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節(1 / 2)

鬼的路線是走向爵府,而這名紅衣少女緊躡在後,究竟目的是什么?難道……是為了綁架?

(哈哈哈,哪會這么巧……我剛剛好回到過去,就碰到綁架案件,這世上有沒有這么衰的?

仿佛有意與我唱反調一樣,當我腦里還在自嘲緊張過度,紅衣少女的步伐陡然增速,一下子快若閃電,從間不容發的人群空隙中閃過,來到那兩個小鬼的身後,手刀輕輕一斬,兩個孩子甚至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就已經暈倒在她臂彎。

整個過程如同電光石火,兩個孩子才一暈倒,紅衣少女抓著他們沖天而起,在附近屋檐上幾下起落,轉眼間就不見蹤影,只剩下地面上嘩然一片的群眾,還有一個不知所措的我。

「媽的,真的被綁架了……被女人綁架,這算是桃花劫嗎?」

事情的突然演變,讓我一時之間意會不過神來,可是正當我遲疑該做什么的時候,幾道人影突然從幾個不同方位躍出,一起降落在大街上。每一個都是身軀壯碩,披著斗篷,讓人看不清楚身形與相貌,但是從那鼓鼓的腰間,可以確認他們都貼身藏著兵器,而且看來還是重型兵器。

這幾個人掠出的身法極快,明顯是武學好手,只是稍遜那名紅衣少女一籌而已,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么身分,但是薩拉城的百姓卻似乎知之甚詳,在他們落地現身的那刻,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呼聲。

「水、水都十虎!」

這個稱呼連我都嚇了一跳,那代表著十二年前一群肆虐薩拉城的極惡盜賊,共有十人,為首的賊頭九鬼鷹魔尤其厲害,據說是個出身於邊境地帶的巨盜,因為在邊境出了事,離開根據地到了薩拉城,憑著一身強橫技藝,路上統合了一眾「志趣相投」的同伙,一時之間肆無忌憚,連續在薩拉干下幾件大案,是當時阿里布達境內人人聞之色變的辣手人物。

那幾個人一落地便怒罵連連,聲音不是很大,而我仗著隱形人的優勢,大膽貼近過去偷聽,剛好聽見他們幾個說追蹤不上,必須找來同伙之中的魔法師,施法追蹤,這才有辦法追上那個女人。

這句話聽來有些讓人不解,語氣中大有遭到黑吃黑的憤慨,我甚至不知道這群盜賊的目標究竟是什么,難道那兩個小鬼是他們的目標,而那名紅衣少女則搶先他們一步嗎?

想不出答案,我陡然驚醒過來,連忙三步並兩步地跑回爵府,掘出了掩埋的黃晶石,再匆匆趕回去,剛好就撞上水都十虎群賊會聚的場面。那真是人強馬壯的一幕,不但有武者、弓箭手,連僧侶與巫師都群聚在一起,這樣子多元化、全面性的盜賊集團,陣容強大不是普通小編制的正規軍能相提並論,即使是十二年後都不多見,無怪此時能夠在阿里布達境內暢行無阻。

攜帶黃晶石在身,我不再是隱身狀態,稍微現形露出,被這群凶徒發現,就會召致殺身之禍,所以屏氣凝息,從角落窺看他們的動作。

我不能對此事毫不關心,因為那兩個小鬼與我關系匪淺,尤其是從今天起可以不用穿女裝的那個。我對這段綁架回憶沒有半點回憶,照理說被美女綁架,我不該沒有印象,但月櫻離去後那段時期的印象,剛好是我整個記憶里頭最模糊的一段,讓我沒有半點回憶。

水都十虎的首領,九鬼鷹魔,是一個國字臉的壯碩男性,左右腰間配著兩把厚背長刀,坦露出古銅色的胸膛,一身雄壯肌肉滿布著各種傷痕,尤其是左眼的一道毀目傷疤,讓他看來滿面煞氣,顯示出他的不好惹。

從交談的語氣聽來,他們已經跟蹤那兩個小鬼數月,只是一直礙於法雷爾爵府的戒備森嚴,所以難以得手,好不容易決定今天下手,卻被那名紅衣少女給捷足先登,功敗垂成。

紅衣少女似乎是九鬼鷹魔的舊仇家,所以才會有這黑吃黑的舉動。九鬼鷹魔緊握著刀柄,似乎是非常憤怒,只是沒有大聲咒罵,緊綳表情要手下兄弟做事,由那名巫師施法,一個淡紅色的魔法陣圈漂浮顯現,像是某種指標羅盤似的,指向西方。

有了方位,水都十虎群起而去,由於十個人擅長的技藝不盡相同,各展神通起來,那確實是浩浩盪盪。我在後頭窮追不舍,可是修為與他們有一段不小距離,眼看就要被拋下,靈機一動,從路旁邊搶了一頭馬來,將黃晶石系在馬尾上,然後策馬狂奔。

我不知道這個方法是否有效,亦或只是掩耳盜鈴,但是整個奔馳的過程中,水都十虎的成員雖然注意到後頭這匹狂奔瘋馬,幾次回頭探看,最後卻都不做反應,把頭轉了回去,對馬背上的我視而不見,由此看來,我的想法應該成功了。

水都十虎並非每個人修為一致,特別是那兩個帶著長煉重錘、釘刺鋼盾的巨漢,跑起來的速度落在馬匹之後,所以我放慢速度,小心跟蹤,一時間還能維持不落於後。

目標地點是薩拉城外的一處山谷,劫走那兩名小鬼的紅衣少女在那邊停了下來,沒有繼續移動,似乎在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我抵達的時間已經慢了一步,戰斗進行了一段時間,山谷中真是屍橫遍地,一堆死屍堆滿了進入山谷的狹窄通道,每個死屍的頭上都裹著白布,顯然是來自同一個團體,本來設埋伏在山谷上方,想趁水都十虎被誘來通過時,由上至下奇襲,但卻因為實力懸殊,反被水都十虎殺得亂七八糟。

(搞什么鬼,這伙人的數目還不少啊,是什么盜賊團過來黑吃黑?還是來復仇的?

橫躺在峽谷里頭的屍體,雖然四分五裂,散落各處,但怎么算一下也有近百具,薩拉城內的軍隊真是無能到極點,居然讓這么龐大的一個盜賊團潛入到附近,卻沒有任何反應與反制措施。

為了安全,我在峽谷外頭就下了馬,等著水都十虎的所有人都進入峽谷後,才緩慢收回黃晶石,悄悄跟進峽谷里頭,沿途看到的屍體慘不忍睹,有被火焰焚燒焦黑;有被奇形兵器與弓箭透體而過,留下一個血洞;也有被重型兵器整個打得稀爛的。

那兩個使用鋼盾和重錘的巨漢,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把對方的防御陣線徹底摧毀,不過遠遠從後頭看去,那批頭纏白巾的漢子雖然明知不敵,但反抗仍然非常激烈,甚至是以同歸於盡的戰法,綁上火葯或魔力結晶,以自爆的形式撲沖上去,與水都十虎戰斗。他們的那種戰法,甚至讓我感受到一種悲壯,從這個感覺里,我不禁開始思考,這是不是一件單純的黑吃黑行動?

(奇怪,不太像是利益沖突,難道真是為了某種復仇?

像水都十虎這樣的盜賊團,手底下累積的枉死冤魂肯定過千,大地上到處都是仇家,以這點來說,他們就算被什么仇家追殺,這也一點都不奇怪。

當我一面這么思考,一面走出峽谷,另一邊的戰斗也已經到了尾聲。那還真是很慘烈的畫面,人群分成兩方對峙,其中一方的成員過半都成了屍首,僅余的五個人里頭,有四個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其中一個的半邊身體已經被砸扁,只有那名紅衣少女還能昂首站立,雖然渾身鮮血淋漓,染濕衣裳,但眉目間的朗然英氣卻未因此而稍減。

另一方的水都十虎,如今只剩下七虎。在紅衣少女那伙人的拼命搏斗下,他們承受了相當的創傷,弓箭手、白魔法師,還有一名魔劍士,都已經橫屍就地、身首異處,剩下的人沒有一個不身上帶傷,有幾個人甚至傷可見骨,靠著同伴的攙扶才辛苦站立,可是,他們仍然保有戰斗力,看那兩名巨漢揮舞重型武器,虎虎生風的樣子,我毫不懷疑他們的戰力,更何況還有那名目露凶光的九鬼鷹魔。

光看這個情形,雙方勝負之數已經相當明顯,水都七虎一方獲得了勝利,而任誰也可以看出,這群被鮮血與怒意給激憤的凶徒,要如何報復敵人。

「嘿,畫眉死丫頭,想為你那沒用的死鬼老爹復仇嗎?可惜你最後還是枉費心機,不過你不用擔心自己會與你那死鬼父親同一命運,因為在我們將你大泄八塊,裸屍示眾前,一定會好好把你給玩個夠。」

面上沾滿鮮血,九鬼鷹魔的獨眼看來格外猙獰,而當他大聲發出狂笑,旁邊的幾個同伙也都一同發嘯助興,相形之下,那個名叫畫眉的紅衣少女,就處於逃生無門的劣勢。

「九鬼鷹魔,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種,暗算我父親,今天就算我死在這里,我族的族民也會記著這筆血債,總有一天會向你討回!」

畫眉環顧周圍死難族人的屍骸,緊抿著艷紅的朱唇,明亮眼瞳中閃著仇恨之火,表情滿是悲憤,但她這樣慷慨激昂的英烈之色,卻讓人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起了愛慕之心,我甚至覺得一股熱流快速在胯間匯聚。

「哈哈哈,難道我會怕嗎?你們一族過來更好,省得我日後還要遠奔千里,把你們給徹底亡族滅種,我……」

似是因為勝券在握,又想象著等一下恣意蹂躪眼前美人的絕妙感受,九鬼鷹魔笑得極為得意。

在之後的短暫時間里,從這兩邊的對話,我大概理解了畫眉與九鬼鷹魔的關系。

以前九鬼鷹魔武功未成時,流亡於邊境地帶,被畫眉的父親所收留、重用,還傳授獨門武功,誰知道九鬼鷹魔狼子野心,在某個晚上驟施暗算,先對畫眉的父親與族中長老下毒,等到毒發,再冷不防地出手,將人一一殺死,更奪走畫眉父親身上的秘笈,當晚便即遠揚。

九鬼鷹魔修練秘笈,武功日高,凶暴本性暴露無遺,更成為肆虐諸國的強橫盜賊,但畫眉率領族人,千里追凶,終於在阿里布達找到仇人,埋伏報仇,只是料不到九鬼鷹魔與過往已不可同日而語,更得到一眾同伙相助,一場血戰下來,同行的族人死傷殆盡,連自己也不能幸免。

在他們的談話中,有些部分是我不能理解的,因為當時的風向不對,他們的一段話我聽得斷斷續續,沒有很清楚,只聽見畫眉說九鬼鷹魔是來薩拉投奔某個強人,還是某個勢力的,至於到底是什么,我並沒有聽清楚。

除了這些,我另外還在擔憂一個問題,就是那兩個小鬼的安危。照理說,我的人就在這里,如果過去的我當真出過什么事,我不可能後來還好端端的,然而,道理是這樣子沒錯,但我心中的不安卻很難釋懷。

(萬一那兩個小鬼真的有事,那我該怎么辦?該動手做些什么嗎?

君子不近危牆之下,我並不想靠近危險的所在,然而,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我可以袖手不理嗎?被害的不是別人,是我自己啊,我並不是什么魔法學者,不敢保證過去的時空軸發生了什么變化,會否影響未來。

想想實在不安,我往旁邊看看,從一名死屍的身上撕下白布,把臉反復纏上了幾層。

「等一等,住手!」

當兩方人馬對峙,情勢一觸即發時,兩個滿身血污的漢子從畫眉一方身後十數尺處出現,那里本來是一個短木叢,這兩個漢子就是躲在那里。屬於畫眉一方的他們,沒有什么改變局勢的力量,但卻掌握到了一個關鍵,就是兩個嘴巴被塞上、脖子上架著刀、拼命踢打掙扎的小鬼。

那兩個漢子喊了一些話,我聽不見,但是從水都七虎慢慢後退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們是以人質為要脅,逼迫這群凶徒退開,讓他們僅存的族長之女逃出。

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還有點疑惑,水都七虎到底追著那兩個小鬼要做什么?

聽起來他們好象已經盯了那兩個小鬼一段時間,只是忌憚著法雷爾爵府隱藏的力量,這才沒有動手。

冷翎蘭怎么說也是公主之尊,如果綁架了她要求贖款,確實是有利可圖,不過,這時候的阿里布達民生雕弊,並不富裕,能支付多少贖金,我會很懷疑,除非是看在剛剛嫁給金雀花聯邦望族的月櫻份上,從那邊調來大筆金幣,否則怎能滿足這群凶徒的胃口?

我屏氣凝神,遠遠地看著一切情勢的演變,水都七虎慢慢地往後退,紅衣少女則緩慢往另一邊退去,那兩名身上有傷的漢子緊抓著人質,一點都不敢怠慢。

正當情形順利推演,水都七虎之中突然傳出一聲尖銳高音,聽在耳里,震得腦部發疼,而那名僅剩的魔法師念動咒文,兩名制住人質的漢子腳下土地驟生異變,趁著他們被那尖響給弄得心神失守,短暫變成泥沼的地面,令他們雙腿筆直沉入地面。

「水池、龍崎!」

畫眉在那聲爆音響起的時候,並沒有為了耳內的劇痛而停頓動作,反倒搶先窺破了敵人的計劃,揮舞手中那柄快要折斷的腰刀,想搶去援救同伴。但是她的反應快,敵人動作更快,兩名手持重型武器的巨漢虎吼一聲,一下子便搶躍至她面前,重錘、鋼盾同時砸下,封死她的去路。

「當!」

金鐵相鳴,畫眉手中的腰刀迸碎片片,細嫩的玉手虎口破裂出血,在這兩道巨力合擊之下,只要退得再遲半分,恐怕整條手腕都會被打得扭曲變形;而畫眉的身形輕巧靈動,趁著腰刀迸碎的短暫剎那逃開,在地上連滾了幾圈,泄去承受力道,立刻撲向她的兩名同伴。

可是九鬼鷹魔已經搶在前頭。黑紅色的披風翻飛,九鬼鷹魔在魔法師念動咒文的同時,就飛身飆出,像是一只離弦之箭般射向敵人,兩手分從腰間抽出一把厚背長刀,揮舞成一個螺旋,斜斜地往前斬出。

那兩名挾持人質的漢子,好象想要舉起手中人質威脅,哪知道一股無形的潛勁驟然涌來,他們抱住人質的手臂,連同手中人質,一起向上方飛去;尚未感覺到痛楚的他們,不由自主地順勢往上方看去,這時另一道刀勁力重千鈞,狠狠砸在他們的身體上,兩具動彈不得的軀體立刻被打成稀爛。

這一手剛柔並濟,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運用得妙到顛峰,委實不易,讓我大大吃了一驚,看不出這名盜賊團頭子手底如此強悍,一般如果有這樣的武藝,無論到哪個大國都可以受封高等軍職,根本不用淪為盜賊。不過,這樣一手兼容剛柔的武技,大地上好象有另一門神通更加有名,那是……

「卑鄙,我父親的地霸氣訣是這樣用的嗎?」

「哈哈,只要好用,這世上有什么卑鄙不卑鄙?就算苦練到了你那死鬼父親的程度,最後還不是身首異處?如今我以雙刀分使剛柔,發勁比他原先更快,老鬼若是復生,必會大大地佩服我。」

九鬼鷹魔長笑聲中,收起雙刀,展臂接下那兩個由空中墜下的小鬼。由於勁力震盪,那兩個小鬼在半空中就已經昏迷了,九鬼鷹魔接住冷翎蘭,便傳拋給身後的同伙,然後伸手要接那個讓我尷尬的小子,只不過一面伸手去接,一面拔刀出鞘,看來似乎有著將之一刀兩段的打算。

(太不公平了,這是什么差別待遇?

驚見到這一幕,我背後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另一個聲音卻先我之前響起。

「住手!你要做什么?」

正在敵人包圍中找空隙逃跑的畫眉,停下腳步,怒喝了一聲。九鬼鷹魔的動作似乎出了她意料,我想她本來和我一樣,都認為九鬼鷹魔一心要奪到那兩個小鬼,不會對他們怎么樣,想不到九鬼鷹魔一搶到人,立刻就要下毒手。

報應真是來得好快,接下來的情勢,往令人驚奇的方向發展,畫眉的責任感之強,令我咋舌,居然反被九鬼鷹魔用人質威脅,放棄逃跑,束手就擒。我不是很理解,但是聽他們兩邊的對話,畫眉好象是認為這兩個孩子是由自己帶來,就有責任要保護他們的安全,所以被九鬼鷹魔一威逼,就放棄了最後的逃生機會。

(真是了不起,怎么會有這么不知所謂的女人?

我看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是別的孩子也就算了,正因為那個孩子就是我,所以我知道自己與這少女毫無關系,她居然為了一個沒親沒戚的小鬼而舍身,這點真是非常荒謬。

為了貫徹俠道、義理,畫眉血污斑斑的面孔上,煥發著英媚的光彩,看上去確實讓人不敢輕侮,當她伸出雙手就擒,那幾名凶徒甚至是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上前將她點||穴制服,而看她一語不發,沉靜地面對自己命運,眼神中卻閃過悲憤不平的神情,那一刻,我只感覺滿身熱血不能抑制地沸騰,很想很想恣意凌辱有這種眼神的女人。

唯一的反抗者被擺平,場面穩定下來。一如每一個三流戲劇中的邪惡角色,九鬼鷹魔沒有遵守諾言的打算,反而朗聲大笑,嘲弄著對方的愚蠢,並且再次抽出長刀,斜斜地瞄向幼時的我。

「你!」

每個走在俠道之上的偉人,都會經歷過這樣的體驗,畫眉憤恨地喊了一聲,做著已經太遲的掙扎,假如她能夠逃脫今日之厄,那么這次的經驗應該會助她良多吧。

「哈哈哈,你以為我真的會保護這兩個小鬼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位小公主娘娘我是要抓回去的,至於這個小賤種……哼哼,法雷爾家族與我仇深若海,蘭特·法雷爾yin我祖母、姑母、親母,源堂更毀我一目,這筆帳我今天就用他的小畜生來血祭。」

這個仇恨實在太深,九鬼鷹魔咬牙切齒地說話,手上的長刀微微顫抖,掩飾不住心中的憤怒與激動,但就在他將要把刀往前一送,讓人頭落地時,一個聲音阻止了他。

「住手!」

也許在別人眼中,這個高喊「住手」大步走出去的蒙面俠,非常地威風凜凜,但只有我知道,自己根本是被硬逼出來,心里後悔得要死。

然而,這又有什么辦法?

正要被宰掉的那個小鬼,不是什么閑雜人等,而就是我本人,要是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宰掉,那么站在這里的我會是什么下場,這點就很成疑問了。

對於這么一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場內的所有人都受到了驚嚇,七虎中的幾個人出聲喝問,要我報上名來,而我到這時才發現,在那逐一掀去頭套的幾人當中,竟有一名豹頭人身的半獸女,曲線野性健美,皮毛與甲胄巧妙遮蔽住重點部位,性感誘人……純以頸部下方來看,還真是一名俏嬌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