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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無法啟齒的過往。

蘇愴哭了一會,終於直起了身體,他胡亂擦干了臉上的眼淚,終於開心道:「師父,你怎么會沒事的,我剛才明明看到……」

司徒慟輕嘆口氣,說:「是因為這把刀。」

他手向胸前一撥,竟將金夢仇插在他胸口的刀刃撥了出來,這時蘇愴才發現,這把刀空有一個匕首的柄,卻只有極短的刀刃,這一個小刀尖只不過是刺破了司徒慟心口外的肌膚。

蘇愴呆了下,他疑惑的喃喃:「原來是這樣,那金夢仇她……」

司徒慟微笑,他注視著蘇愴道:「我看那個女人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出賣你的,她的心里恐怕是愛著你呢。你這個小子,叫你不要處處留情的,怎么眨眼間弄了這么多女人?」

蘇愴臉上一紅,不敢與師父對視,看著一邊道:「我哪有很多女人啊。」

司徒慟挪了下身體,略略坐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還沒有,我進這個院子前就看到有一個女人急的差點沖進來,我怕意外,所以把她綁在那棵老槐樹頂上了,剛才你哭的樣子,恐怕她都看到了。」

說話間,司徒慟抬手,撫摸著蘇愴的臉龐,現在蘇愴的身體上,已經布滿了深紅色的印記,這是剛才他胡亂突破皮囊時,皮囊中的反降頭材料所造成的傷害,這些血色的花紋,在蘇愴的臉上、身上蔓延著,把這個英俊的男人變的有些可怖。

第三集:嬉美春夢 第74章 豪氣萬千

蘇愴也發現了自己外表的變化,不過他卻神情不變,抓起司徒慟的手放到一邊,低聲問道:「師父,那你應該沒事了吧。」

司徒慟沉默了會,突然笑笑,虛弱的說:「我中了顏文文的一個降頭,恐怕只有一年的性命了。」

蘇愴大驚,他突的想起來,就在司徒慟撲上來救他時,確實被顏文文暗算了一下,那時,顏文文手中似乎正抓著將頭材料,蘇愴急切起來,他扳著司徒慟的肩膀,上下逡巡著:「師父,你中了什么降頭,我幫你解!」

司徒慟卻早已了然,他面容沉寂,拍拍蘇愴淡然道:「我中的是命降,用的降頭材料是顏文文的血液和胎發,要解除這個降頭,就必須用顏文文的命來做解降物。」

蘇愴頓時臉色變的煞白,他全身顫抖著,突然挺起胸,用力道:「我就算拼了命,也一定要殺了他,師父,我會救你的。」

司徒慟皺起眉頭,揪住蘇愴的衣袖,鄭重道:「以你現在的本事,只會白白的送掉性命,更何況顏文文連我們的最後一招都已經有了防備。你這么平白犧牲,難道忘了自己曾付出的代價么?」

「師父!如果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死,那還有什么資格活下去?」

蘇愴憤然吼道。

這時,那一直孤零零坐在角落中的白發老婦,卻像是受到了什么新的刺激似的,高聲喊道:「嬉美圖是邪物!絕不要被它控制……」

聽到這聲音,蘇愴卻渾身一震,他臉色驟變,心中不定的說:「師父……嬉美圖真的可以指引我找到巫術的本源么?就像它以前指引你一樣。」

司徒慟瞳孔一緊,他默然了會,便深沉道:「圖呢?」

蘇愴聞言,便從貼身處將那張泛黃的嬉美圖取出,疑惑的遞給了司徒慟。

司徒慟目光陰冷的接過畫,忽然,他手一晃,在他的指尖,竟爆出一團藍色的火焰。

冥火!這從地獄而來的火焰能夠燒盡各種法器,此刻,正在那張珍貴而奇異的嬉美圖上蔓延。可是,嬉美圖卻散發出冷冽的白光,這光芒,如冰一般,但堅固包裹著畫,使得火焰無法侵襲半分。

蘇愴見師父竟有意要毀掉這畫,不由大驚,立刻奪了過來,急切道:「師父,為什么?」

司徒慟身體虛弱,側身頹唐的支撐著,搖頭哀傷道:「愴兒,我不是一個好師父,也不是一個好父親,我讓你背

上了太多的仇怨和痛苦,我真後悔把嬉美圖交給了你,差一點就讓你走上了與我相同的路……我不會再讓你走下去了……這嬉美圖,它會滿足你的欲望,實現你的野心,但它也會吞噬你的靈魂,把你引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蘇愴顫抖的手緊緊抓著那畫卷,他緩慢道:「可這是唯一的道路,我只有找到巫術本源的力量,才能殺死顏文文,才可能救你。」

司徒慟仰天,天空蒼茫黑暗,雲朵竟幽幽的將月亮遮蔽,使無盡的陰冷撒遍天下。但司徒慟的心,卻比這天地還要冷,還要沉重。他聲音滄桑,若從遠古飄盪來,但語意卻越發的深邃了:「愴兒,在你血管里流動的不是鮮血,而是仇恨和高傲,這才是支撐你生命的魂魄,難道你願意屈服於這么一張圖卷,讓它控制你的命運么?」

蘇愴呆了,他一手捏著圖,也抬頭望著天空,那種凝重的冰冷,從他的眼眸侵襲進他的身體,蘇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師父的問題,他想從眼前這片遼闊的蒼茫中尋找答案,可天地寂寥,它們所沉思的,豈不是和蘇愴一樣。

冷月光,又悄悄的從雲層中冒出頭來。

如水,濕了衣裳……

這時,那老婦又驚呼起來,尖銳的聲音越發凄厲了:「扔掉它,扔掉它,那邪物在笑,它在笑……」

司徒慟呼吸急迫,他閉目,痛苦的說道:「這個老婦早就已經瘋了,她以為自己聰慧無比,可其實都是在嬉美圖的算計之中。就在顏文文用芊芊的魂魄下死心咒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瘋了,這就是嬉美圖所做的,它把所有人的命運都緊緊掌控在了一起。」

蘇愴臉色肅穆,他終於將目光從天空中收回,他一絲不苟的疊起了那張背負著太多疑惑、痛楚的畫,在蘇愴的身體上,一股浩然之氣生出來,他慢慢說道:「這張圖,或許具有驚人的力量,它或許能夠扼住我的前路。可事到如今,我只能跟它斗一斗,哪怕它要把握引入地獄,我也會在最後一刻跳出來。大幕還沒有落下,就絕沒有勝利者。」

司徒慟卻堅決地搖頭道:「愴兒,你去過自己的生活吧,不要再理會仇恨、野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