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43)(2 / 2)

劉彩鳳不哭不鬧,順從地趴在賊人背上,唯有眼淚如斷線珠子般灑了一路。

「胡……胡總管,這就完了?」折騰半晚上,大起大落太多,幾個匪首有些弄不清狀況。

「陛下有旨,還能怎么辦?」胡十八反詰道。

「娘的,合著一晚上銀子沒有,娘們也就他一人睡啦!」幾人爆了幾句粗口,圍坐喝起了悶酒。

胡十八不動聲色,暗中招手喚來一個隨他上山的心腹丐閹。

「交待你的事怎么樣了?」胡十八低聲問道。

「按大哥吩咐,庫房守衛大多換上了咱們的人。」

「好,今晚收拾細軟,咱們走他娘的。」

「大哥不是說將來取而代之么?」心腹訝異。

「惹了不該惹的人物,這山寨就是個燙手山芋,沾不得啦。」胡十八話語中也透著一股子惋惜。

心腹作為張華陛下的內侍也一直在側,今夜的事他也看在眼里,「瞧那幾個對張華作為不滿,咱們挑唆幾句讓他們按您的意思把人滅了不就是了……」

胡十八搖頭,「你當朝廷衙門都是吃干飯的,平日沒搶到他們頭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還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劉瑾家眷失蹤的事情傳出去,甭說錦衣衛,地方州縣怕會是恨不得掘地三尺,你以為能瞞過幾天!」

「可庫房守衛里還頗有幾個張華死黨,真動起手來怕是會鬧出些動靜……」

胡十八狠狠揉了揉鼻子,眼神向劉家人身上一瞥,「放心,我來將動靜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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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雪潤嬌軀往寬大木床上一丟,張華拿起案上一個銀制酒壺,嘴對嘴喝了個痛快。

舒暢地抹抹嘴,張華乜著劉彩鳳道:「我朕看得出來,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只要好好服侍我朕,保證你一家平安。」

「說話算話,你先發個毒誓。」劉彩鳳秀發蓬亂,語氣堅定無比。

「好好我發誓,如果我朕張華說話不算,就死在美人你的肚皮上,行了吧?」張華淫笑道。

劉彩鳳氣得玉面通紅,「不行,重新來過,必須是毒誓。」

「差不多得了,算了不說,說了不算,你小孩子過家家呢。」張華嬉皮笑臉向床上湊去。

「你若不賭咒發誓,休想碰我!」劉彩鳳向床頭縮了縮身子。

「床都他娘上了,還跟我朕裝個雞巴!」張華欲火已經沖向頂門,再也按捺不住,虎撲了上去。

劉彩鳳驚聲尖叫,用盡全身力氣將張華掀開,掙扎起身逃開。

一聲裂繒,劉彩鳳背部衣衫被張華一抓撕裂,光滑美麗的脊背現出大半,隱約可見細細的肚兜系帶,劉彩鳳倉皇回身,面朝著張華踉蹌後退。

「往哪兒跑啊,大爺嘴里的雀兒還能讓它飛了!」張華步步緊逼。

挺翹香臀頂到了身後桌案,劉彩鳳步子不由一頓,張華立即合身撲上,將她摁在桌上又親又啃。

臭烘烘的嘴巴讓劉彩鳳惡心欲嘔,拼命閃躲,卻如何掙得過身強力壯的張華,急切間手邊摸到一物,想也不想朝賊人額頭砸去。

張華一聲慘叫,雙手不覺松了,劉彩鳳立時掙起,原來適才不經意間竟拿了案上酒壺。

「臭娘們!」張華眉角綻裂,鮮血直流,面目猙獰可怖。

眼見張華緩緩逼近,劉彩鳳步步後退,拿著已砸變了形的酒壺擋在胸前,顫聲道:「你不要過來,不然……我死給你看!」

「想死還不容易,大爺幫你!」張華一個跨步竄到劉彩鳳身前,抓住她的秀發向床頭撞去,『哐哐哐』一連數下,直將這柔弱女子撞得昏死過去。

「給臉不要臉!」張華罵了一句,再度將癱軟如泥的身子丟到了床上。

將白嫩玉背和粉頸後的兩條繩扣扯開,翻過嬌嫩身軀,狗熊般的身軀騎跨在纖柔腰肢上,呼呼喘了幾口粗氣,一把扯開劉彩鳳的立領長襖,連著粉緞刺綉肚兜一同拽掉,隨著最後的束縛除下,張華呼吸瞬間停滯了……

昏黃的燭光中,玉體毫無遮掩,柔若無骨,每一絲曲線都令人迷醉,酥胸盈握,溫潤豐挺,兩點粉紅嵌在雪白乳峰之上,迷離炫目。

張華只覺眼前一片暈眩,他越想看得清楚,眼前卻越是模糊,傷口血滴不斷滴入眼中,怎么也擦不干凈,血滴墜落在蒼白嬌軀上,白的更加耀眼,紅的更為刺目!

張華腦子已然全是空白,他像野獸般嘶吼著,拼命撕扯著身上衣物,挺著被欲火燒灼直欲漲裂的陽物猛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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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十八緩步踱到劉青鸞身前,仰頭看著一臉倔強卻淚水不停的少女,「你生得命好,你叔叔一人得道,你們全家跟著雞犬升天……」

劉青鸞冷哼一聲,沒有回話。

胡十八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顧道:「劉瑾不過是命好,得了皇帝寵信,要是容我進了宮,哪還有他的位置!」

「你也配合二叔比!」劉青鸞滿是不屑。

「為何不能比?大家都是閹人,我想進宮搏個出人頭地有什么錯!既然已進不得宮,不人不鬼地在京師討個生活又招誰惹誰啦,劉瑾那閹狗恁狠毒要將我們斬盡殺絕!」胡十八怒吼咆哮。

這瘋子不可理喻,劉青鸞憤憤盯著胡十八道:「二叔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省省心吧,弄不了劉瑾,還整治不了你這個小丫頭么!」胡十八森然冷笑。

「你……你要作甚?」劉青鸞心底陡然一寒。

「陛下一時糊塗,我等幫他下個決心,你們是非死不可……」胡十八環顧周遭圍上來的山寨眾匪首,「不過左右是死,不妨慰勞一下朝中文武……」

眾匪齊聲淫笑。

「你……你們敢!」劉青鸞此時呼喝不免有些色厲內荏。

「敢不敢的,姑娘看著辦吧。」胡十八走出圈子,沖自己心腹點了點頭,對方會意退下。

一眾匪首已開始迫不及待動手動腳,任憑劉家父子喝罵叫嚷,他們全然不顧。

「不……不好啦!」一名嘍啰跌跌撞撞沖了進來。

「大膽,竟敢擅闖大殿!」胡十八官威十足。

「官兵殺進來啦!」那嘍啰哭喊道。

精蟲上腦的一干人俱都愣住,胡十八揪住嘍啰衣領,「說清楚,來了多少人?到哪里啦?」

「到……到……」那名嘍啰突然變得面孔紫黑,嚇得胡十八匆忙松手。

嘍啰摔倒在地,七竅中汩汩黑血流出。

「這是官軍的手段么,恁地怕人!」

「胡總管怎么辦?」

一眾人七嘴八舌,亂成一團。

「諸位休慌,莫忘了咱們有人質在手。」胡十八安慰眾人道。

眾人省悟,立時朝劉家幾人身前涌去,突然間房頂破裂,一道白色人影翩翩旋轉,恰如回風舞雪,落在廳內。

來人輕搖掌中玉骨折扇,淡然道:「天兵已至,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此時『金鑾殿』內山匪眾多,彼方只有一人,卻瀟灑從容,氣度非凡,眾賊為他氣勢所懾,腳步身形不由齊齊一滯。

劉青鸞望向天降救星,只見他一身白衣,面如敷粉,星眸朗目,立在堂前猶如鶴立雞群,俊逸超群,不覺一怔。

沈彬一見來人,心中狂喜,老婆孩子有救了,脫口叫道:「白三爺!」

「沈彬?」白少川星眸在受縛的劉家眾人身上一轉,「是劉公家眷?」

沈彬連連點頭,白少川眸中寒光大盛,「該殺!」

「他就一個人,宰了他!」一名山中悍匪喊道。

眾人也都回過味兒來,齊齊操家伙一擁而上。

白少川身形一旋,折扇斜揮,沖到他近前的眾匪立時倒了一片。

「邪門啦,這小白臉會妖法!」余眾呼拉拉頓作鳥獸散。

幾個腿腳快的才逃到門前,忽然大叫一聲,仰面栽倒,胸前各有一個血洞,汩汩冒血。

「三鐺頭!」呂金標一躍而入。

白少川劍眉輕蹙,皓腕輕揚,掌中折扇旋轉飛出,劉青鸞嬌呼一聲,吊掛繩索應聲而斷,白少川如乳燕穿簾,飛躍而起,人在半空一式『脫袍卸甲』,白色直身已然甩下,隨即手腕一抖,衣袍裹住了衣衫不整的青鸞嬌軀,並消解墜勢,助她平安落下。

白少川身形甫一落地,轉頭喝道:「一個不留,殺!」

兩柄板斧掛著金風盤旋飛舞,如砍瓜切菜般掃掉了兩名山賊的腦袋,一左一右各劃出一道弧形再度飛回大門前一個虯髯壯漢手中。

「好極了!」熊天霸收回飛龍斧,左右交擊,金鐵聲鳴,哈哈大笑道:「今日大發利市,有賺無賠。」

劍光閃爍,一名山賊手筋腳筋俱被挑斷,哀嚎倒地,天風子陰笑道:「老規矩,道爺斷手腳,你來砍腦袋。」

哪里冒出的一干殺神,一眾匪徒心膽俱裂,哭爹喊娘地各尋生路。

身裹陌生男子外袍,劉青鸞雙頰火燒,此時卻無暇慮及,匆匆向白少川身邊奔去。

白少川目不斜視,輕聲道:「今日眼污姑娘貴體者,斷無生還,盡可放心。」

白三爺也是多慮,易地而處,劉二小姐絕非郭三燕子的性子,只是語如連珠道:「請公

子速去救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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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呼~」

赤身如同一只黑毛大猩猩的張華重重喘息著,在他眼前的仍是柔軟雪白的赤裸嬌軀,可搭在他肩頭的卻是一把明晃晃的雁翎刀。

張華不敢回頭,小腹下的那點欲火早被雁翎刀寒如秋水的光芒滅個干凈,「朋友,亮個萬兒。」

「在下當不得陛下如此稱呼。」一個男人他身後憊懶說道,聲音並不難聽,語氣卻很欠揍。

「不過是關起門來過過干癮,教大爺見笑。」張華眼神閃爍,四處尋找活命之機。

「豈敢豈敢,在下欽佩還來不及呢,」刀鋒微轉,身後人似乎移動了下身子,嘻嘻笑道:「何況陛下選妃的眼光著實不錯。」

聽對方語氣曖昧,張華心中一動,「大爺若不嫌棄,此女便是您的了,」又怕對方挑刺,不忘強調了一句,「放心,此女還是個雛兒。」

「哦?那丁某豈不是奪人之美了?」丁壽用刀背輕拍張華臉頰,戲謔言道。

「哪有此事,該說是乘人之危,哦不,是成人之美,呵呵……」命在旦夕,一輩子沒拽過幾句文的張華,終於在危急關頭肚子里倒出了二兩香油來。

「張寨主真是妙人啊!」丁壽哈哈大笑,慢慢欣賞著床上胴體,雪白秀氣的一雙玉足,連接著一對修長筆直的玉腿,微微蜷曲的萋萋芳草輕覆在神秘的三角地帶,小腹平坦,柳腰細細,順著緞子似的光滑肌膚,可見盈盈一握的溫挺酥乳……

踏上半步,丁壽終於看到了被張華健壯身軀遮擋的芳容,失聲叫道:「劉姑娘!」

轉首怒視張華,丁壽眼中噴火,「這便是你今日要納的妃子!你把她怎樣了?」

「沒,沒怎樣,只是打暈了而已。」對方好似要吃人的神情,看得張華心驚肉跳。

「你個混賬王八龜孫子,二爺的前程差點被你毀了!」

丁壽怒吼伴隨著的是張華的厲聲慘叫……

「劉姑娘,劉姑娘……」

在丁壽推宮活血並輕聲呼喚中,劉彩鳳終於悠悠醒轉。

驟見眼前是男子身影,早成驚弓之鳥的劉彩鳳尖叫著拼命撲打。

丁壽抓住玉腕,柔聲道:「劉姑娘,是我,丁壽。」

「丁,丁大人……」劉彩鳳終於認出丁壽,驚魂稍定,忽感身上發涼,原來一番掙扎將丁壽蓋在她身上的長袍滑了下來,露出圓潤香肩和大片雪肌。

劉彩鳳驚呼一聲,雙手掩胸,丁壽重將長袍為她披上,歉然道:「姑娘見諒,你原來衣裙殘破,實在不能蔽體,在下貿然唐突之處,還請恕罪。」

劉彩鳳腦中『嗡』的一聲,「如此說來,我……我已……」

想到女子最為緊要的貞潔已失,劉彩鳳輕咬朱唇,泣不成聲。

「姑娘莫要驚慌,在下來得及時,惡賊授首,姑娘清白無礙。」丁壽軟語寬慰。

劉彩鳳一時情急智昏,心喪若死,聽了丁壽之言,再細察自身似乎並無不適之處,暗中松氣,離床盈盈拜倒,「大人再造之恩,彩鳳來世定當結草銜環以報。」

怎么這些古人都喜歡講來世啊,真想報答你脫光躺好腿分開,二爺敢不敢上是回事,好歹是個誠意呀!丁壽心中吐槽,面上依舊謙遜有禮,側身避讓道:「姑娘言重,丁某愧不敢當。」

心中塊壘既去,劉彩鳳想起父妹幼弟,急聲道:「還請大人再施援手,救救彩鳳家人。」

「姑娘無須憂心,劉老伯那里自有人去。」丁壽心中默禱老天保佑,當初布置時可不知是劉家人身陷此地,白老三你可別殺紅了眼,敵我不分啊!

丁壽引著劉彩鳳向外走去,劉彩鳳陡見到牆角張華凸眼吐舌的裸屍,嚇得花容失色,嬌軀一軟險些摔倒,幸被手疾眼快的丁壽扶住。

男子堅實胸膛與強健臂彎讓劉彩鳳心魂稍安,站直身子,俊臉兒羞紅道:「小女子無狀,大人見笑。」

「無妨,此賊對姑娘無禮,死有余辜。」

外間房門突然『蓬』地摔開,劉青鸞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姐,姐,你無恙吧?」

「青鸞!」

「姐!」

姐妹本以為天人永隔,轉眼又轉危為安,個中心境起落變化萬千,二女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爹和小弟都沒事吧?」劉彩鳳撫著妹妹臉龐問道。

「無事,那些賊子死個干凈,多虧了……」劉青鸞暈生雙頰,還不知那人姓名,關切地上下打量姐姐一番,疑惑道:「姐,你怎么披著男子衣袍?」

「啊!我……咦,你身上這件衣物又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