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亭,大伙先去那邊暫且避雨。」
眾人皆稱善,連忙快步向春秋亭趕去。
明代官道旁多修建有官驛,呼之為亭,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長亭,以供來往
官差休息換馬、傳遞各地公文之用。
官驛本來只有公差才可以使用,但到了萬歷朝時,已然是民間往來客商用的
更多了,驛站差役更是多達數十萬人,財政消耗極大,朝廷多次想要裁撤,均因
牽連眾多不能成行。
這些官驛本無正式名稱,諸如「春秋亭」這般雅稱,則是由往來打尖休息的
文人墨客所起,約定俗成。
眾人一路快步,便見眼前不遠處便是春秋亭,主樓高不過區區一層,鉤檐飛
角,紅牆黑瓦,兩旁延伸出兩道長廊,中為天井,屋後廊側為馬廄,一輛青黑色
的馬車正停靠在內,亭內廊下俱是人頭涌動,黑壓壓一片,似有不少人亦在其中
避雨。
到得樓外,果見一行人早已先一步來至亭中,亭內停放著小小的一個喜轎,
竟也是一行送親隊伍。
梅香訝然道:「這可巧了,想不到今兒個還有其他家成親,正讓咱們給撞見
了。」
頭先來到春秋亭的一行人,見又來了嗚嗚泱泱的一群人,紛紛皺眉,忙道:
「滿了滿了,站不下人了。」
「擠一擠吧,我們這也是送親的,連帶轎子、彩禮一大堆東西,一會下雨了
不好弄。」
翰林府薛家素來豪闊,聲名在外,良田萬頃,送親腳夫亦感驕傲,薛府家丁
平素里自覺能在翰林府當差高人一等,這會
子哪顧得上旁人,只管推開眾人,將
薛湘靈的喜轎抬著往里送。
薛湘靈的喜轎在先前的轎子旁一放,兩台轎子便占了近半空間,再加之眾多
花架彩禮堆在牆邊,頓時把人都擠到了廊下。
頭先那群人見新來的這伙人衣衫抖擻,喜轎高大鮮亮,彩禮豪奢,知是高門
大戶,豪闊之家,招惹不起,自是敢怒不敢言,紛紛嘟囔著讓於廊下。
正鬧哄哄一片,忽聽雷聲炸起,狂風怒號,一道閃電轟然劃過,大雨傾盆,
如亂箭攢集一般,劈頭蓋臉地打落而下。
雨滴灑落在亭前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上,飛花碎玉,點點雨滴順著屋檐不住滴
落,將站在廊邊的眾人衣衫打濕了一片。
梅香望著窗外瓢潑大雨,心中煩悶,蹙眉道:「這雨可要下到什么時候,那
邊可都等著呢。」
薛良道:「盛夏多暴雨,不過來得快去的也快,我看不多時就能停,再等等
吧。」
梅香聽了便不再多語,四下一掃,見那伙送親隊伍甚是朴素,就連喜轎亦是
簡朴。她自打五六歲起便住在翰林府,雖為丫鬟,做的是伺候人的事,但也算見
慣了奢華,此刻兩家一對比,心中便隱隱有些瞧不起。
忽見轎旁立著一人甚是眼熟,定睛一看,卻是認得,竟是先前在望仙樓中遇
到的老童生趙祿寒,眼下正愁眉苦臉,低著頭與轎內新婦低聲說著什么。
當日望仙樓中梅香亦扮做男裝,現在這么久過去,一時間趙祿寒尚未認出她
來,不過也不敢多瞧,當下輕輕移步來到薛湘靈轎前,隔著轎簾悄聲對薛湘靈說
了。
薛湘靈訝然道:「可有這么巧的事,之前記得聽他說有一幼女,不想今日竟
在此碰到,也算是有緣了。」
梅香吃吃笑道:「想來他還不知那『李公子』是何人呢。」
薛湘靈輕聲道:「不知最好,勿要生事,先前咱們扮了男裝胡鬧,這會子讓
他認出來,又要多事。」
梅香點頭稱是,二女正悄聲說話,那邊轎中卻傳來了輕輕的啜泣聲。
梅香奇道:「這可真是奇了,大喜之日,歡喜還來不及,怎的又哭起來了?」
薛湘靈在轎中點頭道:「想來是有什么難處。」
輕聲招來薛良,柔聲道:「薛大爺,你且去問問,那邊是怎么了,怎的良辰
吉日而作悲切之聲?」
梅香忙道:「小姐,她自哭她的,咱們避咱們的雨,雨過天晴,各自散去,
管這些閑事做什么?更何況只是一面之緣而已,又沒有什么交情。」
薛湘靈在轎中啐道:「胡說,且不說咱們認識他了,就算是旁人,也當問個
清楚,能幫就幫一把,憐貧濟困方為是,哪能袖手旁觀。」
梅香不再言語,看著薛良走過去與趙祿寒作揖敘話,心中頗感別扭與不喜——
就是因為這個窮酸趙祿寒,小姐這才得罪了紈絝公子虞希堯,搞的好不麻煩,又
因為他結識了周庭訓,成其姻緣,令梅香頗感嫉恨,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不多時薛良已然問清緣由,來到薛湘靈轎前回話道:「小姐,那人名叫趙祿
寒,轎中之人是他的女兒,只因家境貧寒,出嫁無有妝奩,今日碰到咱們,貧富
相遇,兩下一比,觸景生情,故而啼哭。」
梅香撇撇嘴道:「說來說去,原來還是沒錢呀。前兒在望仙樓,小姐不是把
那把什么董玄宰的扇子送他了嗎?那扇兒好歹也值個百八十兩的,怎么又來哭窮?」
她自己因薛小姐出嫁,心中酸溜溜的嫉恨,此時恨屋及烏,說話頗為尖酸刻
薄。
「什么扇子?你認識他?」薛良疑道。
「沒什么,沒什么。」梅香慌忙否認,岔誇話題,恨恨道:「哼,別說咱們
小姐把妝奩分給他,就是單單把這鎖麟囊給他,也夠他活一輩子的了。」
薛良搖搖頭,不以為然,怫然道:「胡說八道,鎖麟囊怎么能送人。」
卻不想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薛湘靈在轎中聽了這話,心中頗為感慨。
自己這月余來為了辦置妝奩之事,也不知發了多少脾氣,使了多少性子,總
覺得這不合適那不滿意,弄的府中上下戰戰兢兢,生怕來見自己,卻不想世上還
有人因缺少妝奩,大喜之日為此啼哭,不覺心中甚是羞慚。
同為新婦,自然清楚,陪嫁妝奩不足,到了男方家中要受人瞧不起,自進門
便低人一頭,以後的日子之難受,那也可想而知了。
更何況這趙祿寒之前還有過一面之緣,這老童生一生郁郁不得志,但言談亦
覺灑落可喜,頗覺投趣,心中驀地一動,便柔聲道:「即是如此,便將囊兒送他
又如何?」
薛良、梅香具是吃了一驚,梅香忙道:「小姐,我剛才是說笑呢,鎖麟囊怎
能送人?小姐要是
可憐他,給他點銀子打發了便是了,這鎖麟囊萬萬送不得,夫
人還指著它抱外孫子呢!」
薛良也在旁忙附和道:「是啊,麒麟送子,全靠這鎖麟囊,小姐把這給人了,
豈不是不妥?」
就聽轎中薛湘靈輕笑一聲道:「積善積德才能得福得貴,什么麒麟送子,不
過是一句吉祥話兒罷了,我才不信呢。這囊兒中雖說珠玉不少,但對咱們家來說
失之不過如大樹飄一葉,太倉減一粟,卻能救人於危難,如此功德,豈能不為?」
說罷轎簾掀起,塗了丹蔻的白嫩玉手伸出,將鎖麟囊遞出,柔聲道:「梅香,
你去給他送去。」
梅香眉頭一皺,急道:「我才不去呢,小姐也要三思,可別莽撞。」
薛湘靈輕哼一聲,對薛良道:「薛大爺,你去。」
薛良不便拂逆,嘆了一口氣,接過鎖麟囊轉身而去。
梅香噘嘴道:「小姐你就是愛多管閑事,叫夫人和周公子知道了,可不知要
要嘮叨多久。」
眼見得那邊薛良正同趙祿寒敘禮,來回謙讓,趙祿寒起先推讓,而後接過連
連致謝作揖,探頭向這邊望來,似是要來跟薛湘靈當面致謝。
梅香心中煩悶,不願與他見面,便道:「小姐,那趙老頭好像要過來了,我
怕她認出來麻煩,我到後面去躲一躲。」
薛湘靈輕輕應了一聲,亦覺讓其認出自己就是當日的李純頗為不便,就不再
多語。
梅香看著趙祿寒白眼一翻,腹誹幾句,轉身向驛站後院走去。
後院雖然人也不少,但卻不如前院那般人擠人了,四下打量,瞧衣衫打扮,
似乎後院的這些人跟趙家送親的並非一路,想來是過路避雨的,也不甚放在心上。
望著屋檐連綿墜落的雨絲,打落在青石路板上,淅淅瀝瀝作響,雨似乎愈下
愈大,不見停的意思。
梅香心中煩悶,望著院中怔怔出神。
正胡思亂想之際,驀地一只大手從身後伸過,登時死死的按住了她的口鼻。
梅香只覺一股大力將其向後攬去,後背重重的撞在了一個人結實的胸膛之上,那
粗壯的大手好似鐵鉗一般,死死的扣住自己的口鼻,呼吸頓時一窒。
這一下只驚的梅香肝膽俱裂,想要張口呼救,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來,
只是在喉頭「嗚嗚」作響。
梅香拼命搖頭,余光望處,卻只見後院廊下站著的那些人擠做一團,堪堪將
前院擋住——這些人竟是一伙的!
腰間寒光一閃,冷鋒逼人,一把閃亮匕首抵在了她的腰間,耳畔只聽得一個
嘶啞陰冷的聲音低聲道:「想活命就別出聲。」
*********
天空烏雲密布,焦雷炸響,狂風怒號,暴雨如同瀑布一般從天灑落,院中混
沌森寒,幡幔狂舞,春秋亭中眾人或寂寂無聲,望著窗外發呆,或低聲交談,卻
沒有人注意到,那輛青黑色的馬車已然悄悄從後院駛出,而後院避雨的那伙人,
亦如幽靈一般消失不見。
馬車顛簸,暴雨打落在馬車棚頂,劈啪作響,梅香蜷縮在車廂角落,驚恐的
看著眼前的身影,戰戰兢兢,周身直如篩糠一般。
那人抹了一把頭上雨水,陰鷙眼神掃了一眼梅香,嘿然道:「梅香姐,怎么,
不認得我了么?」
「是你……你……你是……你是王青!」
來人正是失蹤多日的王青,梅香早已認出,只是心中一萬個不願相信。
這幾個月來,整個登州府衙傾巢出動,簡直快將登州周邊翻遍了天,也找不
到他人,卻不想恰好在薛小姐出閣當日碰到。
亦或許是他專程選中今日前來尋仇也未可知。
當日上元之夜,彌陀寺中自己拼死一擊,未能將其刺死,心中就隱隱猜到了
會是這個下場,只是事到臨頭,卻感到波翻浪涌,死活不願相信面對。
一道閃電轟然劃過,刺目白光透過車廂窗格射入,只見王青滿臉獰笑,脖頸
處當日留下的疤痕赫然醒目,恐怖異常,而他手中卻滴溜溜地轉動著明晃晃的匕
首,有意無意的來回把玩。
「梅香姐認得我就好,幾月不見,可是想的我好苦。」
梅香周身亂顫,不住向角落蜷縮,顫聲道:「你……你怎敢還來此,徐府尊
已經發下榜文要拿你……你……你不逃命去,還回來做什么……」
王青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輕蔑的冷哼一聲,在梅香身前半蹲下來,伸手輕輕
撫弄著她濕漉漉的秀發,只驚的梅香連聲驚呼,不斷閃躲。
「你說我想做什么?梅香姐,你可好狠的心,這些日子在薛家想來是過的舒
服逍遙的很了,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死了?」聲音嘶啞異常,好似夜梟低鳴,聽起
來頗為刺耳難受。
「我……我……你…
…你還活著……」
梅香妙目中流轉出驚恐無助神色,只覺王青那粗大有力的手掌在自己耳鬢撫
弄,如同毒蛇巨蟒,汗毛紛紛乍起,驚的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王青得意的看著眼前無助少女,似是對梅香驚懼表現甚為滿意,此時大仇即
將得報,心中暢意無比,眉飛色舞,嘿然道:「我當然還活著,那夜我也以為自
己命不久矣,幸而得人救助,也是老子洪福齊天,這才大難不死。」
手指輕輕劃過少女飽滿櫻唇,感受著她身體輕輕的抖動,續道:「原來救了
老子的這伙人,是羅教中人,他媽的,早聽過羅教的人個個食菜拜彌勒,卻不想
教中能人不少,連老子脖子上這個大窟窿也能醫得,也是老子命不該絕。」
目中精光一閃,手指驀地掐住梅香白嫩脖頸,猛然用力,梅香只覺喉中一窒,
登時呼吸滯堵,粉面一片桃紅,香舌微吐,雙腳不由自主的亂蹬。
看著眼前少女眼角翻白,青筋暴起,王青冷笑連連,松開掐住脖頸的手,一
把抓起梅香雲鬢,將其拉到自己面前,貼著臉笑吟吟的看著梅香,仿佛觀察待宰
殺的獵物一般。
王青那粗重渾濁的氣息吹在臉上,惡心難耐,陰毒冷峻的眼神盯著自己,更
覺心驚恐懼。梅香心中暗嘆一聲,知王青無論如何不會放過自己,眼神低垂,顫
聲泣道:「你……你想來找我報仇,那就盡管來吧,我……我……」
想到即將命喪其手,卻是在薛小姐出閣之日,心中驚懼酸楚之情涌現,眼淚
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閉目等死。
王青冷笑道:「光找你一個人,那如何能解我之恨,今日我要讓薛家闔府上
下,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打眼掃了一眼窗外,輕聲道:「想來此時此刻,官府的人並不是在忙著捉拿
我這個噬主惡奴,反而是要去薛家擒拿你們這一干逆賊了。」
「你……!」
梅香大驚失色,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你把那些書冊交給了官府?」
王青眼神中訝然神色一閃而過:「哦?薛家那騷母狗也告訴你了?不錯,我
早就和你說過,只要老子想,就可以讓你們薛家個個不得好死,你們自求死路,
這可怪不得我。」
伸出舌尖重重的舔了一口梅香濕潤的耳垂,淫聲道:「那薛小妞今日的婚怕
是要到牢里去結了,但與她洞房花燭、春風一度的,卻不見得是新郎官,哈哈,
哈哈!」
聽了此話,梅香只覺腦中轟然炸響,思緒停滯,一片空白。
自己費盡心力,擔驚受怕過了這幾個月,竟然還是無法挽救,而此時自己深
處險地,自保亦是無法可想,這段時日以來的努力都仿佛鏡花水月,此時顯得如
此可笑可憐。
梅香怔怔的看著面前王青那恐怖扭曲的臉,眼神中流露出凄涼決然的神色,
驀地喉頭咕咕作響,似乎生出無窮之力,猛然一頭撞向王青!
王青猝不及防,被她一頭撞到,還沒來得及驚詫,就覺梅香反身騎在自己身
上,素手扼住了自己喉頭,似是要做拼死反抗。
王青連忙拿手去掰梅香扼住自己脖頸的手指,但覺梅香似是用盡了全身之力,
一時竟然掰扯不開,情急之下,右手猛然揮拳打到梅香太陽穴上,只聽「嘭」的
一聲,伴隨著梅香低聲慘叫,重重的摔倒委頓在地。
「咳……咳……」
王青撫住喉嚨,連聲咳嗽,大口喘息幾聲,眼神陰鷙地瞥了一眼梅香,恨恨
道:「你他媽的臭丫頭,給臉不要臉,死到臨頭還不知好歹,老子他媽的現在就
辦了你!」
伸手薅住梅香頭發,抬手猛然一掌打在她的粉面之上,這一掌只打的梅香口
鼻鮮血直流,眼冒金星。
梅香早已頭腦昏昏沉沉,閉目不語,口中滿是鮮血,腥咸難忍,涕淚氣流,
四肢百骸渾然無力,只由得他擺布。
王青粗暴的扯開梅香被雨水打濕的衣衫,羊脂玉臂在昏暗的車廂內分外醒目,
王青淫笑一聲,探手伸入內衣之中,青澀玉兔在握,觸感柔軟滑膩。
口鼻中聞得眼前少女淡淡體香,伴隨著脂粉氣息、鮮血的腥味,復仇得逞的
快感如同電流般流轉全身,周身火熱,興奮之情難以言表,胯下陽具瞬間暴漲,
當下再也難以忍受,暴喝一聲,一口咬在了梅香粉嫩香肩之上。
馬車在暴雨中顛簸行駛,車廂上下震動,梅香只覺五臟六腑不住翻騰,刺痛、
恐懼、絕望、悲傷之情充斥,此時周身衣衫已被盡王青剝去,白嫩赤裸的嬌軀遍
布血紅咬痕,不住的輕輕顫抖。
王青三下五除二褪下濕漉漉的長褲,肉棒如同虯龍一般昂然挺立,青黑色的
血管盤根錯節,用手將梅香玉腿兩分,碩大肉棒便抵在青澀玉蛤之
上。
王青手捏住梅香俏臉,陰鷙一笑,淫聲道:「今兒個薛小妞大喜,你倒是排
到頭前了,可要記得好好感謝老子。」
火燙的陽具緩緩頂入,將密閉的肉縫擠得張開,肉壁層層疊疊,四面八方的
包裹擠壓著渾圓的龜頭,前進不過寸許,肉棒便停了下來,似是觸到一層阻隔。
王青知梅香仍是處子之身,心中一喜,暗道:「臭丫頭在老子脖子上戳了個
窟窿,現在老子在你的臭逼里也戳個窟窿,這就叫兩不相欠。」
看著眼前的梅香峨眉緊鎖,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眼淚四流,甚感快意,大喝
一聲,陽具登時沖破阻滯,直直的插入到底。
「啊……!」
梅香絕望地嘶喊,一股撕裂的劇痛從肉穴瞬間擴張至全身,四肢陡然僵硬,
只覺得下體火熱,心灰若死。
正當花齡,每逢深夜無人之時,她也曾偶爾幾次幻想過自己破身成婦的時刻,
那時只覺羞澀興奮,如同小鹿亂撞,然而此時此刻真正面臨的時候,卻是想不到
如此屈辱。
她沒有反抗,似無心也無力反抗,緊閉雙目,四肢百骸如同失去了骨頭一般,
任由惡人揉捏擺布,心中酸楚異常,心灰若死。
龜頭連續抽送,艱難的來回頂入,下下直達花心,王青淫笑連連,手中揉捏
著並不算太大的雪乳,用力掐著雞頭軟肉,下體感受著鮮血潤滑,處子破瓜的滋
味雖不如熟婦,卻有著難以言表的征服快感。
「啊……啊……啊……啊……」
抽弄數下,蛤中受到肉棒刺激,漸漸分泌出潺潺汁液,這一下更是暢通無阻,
梅香來回扭動著身軀,下體酸痛難耐,忍不住低吟出來。
王青酣暢淋漓,揮汗如雨,淫聲道:「小婊子,老子這才干了幾下,你就受
不了了?你伺候薛家那老母狗時的神氣呢,怎么不拿出來了?」
層疊肉壁包裹,伴隨著馬車上下顛簸,此番奇景王青亦是第一次,抽弄數下,
精關一松,高喊一聲,雙臂死死抱住梅香嬌嫩玉體,精液汩汩而出,瞬間灌滿了
已被戳弄不堪的肉穴。
風勢漸止,果然是六月雨,來去迅速,在最後一聲雷鳴之後,雨勢慢慢收攏,
但天空依然陰雲密布,見不到一絲一縷陽光。
*********
周家老宅之中搭了碩大喜棚,大紅色的燈籠處處高懸,鼓樂歡鳴,人聲鼎沸,
適才的暴雨似乎絲毫不能阻礙熱鬧。
正中的空場中搭了戲台,暴雨才剛一停,青衣粉旦便忙不迭的登台開演,此
時正在上演的是《西廂記》,低吟淺唱,正是張生鶯鶯粉牆來相會,丫鬟紅娘穿
針搭線,喜慶異常。
十數擔箱籠彩禮上貼著紅底金線的喜字,由薛家奴仆挑進了周府,爆竹點燃,
噼里啪啦的炸響。
而後遠遠處,薛湘靈的喜轎正緩緩移來,周家的幾個親戚小童歡天喜地的吵
鬧著迎上,紛紛叫嚷著:「新婚大喜,多子多福!」
這是周家安排的迎親喜童,個個圓潤白凈,好似年畫里跳出來一般,活潑可
愛,熱的眾轎夫哈哈大笑。
大管家薛良勉強擠出微笑,伸手掏出幾串紅繩串起的銅錢,每個喜童分了一
串,掛在脖頸之上。
自春秋亭避雨,送別了趙家的送親隊伍之後,便找不到了丫鬟梅香,薛家的
眾仆役將春秋亭驛站翻了個遍,仍是尋不到人,也不知這小丫頭跑到哪里去了。
梅香是薛小姐的貼身丫鬟,地位非比尋常,與薛小姐的感情最深,眾人無不
心急如焚,但此時頭等大事卻是送親,不可錯過吉時,適才避雨已經耽擱了不少
時間,再若耽擱怕是要誤事。
不得已薛良只能留了幾個人尋找,自己大隊人先去周家再說,若還是尋不到,
那只能去府衙找徐府尊報失了。
喜轎緩緩行至周家府門之外,鞭炮轟鳴,鑼鼓喧天,少了梅香,只能臨時安
排其他丫鬟攙扶著薛湘靈步出喜轎。
邁火盆,司儀唱禮,周庭訓身著一身正紅嬌客喜衣,胸帶花紅,笑吟吟地牽
著薛湘靈挨個與親友敘禮。
在唱禮的儐相引導下,周庭訓與薛湘靈喝了合巹酒,手牽手步入正堂,廳堂
正中有「福祿壽」三星像,鼓樂聲中,薛周二人向外拜天,向內拜福祿壽三星。
周庭訓的父母在丫鬟仆役的攙扶之下攜手走出,坐在福祿壽三星像下,周庭
訓前者薛湘靈拜見高堂,周母喜得眉花眼笑,拉著薛湘靈的手低聲祝福,將一對
金絲玉鐲帶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十二個喜童早得吩咐,簇擁著周薛二人來至廳外,儐相昂首高呼:「夫妻對
拜——」
待二人拜過之後,人群頓時喜笑顏開,高聲祝福,鼓樂齊鳴,戲台上絲竹悠
揚,好戲上演。
正待喜慶之時,忽然府外喧聲一片,一堆差役簇擁著徐府尊推門而入,眾差
役一路推搡,將賓客擠的人仰馬翻。
周庭訓大吃一驚,徐府尊作為登州父母官,他的帖子自然早就下到,卻並無
回帖,本以為是他初知登州,故作清廉以避嫌,卻不想此時竟然帶著差役趕到,
心中登時涌現出不祥之感。
再細看來人,除了徐府尊以及差役之外,竟然還有數名侍衛,當先一人跟在
徐府尊身側,身著飛魚服,腰挎綉春刀,神情飛揚跋扈,竟是一名錦衣衛千戶。
當下連忙上前行李作揖,不待他張口說話,身旁侍衛便粗暴的將其一把推開,
不許靠近。
眾人面面相覷,鴉雀無聲。而眾多差役、侍衛身後,五花大綁的薛夫人正雲
鬢散落,神情呆滯,口中不住喃喃低語。
「是梅香……是梅香……她……她出賣了我……」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