想起,在南蠻的時候,見過一些飛行屬性的獸魔,會在飛行中釋放毒霧或毒粉,看來血蜂正是具有這種武器的陰險生物。碧安卡反應很快,迅速察覺到了這一點,舞戟反擊,真空漩渦形成數十道風刃,一下子就包圍住血蜂周遭。

但血蜂也在此時發動了攻擊。它拍動血翅,飛轉過身,在九枝鳳羽尾翎之間出現了一根雪亮的銳利尖刺,跟著,就好象某種強力的連環機弩一樣,一根又一根的尖刺飆射激飛,速度之快,到後來肉眼根本捕捉不住。

高速轉化成了強猛力量,在漩渦風刃共同攻擊之前,碧安卡已經被強勁的蜂刺激射給連環擊中。單是看那甲胄上的火花迸閃,就不難想象碧安卡所受到的沖擊傷害。

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再給這條小辣椒一記重擊,然而,血蜂的蜂刺激射,實在是一樣太過耗力的殺著,在它發動連環刺擊的時候,我的身體好象開了一道大口子,體力與魔力像是泄洪般迅速降至低點。當血蜂在漩渦風刃的夾擊中消失,我也臉色蒼白地頹然跪倒。

幸好,有人把握住這個機會,發動了重擊。

「黑暗中嗜血的十三凶靈啊,以我的血肉精氣為祭,請聚集到這里來,化作封印之劍……十三血煞封印劍!」

一道混雜著濃厚血腥味的黑色劍影,高速飛射,從適才連續蜂刺所造成的沖擊傷口,重重地命中。

「啊!」

碧安卡發出了一聲痛楚的慘叫,整個身體軟軟地倒了下來,而阿雪在發出這一擊之後,也喘個不停,緩步向我這邊跑來,看看我情形如何,偏偏這時候外頭傳來了騷動,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動手,我研判情勢,便做了一個決定。

「阿雪,你出去外面看看,如果有外敵來犯,福伯他們年紀老邁,可能撐不下去,這里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第七章 滿城風雨

爵府今天算是很熱鬧的,不速之客來了一批又一批,盡管我不願意承認都是為我而來,但左思右想,總不可能是追討福伯賭債的債主、垂涎阿雪美色的登徒子之流吧。

恩怨太多,被人欺上門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如果以為我會忍氣吞聲,不作回應,那就大錯特錯了。阿雪就是因為沒搞懂這一點,所以才會想都不想就跑去外頭,支援外線的戰況。

我才不在乎那幾個老東西會怎么樣,明明知道我有危險,還在那邊裝死,就算真的給敵人活剮了,那也是應有之報,讓阿雪過去看看的理由,只是因為我不希望這時候還有閑雜人等礙手礙腳,尤其是那個對敵人都還抱持同情心的傻妞。

阿雪把紫羅蘭給帶跑了,這讓我方便了不少。深深吸一口氣,再用茶水吞下兩顆自制的葯丸,回復精力,我從櫃子里取出一個百寶囊,掛在腰間,走出房門,來到猶自掙扎著起身的碧安卡身邊,看她用手捂在腹側的樣子,推測她應該是斷了肋骨。

那應該是適才連續蜂刺造成的傷勢,劇烈而且密集的撞擊,即使有盔甲阻擋,仍是足以斷骨。至於阿雪的那一招封印劍,並非實體,而是高度密集的能量體,雖然剛才貫穿過碧安卡身體後消失,卻沒有造成實質傷害,就連盔甲都沒有破損,只是單純封鎖氣脈,像武術中點||穴那樣,剝奪了行動能力而已。

黑暗系的魔法,越是強大,殺傷力就越猛,如果要強行壓抑,那就得用自己的肉體來承擔部分威力,阿雪那傻妞就是因為老作這種傻事,所以才總是落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碧安卡的氣脈受制,幾乎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盡管如此,她的精神仍然很好,對我大聲斥罵的狠惡模樣,讓我想起當初的羽虹,尤其是在我摘去她的頭盔,任一頭棕發傾瀉,露出花朵般俏美嬌容的那一刻,因為憤怒、仇恨而閃亮發光的火焰眸子,讓我整顆心都為之躍動。

「奸賊,你要殺就殺,可是你身上背負著的罪業,總有一天會引來報應,未來必然有精靈騎士向你討回血債,讓你死得慘不堪言。」

少女的靈魂,因為激昂的堅強意志,顯現出極度耀眼的美麗。這么燦爛的生命光彩,以我的眼睛來看,實在是炫目得有些灼痛了。我不是一個喜歡辣手摧花、虐殺女性的狂人,但人家自己送上門來,我沒理由就這樣放她走路,再說,她既然來之前已經抱有某種覺悟,如果我讓她完好無缺地回去,這樣不是太對不起她了嗎?

「碧安卡小姐,很遺憾你對我有這么深刻的成見,其實兩國交兵,各為其主,之間難免死傷,你為了約伯將軍的身故要找我報仇,那么過去喪命在你手下的我國士兵,是不是也可以找你報仇?」

我不懷好意地笑著,伸手撫摸少女滑嫩的臉部肌膚,驚訝地發現這個烈性子的小辣椒,還嘗試想咬我一口,幸好縮手縮得快。

「如果是公平交手,我哥哥敗死在你手里,那是我們學藝不精,但你用這么下流的手段,陷害我的兄長,還令我一族背上污名,我、我絕對不會……你做什么?」

精靈少女的憤怒指責,驟轉為驚叫,不過聲音很快就停住,我從腰間百寶囊中取出的兩根葯針,在插入碧安卡的||穴道後,配合封印劍的鎖脈效果,她全身除了眼睛,再沒有一個能動的部位。

「碧安卡小姐的義勇真是讓人佩服,不過,進入法雷爾家門的女性自來有入無出,如果就這么放你走路,我法雷爾家顏面何存?說不得要在碧安卡小姐的花容月貌上留點東西了。」

容貌,是多數美麗女性的第二生命,對碧安卡這等花樣年華的美少女來說,自然更是寶貴,但她在短暫的呆滯過去後,便立刻閉上眼睛,仰起了頭,一副任我宰割的堅決模樣。

即使看不見眼神,碧安卡的神態仍是那么自尊自傲,沒有向敵人流露半絲恐懼,像是一個昂首站上絞刑台的民族英雄,驕傲地面對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殘酷命運。

對索藍西亞的精靈來說,現在的碧安卡確實是個民族英雄吧,如果給那些精靈軍官看見了,說不定他們還會抬頭敬禮呢。不過,這幕情景看在我眼里,卻只有感覺到渴望,一種想要把她狠狠折辱的極度渴望,如果說我與索藍西亞人的想法有什么共同點的話,那就是我下身一樣有抬頭敬禮的需求。

「視死如歸,真是了不起的騎士精神,外面要趕進來的,是你的同伴嗎?她們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