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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初開的時候,六道輪回是可以隨意進出的,那時候生靈可以輕易地選擇後世的一切,包括姻緣、因果、資質、生死。但很可惜,在遠古之時,各大種族便漸漸發現六道輪回的重要性,紛紛出手爭奪掌控權,我鬼道的前輩大能們不願幽冥處於無盡殺戮之中,便引各大勢力的強者進六道輪回決戰,依仗輪回之力,盡殲來敵。」

「但我們鬼道的前輩也死傷殆盡,這些強者的怨氣始終不散,充斥在六道輪回之中,形成強力禁制,所以現在根本沒人進得去,也就不能再隨意的改變後世的一切。」

楚江王補充道:「六道輪回位於酆都地下千丈之處,十座輪回殿僅僅為其附屬,雖然也可令生靈重入輪回,卻不能隨心所欲的改變命理運程,只能在一些細節上略作調整。」

我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就請王爺們盡力相助,盡最大可能提高甜兒的資質吧。」

楚江王道:「那是自然,老葉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放心吧!甜兒姑娘,你還有什么話要跟你姐夫交代?」言下之意,是要甜兒留下遺言。

姜甜兒並不回頭,淡淡道:「沒什么要交代的,開始吧。」楚江王看著我,我緩緩點了點頭,楚江王便道:「甜兒姑娘,什么也不要想,跳進井里便可。」

姜甜兒走到輪回井邊,仍不轉身,輕笑道:「幾位王爺,姐夫,再會了!」話音剛落,她毫不遲疑,縱身躍下輪回!在一剎那間,我的心底居然有淡淡的恐懼,仿佛童兒去世前的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慢慢流失,卻無力阻止。

過了半晌,我才回過神來,看見楚江王雙手掐訣,低聲念咒施法,輪回之井也微微震顫,顯然是在護佑甜兒元神不散,並且提升下她一世的資質。

良久,楚江王停止施法,我立刻道:「甜兒怎么樣了?」

楚江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才道:「現在還不好說,最快也要三十六個時辰之後,才能確定結果,咱們先回去吧。」

平等王和秦廣王也道:「老葉,別想太多了,回去喝酒吧。」

我道:「今日之事,貧道感激不盡,定要有所回報,幾位王爺若有差遣,貧道定然義不容辭!」五王對望一眼,似在神念傳音,我裝作不覺,靜立一旁。

片刻後,楚江王道:「老葉,我們也知道你不願多欠人情,而且,我們確實有件為難之事,需要你相助一把。」

我正色道:「王爺盡管吩咐。」

楚江王道:「老葉,你也知道,我們酆都十王一直竭力維持陰間秩序,守護輪回,但有些鬼修喪心病狂,一直覬覦輪回之力,意圖顛覆周天六道,要是他們明刀明槍的跟我們斗,我們倒也不怕,但現在他們盤踞於陰山無盡洞窟之中伺機而動,不時攪擾輪回,卻令我們頗為頭疼。」

頓了一頓,楚江王又道:「幽冥七十二洞正是這些叛逆鬼修組成的勢力,其大洞主旱魃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老葉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我們本該陪你同去,可惜肩負重任,不能輕離酆都,你看……」

聞言,我心底冷笑一聲,當初跟烈陽神皇搶奪神物的時候,可是有三位冥君去到人間,現在卻如此說,當真是說一套做一套,無愧梟雄厚黑本色!

我當即正色道:「無妨!幾位王爺不便輕離重地,貧道便替你們走一遭。之前幽冥七十二洞跟貧道有梁子,此刻正好一並解決!」

見我答允的如此痛快,五王反而露出遲疑之色,他們能混到如今的位置,自然都是城府頗深,立刻開始盤算我是否有詐。

神念思考何等快速?雖然只是片刻時間,五王已經想了無數種可能,但始終想不出我有何詭計,原因很簡單,我本來就沒打算用計!

又過了片刻,楚江王取出一塊玉簡,遞給我道:「老葉,這是陰山地圖,上面已經標明了幽冥七十二洞總壇陰風城的方位,那里禁制重重,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我點了點頭,道:「多謝了!事不宜遲,貧道馬上動身,王爺們就等貧道的好消息吧。」

轉輪王道:「老葉,我送你出城,隨我來。」

酆都城門之外,我稽首道:「多謝王爺相送,請回轉吧,貧道去也。」跟著駕遁光朝陰山進發,轉輪王自然連稱慢走不提。

幽冥無日無月,昏暗無比,加上陰風終年不息,吹在身上令人毛骨悚然,遍體生寒,進入陰山之後,屍體腐爛的味道混合著血腥味撲面而來,更是令人惡心煩躁,內心情不自禁的感到無比壓抑。

我雖沒來過陰山,但楚江王給的地圖十分精確,且標明了路線,所以我可以全力飛遁,不用擔心找錯地方,如此飛了七八個時辰,我漸漸接近七十二洞總壇所在的陰風城。

憑心而論,陰風城也是頗為巨大,東西長一萬一千里,南北寬八千里,算得上是天地間少有的大城,但和酆都的波瀾壯闊相比,卻差的太遠。

降下遁光,尋覓一處僻靜的所在打坐,緩緩調息真元,雖然說飛遁消耗的法力微乎其微,但我一定要達到巔峰狀態,因為我要對付的,不僅僅是幽冥七十二洞,還有背後尾隨而來的五殿閻王。

元氣運轉三周天,戰意提升到頂點,騰身而起,凌駕於陰風城之上,長嘯一聲,震懾萬里,鼓足法力高喝道:「旱魃,可敢出來一戰?」

回音不斷激盪,在天地間一遍遍重復:「可敢出來一戰……出來一戰……一戰……」

一時間,陰風城出現混亂,無數孤魂野鬼東奔西跑,尋覓藏身之所,顯然極為恐慌,而大隊的鬼道修士則不停呵斥,竭力維持城內秩序。

過了片刻,陰風城內傳出喝問聲:「報上名來!本洞主的刀下從不死

無名之鬼!」這個聲音低沉而陰冷,言辭間雖然蘊含無盡殺意,但語調平和,仿佛是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位歷盡戎馬的大將軍在問斬違犯軍令的士卒,隨口可斷生死!

我淡淡道:「葉凌玄!」

城內升起一團黑霧,包裹一個若有若無的身影,那身影道:「亂淫教主?」

我點了點頭,只聽那身影怒道:「你雖薄有微名,但還不配來我旱魃的地盤撒野!」

我淡淡道:「你的名字,我從前沒聽過,以後更不會記,今日之後,你我只有一個能活在世上,沒有記住對方名字的必要!」旱魃不再開口,因為他已經明白,今日之事,不是嘴能解決的!

陰間的風拂過臉龐,夾帶著淡淡的血腥以及屍骨的惡臭,與面前的強敵對峙著,心底卻涌起無盡的興奮,忽然之間,我覺得勝負不重要了,對手是誰也不重要了,只要能大戰一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