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怕老婆,是美德……(1 / 2)

還沒等崇禎皇帝想明白溫度計這玩意到底是怎么弄出來的,一行人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座小小的村庄。

崇禎皇帝有些失望。

跟常平倉不同,預備倉是設在城外的,可是再怎么設在城外,也不可能設置在眼前這么小的村子里面,只會在大一些的鄉鎮里面才會有。

再看一看天色,太陽都快走到正中了,現在跑去找個大一些的鄉鎮去看看預備倉,明顯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估計只能等下午或者明天了。

強打起精神後,崇禎皇帝才開口道:「走,進庄子里面瞧瞧,今兒個中午就在這里解決午飯的問題,順便看看村子里的社學,下午再找個鎮子看看。」

然而更讓崇禎皇帝失望的是,村子里的里正在聽完了崇禎皇帝一行人的打算之後,望向崇禎皇帝的眼光跟看二傻子差不多,說出來的話,更讓崇禎皇帝恨不得一拳打掉這糟老頭子的滿口黃牙。

「咱們這小村子哪兒來的社學?諸位想必是京中出來的御史吧?跑這兒來干什么了?想要看社學,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再走個三五里地,就是胡家鎮,那里才有社學!

至於中午飯,咱們村子里面也沒有什么余糧,更沒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怕眾位老爺們難以下咽啊?」

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不想讓留下來吃飯你就直說,用得著這么拐彎抹角的?還沒有山珍海味?不知道朕喜歡的就是農家的粗茶淡飯?

再者說了,都這個點兒了,你不留下朕在這里吃飯,朕再走個三五里地?這不是開玩笑么!

王承恩從袖子里面掏出來一錠十兩左右的銀子,在手里掂了掂,遞向了里正:「這是我家老爺賞的。」

里正嘿嘿笑了一聲,原本便躬著的身子變得更彎了一些,只是沒有接過銀子,滿口黃牙的嘴巴里不斷噴著唾沫星子:「您老手里可有寶鈔么?這玩意,他不好換啊!」

崇禎皇帝背在身後的手握緊了拳頭,然後又慢慢松開朕想打人!

王承恩嘿了一聲後,將銀子塞回了袖子里,又從懷里掏出一疊寶鈔,從中抽出來一張十貫面值的遞給了里正。

這一下,里正再看崇禎皇帝等人的目光可就變了,再不像剛才那種看二傻子的眼神,反而像是在看金豬一樣,都快冒出光來了!

原本有些譏諷的神色消失不見,略微帶著點兒恭敬的態度變得更加恭敬,就好像在面對著自己家的老祖宗一般:「您瞧小老兒這記性,這不是趕上過年了么,家里還有些吃食能勉強入口,幾位貴人若是不嫌棄,就到小老兒家中簡單吃上一些可好?」

崇禎皇帝嗯了一聲,吩咐道:「前頭帶路罷。」

里正所謂的簡單吃上一些,是實打實的簡單,甚至於有些簡陋盤子里面大部分是些白菜蘿卜一類的東西,幾乎看不到什么油腥,單獨盛起來的一只雞還有一條魚大概就是這桌子上面最珍貴的飯食了。

崇禎皇帝敢用黃台吉的人頭誓,如果不是自己還想問這個里正一些問題,打死這個糟老頭子,自己也不會讓他坐下來吃上一口菜,而且一滴菜湯都不會給他家剩下。

王承恩給的是十貫寶鈔別說現在寶鈔比銀子更招人喜歡,就算是換成以前寶鈔不值錢的時候,這十慣寶鈔也足夠買上十幾二十幾只的大肥雞了!

隨便夾了一口菜嘗了嘗味道,崇禎皇帝心中便暗自點了點頭。

這種農村大鍋燒出來的菜,就是比宮中御廚們弄出來的菜色更符合自己的味口,尤其是里面放的鹽不多不少,可見也是用了心的。

當然,偶爾吃一回這樣兒的飯食也就行了,天天吃肯定不成這玩意再合味口,又怎么比得上早餐一碗燕窩粥的感覺?

淺淺的嘗了一口杯子中的濁酒,崇禎皇帝不禁皺了皺眉頭。

地瓜燒這種好東西,讓李團長過來喝肯定是沒問題的,換成自己來喝,總覺得有些不太習慣,實在是太沖了。

不止是崇禎皇帝,溫體仁等人也是一樣東西還行,酒太差,直接把所有的意境全部給打破了。

一頓飯吃的有些意興闌珊,匆匆收場,有些狼籍的桌子很快便收拾干凈,換上了一壺清茶,里正又端過來一盤瓜子放在了桌上,整個人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猥瑣。

崇禎皇帝對於瓜子沒什么興趣,對於桌子上的茶水同樣也沒有什么興趣,只是淡淡的開口問道:「村子里面沒有社學,便是連蒙學也沒了?」

里正的腰佝僂的有些厲害,整個人倒像是一只被煮熟的大蝦一樣:「回大人的話,村子里面確實沒有社學,原本的蒙學也被官府給關了,現在娃子們上學,要到三里之外的胡家鎮上。」

崇禎皇帝好奇的道:「那娃子們去胡家鎮是怎么去的?莫非都是走著去的?」

里正的目光再一次恢復了剛見到崇禎皇帝等人的時候,那種看二傻子的目光:「這位大人說的可真有意思,不靠著走過去,那怎么過去?

若是有甚么大戶人家,倒也好說,只要派了家丁護送,乘著馬車牛車一類的便去了,可是咱這小村子里面哪兒來的大戶人家?都是讓娃子走著去便罷了。」

崇禎皇帝更好奇了:「那便不擔心有人販子?也不擔心孩子走丟了?」

里正咧著嘴笑道:「人販子?那也得敢才行!咱庄子是小,可是卻安全的很,早幾年起就沒有人販子敢在咱們這里出現了。

而且,大人難道不知道?皇帝下令說誰敢販賣孩子,可是要凌遲還是誅九族來著,反正是夠狠的,哪兒還有人敢干這個?」

崇禎皇帝心中也不禁有些自傲。

盛世用重典怎么了?犯罪成本低,就會引著其他人來犯罪!

通過早些年那次下重手處置過參與折割的那兩個兄弟之後,這些年幾乎沒有再出現過人販子和采生折割之事。

可以想象,經過天津衛這一次處置福壽膏的事情之後,以後大明再有人想向福壽膏下手,就得好好考慮一下這個成本有多高了凌遲,誅三族,九族余下之人流放,這個成本還有人敢犯么?

當然有,畢竟誅九族的造反都有人敢干,區區三族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