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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炎聞聲大震,猛地低頭下望,驚喜交集,失聲道:「師父!」八郡主也頗為歡喜,叫道:「火神!」王亦君方知這紅衣男子竟是蚩尤幾日里遇見的火神祝融的元神寄體,心中也是又驚又喜,不知蚩尤等人又是怎么與他相遇。

烈炎與八郡主急速降落,將火龍與鳳凰各自封印入紅纓槍與彩石鏈中,拜倒道:「師父!」祝融將二人扶起,淡淡道:「你們這般心急如焚地沖往太湖,又是為何?」

烈炎面色脹紅,沉聲道:「雷……雷神指使人盜走琉璃聖火杯,事跡敗露,殺了眾多五族使者之後,逃到這太湖之中;徒兒正要追拿他,問出聖杯下落。」

祝融搖頭道:「糊塗!」大袖飄飄,手掌徐徐張開,掌心之中赫然是琉璃聖火杯,只是已被劈為兩半。烈炎二人大驚,齊齊失聲,烈炎奇道:「聖杯……怎會在師父手中?」六侯爺笑道:「聖杯原來是在我和蚩尤手中,你師父救了我們,自然便到了你師父手中啦!」

原來蚩尤三人夜訪無塵閣,被誘困在湖底密庫之後,想到雷神隨時會到來,心急如焚,想方設法要離開密庫:但那密庫固若金湯,窮蚩尤之力亦不能洞穿,好在御風之狼這等場面經歷得多了,也頗有經驗,細密尋查,找到密鑰孔,百般調試,費了諸多手段,終於將密鑰解開。但第三道密鑰甚是難解,需用真氣同時作用,方能奏效。蚩尤與六侯爺齊力貫注真氣於密鑰孔中,竭力嘗試,仍不得打開。

恰好祝融聞聲辨氣,一路追尋到此,眼見無塵閣狼藉凌亂,屍體橫陳,知道有變;又聽見密道傳來聲響,瞧見孔中傳出真氣,便奮起神威,里外交擊,終於將最後一道玄冰鐵板打開。

聽到此處,烈炎「啊」了一聲道:「既然你們之前見過寧姬,那寧姬便不可能是雷神殺死的了?」蚩尤搖頭道:「自然不是!不過六侯爺見到的那個寧姬,定是那妖狐晏紫蘇易容喬裝。」

眾人再次綜合情報分析,終於恍然:以祝融之神威、金剛塔之守備,任何人都不可能將聖杯悄悄盜走;聖杯根本就未曾放入金剛塔的匣中,它在半年之前就已經被隱藏在一個絕密的所在。當祝融被囚之後,晏紫蘇就輕而易舉地接過聖杯,從容離去。

以時間差來計算,晏紫蘇易容成桃木姥姥將長生杯寄托給纖纖,應當在她前往赤炎城之前。他們之所以選擇纖纖做為替死鬼,多半是看中她被誤認為「空桑轉世」的身份;以這個身份送抵的長生杯,絕對不會引起雷神的懷疑,而且能引起所有人的廣泛注意。

待到晏紫蘇化成寧姬,將長生杯換回琉璃聖火杯之後,吳回等人就可以大搖大擺地抓著纖纖,趕往天下使者雲集的雷澤城,在群雄面前當面對質詰問。當問心無愧的雷神帶著眾人前往密室,看見被劈成兩半的聖杯之時,他自然是百口莫辯,千夫所指。

那時這一箭三雕的奸計自然就大功告成,木神、水妖與火族內奸都各得其所,各盡其歡。雷神遭此大劫,青帝之位自然穩歸木神句芒;火木兩族內亂,夙敵水族自然最為歡喜;倘若赤帝受困,再也不得而出,火族必定要另推赤帝,那么除了火神祝融、戰神刑天之外,最有可能的人選便是大長老烈碧光晟。倘若火神受損,唯一能接替火神之位的,便是火正仙。

但在他們意料之外的,是王亦君與蚩尤的半途殺入。原先的計劃不得不因此改變。尤其當六侯爺與蚩尤夜會寧姬之時,化成寧姬的晏紫蘇生怕露餡,不得不鋌而走險,將三人誘困在密庫之中。

柳浪沉吟道:「烈碧光晟的後一步棋,便是讓刑天大舉攻滅雷澤城,讓戰神與雷神雙雙火拼。倘若戰神戰死,他自然心中竊喜;即使戰神勝出,只怕也是元氣大傷,那時烈碧光晟必定會再設奸計將他殲滅,如此一來,赤帝之位非他莫屬。」

「現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琉璃聖火杯重新復原,趕在戰神與雷神火拼之前,將琉璃金光塔打開,請出赤帝,主持大局。而普天之下,唯一能讓萬物復合的,就只有土族聖物,朝歌山,七彩土。」

眾人在太湖之畔計議良久!決定兵分兩路。烈炎與祝融分道趕回赤炎城,一則靜觀其變,倘若情勢危急可以挺身援助,制止火木兩族戰端;二則可以保護纖纖,雖然眼下火族眾人尚不至急於要纖纖性命,但若有烈炎在側,終究更為安全。王亦君眾人與八郡主烈煙石一道前往朝歌山采集七彩土,粘合碎裂的琉璃聖火

杯。

烈炎回返火族之後聲稱八郡主為王亦君所擄,挾眾人質,亦可以使得火族眾人投鼠忌器,不敢傷害纖纖。

王亦君等人與烈炎師徒道別後,在太湖邊拜別蟄藏水底的雷神,黯然上路,但一路上,王亦君查閱神農所賜的《大荒經》,發現土族疆域之內,竟然有兩座朝歌山,兩山之間相距數千里,不知那座才是出產七彩土的聖地?

想來這也是土族為護衛七彩聖土而故布的疑陣。卜運算元與御風之狼雖然都是土族出身,但那七彩土本是土族聖物,以二人在族中身份,亦無法得知究竟所在何處。眾人計議之後,不得不再次兵分兩路。

蚩尤、烈煙石、成猴子、卜運算元、柳浪、辛九姑六人一行,前往南側的朝歌山,王亦君與六侯爺一行則前往北側的朝歌山。雙方約定三十日後在火族鳳尾城相聚。王亦君記掛與雨師妾的七日之約,孤身趕往當日的破廟,與六侯爺相約三日後在空桑山下聚首。明日便是約定空桑之日了。

王亦君坐在那破落的土地廟前的石階上,手指玩轉著珊瑚笛,心中卻如那被密雨般的蟬聲擊打的殘荷。呆呆地望著層層降臨的暮色,腦中一如這初夏的黃昏般空茫燥熱。他已在此處苦等了三天了,按照約定,雨師妾昨日便應當到此與他會面。但等到此時此刻,依舊沒有見著她的影子。

環身四顧,暮色凄迷,蟬聲漸稀,但林中草隙的蟲豸啼鳴聲越來越密集。他心中悵惘茫然,一時竟不知該繼續駐守此處,還是連夜起身,趕往空桑山去。思量片刻,轉身走入破廟,轉到那日他與雨師妾藏身的神像之後,以真氣注指,在神像上寫道:「仙姑,小傻蛋去朝歌山砍柴啦。」

王亦君拍拍白龍鹿,翻身躍上它的背脊,按捺心中的波濤,微笑道:「鹿兄,走吧!」不再回頭看上一眼。

白龍鹿嘶鳴一聲,撒開四蹄,朝西奔去。

一人一鹿奔馳了一陣,突然林風簌簌,群鳥驚飛。王亦君心中一凜,凝神傾聽,聽見遠遠地傳來若有若無的號角聲,「難道是雨師姐姐在與水妖動手嗎?」當下低聲道:「鹿兄,去看看熱鬧。」白龍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