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節(1 / 2)

鬼提出了這個分析,而我剛剛才知道,原來他以前也是反抗軍的重將,追隨主帥加藤鷹一起退隱,本身頗具軍略長才,這次有他規劃戰術,增添了不少成功機會。

整個行動的情報,完全忽視反抗軍軍部提供的消息,十藏的獨眼根本看不起那些後輩,只是向第三勢力購買情報。「海商王」丹羅不愧是加藤鷹的生死之交,在加藤鷹提出要求後,很快就送來了黑龍會幾只艦隊的位置與移動路線。

我本身積極作著各種准備,至於調動船只一事,交給四大金剛去設法。果然,他們完全不信任反抗軍的船艦裝備,同樣是從第三勢力調度,看來在十藏這名軍方前輩的眼中,現在的反抗軍真是差勁得可以。

除了整備工作,我也同時面對一些問題,其中最讓我感到困惑的,就是卡翠娜帶給我的疑問。

捫心自問,我與這位羽族新主實在沒什么交情,雖然曾經在獸人大營中干過她幾次,但那種強bao奸yin,她事後不找我報仇雪恨,就已經很寬宏大量,哪有可能還幫我隱瞞迷jian羽霓時的破綻?

之前卡翠娜約我私下見面,但是昨天晚上,我被邪蓮給絆住,卡翠娜也率眾與武奸異魔作戰,都沒有機會見面。本來我打算開溜,不用與她見面,但既然現在情勢有變,出發前又還有點時間,與她碰頭一下也好。

懷著疑問,我在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形下,悄悄拜訪了卡翠娜,問她到底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卡翠娜的臉色看來很疲倦,顯然昨晚一戰,內傷讓她付了不輕的代價,但是看到我出現,她還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很客氣地請我入屋坐下。

卸下戎裝盔甲,換上華貴絲袍,盤起長發的卡翠娜,看著就象是一名高貴的美婦人,那件開著長長高衩的銀色絲裙,隨步伐而掀動,不時露出穿著束腰絲襪的修長玉腿,有意展示著羽族女性最傲人的焦點。

白玉似的粉腿,穿上銀白色的絲襪,無疑突顯出玉腿的美妙曲線;偶爾顯露出來的長裙末端,深紫色的褻褲,讓人對那圓滾滾的翹臀充滿遐想,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曾發生在南蠻紅帳內的香艷景象。

「之前在南蠻的時候,我曾經對你說過,要你小心茅延安老師……那個理由,我現在要和你解釋一下。」

卡翠娜正色道:「想必你也知道,過去茅老師曾經組織樂團,在南蠻一帶享有盛名。」

我心不在焉地聽著,大半精神仍花在偷瞥卡翠娜的美腿上。之前在南蠻的時候,她只是一名落難女戰士,如今卻是堂堂一族之主,自然有一番威儀風范在;想到自己曾經占有過這名美婦人的熟艷肉體,這確實是一件很讓男人驕傲的事。

卡翠娜回憶自己小時候的光景,講到她曾親眼目睹,「巴薩拉樂團」受邀到鳳凰島上演唱的盛況。當時,那三個各具不同特色的美青年,在鳳凰島掀起了滔天巨浪,迷倒了島上眾多羽族女性,就連鳳凰天女都特別垂青,對主唱那名青眼有加。

「哦?聽起來很厲害嘛!連鳳凰天女都泡得上,那個主唱長得很帥?」

我隨口回答,眼睛只是不停地嘗試變動位置,多往那絲裙深處看上一眼。

「帥與不帥,這點就是個人認知了,但當時整個鳳凰島上,起碼有半數的女性為了他而痴迷,如果說那是帥的話,至少你該覺得榮幸?」

「那個小白臉長得帥,我要覺得榮幸?你可能弄錯了一些東西,我是不搞基的!」

「你應該覺得榮幸的理由是……那個男人與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啊?什么?」

本來只是坐著看美腿的我,一下子被嚇得差點跳起來。長得和我很像?我相信卡翠娜不會認為這是個巧合,而是意有所指。

巴薩拉樂團風靡南蠻的時間,是二十多年前,當時的年輕主唱,長得又與我一模一樣,照時間來算,那豈非是我變態的老爸?

變態老爸到底長得什么模樣,我還真是沒什么印象,因為他的臉總是被蓋在大胡子下頭,有時候連看清楚他的表情都不容易,更別說我們分別多年,對他的臉我只剩下模糊印象。

不過,既然我和爺爺的長相很相似,證實是法雷爾家的子孫,那么變態老爸的樣子與我相近,好像也是很合理的事。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么用意?」

卡翠娜回避了我的問題,只說她覺得應該讓我知道這件事情。或許,連她自己都不能肯定為什么要告訴我。

「我都能夠認出你來,茅老師也一定認得,但你對此卻一無所知,所以在南蠻的時候,我要你小心這一點……當然,我並不是說茅老師有什么問題……」

這句話就是越描越黑了,可是茅延安一向鬼鬼祟祟,也難怪所有人看到他就像看到賊一樣。

卡翠娜欲言又止,好像想對我說些什么,可是外頭的羽族女戰士進來報告,說是作戰司令部請她過去,我們的談話也就這樣被中斷。

我在回飯堂的路上思索這問題,腦里隱約浮現了一些模糊念頭,可是還沒法清晰掌握,正當我想著茅延安的問題時,那個不良中年就大笑著出現在我面前。

「哎呀!賢侄,為了找你真是讓我跑斷腿了,你到底躲去什么狗洞?我在島上跑來跑去都找不到你。」

茅延安氣喘吁吁地搶奔過來,一到我面前,不由分說就抓住我的手,我方自一奇,就覺得手腕一涼,被他套了一個東西上去。

「喂,你搞什么?」

我朝手腕看去,只見自己手腕上被套了一個怪模怪樣的金屬環,材質似乎是某種合金,形態是兩條相互纏繞的五爪龍,一金一銀,兩個威武挺拔的龍頭在手背交會,四顆龍目則是鑲著不同顏色的寶石,紫、紅、青、藍,襯著金銀雙色的龍鱗手環,看上去就知道價值不菲,如果拿去珠寶店估價,那個數字想必會很漂亮。

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何沒事送我高價珠寶,一股異常沉重的靈壓,就從手腕開始傳遍全身,不但手腕又酸又軟,幾乎抬不起來,整個身體更被一種麻痹感所壓迫,手腳僵硬,胸口沉悶。

「這是……魔法器?」

只有蘊含魔法異能的神器,才會對魔法師的肉體產生如此靈壓,靈壓越大,就代表神器的威能越強,一旦正式運作起來,就會大量而迅速地汲取使用者的魔力;若是使用者的修為太差,甚至可能瞬間就將使用者給吸成|人干。

經過連番際遇,我的魔力並不算差,已經超越了普通的見習術士,擁有媲美正式魔法師的魔力,但這手環所給予我的靈壓卻仍如此沉重,這就顯示它並非凡品,肯定是在追跡者中名氣很大的高等珍寶。

「說對了,你把這個東西戴好,別隨便讓人看見,這東西是你好不容易弄來的,千萬別搞丟了。」→文·冇·人·冇·書·冇·屋←

「我搞來的?」

「是啊,當初我們和萊恩大總統打賭,本來人一死,賭的東西就收不到,幸好月櫻夫人和你的交情非比尋常,特別用快遞把東西送到東海,使者今天清早才把東西送來,我就忙著找你了。」

聽到茅延安這么說,我呆了一下,還記得當初我們與萊恩攜手合作,以國際和平會談為賭約,那時候萊恩所提出的賭注,就是巴菲特門閥的家主證明,賢者手環。

賢者手環,是茅延安向萊恩提出的要求,我卻始終搞不清楚賢者手環的貴重意義,但既然能成為巴菲特一族的家主證明,至少在傳承意義上,這是非比尋常的重要珍寶。而當萊恩遇刺過世,這個約定自然就隨之作廢,因為除了他本人,誰有那么大權力拿家主證明來當禮物?

不過,聽茅延安的說法,似乎是月櫻統合巴菲特家族勢力後,記得當初的賭約,特別命使者萬里追蹤,把賢者手環送到我們的手上。

「奇怪,月櫻怎么會知道我們在這里?」

「你這小白臉又吃又玩,甩了人家不聯絡,但我常常會和心燈寫信聊天,托他替我向月櫻夫人傳遞消息,別死了老公就當賭約不存在……然後東西就送過來了。」

茅延安說,因為聽阿雪透露,我們馬上就要出危險任務,他怕我死於非命,所以才特別把這東西讓給我護身。

「哦?這么好心?那你自己呢?這次你不像以前那樣,死跟著我一起出發嗎?」

「你少臭美了,大叔我跟著一群臭男人作什么?平時跟你們一起行動,是因為小阿雪的巨ru百看不厭,屁股搖搖晃晃,非常好看,這次既然有了更好的選擇,為什么還要和你們一起走?」

「什么更好的選擇?」

透過茅延安的解釋,我才知道一件事,原來就在不久之前,羽虹秘密面見李華梅,希望能夠借一艘船出海,找尋與救援姐姐;李華梅雖然認為太過危險,並且成功可能很低,但因為心燈居士這兩天就會抵達東海,屆時反抗軍如果對羽霓被擄漠不關心,將對心燈居士無法交代,所以不但答應羽虹的要求,還找來卡翠娜,請她率領羽族女戰士協助。

我和羽虹,兩個隊伍分別執行相同任務,一明一暗,這其中會不會有人成為台面上的誘餌,藉以掩護另外一隊的任務呢?這恐怕只有李華梅自己才知道了。

「之前在南蠻的時候啊,我就覺得卡翠娜族主風韻艷美,比起那些小丫頭片子,別具成熟風味,現在終於有機會和她親近親近,說不定可以藉機來場艷遇喔。」

茅延安笑得很得意,那種志得意滿的樣子,就差沒有大聲喊「為什么這里沒有人能打敗我」否則就像足了武奸異魔。不過,對於他的泡妞雄心,我個人不覺得反感,只是滿腦子都在想一個問題。

茅延安年輕的時候,造訪鳳凰島,當時的卡翠娜只是個小姑娘,如今卡翠娜已經是一名成熟貴艷的美婦,茅延安看來卻還相當年輕,是一個活蹦亂跳的不良中年,他平常到底是怎么保養的?

由於太過在意這個問題,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茅延安已經跑得不見人影,讓我沒機會去問他,到底當初和他一起組樂團的兩個男人中,有沒有我的變態老爸?

「渾蛋,就這么跑了,也不告訴我怎么使用這個手環,那有個屁護身功能?當舉重道具嗎?」

不知道如何使用賢者手環的異能,就算它是個a級的魔法珍寶,遇到敵人的時候也不過是塊廢鐵,不但派不上用場,就連平時都還嫌累贅,因為那巨大的靈壓,至今仍讓我覺得呼吸困難,難以適應。

「媽的,回來以後一定要把話問清楚才行……」

出海的時間已經很緊迫了,我放棄尋找茅延安問話的打算,急急趕向碼頭,與我的冒險組員會合。

就時間上來說,我們比羽虹那艘船要早兩個時辰出發,這固然是因為我們准備快速,但也是加藤鷹刻意為之。盡管沒說出來,但我覺得這位大當家似乎不想羽虹成為誘餌,所以搶先一步出發。

出海之後,並不像我之前所想的那般平順,本來以為我們悄悄出發,或許能夠不驚動黑龍會,給那邊來個奇襲,但從我們出海的隔日,黑龍會的船艦就發現我們,只是雙方隔得老遠,沒有發生沖突就各自航行錯開。

之後的兩天,黑龍會的警哨船似乎盯上了我們,偶爾我們會與之發生零星沖突,很快就把對方擊破與殲滅,不過從對方的行動與戰力來看,我們所擊破的幾艘快艇隊伍,只是用來測量我們實力的餌食,並不具有什么意義。

我對海上戰術不熟,為此特別請教十藏,沒有方法瞞過黑龍會的耳目嗎?那個黑色的大塊頭,用他的獨眼打量我一回,搖頭說單單要躲過黑龍會的搜索網幾天,是非常輕而易舉的事,但這樣做有何意義?

「我們這次作戰,是為了搶救人質,如果完全不與敵人接觸,那怎么判斷出敵人的位置與行動?讓敵人發現我們的所在,這並不見得吃虧,因為我們也需要將敵人的目光,引到我們指定的地方。」

黑人參謀長的話中,確實蘊含著兵學正道,這點讓人覺得很可靠。事實上,我們出海三天,並不是只有在海上漂流,而是陸續造訪一些零散在海洋上的小島或浮舟。

在遼闊的海面上,除了那些島嶼外,還有一些人造陸地,連結數艘船沉錨固定於一地,張設簡單甚至粗陋的結界,抗拒風浪;辛苦弄出來的甲板苗圃上,甚至還能種植蔬菜,這樣的特殊人造物,就被稱為「浮舟」通常是在島嶼連向島嶼的航線中,販賣一些生活補給品,偶爾也進行情報交流,是不屬於任何勢力的中立地帶,只不過,海浪無情,有時候遇到惡劣天氣,這些浮舟就成為巨浪肆虐下的犧牲者,傷亡時有所聞。

「奇怪?既然浮舟那么危險,為什么還有很多人住在上頭?」

阿雪很好奇地問了。離開飯堂後,她每天還是不改在飯堂時候的勤勞,早早就起來擦洗甲板,准備早餐,辛勤得一如計時女佣,本來千藏和萬藏都勸她不用這樣操勞,不過自從這兩個盲聾青年經我指點,學會了和我一樣挑好位置,趁阿雪趴下擦地的時候,從她後方看那搖掃的狐尾、還有扭來扭去的圓翹肥臀,他們就不再說話,只是每天大贊我夠義氣。

我不是大方,也不是夠義氣,只是為了弄清楚一個長久以來的疑惑。

萬藏只是耳聾,這還說得過去,千藏明明就是瞎子,這樣偷看有什么看頭?

我忍不住問了這兩個盲聾青年,但千藏只是很嚴肅地告訴我們,眼盲之後心更亮,所以他是用心眼在觀察那些走光美景。這段話引起我們一陣大笑,但不管我們信也好,不信也好,這都證明了一件很重要的硬道理,那就是:即使是瞎子,仍然有旺盛的xing欲!

而阿雪的問題,則是由向來和善溫厚的百藏解答。這個素來沉默寡言的八臂大漢,在船上是一名老練的航海士,甚至還兼作水手的職務,揚帆、掌舵、了望……一個人抵十多個人用,這艘船之所以能用少少的七人一豹來駕駛航行,他是首功,據說以前他是海賊王丹羅手下的愛將,這樣看來,確實有幾分樣子。

百藏對阿雪解釋的,就是「民怯於猛虎,然暴政更猛於虎」的故事。海民們固然畏懼於大海的變化無常,但東海上僅有的幾塊陸地,或大或小,都屬於黑龍會與反抗軍的勢力范圍,這兩個政權惡斗不休,島上居民也反覆受戰禍牽連,日子並不好過;受不了的人們,便逃奔海上,搭建浮舟,避風浪而居,只求生存在戰爭之外。

阿雪似懂非懂,問道:「所以,這里的海民們不喜歡黑龍會,但更不喜歡戰爭,是這樣的嗎?」

「唔,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是的。」

百藏的回答很含糊,而我則可以明白他欲言又止的理由,那是我離開火奴魯魯島後,意外發現的一個事實,當地海民固然不喜歡黑龍會,但是……似乎也不見得對反抗軍有好感。

在外航行的這三天,為了要取得與散播情報,十藏所規劃的航行路線中,有繞過幾個島嶼和大型浮舟,我也因此與居住在那里的海民有接觸。

那幾個小得可憐的島嶼,還有飄揚於海面的浮舟,看來都非常簡陋,居民也多數面有菜色,一言以蔽之,就是窮到家了,而我看那邊主要的成員,都是老人、女人與小孩,堪稱戰力的青壯年男子反而不多。

盡管我還不太會說他們使用的方言,但為了易於交涉,我亮出了反抗軍的軍徽,希望能在采購上得到一點優惠價。

但當我亮出反抗軍身分象徵的同時,從那些海民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做了錯事,那種燃著怒火與仇恨的眼光,並不單單只是窮鬼見到肥羊的貪婪,簡直就是看到殺父仇人似的,如果不是百藏與千藏及時站到我身邊,一場沖突可能就難以避免了。

黑龍會是欺壓百姓的一方,反抗邪惡勢力的軍隊,自然是正義光明的一方,這是理所當然的想法,不過從海民們的態度中,我發現這想法有修正的必要,所以私下找人問,但黑鬼十藏不會直接回答,我們大當家上了船之後又變回特級廚師,擔負起本船伙食工作,笑嘻嘻地甚是和氣,連那柄著名的斬龍刃都不知道收去哪里,所有問題更是一問三不答。

結果,我只有再回去找來盲聾二人組詢問。

「你不要問我們啦,十藏大哥要我們別與外人說太多,你自己可以觀察,可以看啊。」

「你們兩個很會擺高架子嘛!上次打麻將欠我的那筆帳,賴到今天都不還,要不要我直接向十藏討債?看你們的黑人老大會不會擠牙膏來還債!」

玉不琢,不成器;有些人不被威脅一下,就會蠢得用嘴放屁,盲聾二人組最後還是選擇屈服,告訴我一些之前所沒發現的問題。

其實,黑龍會與反抗軍這兩大勢力,在東海都不怎么受到歡迎,平時大隊人馬集合出擊時,那自然是所向披靡,威風凜凜,但如果兩邊有小型船艦偶爾落單,或是幾名士兵離開大隊,到第三地活動,往往就被當地民眾一擁而上,圍毆至死。

「唔,堂堂的正義之師,居然一落單就被百姓給打死,和黑龍會的惡賊沒分別。這種程度的民怨……應該不只是單純調度物資的問題吧?」

上次因為士兵向百姓「徵調物資」鬧出了好大件事,火奴魯魯島上是因為加藤鷹的守護,所以反抗軍不向百姓掠奪,但其他駐扎地想必沒有如此好運,偶爾「徵調」一下物資,想必是家常便飯。不過以我身為軍人的經驗,百姓這種東西在多數時候,都溫馴如羊,很好欺負,能夠激起這么強烈的反抗意識,應該不只是搶東西而已,那么最有可能的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