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3 節(1 / 2)

溜了。

大多數時候,黑龍會改造戰士的任務並不是沖鋒陷陣,而只是掃盪戰場,或是從敵軍的殘屍上跨越過去,畢竟暗黑召喚獸的戰力實在太強,伊斯塔、索藍西亞的部隊軍心早散,再非過往的英銳雄師,先由暗黑召喚獸發動魔法,轟個幾下,再召喚大群妖物出來,斗志全無的軍隊登時潰散,逃的逃、跑的跑,連硬仗都沒打過幾場……

如今的兩大國,不再兵強馬壯,從戰士到平民,都已經被連串災變嚇破膽,幾乎人人都有災後症候群,軍隊也再無斗心,這才導致在戰場上一觸即潰,若非如此,即使以現在這樣衰弱的力量,若軍隊的士兵能團結一致,誓死抗敵,保衛家國,那么縱使是暗黑召喚獸,也不能勝得如此容易。

兩國的軍隊敗得太慘,令黑龍會派出的精銳部隊師出無用,顯現不出這些改造生物的厲害,不過,它們倒也不是全無用武之地,其中的—支部隊,被歸為黑龍忍軍,憑著神出鬼沒的本事,專門進行長途奔襲,破壞重要的目標設施,刺殺目標人物。

因為暗黑召喚獸太過厲害,這支隸屬忍軍的特殊隊伍,雖然屢有建功,但都沒有什么實質意義,頂多是在截斷兩大國與金雀花聯邦的聯絡上,產生—定的效果,而或許是為了證明自身存在的意義,這支忍軍部隊發動了最遠距離的奇襲,攻擊華爾森林內的等待大監獄。

經歷過那場大劫難,華爾森林內樹木盡摧,幾乎夷為平地,已經不能再叫做是森林了,至於等待大監獄,幾個月前一度作為難民們的收容所,但隨著時間過去,身份較高的貴族都已經遷出,里頭只剩下普通平民,不是什么重要所在〖uu158.〗,誰都料想不到,敵人會挑選這里來襲擊。雖然沒什么人注意,等待大監獄內卻還是有幾件重要事物,假若人們曉得,那議尊被封印起來的石像與國內正肆虐著的兩個人形妖物有關,勢必不會這么輕忽,但為了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索藍西亞高層刻意封鎖消息,四大聖僧回慈航靜殿之前,僅是對石像與存放石像的密室施加封印,再由索藍西亞派兵把守。

正因如此,當十數名—身黑衣的特種忍軍,沒有一絲征兆地出現在監獄內,朝著密室前進,精靈們渾然不覺,直到它們觸動了密室的結界,這才組織人手,進行阻截 .精靈們不只是射出弓箭,還發動魔法,由風系魔法所衍生出的真空切、震盪波刃,如驟雨般飛射向敵人,勢頭凌厲,將石壁切割出一道道深痕,但對那些半生半死的改造生命,卻沒有太大的意義,它們甚至不用特別做些什么,單是憑靠本身軀體的抗搫力,就足以視這些攻擊為無物。

真空切、風輪斬、大氣箭矢,這些都是威力不俗的魔法攻搫技,在精靈之中也流傳得很廣,普通的精靈使用這些技巧,隨隨便便都能打穿石板、鋼板,是以能夠流傅千百年而不衰,不過,話說回頭,再怎么好用,畢竟是已被使用逾千年的老掉牙技巧,碰上了黑龍會的最新技術,踢到鐵板是必然的。

改造忍軍的身體異常,半是強化金屬所構成,能夠打穿鋼板的攻擊,碰在它們身上,只發出一些奇異聲響,全無傷害,接著,這些改造忍軍舉起了手,手掌發出強光,直接以手掌發出震盪波,震動大氣,隔著七八尺的距離,將最前排的精靈衛士給打飛。

沖擊波的威力極強,不但把精靈打飛,余力未止,飛撞在後方的石壁上,幾乎砸得血肉模糊,在石壁上留下猙獰的血印。異常強大的威力,讓精靈衛士們相顧失色,不過,真正令他們吃驚的事,接連著還有。

大氣震盪波之後,站在最前頭的一名改造忍軍,雙眼陡然一亮。這種情形在其他人身上,往往只是一個形容詞,但在黑龍忍軍身上,這個詞就有特殊涵義,因為它眼中的亮光越來越強,幾秒之後,就從眼中射出,所過之處,觸物即斷,比什么祌兵利刃都更為鋒銳。

幾名精靈被這光束一觸,連喊都來不及喊個一聲,肢體斷裂,四分五裂,墜在地上成了殘屍。

眼晴會發出切割光線的怪物,相信這些精靈一蜚子也沒見過,不但幾名精靈衛士瞬間被碎屍,就連後頭的石門都給切開。密室石門雖然有結界守護,能夠抵御多種咒術與物理攻擊,但這種變態光線卻超出結界的守御范圍,無法辨識,結界效果無法充分發揮,—下子就被切割破碎。

石門—破,密室再無防護,隱約可以看見里頭的幾尊石像,門外看守的精越衛士也幾乎傷亡殆盡,改造忍軍正要長驅直入,突然黑影一閃,有一道身影疾電飆來,搶在所有改造忍軍的前頭,擋住石門的缺口。

一名改造忍者鼓勁硬闖,來到那道黑影之前,正要與之硬撞,黑影搶先出擊,一手探出,抓住忍軍的手臂,順勢一扯,短短一瞬之間,力道幾度輕重變化不定,赫然將那名高大的改造忍者扯亂重心,站立不穩,一下子翻跌出去,撞砸剩余的石門,跌進石室內。

幾名改造忍者先後攻來,結果都遭到同樣命運,全部跌入石室之內,而且交錯砸跌在彼此的身上,撞搫的力道甚重,一時間都站不起身,余下的改造忍者改變戰術,一沖近過來,雙目一亮,切金斬鐵的死光發射,對著黑影切割下來。

「還來這一套?不煩啊?」

百忙之中的緊急應變,左足一頓,地下青磚石板碎裂,凹陷下去,連帶改造忍者的身形也受影響,激光射出角度偏差,沒有能夠傷到敵人,反而將它自己的手臂給切斷了。

手臂一斷,改造忍軍的腦袋——垂,更被敵人抓住脖子一轉,激光順著轉向亂射,阻住了後方忍軍的步伐。

這些半人半機械的改造忍者,生命力委實強悍,頸骨都被折斷了,還能再轉過頭,大張開口,周圍大氣隨之震動,要發射毀滅性的空氣炮攻擊。千鉤一發之際,被人一掌轟出,托住下巴往上頂,空氣炮沒能發出,就這么炸毀在口中,連著上半身一起爆開。

這一下爆炸力非同小可,灼熱火風席卷各處,左右石壁都被炸碎,連同整個坑道都在震動,但在漫天煙塵中,只看到一個穩穩站立的身影,在這么驚人的爆炸威力下,依然毫發無傷。

如此實力,起碼擁有第六級以上的修為,見到這樣的狀況,改造忍軍群不能再無動於衷,在腦中的資料庫搜尋可能人選卻無解後,終於開了口,用它們沙啞的金屬嗓音提出質問。

「……名字?」

「哼哼!江湖險惡,我從來不留下自己的名字,但如果你們的老板要問,你們就告訴他,這里有—個……」

煙塵中傳來聲音,「十里坡……戰神」煙塵彌漫,屹立不倒的身影,在煙塵中自有一股氣勢,令余下的改造忍者沒有立即上前,看在當事人的眼中,倒是挺有成就感的一幕。

從以前到現在,自己的記憶中,這么威風登場的次數,似乎是算都算得出來,剛才那一下抵住改造忍者下巴,讓空氣炮炸在嘴里的壯舉,是我評估過自身能力後決定干的,事實證明,以我此刻修為,要承受住這種沖搫是足夠的,白起那個家伙沒有拿我性命開玩笑,但……這家伙沒有說,承受這種沖搫之後,手臂會痛成這樣,我整只手臂痛到快失去感覺了。

以前從來沒有當過高手,不曉得高手接招過招的滋味,我還以為只有低手接招會痛,沒想到高手接招也是那么痛,這點如果不是親自體驗,真是想都想不到啊!

(不過,這點他之前怎么沒提過?還以為當了高手,就無痛無傷,真他奶奶的,阿起他賣的,該不會是灌了水的黑心課程吧?

難怪白起要提早中斷課程,原來外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如果讓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破壞了石像,不管武功練得再高出來也是沒有意義,我想這一點多半也在某人的算計中,才會派這些東西來攻擊,要不然,他幾個月前就可以下手,摧毀石像,何必等到今日「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打架,打起來會痛得要死,反正大家也不是非打不可,能不能打個商量,你們就這么回去算了吧。」

手臂痛得要死,我試圓把敵人勸退,不然再這么打下去,就算羸了也要傷幾天,非常不劃算,不過……敵人似乎沒有什么自我意識或理智,對於我的這些話,它們沒有任何反應……好吧,看來也不是完全沒反應,它們一個個都張大了口,張到大概可以塞下幾個拳頭的程度,似乎……不是因為驚訝的樣子。

五名改造忍軍,同時張口吼出空氣炮,強烈沖擊波轟發,殺傷力遠遠超越之前,瞬間就把周圍的石壁謖成細粉,萬物盡摧,連上方的岩頂都被破壞,大量碎石掉落崩砸,還沒落地,就全都化成細粉而散,倒在地上的精靈衛士也被波及,不管已死的或還沒死的,在這災難肆虐中,都被打得血肉模糊。

空氣炮持續連擊,一時間空氣中盡是煙塵,誰也看不清楚眼前景象,就連幾名改造忍軍都只能依稀看見煙塵中穩穩站立的身影,無法確認狀況。

「……靠杯,這樣子很痛耶!」

我慢慢把掩護頭臉的雙手放下,維持現有的馬步姿勢不動,將- 口氣行遍周身,確認自己的身體狀態,毫發無傷。

這么長時間的鍛煉,我的馬步可不是白蹲的,白起那個修煉狂,再怎么注重基本訓練,也不至於讓我蹲個幾百年的馬步,他的這些基礎訓練,都附帶著特殊功能,只要整個訓練完成,就是全方位的武學練成。

慈航靜殿有金鍾罩、金剛不壞身- 類的硬氣功,練至高階,身軀堅若鐵石,能抵擋大多數的物理攻擊,以我現在第六級的實力,用硬氣功擋住空氣炮,還算不是什么大問題,相比之下,白起的拳頭、劍指還厲害得多,過去他每次向我出手,我的身體都是被打穿,可從來沒有擋得住過。

(……不過,怎么還是好痛……

幾發空氣炮沒有什么效果,五名改造忍軍持續攻來,改打近身戰,我知道這種情形無可避免,也有心一試自己目前的能力,不閃不避,迎上了五名改造忍軍,當其中- 名揮拳擊來,我舉臂相迎,它體型幾乎是我兩倍大,再加上沖勢,力道奇大,不過仍被我硬橋硬馬地接下來了。

一名忍軍被擱下來,又有兩名忍軍分從左右夾擊,幾股大力同時涌來,我凝氣站定,雙腳如同生根了一樣,在地上動也不動一下,任來自幾個方向的大力怎么推動,就是不動。

這個成果也令我滿意,白起一直要我蹲馬步,考驗的標准可不是姿勢好不好看,是他舉手一推,我會不會被推動,就因為這個標准太過嚴苛,我才不曉得蹲了多少年的馬步,到如今都還一直在搞基礎訓練,沒法正式修煉武技實招,不過,平均五次里面,我能撐住他一次。

白起的力量,和這幾條雜魚天差地遠,五次里頭都能擋他一次,這幾條家伙算個毛啊?

聯手推我不動,忍軍們采取更實質的攻系,舉起了手,對著我的腦袋,要發動大氣震波。直接的沖搫力,與馬步穩不穩無關,而在這樣的近距離聯合發射,第六級的硬氣功也未必承受得住,多半是腦袋碎裂的結局,所以,得要有別的辦法了。

「喂!你們擠成一團,想干汁么啊?」—聲低喝,我伸手拉動周圍的忍軍,進行反擊。

白起對蹲馬步的要求,是讓他推不動、推不倒,要做到這個要求,可不是單純在那里站得穩就行了,我最初不懂,後來才理解這個訓練的另一個意義,是要去掌握敵我的重心。

天下武學,千門萬派,無數的神功秘法、巧絕招式,就算窮盡一生去苦練,也未必練得周全,但在那么多的武技中,還是有些核心東西,超越外表的形式而存在。除非坐著不動,不然別說是出招動手,哪怕只是站立、傾身,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牽涉到本身重心的轉移、力道分布的變化,只要能把握住這些,哪怕是對上再完美的武技,都能為它制造破綻。

不管威力有多強,如果打不中就沒用,這是戰斗的鐵則,而一個人在重心大亂的時候,不管他發出的攻擊有多厲害,通常都是打不中的。自己要站得穩,不被外力推動,就要穩住重心,而把握這些的要訣,就可以反過來讓敵人失去重心,畢竟他在動我不動,要讓他重心不穩並不困難,平常與白起實戰,平均二十次里可以讓他踉蹌一次。

「砰!」

「砰!」

「砰!」

我身體不動,只是憑靠周身氣勁的轉、旋錯位,改變體外三股推擠巨力的方向,將這幾股力量轉為相互對撞,只聽見三聲悶響,三個正要發射空氣炮的改造忍軍全都被撞得往後跌去,手心的空氣炮變成亂擊。

如果是白起在這里,以他計算之精密,這一下就能讓三記空氣炮彼此射擊,自己- 搫不發,敵人自相殘殺死光光,無奈我沒有這種計算本事,盡管確實有著這樣的意圖,但在實行上就會出現問題,三名忍軍後跌,空氣炮亂發時,只有兩名被同伴的空氣炮打穿胸膛、大腿,- 記空發的打在壁頂,再次弄得滿室煙塵落下。

空氣炮在近距離擦身而過,雖然沒有打中我,但那股風壓造成的沖搫,也不是說笑的,要不是有第六級的護身硬功擋下,起碼也要斷幾根骨頭,不是站在這邊笑兩下就沒事的。

「唔!」

三名忍軍,解決了一名,旁邊又有兩名補了上來,而之前被我拋摔進石室的幾名忍軍,這時也掙扎著爬了起來,情勢可以說相當不妙,如果繼續在這邊蹲馬步,和它們玩摔角,我雖然有自保的信心,但對於克敵制勝卻全無幫助。

如果多些兵器、法寶之類的東西在手,就能占點便宜,想出好辦法御敵,不過在牢里當囚犯的時候,身上什么東西都被搜走,我幾乎是只穿—條褲子就趕來救人的,要解決眼前的難題,僅能靠自己的真本領了。

(這里沒有光線,那一招用起來威力減半,不過對付這些雜魚群,應該也夠了。

身隨念轉,我急提真氣,雙手合掌,當真氣下沉丹田,整個人突然往上拔升,一面吸納四周的游離能量、空氣、水分,歸入己身,在體內真氣澎湃壯大的同時,六識感官卻迅速寧靜下來,處於最安寧平和的至靜之中,強烈的反差,卻是為了以至靜之心,最完美地駕御力量,爆發最凌厲的攻擊。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數秒,外人只能看到我閉著雙眼,忽然浮空,離地約半人高,周遭至靜無聲,仿佛連空氣都停止流動,跟著,由至靜化為極動,漂浮半空的身體如風車般急轉起來,開碑裂石的轟雷踢擊,如同神龍怒嘣,就在這旋風急轉中發出。

白字世家絕學。光合作用踢!

盡管我的基礎訓練- 直都還沒有結束,沒法正式進入武技修行,但我有眼有腦,更憤得趁機偷師,白起與我的實戰測試,我不曉得被他這樣踢倒過多少回,幾百幾千次累積下來,像不像都有三分樣。

速度可以化為力量,越快的速度,踢出來的力道也越強,尤其是吸納附近的游離能量後,我的力量短暫激增至肉體所能容納之極限,重腿踢出,將三名改造忍軍的鋼鐡身軀轟破,整個人離地飛起,有一個打橫撞倒了左側的同伴,另外兩個撞進了密室,砸壓在正要掙扎爬起的幾名忍軍身上,從聲音聽來,應該是筋斷骨折,傷得甚重。

光合作用踢的運使,非常仰賴太陽光,在沒有日光的情形下施展,威力起碼減半,若非如此,絕對不止把它們的軀體轟破,肯定是- 腳把它們當胸、攔腰給踢斷。話雖如此,這一下起碼也干掉三四個,不但被踢到的沒命,被撞飛出去的也不會沒事。

「呃!」

密室內發出奇異的亮光,來自倒在地上的那些改造忍軍,看這情形,像是要在那邊自爆,這一招實在很毒辣,我第一時間拋下這邊的殘局,飛竄入密室。

有兩名改造忍軍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看到我沖來,主動朝我迎過來,雙臂大張,看那個模樣,好像是要抱著我玩自爆,這種親熱的形式實在讓人受不了。

「要親熱還是找別人吧,我和你們不合適啊!」

身形一閃,沖到它們身後,沒等它們轉身,我雙臂回轟,砸搫在它們如石碑般厚實的背上。

白字世家絕學。核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