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53)(1 / 2)

第四百五十三章乾清宮君臣敘義仁壽殿姐弟談情

第四百五十三章乾清宮君臣敘義仁壽殿姐弟談情

仁壽宮,暖閣。

張太後神情慵懶,半倚半靠在一張紫檀貴妃榻上,不時摩挲著手中描金袖爐,乜斜鳳目,瞟向一旁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仁和大長公主。

氣色不錯,看來她孀居的日子並不苦熬……瞧著仁和神采奕奕、艷光四射的模樣,太後心中莫名生出幾分妒羨。

「皇嫂?!」仁和口若懸河說了半晌,發覺張太後神思不屬,歪在榻上怔怔出神,不由小心試探。

「嗯?」太後回過神來,看向自家小姑,懵然道:「仁和你方才說了什么,何不繼續說了?」

「皇嫂可是有心事?」仁和心中有氣,自己口水說干,你都未聽進半句,還說個什么!若是往日時候,仁和說不得甩個臉子打道回府,可念著那小壞蛋托付之事,只得強壓怒火,陪著笑道:「還是臣妹擾了皇嫂清靜,引得您心中不快?」

「哪有的事。」太後擺擺手,羅袖掩唇輕打了個哈欠,「只是春日易困,精神有些不濟,倒是仁和你,容光煥發,看來是越來越年輕了,可私藏著什么養顏長壽的秘方?」

「皇嫂慣會拿臣妹打趣,不過臣妹雖未有長春延年之方,這養顏之法嘛,倒還真有一個。」

「哦?」女子天性愛美,貴為國母同樣不得免俗,張太後登時來了精神,「什么法子,說來聽聽。」

「本就是要進獻給皇嫂的,去歲慈壽未曾親至,蒙恩寬宥失禮之罪,今歲這壽禮怎么也要親手交到皇嫂手里。」仁和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匣子。

「自家人客套個什么。」張太後將匣子搶在手里,迫不及待打開,一看卻頗為失望。

「玉滾子?這東西宮里有許多,有什么稀罕!」

「皇嫂,此物可並非凡品。」仁和起身湊上前,指著匣中物道:「這是用料上乘的和田寶玉,您看這玉質略呈淡粉顏色,乃是優選古玉,不獨細潤滑膩,更有冬暖夏涼之奇效。」

張太後『喔』了一聲,不禁心動,持著那物向光潔玉面上試去,卻被仁和中途攔阻。

仁孝曖昧笑道:「皇嫂,此物的關節還不止在按摩臉部,還有……」

仁和貼著耳朵一番低語,聽得張太後面紅耳赤,羞惱地向小姑子肩頭搡了一把,佯嗔道:「身為宗室,兒子都那么大了,還從日到晚琢磨這些,也不知羞!」

「便是身為皇親貴戚,更要在意容顏體態,否則豈不墮了天家顏面!」仁和正色道:「若是皇嫂看不上眼,臣妹拿回自用就是。」

「別介,」太後忙掩上匣蓋,將匣子迅速納入袖中,才一本正經道:「伸手不打笑臉人,難為你一片心意,哀家便收著吧。」

「那臣妹謝過皇嫂了。」仁和半真半假施禮道。

太後板著臉,威嚴頷首,「嗯,罷了。」

「噗——」仁和掩唇偷笑,太後也忍俊不禁,一時間姑嫂二人俱感對方比往日親近許多。

「仁和,難為你一片心意,此番又破費不少吧,府中用度可還盡夠?」重新落座,太後終於像模像樣地嘮起了家常,「有什么事盡管對哀家說,畢竟是一家人,無須外道。」

「托太後洪福,良兒在錦衣衛當差,也算是能頂門立戶了,丁大人對他素來關照,臣妹也沒什么放不下的心事。」

「丁壽?」張太後『哼』了一聲,臉色又冷了下來,「那小猴兒忒不成話!」

眼見太後神色不善,仁和心中打鼓,試探道:「不知那丁壽又何處招惹了皇嫂?」

「那小子是個沒心肝的,整日里胡作非為,都欺負到延齡兄弟頭上了,這也就罷了,誰教他們哥倆橫行慣了,讓他們長長記性也好,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將那兄弟二人比作……比作狗,那哀家又成什么了!!」

張太後大發雷霆,一眾宮人噤若寒蟬,仁和卻掩口失笑,「合著皇嫂就為的這事生氣啊?」

太後把眼一瞪,拍案而起喝道:「這還不該生氣么?!」

「應該,應該,」仁和扶著太後坐下,笑道:「只不過您是只知其一,氣兒啊,生得太早啦!」

「哦?照你說,這事還另有隱情?」

「可不,良兒還真把這事當笑話說給我解悶了,」見太後玉面綳起,仁和連著解釋:「非是存了對太後不敬的意思,只是這事啊,還真是二位侯爺自招來的……」

聽仁和一通敘說,通曉原委的太後也笑著搖頭,「哀家這對兄弟啊,誒,老想著壓那小猴兒一頭,偏偏腦筋還不如他靈光,處處吃癟,真個是自作自受!」

「不過那小猴兒也是該打,出了這檔子事也不曉得知會哀家一聲,由著人搬弄是非,枉生了一張巧嘴。」

「也怨不得丁大人,他如今被外朝彈劾得正緊,連御賜金牌都被收去了,怕是沒顏面來見皇嫂……」

「金牌被收了去,穿宮腰牌不還在,哀家還能將他轟出去不成!」太後扁扁櫻唇,不屑道:「外朝那些官兒慣會虛張聲勢,沒事找事,見不得皇上有幾個貼心之人,他們的話句句當真,那日子也不要過了!」

仁和笑道:「想是丁大人也曉得您這番信重,索性不做解釋,知道您冤枉不了他!」

「便是不來訴苦,進宮問個安也好啊,哀

家整日里沒著沒落兒的,這心中……」太後忽覺失言,心虛地瞥了小姑子一眼,掩飾道:「這心中煩悶得緊,那小子嘴甜會說話,打趣解悶兒最適合不過。」

「皇嫂說的是,按說往日丁大人公務繁忙,還三天兩頭見駕面聖,這幾日已交了差事,怎地還沒了蹤跡,莫非是……」仁和公主欲言又止。

「莫非什么,你可曉得什么?」太後急聲問道。

「皇嫂,有些事臣妹不曉該不該說。」仁和猶豫遲疑。

「咱們姐妹妯娌敘敘家常,哪說哪了,有什么該不該的。」太後只管催促。

「皇嫂知曉,良兒在錦衣衛處理案牘卷宗,消息比常人靈通些,那孩子小不懂事,常來請安時當故事說與我聽,唉,他這孩子不知輕重,臣妹說過他多少次,泄露機密,乃是大罪……」

仁和公主這一打岔,將心思勾起的太後折磨得不輕,當即包攬道:「良兒什么罪過,哀家都替他擔著,你便直說吧。」

仁和道聲謝,神神秘秘道:「皇嫂可知,二位侯爺為何一意與丁大人作對?」

太後茫然搖首,又想起什么來急忙點點頭:「不就是那年打了宗悅宗儉他們的事?」

「那只是場誤會,其實事情說穿了,還是咱們的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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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宮門,仁和大長公主在宮人扶持下上了府中車駕。

杏黃轎幔才一放下,轎內便伸出一只強健的男人臂膀,將仁和攬倒在座上。

仁和並不驚慌,平靜地下令起行,隨即將柔軟嬌軀貼伏到男人懷中。

「可說過了?」男人隔著衣服揉弄仁和豐滿椒乳,輕聲問道。

白了男人一眼,仁和理理雲鬢,沒好氣道:「你丁大人交待的事情,我哪敢耽擱!」

丁壽急問:「太後知道後如何?」

「自然生氣得很,本宮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將她穩住。」

「如此這事便成了一半。」丁壽喜道。

「你別高興得太早,這事本宮擔了天大干系,」歪在男人懷里,仁和伸出一根蔥白玉指,點著丁壽鼻尖,「若是處理不好,惹得宮闈大亂,消息傳出,怕是沒人能救得了你!」

「那都是後話,如今殿下幫了臣的大忙,微臣實不知該怎生答謝。」丁壽調笑道。

「嘴上說得好聽,本宮連人帶兒子都送給你賣命了,也未見你體貼到送個『推胸』與我?」仁和凝眄丁壽,語帶嗔怨。

「怎么,殿下吃味了不成?」

仁和啐了一聲,「你也配!」

「沒多想就好,其實臣整個人都送給殿下了,還計較那幾個小物件作甚,咱二人玉帛相見,中無阻礙,這關系不比太後那兒親近得多!」

「真不知羞!」仁和掙了掙,坐直身子,「本宮倒是沒多想,不過么……」

「不過什么?」丁壽好奇。

仁和美目斜飛,秋波流轉,「本宮卻從那位皇嫂話頭里品出些別的味道,只怕她對你丁大人還存了『金屋藏嬌』的心思。」

丁壽笑容頓窒,「殿下,這玩笑可開不得!」

「怎么,你丁大人也有害怕的時候?」仁和眼中笑意盈盈,拎起丁壽一只耳朵,輕聲道:「說實話,你就沒對太後動過心思?」

丁壽苦笑:「太後身份何等尊貴,臣下怎敢亂生妄念。」

「好你個小壞蛋!」仁和手上用勁,咬牙切齒道:「她身份尊貴?本宮便下賤到你可以亂打主意不成!」

丁壽苦著臉呼痛求饒,仁和只是不依,「說,是不想還是不敢?!」

「殿下饒了臣吧,這話傳出去可不得了,為了您一時胡思亂想,非逼著臣說出個子丑寅卯來,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么!」

小子說的有趣,仁和咯咯一陣嬌笑,松了手靠在座椅上笑道:「你也別妄自菲薄,太後怎么了,不也就是個女人,還是個虎狼之年的春閨怨婦……」

丁壽揉著發紅的耳朵,惱火地看著幸災樂禍的大長公主,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仁和正掩著高聳胸脯開心,突然身邊一只怪手從裙底探入,初時不以為意,畢竟二人親昵慣了,她還反擊般在男人胯下重重捏了一把。

可之後這小壞蛋愈演愈烈,竟撩起宮裙將她裙下綢褲也脫了下來,隨後他也去了褲子,挺著硬邦邦的棍兒沖她兩腿間貼去。

仁和終於慌了,推搡道:「不可,這里不可……」

「有何不可?微臣這不正答謝殿下么……」丁壽調笑著,分開兩條白嫩大腿。

「不能在車上,等回去……別讓外間人聽見……」火熱棒兒蹭著毛茸茸的陰部,仁和又羞又怕,偏又有幾分激情刺激。

「鹵薄儀衛都是公主府中親信,怕個什么!若真個不放心,殿下忍住聲音就是了。」紫紅肉龜不停廝磨著飽滿恥丘,桃源中已有春露滲出。

「你做起那事來,本宮如何忍得住!」仁和羞惱道,哪次歡好她不被這家伙折騰得嗓子嘶啞,筋疲力盡。

「那就怪不得微臣了……」丁壽一聲輕笑,下身朝前一頂,火燙菇頭已然擠開了股間水淋淋的肉縫。

仁和猝不及防,『哈』的一聲輕呼,急忙警覺地掩住嘴巴,對著丁壽連連搖頭,

眼神中滿是哀求乞懇之意。

這時知道服軟了,剛才拿捏二爺很有趣么!丁壽心頭暗爽,抱著豐軟嬌軀一個旋轉,變成了他在座上,而公主正岔著雙腿對著他赤裸胯間的姿勢。

覷見丁壽臉上壞笑,仁和已知這小壞蛋打得什么主意,相處久了,公主清楚這小子但凡起了色心,求乞告饒俱都無用,既然在劫難逃,索性做好防范,不讓丑事真個傳到外邊,當下匆忙取出懷中香帕揉成一團,塞入自己櫻唇之中。

對方知情識趣,丁壽也不再多言,托著公主豐碩香臀,緩緩沉下,粗大陽根一寸寸沒入火熱腔道之中。

盡管蜜腔濕潤順滑,巨物盡根吞沒後,公主身上還是泌出一層細汗,白生生的雙腿自然而然盤在了男人腰後,雙手也不覺摟緊了男人頸項。

感受著穴腔中不住收縮的肉壁擠壓,丁壽也知此間非盡情歡娛之所,盡管下身快意不斷,他也一改往日瘋狂動作,只是借著車駕行進,扶著豐滿雪臀在胯間上下挪動搖擺。

公主府一應鹵薄儀從,旗幡招展,浩浩盪盪向城外官宅迤邐而去,城中百姓見天家威嚴,哪敢仰視,紛紛避道。

微微顛簸的寬敞車廂內,天家貴女嬌軀半裸,金絲鑲邊的鳳尾裙卷在腰際,顯露出起伏不停的豐碩臀瓣,在雪白臀丘間,一根黝黑粗長的棒兒時隱時現,每一次吞沒,盤在男人腰間的白嫩大腿便一陣抖顫,被堵住的櫻唇間發出一聲快樂滿足的哽咽,鬢發散亂,玉容汗濕嫣紅,更添嬌媚。

春潮滾滾,不獨濡濕丁壽胯間亂草,連唇邊滴滴溢出的香津,亦打濕了男人肩頭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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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朱厚照拄著下巴,來回打量著御案下的丁壽,一言不發。

奉召而來的某人被瞧得渾身上下不自在,猶疑道:「陛下,臣下可是哪里不妥?」

「氣可消了?」朱厚照吊著眼睛問道。

「陛下所指何事?」丁壽不解。

「還能有什么事,」朱厚照『嗤』了一聲,滿是不屑,「西北一番出生入死,回來未得封賞,反被人參劾得一無是處,心中豈沒一絲怨念?」

「臣罪有應得,蒙陛下寬宥,已是感恩戴德,豈敢妄動無名。」

「假話!」小皇帝撇了撇嘴,「朝中那些官兒們天天想著當國之棟梁,整日不是參這個就是劾那個,連朕都不厭其煩,你這禍水濫觴,日子恐更不好過?」

「自不好受,不過想著陛下登基之初,所遭苦楚更甚,將心比心,臣下心里便舒服多了。」丁壽挑眉笑道。

「和朕遞葛是吧?」朱厚照笑斥了一句,隨即嘆氣道:「當時的日子你是伴著朕走過來的,朕是受夠了那等苦處,才將國事悉托老劉,圖個耳根清靜。」

「陛下既知這些言官難纏,何苦還要慣著他們,挑出幾個來嚴懲一番,自然會讓他們停了聒噪!」二爺從來都是記仇的小性子,心中早有一本變天賬。

朱厚照擺擺手,「台諫雖然討厭,卻不得不立,朝中若無監察之制,百官行事無所忌憚,豈不天下大亂!」

「況且你們雖然一口一個『聖上』的喚我,朕卻知自己並非聖人,縱是聖人,難道便無犯錯之時,有人時時提醒,拾遺補缺,對人對己,終歸是件好事。」

「陛下聖明。」丁壽道。

「瞧瞧,又來了,」朱厚照轉下御案,熱絡地拍著丁壽肩頭笑道:「知曉你比外朝那些言官們差在何處么?」

丁壽搖頭。

「那些人里頗有些不計朕之好惡行事的,言辭或許激烈,奏事甚或虛妄,這都無妨,十句話里但凡有一句真的,總能起到些警示之用,唐太宗怎么說來著,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而你和老劉一樣,只挑朕喜歡的說……」

朱厚照好似很失望地搖了搖頭,「老劉這么做,朕不怪他,畢竟朕從小是由他帶大,好話壞話早已聽膩,可你不同,朕是拿你當朋友的,整日里逢迎頌好,絕非為友之道!」

「陛下垂意,臣銘感五內,但適才之言……」丁壽拱手一揖,「臣不以為然。」

朱厚照非但沒惱,反呵呵樂道:「這便對了,覺得朕有不是便說出來,朕哪里錯了?」

「陛下沒錯,錯的是兩班大臣。」丁壽肅然道:「台諫有規諫之責,但需陛下有過可諫,陛下既無過,妄行謗訕,便是以諫邀寵,以諫邀名,其心可誅,臣不屑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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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當即樂了,「依你說來,本朝便無可改進之事?」

「倒還真有,只是臣不在其位,有越俎代庖之嫌,唯有先請陛下恕罪。」丁壽道。

「朋友閑敘之言,便是真有過錯,也沒那么大罪。」朱厚照大度笑道。

丁壽隨即將武舉改制之事和盤托出,朱厚照果然意動,「武舉另加殿試,朕親臨考校……」

「嗯,這個辦法好,」朱厚照果然連連點頭,「朕也想見見大明天下武藝絕倫的一眾人才!」

「揭榜、賜宴皆如文場之制,武狀元跨馬游街,以示恩榮,如此天下人人爭相效用,豪傑亦有進身之階,何愁將才不得!

「就按你的主意辦,」朱厚照興奮地捶了丁壽肩頭一拳,「出個條陳,交朝中廷議。」

「臣只是引玉之磚,具體條格還要兵部詳加斟酌,涉及武選關節,臣也不甚明了,再則……」丁壽訕訕一笑,「臣如今戴罪之身,若由臣下提出,怕會招人非議,陛下還是透個口風與劉部堂,著兵部出具條格,先行部議。」

「你總是想得太多,也罷,讓兵部去操這個心吧。」只要事情能成,朱厚照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