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46)(2 / 2)

性器交合的滋響聲與譚淑貞如泣如訴的呻吟,透過窗欞間的彩繪明瓦,不斷傳入檐下站立的周玉潔耳中。

天然雲母經名匠打磨,輕薄透光,室內燈光人影依稀可辨,周玉潔如何也想不到記憶中端庄秀雅的母親如今竟如牝犬般跪伏在地上,任由背後男人用那丑陋可怕之物在嬌柔身軀中穿梭進出,還口出種種淫盪污穢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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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潔心如刀割,呆呆佇立,晶瑩清淚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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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西垂,漸失蹤跡,天地間一片晦暗。

疲憊的譚淑貞輕手輕腳推開房門,又輕輕合上,上下整理一番衣襟,才躡步進了卧室。

「玉潔,你……還未睡?」

見女兒如雕像般靜坐在椅上,譚淑貞驚訝中更夾著些許恐慌。

「娘還未睡,女兒怎敢先睡。」周玉潔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譏誚。

「娘……想起有些事須辦。」譚淑貞心中打鼓,遮掩道。

「伺候男人睡覺的事?」周玉潔也不曉得她脫口而出的話竟如此不留情面,才一出口心中便隱隱後悔。

譚淑貞心頭一顫,隨即露出幾分釋然的微笑,「你都曉得了?」

「為什么!?媽,您這樣如何對得起死去的爹爹!」

「輕聲些,莫要吵了雪丫頭她們。」譚淑貞來至周玉潔身旁,淡淡道:「娘早已對不起你爹了,沒入教坊,莫以為娘還能為你爹守住些什么?」

周玉潔嬌軀巨震,想起當日抄家,母親拼死阻擋官軍,只為護衛自己脫身的情景,當初若非母親護佑,自己怕也早入教坊,被逼著賣身迎客,雖說幾經周折,終是難免淪落風塵,可也正是自幼母親悉心教導,讓她有才色可憑,被一秤金視為可居奇貨,得以保全清白多年,自己一切都是母親所予,又有何顏嗔怪於她!只是……

周玉潔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悲哀,為記憶中的面容已漸模糊的父親,為命途多舛的母親,也為紅顏薄命的自身。

「娘好苦,天爺對周家實在不公!」周玉潔語聲凝噎,依偎在母親懷中。

「休要口出不敬,運道蹭蹬,闔家罹禍,如今你我還能平安團聚,該謝老天庇佑才是,」譚淑貞慈憐地撫著女兒秀發,「還有老爺,若非他,你我二人還自沉淪苦海,不止何日是頭。」

「那……那娘也不必受那苦楚啊,他宅中盡是少艾姬妾,何須娘你……」周玉潔話難出口,耳邊揮之不去盡是母親承歡時的盪呼嬌吟。

「娘一個女人,除了身子還有什么可報答老爺的,難得老爺不嫌棄……」譚淑貞恬靜的玉頰上浮起一片紅暈,為防女兒發覺,她伺候丁壽出精安歇後便匆忙趕回,並未多做清理,此時整齊的裙裝掩蓋下,還有男人殘精自濕熱牝戶內緩緩溢出。

周玉潔珠淚盈眶,忿忿道:「連娘他都染指,果如雪妹妹所說,他真乃……果有寡人之疾!」

「不許胡說,老爺對我母女恩同再造,略充下陳算得什么!」覺得語氣過重,譚淑貞又寬慰道:「你也休要多想,老爺對自家人素來甚好,雪丫頭那般也未曾用強,既曉你與王家公子之事,絕不會迫你做不願之事,不過老爺他性子佻脫,偶爾調笑,不要放在心上,娘自會與你解圍。」

「委屈娘了……」周玉潔撲在譚淑貞懷中,嚶嚶泣道。

真的委屈么,譚淑貞微露迷惘,初次交歡是畏於時勢,之後獻身源於報恩,可到了今時今日她對那魚水之歡卻多了幾分向往期待,數月間丁壽不在府中,午夜夢回,久曠的婦人身軀對那淫靡之事竟隱有渴求,難道自己真是放盪不羈的淫婦不成!

譚淑貞用力搖搖頭,將心中雜念甩開,攬著女兒柔聲道:「娘沒什么委屈,只要看著你平安喜樂,心願已足。」

周玉潔倒在母親懷中,嗅著母親身上幽香,溫馨安適,心中卻是倒海翻江:「娘為我已付出許多,做女兒的無論如何,總要幫襯她脫離魔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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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丁七家的秀紅步履匆匆,一路穿堂過院,進了後宅的垂花門,沿著游廊繞過庭前花畦,直至正房門前。

對著緊閉的雕花木門,秀紅猶豫了一番,想著外間事不敢耽擱,還是舉手輕輕敲了敲:「倩娘姐姐,倩娘姐姐……」

輕喚了幾聲,無人應答,秀紅大著膽子推開房門,明間內空無一人,空氣中隱約飄浮的淫靡氣味讓過來人的她面容羞紅,也是循著這股味道,徑直奔了西面卧室。

盡管心有准備,西次間內的景象還是驚得秀

紅險些叫出聲來,杜雲娘一絲不掛,蜷著身子側卧在春凳上睡興正濃,旁邊大炕上橫七豎八的赤裸身軀交臂疊股,白花花一大片,乍看下竟分不出哪個是誰,可人姨太太墊著貽青姑娘,府上老爺則將她的柔軟小腹作了枕頭,亘在爺胸前的那條豐腴大腿當是美蓮管事的,下面……

秀紅不覺一陣燥熱,老爺命根子便是軟著也可看出尺寸非凡,一個長腿高挑的姑娘枕著他大腿根,手中握著那根東西輕聲囈語,睡得正香,也不知那東西硬起來是怎樣的景致,自個兒能不能受得住……

秀紅微微失神,片刻才反應過來此行目的,紅著臉躡步向前。

才一走近,丁壽霍然睜眼,反嚇了秀紅一大跳,「老爺,是奴婢秀紅。」

「丁七家的?」丁壽看看窗外天色,掩嘴打了個哈欠,「大清早的,什么事?」

辰牌末了,哪里還早,秀紅不敢反駁,垂眉低眼道:「是奴婢的錯,吵了老爺休息,實是宮里來人,不敢耽擱,中門內外人又不宜入,故而奴婢……」

「宮里的?誰啊?什么事?」丁壽心不在焉,昨兒近乎折騰一宿,還有些困覺。

「是位喚作張銳的公公,說是皇爺爺催您進宮……」

「皇上口諭?!」丁壽驚叫了起來,「你怎不早說!」

被他昨晚折騰得死去活來、體酥骨軟的眾女被他一聲尖叫驚醒了大半,杜雲娘嬌軀一翻,縱了起來,慕容白懵懂中便要握劍而起,可惜她此時手中握的卻不是佩劍……

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登時從後宅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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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液池畔新建的寬敞平台上,面壁設有一人形箭靶,一人一騎策馬奔馳,縱橫往返間不住張弓搭箭,羽箭流水般射出,每當發矢中的,圍觀的一眾將士立即轟然叫好,響徹殿瓦。

丁壽在張銳引領下由一側斜廊拾級而上,來在平台上張銳規規矩矩向場中行了一禮,尖著嗓子道:「陛下,丁大人到了。」

身著戎裝的騎士立即勒馬止步,一躍而下,不是朱厚照還有哪個,小皇帝隨手將韁繩一丟,大笑著奔了過來,「丁卿,你看朕這手騎射功夫如何?」

半年不見,熊孩子長高許多,身子骨也更加結實,看他滿臉紅光,頭頂熱氣騰騰,丁壽不好掃了他的興,略微躬身道:「陛下弓馬嫻熟,騎射無雙,便是軍中宿將也未必及得。」

二爺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要臉了,瞎話張口就來。

「哈哈,他們都這么說,朕還不信呢,聽你這么一說,果然不是欺哄朕。」朱厚照喜不自勝,「朕若是躍馬疆場,定要那些來犯的北虜好看。」

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丁壽隱覺不妥,急著往回找補,「其實陛下乃萬乘之君,只消專心政務,用將選帥即可,這御虜折沖,摧堅破敵的臨陣之事,自有臣下將士代勞。」

「不消你說,政務用人有老劉操持,朕放心得很,倒是你……」

朱厚照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將丁壽看得心底發毛,「陛下,您……」

「奏疏上說你又是御虜,又是平賊的,還多次親臨矢石,身陷險境,朕還憂心你出個好歹,而今看么……」朱厚照笑眯眯地往丁壽左肩上捶了一拳,「沒把你怎么著啊!」

小屁孩下手越來越沒輕重了,丁壽咧咧嘴,故作誇張道:「萬歲爺手下留情,臣肩上的傷還未好利索呢。」

「你真受傷了?奏疏里怎地沒提?」朱厚照關切問道。

「些許小傷,何須驚擾聖聽。」那位傷得比我重多了,挨了一刀,還了一槍,這買賣不吃虧,丁壽心道,想起那匹全身蒼白的母狼,忍不住襠下微微一硬。

「馬虎不得,快與朕看看。」朱厚照不知這廝心中所想,急火火上手便要扒他衣服。

「君前露體,為大不敬,臣怎敢輕狂!」丁壽急忙推拒。

「你在朕龍床上都睡過了,還有什么可避忌的。」朱厚照說話便扯開了丁壽的圓領常服。

眼瞧周遭軍士瞅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丁壽心里叫苦,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和皇上間絕對是清清白白。

朱厚照不管不顧地讓丁壽亮出了膀子,對著傷口端詳半天,遲疑道:「傷看著確是新傷,可這兩排牙印是怎么檔子事?」

丁壽干笑幾聲,低聲道:「臣昨日才回京,您知道家里女眷多,小別勝新婚……」

「好了,那些破事朕不想聽。」朱厚照厭惡地直擺手,從身旁將士捧著的托盤內取出片羊肉喂到一頭蹲坐的文豹嘴里。

二爺睡女人本來就不干你熊孩子屁事!不是你非要問么,誰想說給你聽了,丁壽心底直翻白眼,「陛下,您剛才出手太重,臣袍子都被撕破了,您得恕臣君前失儀之罪。」

朱厚照正用絹帕擦手,聞言挑眉道:「不就是身衣服么,朕賠你套新的,張銳,去取件蟒袍給他。」

「喲,這臣可不敢受啊!」丁壽嘻皮笑臉,雖同是賜服,蟒袍規制可在飛魚服之上,二爺早看王鏊老頭那身織金蟒服眼熱了。

「甭客氣,其實這也是早晚的事,老劉前陣子還跟我念叨,這次出巡你軍功不小,也該封個爵位,朕這幾天就想啊,封你個什么名頭好,平虜?還是定邊?」朱厚照撓撓頭,好像真的很糾結這個問題。

「萬歲隆恩厚意,臣感念不盡,只是國朝非軍國大功不得封爵,臣薄有微勞便得封贈,恐惹人非議,還請陛下收回成命。」甭管心里怎么想的,面子上的辭讓還是要做的,丁壽也覺而今的自己忒虛偽。

「你的非議何時少過,休在朕面前做戲了。」朱厚照可不吃他這一套,打發走了張銳,遂令平台上眾軍士也都退下。

瞧著個個都眼生,丁壽不禁問道:「陛下,這些人是……」

「朕從軍中選拔而出的養豹勇士,共有二百四十人,皆是軍中健兒,隨扈朕左右,馴豹養豹,攜豹出獵。」朱厚照覷了左右無人,招呼著丁壽,隨他單獨進了台上的黃瓦團頂小殿。

看熊孩子神秘兮兮同做賊似的,丁壽有些納悶,「陛下,您有事吩咐?」

「你這次回京……」朱厚照尷尬地搓搓手,擠眉弄眼道:「可是帶了……女人回來?」

這下輪到丁壽臉紅了,老太監嘴真快,多大工夫就傳到小皇帝這兒了,赧顏道:「陛下,您都知道了,臣……唉,實在有負聖恩,雖平了幾樁冤獄,卻也惹上幾筆風流債……」

「風流債?什么風流債?你把劉姐姐怎樣了?!」一連三問,朱厚照瞪起了眼珠子。

「哪個劉姐姐?」丁壽也懵了,劉瑾家倆閨女和小皇帝這般親近么,天可憐見,劉彩鳳還好,若是劉青鸞,那還不把自己活拆了啊!

「本司胡同的那個啊!」朱厚照氣得直跺腳,「你說哪個?!」

「那個啊,臣以為您說……嗨!擰巴了不是!」丁壽恍然大悟,才捂著胸口如釋重負,猛然間驚醒過來,靠,二爺把找那姓劉的小娘們事給忘了!!

「什么擰巴了?」朱厚照疑惑道。

丁壽強顏道:「臣還以為您說的是……算了,不說了!」

「別不說啊,朕聽說你枉道去了大同,心里別提多歡喜了,愛卿果是守諾之人,待聽你被困孤城,朕憂心如焚吶,朝中那些清流言官說什么你擅預邊事、恣意妄為,朕全給他們駁回去了,丁卿做事朕不放心,還能放心誰!」

朱厚照剖肝瀝膽,誇得丁壽老臉都快掛不住了,囁喏道:「那個陛下,臣還是要請罪,洪洞縣玉堂春得知其母在臣府上供役,申雪冤情後來京與母團聚,因此……暫居臣府內。」

朱厚照對那位青樓才女記憶猶新,「早在宜春院時便覺此女和你有緣,住就住吧,她娘既然給你做事,你不管誰管,朝中有人彈劾過此事,朕都留中不發,權當耳旁風,那些小人之心,齷齪至極!」

「還有宋巧姣沉冤得雪,特來回京謝恩,臣斗膽也將她安置在舍下。」丁壽小心言道。

「這事去與母後說,與我無干,那個……劉姐姐你何時帶來見我?」

迎著小皇帝巴巴的眼神,丁壽苦著臉道:「陛下,只知那劉姓女子夫婦是樂工伎戶,一不知其名,二不曉其地,臣如何去尋啊?!」

朱厚照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沒尋到?哪你去大同做什么?」

「臣……臣停留大同時日甚短,又有北虜犯境,未曾得便……」丁壽忽然間變得笨口拙舌。

「韃虜退了以後呢?聽聞你又去了宣府,劉姐姐在那兒?」

「那夫妻二人溢籍流寓,保不齊就去了宣府……」丁壽聲音漸不可聞。

朱厚照沒好氣道:「那宣府你可曾找到人?」

「萬歲您聖明,若找到人還能不給您帶回來么,臣一向……」

「呸!」沒等他說完,小皇帝便極不友好地啐了一口,「沒找到人你回來干嘛?」

「臣想著出去久了,總要交旨復命,也怕您憂心臣……」

「呸!你一出去大半年,怎沒想到朕憂心,如今急三火四要回來,可曾將朕交待的事放在心上?」

「自然日日在念,夜夜上心,可臣也有苦衷,此女訊息太少,實在不易尋……」

「呸!錦衣衛是朕之耳目,你連丁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朕還要這耳目何用,擺設么!」

「陛下教訓的是,臣立即派遣緹騎,大索天下……」

「呸!你早干什么去了,這事能大張旗鼓,朕還會和你做賊似的說話!」

「陛下放心,臣立誓定要……」

「打住,打住,丁大人,這事你我二人前番已擊掌為誓,您沒忘吧?」

「臣記得。」

「輕諾者,必寡信,一件事立一誓便夠了,再多了,怕就是對天地鬼神不敬,人若連天地都不敬了,還會敬我這個人君么?」

「陛下教訓的是。」丁壽被訓得無地自容,暗道自己是不是平日發誓當放屁,今日終遭了報應。

「陛下,丁大人的蟒袍取來了。」張銳喜滋滋地進了小殿。

「拿走!」朱厚照冷聲道。

「啊?」張銳一愣。

「滾出去!」朱厚照厲聲喝道。

「奴婢遵旨。」張銳敏銳地發覺苗頭不對,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朱厚照冷笑:「蟒袍?賜爵?我呸!」

直到朱厚照怒氣沖沖離了小殿,丁壽才得空用袖子抹了把臉上的吐沫星子。

小皇帝的夫妻生活似乎很不和諧啊,這么大的火氣!丁壽聞了聞袖上『龍唾』,眉頭直皺,看來得尋個法

子,不然自己怕是沒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