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沉淪記】(5)(2 / 2)

千金沉淪記 rasokukou 8517 字 2021-10-13

秋亭,大伙先去那邊暫且避雨。」

眾人皆稱善,連忙快步向春秋亭趕去。

明代官道旁多修建有官驛,呼之為亭,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長亭,以供來往

官差休息換馬、傳遞各地公文之用。

官驛本來只有公差才可以使用,但到了萬歷朝時,已然是民間往來客商用的

更多了,驛站差役更是多達數十萬人,財政消耗極大,朝廷多次想要裁撤,均因

牽連眾多不能成行。

這些官驛本無正式名稱,諸如「春秋亭」這般雅稱,則是由往來打尖休息的

文人墨客所起,約定俗成。

眾人一路快步,便見眼前不遠處便是春秋亭,主樓高不過區區一層,鉤檐飛

角,紅牆黑瓦,兩旁延伸出兩道長廊,中為天井,屋後廊側為馬廄,一輛青黑色

的馬車正停靠在內,亭內廊下俱是人頭涌動,黑壓壓一片,似有不少人亦在其中

避雨。

到得樓外,果見一行人早已先一步來至亭中,亭內停放著小小的一個喜轎,

竟也是一行送親隊伍。

梅香訝然道:「這可巧了,想不到今兒個還有其他家成親,正讓咱們給撞見

了。」

頭先來到春秋亭的一行人,見又來了嗚嗚泱泱的一群人,紛紛皺眉,忙道:

「滿了滿了,站不下人了。」

「擠一擠吧,我們這也是送親的,連帶轎子、彩禮一大堆東西,一會下雨了

不好弄。」

翰林府薛家素來豪闊,聲名在外,良田萬頃,送親腳夫亦感驕傲,薛府家丁

平素里自覺能在翰林府當差高人一等,這會

子哪顧得上旁人,只管推開眾人,將

薛湘靈的喜轎抬著往里送。

薛湘靈的喜轎在先前的轎子旁一放,兩台轎子便占了近半空間,再加之眾多

花架彩禮堆在牆邊,頓時把人都擠到了廊下。

頭先那群人見新來的這伙人衣衫抖擻,喜轎高大鮮亮,彩禮豪奢,知是高門

大戶,豪闊之家,招惹不起,自是敢怒不敢言,紛紛嘟囔著讓於廊下。

正鬧哄哄一片,忽聽雷聲炸起,狂風怒號,一道閃電轟然劃過,大雨傾盆,

如亂箭攢集一般,劈頭蓋臉地打落而下。

雨滴灑落在亭前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上,飛花碎玉,點點雨滴順著屋檐不住滴

落,將站在廊邊的眾人衣衫打濕了一片。

梅香望著窗外瓢潑大雨,心中煩悶,蹙眉道:「這雨可要下到什么時候,那

邊可都等著呢。」

薛良道:「盛夏多暴雨,不過來得快去的也快,我看不多時就能停,再等等

吧。」

梅香聽了便不再多語,四下一掃,見那伙送親隊伍甚是朴素,就連喜轎亦是

簡朴。她自打五六歲起便住在翰林府,雖為丫鬟,做的是伺候人的事,但也算見

慣了奢華,此刻兩家一對比,心中便隱隱有些瞧不起。

忽見轎旁立著一人甚是眼熟,定睛一看,卻是認得,竟是先前在望仙樓中遇

到的老童生趙祿寒,眼下正愁眉苦臉,低著頭與轎內新婦低聲說著什么。

當日望仙樓中梅香亦扮做男裝,現在這么久過去,一時間趙祿寒尚未認出她

來,不過也不敢多瞧,當下輕輕移步來到薛湘靈轎前,隔著轎簾悄聲對薛湘靈說

了。

薛湘靈訝然道:「可有這么巧的事,之前記得聽他說有一幼女,不想今日竟

在此碰到,也算是有緣了。」

梅香吃吃笑道:「想來他還不知那『李公子』是何人呢。」

薛湘靈輕聲道:「不知最好,勿要生事,先前咱們扮了男裝胡鬧,這會子讓

他認出來,又要多事。」

梅香點頭稱是,二女正悄聲說話,那邊轎中卻傳來了輕輕的啜泣聲。

梅香奇道:「這可真是奇了,大喜之日,歡喜還來不及,怎的又哭起來了?」

薛湘靈在轎中點頭道:「想來是有什么難處。」

輕聲招來薛良,柔聲道:「薛大爺,你且去問問,那邊是怎么了,怎的良辰

吉日而作悲切之聲?」

梅香忙道:「小姐,她自哭她的,咱們避咱們的雨,雨過天晴,各自散去,

管這些閑事做什么?更何況只是一面之緣而已,又沒有什么交情。」

薛湘靈在轎中啐道:「胡說,且不說咱們認識他了,就算是旁人,也當問個

清楚,能幫就幫一把,憐貧濟困方為是,哪能袖手旁觀。」

梅香不再言語,看著薛良走過去與趙祿寒作揖敘話,心中頗感別扭與不喜——

就是因為這個窮酸趙祿寒,小姐這才得罪了紈絝公子虞希堯,搞的好不麻煩,又

因為他結識了周庭訓,成其姻緣,令梅香頗感嫉恨,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不多時薛良已然問清緣由,來到薛湘靈轎前回話道:「小姐,那人名叫趙祿

寒,轎中之人是他的女兒,只因家境貧寒,出嫁無有妝奩,今日碰到咱們,貧富

相遇,兩下一比,觸景生情,故而啼哭。」

梅香撇撇嘴道:「說來說去,原來還是沒錢呀。前兒在望仙樓,小姐不是把

那把什么董玄宰的扇子送他了嗎?那扇兒好歹也值個百八十兩的,怎么又來哭窮?」

她自己因薛小姐出嫁,心中酸溜溜的嫉恨,此時恨屋及烏,說話頗為尖酸刻

薄。

「什么扇子?你認識他?」薛良疑道。

「沒什么,沒什么。」梅香慌忙否認,岔誇話題,恨恨道:「哼,別說咱們

小姐把妝奩分給他,就是單單把這鎖麟囊給他,也夠他活一輩子的了。」

薛良搖搖頭,不以為然,怫然道:「胡說八道,鎖麟囊怎么能送人。」

卻不想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薛湘靈在轎中聽了這話,心中頗為感慨。

自己這月余來為了辦置妝奩之事,也不知發了多少脾氣,使了多少性子,總

覺得這不合適那不滿意,弄的府中上下戰戰兢兢,生怕來見自己,卻不想世上還

有人因缺少妝奩,大喜之日為此啼哭,不覺心中甚是羞慚。

同為新婦,自然清楚,陪嫁妝奩不足,到了男方家中要受人瞧不起,自進門

便低人一頭,以後的日子之難受,那也可想而知了。

更何況這趙祿寒之前還有過一面之緣,這老童生一生郁郁不得志,但言談亦

覺灑落可喜,頗覺投趣,心中驀地一動,便柔聲道:「即是如此,便將囊兒送他

又如何?」

薛良、梅香具是吃了一驚,梅香忙道:「小姐,我剛才是說笑呢,鎖麟囊怎

能送人?小姐要是

可憐他,給他點銀子打發了便是了,這鎖麟囊萬萬送不得,夫

人還指著它抱外孫子呢!」

薛良也在旁忙附和道:「是啊,麒麟送子,全靠這鎖麟囊,小姐把這給人了,

豈不是不妥?」

就聽轎中薛湘靈輕笑一聲道:「積善積德才能得福得貴,什么麒麟送子,不

過是一句吉祥話兒罷了,我才不信呢。這囊兒中雖說珠玉不少,但對咱們家來說

失之不過如大樹飄一葉,太倉減一粟,卻能救人於危難,如此功德,豈能不為?」

說罷轎簾掀起,塗了丹蔻的白嫩玉手伸出,將鎖麟囊遞出,柔聲道:「梅香,

你去給他送去。」

梅香眉頭一皺,急道:「我才不去呢,小姐也要三思,可別莽撞。」

薛湘靈輕哼一聲,對薛良道:「薛大爺,你去。」

薛良不便拂逆,嘆了一口氣,接過鎖麟囊轉身而去。

梅香噘嘴道:「小姐你就是愛多管閑事,叫夫人和周公子知道了,可不知要

要嘮叨多久。」

眼見得那邊薛良正同趙祿寒敘禮,來回謙讓,趙祿寒起先推讓,而後接過連

連致謝作揖,探頭向這邊望來,似是要來跟薛湘靈當面致謝。

梅香心中煩悶,不願與他見面,便道:「小姐,那趙老頭好像要過來了,我

怕她認出來麻煩,我到後面去躲一躲。」

薛湘靈輕輕應了一聲,亦覺讓其認出自己就是當日的李純頗為不便,就不再

多語。

梅香看著趙祿寒白眼一翻,腹誹幾句,轉身向驛站後院走去。

後院雖然人也不少,但卻不如前院那般人擠人了,四下打量,瞧衣衫打扮,

似乎後院的這些人跟趙家送親的並非一路,想來是過路避雨的,也不甚放在心上。

望著屋檐連綿墜落的雨絲,打落在青石路板上,淅淅瀝瀝作響,雨似乎愈下

愈大,不見停的意思。

梅香心中煩悶,望著院中怔怔出神。

正胡思亂想之際,驀地一只大手從身後伸過,登時死死的按住了她的口鼻。

梅香只覺一股大力將其向後攬去,後背重重的撞在了一個人結實的胸膛之上,那

粗壯的大手好似鐵鉗一般,死死的扣住自己的口鼻,呼吸頓時一窒。

這一下只驚的梅香肝膽俱裂,想要張口呼救,卻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來,

只是在喉頭「嗚嗚」作響。

梅香拼命搖頭,余光望處,卻只見後院廊下站著的那些人擠做一團,堪堪將

前院擋住——這些人竟是一伙的!

腰間寒光一閃,冷鋒逼人,一把閃亮匕首抵在了她的腰間,耳畔只聽得一個

嘶啞陰冷的聲音低聲道:「想活命就別出聲。」

*********

天空烏雲密布,焦雷炸響,狂風怒號,暴雨如同瀑布一般從天灑落,院中混

沌森寒,幡幔狂舞,春秋亭中眾人或寂寂無聲,望著窗外發呆,或低聲交談,卻

沒有人注意到,那輛青黑色的馬車已然悄悄從後院駛出,而後院避雨的那伙人,

亦如幽靈一般消失不見。

馬車顛簸,暴雨打落在馬車棚頂,劈啪作響,梅香蜷縮在車廂角落,驚恐的

看著眼前的身影,戰戰兢兢,周身直如篩糠一般。

那人抹了一把頭上雨水,陰鷙眼神掃了一眼梅香,嘿然道:「梅香姐,怎么,

不認得我了么?」

「是你……你……你是……你是王青!」

來人正是失蹤多日的王青,梅香早已認出,只是心中一萬個不願相信。

這幾個月來,整個登州府衙傾巢出動,簡直快將登州周邊翻遍了天,也找不

到他人,卻不想恰好在薛小姐出閣當日碰到。

亦或許是他專程選中今日前來尋仇也未可知。

當日上元之夜,彌陀寺中自己拼死一擊,未能將其刺死,心中就隱隱猜到了

會是這個下場,只是事到臨頭,卻感到波翻浪涌,死活不願相信面對。

一道閃電轟然劃過,刺目白光透過車廂窗格射入,只見王青滿臉獰笑,脖頸

處當日留下的疤痕赫然醒目,恐怖異常,而他手中卻滴溜溜地轉動著明晃晃的匕

首,有意無意的來回把玩。

「梅香姐認得我就好,幾月不見,可是想的我好苦。」

梅香周身亂顫,不住向角落蜷縮,顫聲道:「你……你怎敢還來此,徐府尊

已經發下榜文要拿你……你……你不逃命去,還回來做什么……」

王青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輕蔑的冷哼一聲,在梅香身前半蹲下來,伸手輕輕

撫弄著她濕漉漉的秀發,只驚的梅香連聲驚呼,不斷閃躲。

「你說我想做什么?梅香姐,你可好狠的心,這些日子在薛家想來是過的舒

服逍遙的很了,是不是以為我已經死了?」聲音嘶啞異常,好似夜梟低鳴,聽起

來頗為刺耳難受。

「我……我……你…

…你還活著……」

梅香妙目中流轉出驚恐無助神色,只覺王青那粗大有力的手掌在自己耳鬢撫

弄,如同毒蛇巨蟒,汗毛紛紛乍起,驚的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王青得意的看著眼前無助少女,似是對梅香驚懼表現甚為滿意,此時大仇即

將得報,心中暢意無比,眉飛色舞,嘿然道:「我當然還活著,那夜我也以為自

己命不久矣,幸而得人救助,也是老子洪福齊天,這才大難不死。」

手指輕輕劃過少女飽滿櫻唇,感受著她身體輕輕的抖動,續道:「原來救了

老子的這伙人,是羅教中人,他媽的,早聽過羅教的人個個食菜拜彌勒,卻不想

教中能人不少,連老子脖子上這個大窟窿也能醫得,也是老子命不該絕。」

目中精光一閃,手指驀地掐住梅香白嫩脖頸,猛然用力,梅香只覺喉中一窒,

登時呼吸滯堵,粉面一片桃紅,香舌微吐,雙腳不由自主的亂蹬。

看著眼前少女眼角翻白,青筋暴起,王青冷笑連連,松開掐住脖頸的手,一

把抓起梅香雲鬢,將其拉到自己面前,貼著臉笑吟吟的看著梅香,仿佛觀察待宰

殺的獵物一般。

王青那粗重渾濁的氣息吹在臉上,惡心難耐,陰毒冷峻的眼神盯著自己,更

覺心驚恐懼。梅香心中暗嘆一聲,知王青無論如何不會放過自己,眼神低垂,顫

聲泣道:「你……你想來找我報仇,那就盡管來吧,我……我……」

想到即將命喪其手,卻是在薛小姐出閣之日,心中驚懼酸楚之情涌現,眼淚

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閉目等死。

王青冷笑道:「光找你一個人,那如何能解我之恨,今日我要讓薛家闔府上

下,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打眼掃了一眼窗外,輕聲道:「想來此時此刻,官府的人並不是在忙著捉拿

我這個噬主惡奴,反而是要去薛家擒拿你們這一干逆賊了。」

「你……!」

梅香大驚失色,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你把那些書冊交給了官府?」

王青眼神中訝然神色一閃而過:「哦?薛家那騷母狗也告訴你了?不錯,我

早就和你說過,只要老子想,就可以讓你們薛家個個不得好死,你們自求死路,

這可怪不得我。」

伸出舌尖重重的舔了一口梅香濕潤的耳垂,淫聲道:「那薛小妞今日的婚怕

是要到牢里去結了,但與她洞房花燭、春風一度的,卻不見得是新郎官,哈哈,

哈哈!」

聽了此話,梅香只覺腦中轟然炸響,思緒停滯,一片空白。

自己費盡心力,擔驚受怕過了這幾個月,竟然還是無法挽救,而此時自己深

處險地,自保亦是無法可想,這段時日以來的努力都仿佛鏡花水月,此時顯得如

此可笑可憐。

梅香怔怔的看著面前王青那恐怖扭曲的臉,眼神中流露出凄涼決然的神色,

驀地喉頭咕咕作響,似乎生出無窮之力,猛然一頭撞向王青!

王青猝不及防,被她一頭撞到,還沒來得及驚詫,就覺梅香反身騎在自己身

上,素手扼住了自己喉頭,似是要做拼死反抗。

王青連忙拿手去掰梅香扼住自己脖頸的手指,但覺梅香似是用盡了全身之力,

一時竟然掰扯不開,情急之下,右手猛然揮拳打到梅香太陽穴上,只聽「嘭」的

一聲,伴隨著梅香低聲慘叫,重重的摔倒委頓在地。

「咳……咳……」

王青撫住喉嚨,連聲咳嗽,大口喘息幾聲,眼神陰鷙地瞥了一眼梅香,恨恨

道:「你他媽的臭丫頭,給臉不要臉,死到臨頭還不知好歹,老子他媽的現在就

辦了你!」

伸手薅住梅香頭發,抬手猛然一掌打在她的粉面之上,這一掌只打的梅香口

鼻鮮血直流,眼冒金星。

梅香早已頭腦昏昏沉沉,閉目不語,口中滿是鮮血,腥咸難忍,涕淚氣流,

四肢百骸渾然無力,只由得他擺布。

王青粗暴的扯開梅香被雨水打濕的衣衫,羊脂玉臂在昏暗的車廂內分外醒目,

王青淫笑一聲,探手伸入內衣之中,青澀玉兔在握,觸感柔軟滑膩。

口鼻中聞得眼前少女淡淡體香,伴隨著脂粉氣息、鮮血的腥味,復仇得逞的

快感如同電流般流轉全身,周身火熱,興奮之情難以言表,胯下陽具瞬間暴漲,

當下再也難以忍受,暴喝一聲,一口咬在了梅香粉嫩香肩之上。

馬車在暴雨中顛簸行駛,車廂上下震動,梅香只覺五臟六腑不住翻騰,刺痛、

恐懼、絕望、悲傷之情充斥,此時周身衣衫已被盡王青剝去,白嫩赤裸的嬌軀遍

布血紅咬痕,不住的輕輕顫抖。

王青三下五除二褪下濕漉漉的長褲,肉棒如同虯龍一般昂然挺立,青黑色的

血管盤根錯節,用手將梅香玉腿兩分,碩大肉棒便抵在青澀玉蛤之

上。

王青手捏住梅香俏臉,陰鷙一笑,淫聲道:「今兒個薛小妞大喜,你倒是排

到頭前了,可要記得好好感謝老子。」

火燙的陽具緩緩頂入,將密閉的肉縫擠得張開,肉壁層層疊疊,四面八方的

包裹擠壓著渾圓的龜頭,前進不過寸許,肉棒便停了下來,似是觸到一層阻隔。

王青知梅香仍是處子之身,心中一喜,暗道:「臭丫頭在老子脖子上戳了個

窟窿,現在老子在你的臭逼里也戳個窟窿,這就叫兩不相欠。」

看著眼前的梅香峨眉緊鎖,貝齒緊緊咬住下唇,眼淚四流,甚感快意,大喝

一聲,陽具登時沖破阻滯,直直的插入到底。

「啊……!」

梅香絕望地嘶喊,一股撕裂的劇痛從肉穴瞬間擴張至全身,四肢陡然僵硬,

只覺得下體火熱,心灰若死。

正當花齡,每逢深夜無人之時,她也曾偶爾幾次幻想過自己破身成婦的時刻,

那時只覺羞澀興奮,如同小鹿亂撞,然而此時此刻真正面臨的時候,卻是想不到

如此屈辱。

她沒有反抗,似無心也無力反抗,緊閉雙目,四肢百骸如同失去了骨頭一般,

任由惡人揉捏擺布,心中酸楚異常,心灰若死。

龜頭連續抽送,艱難的來回頂入,下下直達花心,王青淫笑連連,手中揉捏

著並不算太大的雪乳,用力掐著雞頭軟肉,下體感受著鮮血潤滑,處子破瓜的滋

味雖不如熟婦,卻有著難以言表的征服快感。

「啊……啊……啊……啊……」

抽弄數下,蛤中受到肉棒刺激,漸漸分泌出潺潺汁液,這一下更是暢通無阻,

梅香來回扭動著身軀,下體酸痛難耐,忍不住低吟出來。

王青酣暢淋漓,揮汗如雨,淫聲道:「小婊子,老子這才干了幾下,你就受

不了了?你伺候薛家那老母狗時的神氣呢,怎么不拿出來了?」

層疊肉壁包裹,伴隨著馬車上下顛簸,此番奇景王青亦是第一次,抽弄數下,

精關一松,高喊一聲,雙臂死死抱住梅香嬌嫩玉體,精液汩汩而出,瞬間灌滿了

已被戳弄不堪的肉穴。

風勢漸止,果然是六月雨,來去迅速,在最後一聲雷鳴之後,雨勢慢慢收攏,

但天空依然陰雲密布,見不到一絲一縷陽光。

*********

周家老宅之中搭了碩大喜棚,大紅色的燈籠處處高懸,鼓樂歡鳴,人聲鼎沸,

適才的暴雨似乎絲毫不能阻礙熱鬧。

正中的空場中搭了戲台,暴雨才剛一停,青衣粉旦便忙不迭的登台開演,此

時正在上演的是《西廂記》,低吟淺唱,正是張生鶯鶯粉牆來相會,丫鬟紅娘穿

針搭線,喜慶異常。

十數擔箱籠彩禮上貼著紅底金線的喜字,由薛家奴仆挑進了周府,爆竹點燃,

噼里啪啦的炸響。

而後遠遠處,薛湘靈的喜轎正緩緩移來,周家的幾個親戚小童歡天喜地的吵

鬧著迎上,紛紛叫嚷著:「新婚大喜,多子多福!」

這是周家安排的迎親喜童,個個圓潤白凈,好似年畫里跳出來一般,活潑可

愛,熱的眾轎夫哈哈大笑。

大管家薛良勉強擠出微笑,伸手掏出幾串紅繩串起的銅錢,每個喜童分了一

串,掛在脖頸之上。

自春秋亭避雨,送別了趙家的送親隊伍之後,便找不到了丫鬟梅香,薛家的

眾仆役將春秋亭驛站翻了個遍,仍是尋不到人,也不知這小丫頭跑到哪里去了。

梅香是薛小姐的貼身丫鬟,地位非比尋常,與薛小姐的感情最深,眾人無不

心急如焚,但此時頭等大事卻是送親,不可錯過吉時,適才避雨已經耽擱了不少

時間,再若耽擱怕是要誤事。

不得已薛良只能留了幾個人尋找,自己大隊人先去周家再說,若還是尋不到,

那只能去府衙找徐府尊報失了。

喜轎緩緩行至周家府門之外,鞭炮轟鳴,鑼鼓喧天,少了梅香,只能臨時安

排其他丫鬟攙扶著薛湘靈步出喜轎。

邁火盆,司儀唱禮,周庭訓身著一身正紅嬌客喜衣,胸帶花紅,笑吟吟地牽

著薛湘靈挨個與親友敘禮。

在唱禮的儐相引導下,周庭訓與薛湘靈喝了合巹酒,手牽手步入正堂,廳堂

正中有「福祿壽」三星像,鼓樂聲中,薛周二人向外拜天,向內拜福祿壽三星。

周庭訓的父母在丫鬟仆役的攙扶之下攜手走出,坐在福祿壽三星像下,周庭

訓前者薛湘靈拜見高堂,周母喜得眉花眼笑,拉著薛湘靈的手低聲祝福,將一對

金絲玉鐲帶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十二個喜童早得吩咐,簇擁著周薛二人來至廳外,儐相昂首高呼:「夫妻對

拜——」

待二人拜過之後,人群頓時喜笑顏開,高聲祝福,鼓樂齊鳴,戲台上絲竹悠

揚,好戲上演。

正待喜慶之時,忽然府外喧聲一片,一堆差役簇擁著徐府尊推門而入,眾差

役一路推搡,將賓客擠的人仰馬翻。

周庭訓大吃一驚,徐府尊作為登州父母官,他的帖子自然早就下到,卻並無

回帖,本以為是他初知登州,故作清廉以避嫌,卻不想此時竟然帶著差役趕到,

心中登時涌現出不祥之感。

再細看來人,除了徐府尊以及差役之外,竟然還有數名侍衛,當先一人跟在

徐府尊身側,身著飛魚服,腰挎綉春刀,神情飛揚跋扈,竟是一名錦衣衛千戶。

當下連忙上前行李作揖,不待他張口說話,身旁侍衛便粗暴的將其一把推開,

不許靠近。

眾人面面相覷,鴉雀無聲。而眾多差役、侍衛身後,五花大綁的薛夫人正雲

鬢散落,神情呆滯,口中不住喃喃低語。

「是梅香……是梅香……她……她出賣了我……」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