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53)(2 / 2)

劉至大,給二爺吃閉門羹,爺們讓你事照做,丁點兒好處都不落下!丁壽心底竊笑不已。

「話說你這幾日歇也該歇夠了,何時回衙門辦公去?」朱厚照踱步問道。

丁壽隨在皇帝身後,推搪道:「臣如今眾矢之的,此時回衙怕……」

「朝中這幾日風向也變了,彈劾你的奏章少了許多,延安府那邊還有府縣聯名題本要為你請修生祠,」朱厚照失笑,「你才多大年紀,也不怕折了你的壽算……」

「趙楫他們確是小題大做,臣在陝西所為俱是秉承聖意,真要勒石立祠,也該廟祀陛下才是。」心里明鏡兒的二爺故意裝傻道。

「朕可不想做個活牌位,」朱厚照腦袋如撥浪鼓般一通晃動,隨即落落道:「與其被千萬人頂禮膜拜,朕更想做個叱吒疆場的大將軍,哪怕出身市井,也活個自由自在,勝過悶在這監牢般的紫禁城中。」

丁壽曉得小皇帝佻脫好動的性子,一個西苑怕是難容得下,嘆聲氣道:「難為陛下了。」

朱厚照苦笑一聲,「誰人又好做了,旁人只見老劉與你的威權恩寵,誰人知曉你們做的是朕不耐做、不能做的事!又何嘗知曉你二人為朕背負了多少罵名……」

「陛下言重,臣愧不敢當。」

「且聽朕說完,朕將朝中大事托付老劉,閫外之事寄予你身,便是拿你二人當作心腹股肱,朝野那些不中聽的話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朕用人不疑,誰又能動得你們分毫,我等君臣相知相得的日子還長著呢!」

「陛下隆恩厚意,臣感激涕零,豈能不竭誠報效!」丁壽躬身長揖。

「你做得已然夠好了,除了——那件事。」朱厚照扶起丁壽,促狹地擠擠眼睛。

丁壽心領神會,暗道果然來了,「陛下,那事非是臣推脫延宕,人海茫茫,尋一女子不啻大海撈針,臣一不知其姓名,二不曉其形貌,實在無從下手。」

「那你是沒有辦法咯?」朱厚照鼓起了眼睛。

這小皇帝怎么娃娃臉,說變就變,丁壽暗暗吐槽,面上卻笑道:「也非毫無辦法,臣想著先尋一丹青高手,由陛下口述描繪畫影圖形,如此按圖索驥,總好過這般盲人摸象。」

「呸,又是『驥』又是『象』的,將劉姐姐當作什么了!」朱厚照先斥了一句,隨即展顏:「不過你的法子還不錯,還等什么,快去尋畫師來啊。」

小皇帝連聲催促,丁壽卻不急起身,「陛下,您的事不能張揚,動用宮中畫師怕是不妥。」

朱厚照猛然醒覺,「對對對,這事不能讓旁人知道。」

「臣覺得還是從民間揀選能人為好,請陛下寬限些時日。」丁壽打定主意這關對付過去再說。

「反正這事交給你了,越快越好。」朱厚照不耐煩地揮手。

「只是征調地方州府,錦衣衛怕是力有不逮。」丁壽開始得寸進尺。

「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朱厚照從袖中取出金牌,隨手拋了過去,「呶,物歸原主,別再動不動交回來了。」

「謝陛下。」丁壽作勢行禮。

「別來這套蒙混了。」朱厚照沒好氣地拽起丁壽,二人並肩向殿內踱去,「西北彈劾的事你還是與老劉商議下,盡快出個章程,朝中不能這樣亂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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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乾清宮,丁壽仰頭看看天色,正琢磨是回錦衣衛衙門理事還是直接打道回府,抬眼卻見宮門前王翠蝶沖他猛打手勢。

「翠蝶姐姐,找我有事?」

王翠蝶只道了聲『太後傳召』,便扭身而行,丁壽無奈只得跟在後面。

二人一前一後出了東側日精門,進了長街夾道,王翠蝶覷了四下無人,放慢腳步與丁壽並肩。

「丁大人,近日可惱了太後?」王翠蝶輕聲詢問。

丁壽錯愕,「沒有啊,這幾日我都在府閑住,便想觸怒鑾駕也沒那個時間。」

王翠蝶黛眉輕斂,「我說也是,可是太後顯是動了真怒,你再仔細想想,可是惹了二位侯爺?」

那倆家伙?丁壽恍惚覺出點味兒來,輕笑道:「多謝姐姐掛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慈駕果真動了雷霆之怒,弟弟也只得受著了。」

見丁壽渾不在意,王翠蝶未免憂心忡忡,提醒道:「太後此回非同以往,大人萬不可掉以輕心。」

「姐姐人真好,心眼兒里疼愛弟弟。」丁壽憊懶笑道。

人家心憂得很,這小子還在那里不著四六的說瘋話,王翠蝶心中氣苦,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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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宮內,慈壽張太後面罩寒霜端坐榻上,冷冷俯視下跪丁壽。

「丁壽,你可知罪」太後沉聲喝道。

王翠蝶不禁眼皮一跳,丁壽面不改色:「臣不知。」

太後冷哼一聲,「大明設立衣衛是偵緝百官,糾察不法,幾時讓你們稽查皇室,窺探宮闈了!」

難道他與公主的事發了,王翠蝶心如擂鼓,憂心如焚地看向丁壽。

「哪有此事,臣萬萬不敢領受!」丁壽聞言果然大驚失色,匍匐於地道:「臣受太後陛下恩典,報效尚且不及,怎敢行此忤逆不臣之事!」

「還敢狡辯!」太後柳眉豎起,厲聲怒喝,「不是你遣人偵訊,怎知哀家那兩個弟弟賄賂內侍、交接坤寧宮?難道是他們親口告訴你的不成!」

「太後您都知道……」丁壽仿佛自知失言,匆忙改口,「那都是無稽之談,太後莫要輕信。」

「事到如今,你還想欺瞞哀家不成?!」這小子矢口否認,太後愈發惱怒,一張粉面已然變得煞白。

「太後您消消氣,也許丁大人另有隱情……」宮人翠蝶上前開解。

「滾開!」太後不顧風儀地斥退宮人,「小猴兒,今日你不與哀家說個明白,便扒了你這身皮。」

「太後,臣並非有意窺探宮闈秘辛,實在是……誒!有苦難言!」丁壽一臉委屈,欲言又止。

「快說!」太後心頭煩躁,厲聲催促。

太後再三催逼之下,丁壽才一副不情不願地說出情由,「衣衛偵緝不法,發現了幾樁人命官司,其中都牽扯到……二位侯爺……」

「什么人命官司?」太後隨口問道,她那兩個弟弟胡作非為已非一日,具體做了什么她並不太掛心。

丁壽一臉糾結地將二張殺僧害官,毀屍滅跡的行徑簡要說了一遍,聽得張太後渾身顫抖,胸脯高低起伏不停,緊咬銀牙道:「膽大包天,禽獸不如,禽獸不如!!」

「太後息怒,您也知曉,前番曹祖擊鼓告狀,已是滿朝風雨,臣擔心再有類似之事,不得不謹慎而行,故遣人暗中查訪,怎料卻發現了二侯交接內官之事……」

「既然事出有因,何不明言上奏?」太後平復心情,蹙眉問道。

「太後聖明,前番曹祖之事已害得皇上與母家失和,累得太後傷神,臣看在眼里,憂在心頭,豈能再讓太後為此分神,傷了天家和氣,故而將卷宗歸檔封存,不欲讓人知曉。」

「嗯,難得你一片苦心,那兩個不成器的家伙還整日搬弄你的是非,真是不知好歹!」太後恨恨言道。

「臣受些責難無妨,所謂天家無小事,只要太後陛下親善和睦,則國家太平,百姓康樂,誒,說來還是臣慮事不周,致事機外泄,臣回去後便整頓衛事,嚴查泄密之人。」

「這事便不要查了,你自己長個記性,這關節機要之事,還是握在自己手里便好,免得泄露出去,有礙天家顏面。」太後囑咐道。

「太後教訓的是。」丁壽恭謹道:「臣斗膽,為免日後再生芥蒂,請太後為臣與二位侯爺說和,消解誤會,臣願向二位侯爺當面賠罪。」

「賠什么罪?該是他們兩個向你道謝才是。翠蝶,馬上去傳那兩個不省心的家伙,立刻進宮!」太後拍著榻上引枕叫道。

不多時,有宮人來報二位侯爺已到宮外,太後命翠蝶引著丁壽隱身殿後,傳旨令二張覲見。

「姐姐,何事急喚我們來?」還未到近前,張延齡便扯著嗓門喊道。

「住嘴,身為侯爵,一點禮數體統都不講,平日哀家都是怎么教你的!」太後開口便挑弟弟錯處。

張延齡被姐姐訓得一愣,他兄弟二人在宮內隨便慣了,太後一般也都由著,怎地今日成了不是。

張鶴齡察覺苗頭不對,拽了兄弟一把,張延齡不情不願地與兄長一同見禮。

「臣弟叩見太後。」

張太後冷臉不應,張家兄弟二人又喚了一聲,還是不答。

一根直腸子的張延齡首先不耐,嚷道:「姐姐,今日到底生哪門子閑氣,直說可好?」

「你們眼里可還有我這個姐姐?」太後鳳目含威,冷聲道:「怕是早將我忘到腦後了吧?」

「姐姐這是哪里話,我二人是您一手帶大的,如何敢忘了您吶!」張延齡叫道。

張鶴齡眼珠轉了幾轉,「可是有人在姐姐面前進了讒言,挑撥我們姐弟關系?」

「你們兩個做的混賬事,還需別人挑撥!」太後怒哼一聲,嬌叱道:「口口聲聲姐弟情深,卻去巴結坤寧宮里人,是嫌我這做姐姐的待你們不好么!!」

藏身四扇紫檀木畫屏風之後,丁壽面露微笑,果然,二張干出天大的錯事來這位姐姐也可包容,真正讓太後動怒的是,自家兩個弟弟背著她去聯絡兒媳,呵呵,看來婆媳之間的敵對關系,古今一理。

「姐姐從何得知?」

一見二張張皇失措的模樣,太後心知這事八九不離十了,心中更加忿忿:「說!你二人究竟怎生想的?若不說出個道理來,就別再認我這個姐姐!」

「姐姐別生氣,其實這事也是為了我們張家。」

嗯?丁壽也多了幾分興趣,他也想知曉那小皇後何故與自己過不去,忍不住貼耳向屏風湊去,不想卻撞到了另一個與他打著相同主意的人兒頭上。

王翠蝶揉著光潔額頭,面露痛楚,終沒喊出聲來,丁壽歉意一笑,示意

她先,王宮人隨即將耳朵貼到屏風上。

丁壽立在她身後,打量著裊娜嫵媚的身姿,忍不住從後面輕輕挨了上去。

纖細腰肢被摟住的一霎,王翠蝶『啊』地一聲低呼,扭過頭來,一臉惘然。

食指豎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丁壽笑著指指屏風外,王翠蝶紅著臉兒,整齊貝齒輕輕嚙咬著鮮紅櫻唇,美目迷惘中透露著幾分哀求,還有弱不可尋的一絲曖昧。

溫柔親昵地啜吻著精巧耳垂,丁壽細聲道:「姐姐幾番回護之恩,小弟銘感於心,求姐姐再施恩德,慰藉相思之苦。」

丁壽說得可憐,王翠蝶又怕被前面人發現,不敢出聲掙扎,在他不斷挑逗下潔白如玉的肌膚上呈現出一片緋紅光澤,翠蝶微微喘息,雙手扶著沉重屏風,盡力壓抑著喉間泛起的聲聲吟鳴。

大手探進交領襖子,摩搓著一只秀氣玲瓏的椒乳,感受到那粒乳珠在掌心逐漸漲大凸起,丁壽身下某一部位同樣隨之膨脹高昂。

「咱張家一門恩寵,勛戚中無人可及,全賴姐姐您,我等怎會不知……」

「姐夫賓天,而今的皇上外甥與咱張家素來疏遠,又經曹祖那狗東西一番鬧騰,我二人連朝參都罷了,聲勢大不如前,連衣衛的丁壽都欺上頭來……」

二張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丁壽並不太在意,他的手指探入了溫熱潮濕的緊窄妙處,王翠蝶俏臉兒忽紅忽白,她沒有再制止丁壽的動作,只是死死夾緊的大腿,代言著少女的嬌羞。

作為歡場老手,丁壽並不心急,甚至頗為享受在太後宮中偷情的刺激,他的手指快速而又節奏地撩撥著少女身上的每一道防線,並欣然將之一一摧毀。

男人的舌尖在秀頸與玉頰間往復糾纏,火熱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王翠蝶的嬌軀愈來愈軟,仿佛五臟六腑都在慢慢融化,若非男人身子依靠支撐,她怕是早化作了一攤春泥。

胸前活動的大手強健有力,毫無憐惜地揉搓著嬌嫩敏感的肌膚,怕是已揉出褶皺了吧,翠蝶暗暗想著,偏偏她又不覺得疼痛,只感覺到陣陣難掩的愉悅,原來自己竟如此淫盪……

快感愈烈,情動之處,翠蝶終於夾持不住雙腿,一股暖流噴濺而出,丁壽掏出被春水灌潤的兩根手指,壞笑著豎在二人面前,手指上猶沾滿汩汩淫液,泛著晶晶亮澤。

王翠蝶嬌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尋個地縫鑽下,未等她羞態稍解,又驚見丁壽將濕漉漉的食指當面塞入了自己口中,細細品咂,仿佛上面沾的是醴泉甘露,美不可言。

王翠蝶驚訝又害羞地看著丁壽,盈盈明眸中浮現著些許好奇。

丁壽微微一笑,將濕漉漉的中指伸入檀口,王翠蝶雀舌翻卷,試探著品咂一番,並不甘甜,還有一股淡淡腥味,她疑惑地看向丁壽,丁壽只是眼神示意她繼續。

心頭疑慮,王翠蝶還是捧著男人手指吸吮吞咽,看著柔軟鮮紅的香舌裹著自己手指進出往復,丁壽心中某個念頭越來越盛,他已不顧此是何地何時,將宮人的馬面長裙緩緩拎起,露出修長雪白的一雙玉腿。

「不要……不要在這……」翠蝶終於省起,攔住了男人動作。

丁壽沒有說話,牽著她的玉手放在了衣袍下高高聳起的部位。

王翠蝶緋紅的臉兒如火燒一般,羞澀的目光向偏殿處投去,丁壽會意,牽了玉手便要向那邊行去,卻聽外間一通摔砸之聲,隨即太後怒吼聲震天響起。

「哀家還未死呢,你們便急著去燒那邊的灶!你們是恨哀家不早死,還是覺得皇上更聽得進枕邊風!!」

「姐,不說好了不生氣么,我們也是為張家一門考量,雞蛋總不能都放一個籃子里……」張延齡還要解釋。

「滾,與我馬上滾,仁壽宮里不是你們放雞蛋的地方!」大明朝的皇太後此時如潑婦罵街般疾言厲色。

「太後息怒。」丁壽由後奔出,急聲勸阻。

一見丁壽,二張似乎明白什么,「丁壽小兒,定是你在姐姐面前鼓唇弄舌,本侯與你拼了!」

「侯爺息怒,其中另有誤會。」當著太後面,罵也罵不得,打又打不得,丁壽只有盡力閃避。

「來人,翠蝶,將這兩個家伙趕出去!」眼見這兩個家伙一味胡鬧,張太後急怒攻心,忽覺一陣暈眩,搖搖欲墜。

「太後!」丁壽一步搶上,扶住嬌軀。

「姐姐!!」二張也搶上前扶持。

「你們……滾!」太後聲音有氣無力,卻堅定無比。

「二位侯爺,請吧。」宮人王翠蝶這時才輕移蓮步,自後殿款款而出。

情勢紛亂,二張也未留意王宮人為何衣衫不如平日整齊,只是狠狠跺腳,憤憤而去。

丁壽扶著太後在榻上坐下,兩手扶著她腦側太陽穴輕輕按揉,太後微閉雙目,神情漸漸舒緩,口中發出一聲低低呢喃。

丁壽俯視著太後玉靨,蒼白如紙的容顏依然姣美,秀目微微閉合,嘴角漸有笑容浮起,適才發怒動作太過,扯掉了宮裝墜領,胸前的一抹雪白若隱若現。

往日丁壽與太後雖多有親近,卻不敢褻觀,今日看來,這位太後陛下的確是位不折不扣的美人,再想起仁和轎中那幾句點撥戲語,丁壽不覺怦然心動。

感到頭上手勁漸緩,太後不覺美目輕張,「

怎么了?」

「哦,沒什么。」丁壽心虛地將頭瞥向一側,「太後本就有神思倦怠之症,更要注意將養鳳體,莫要輕易動怒。」

丁壽做賊心虛的掩飾話語,反教人心疑,太後順著他適才目光,也發現了自己領口春光外泄,蒼白玉頰上頓浮起兩片酡紅。

抬臂將頭上的兩只手打掉,太後面朝里倒卧在榻上,借勢掩住衣襟,輕聲道:「你也回去吧,今日的事,哀家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太後安歇,小猴兒告退。」

聽丁壽自覺恢復了往日的憊懶稱呼,太後手掩胸口,笑靨綻開。

可惜太後背後未曾生眼,未看見那小猴兒離去之際,與自己的貼身宮人正深深對視,眉目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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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垂臨,宮闈深鎖。

重重帷幄之中,一絲絲細不可聞的呢噥呻吟輕輕透出。

一具半裸嬌軀如蛇般在寬敞床榻間輕輕扭擺,淡粉色的玉石隨著她的動作在潔白酥胸間緩緩滾動,玉石上的絲絲清涼,未帶給她多少愜意,反令她血液都逐漸燃燒沸騰,嬌軀蠕動更烈,直到一股熱浪瞬間流遍她的全身,人如打擺子般發出陣陣顫抖,這香艷的場景才算告一段落,一聲幽幽嘆息傳出,不知蘊含了多少不甘無奈與深深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