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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亦君恍然道:「是了,我的經脈之傷必定是吃了這玉膏方才痊愈得如此神速!」心中一跳,忖想:「莫非仙女姐姐體內毒素也是由這膏石化解的嗎?」

姑射仙子道:「但這不過是大荒傳說,見過丹樹與玄玉榮英的人少之又少,想不到……想不到今日竟讓我們遇見了。」王亦君笑道:「既然上蒼如此眷顧,那我們可不能辜負了他的美意了。」當下將玄玉榮英一一化開,飽餐一頓。姑射仙子微微一笑,也低頭服食。

當是時,忽聽一陣「轟隆」巨響,狂風大作,漫漫冰雪從兩壁高崖滾滾而下,崩塌沖瀉。兩人吃了一驚,真氣蓬然飛舞,形成碧綠色的光罩氣弧,將飛瀑狂浪似的雪石冰屑一一震飛,順著冰壑朝南邊洶洶沖落。

姑射仙子妙目瞥望王亦君,俏臉上閃過訝異的神色,似是沒有想到他的真氣竟然如此充沛。兩人朝北望去,只見密山峰頂一道五彩絢光沖天飛起,擴散為道道眩艷光弧,在夜空中如漣漪一般盪漾開來。密山忽然劇烈地震動起來,巨響連連,兩壁的冰雪也應聲崩塌,喧囂奔瀉。

狂風咆哮,冰壑中更為森寒,五彩光弧從密山頂上盪漾到冰壑上空,一股無形的巨大壓力登時鋪天蓋地傾覆而下,竟如山岳壓頂,將王亦君迫得有些呼吸困難。比翼鳥在兩人的護體光罩中上竄下沖,尖叫跳躍,倏然鑽入王亦君的懷中。

姑射仙子花容微變,驀地低聲道:「翻天印!」王亦君心中一動,按《大荒經》所言,當年寒荒大神為了鎮住密山大水,以魂魄化為翻天石印,蓋在密山頂上,大水乃消。難道這密山的震動果真是由翻天印引起?這可怕的巨大壓力竟是源自於斯?

心中忽然又是一動,想起當時與姑射仙子一起從山腹甬道高高躍起時,依稀看見一個巨大的五色巨石,耀射出層層疊疊的絢光。自己便是被那絢光中心所發出強猛森冷的壓力擊昏的……難道那五色巨石便是翻天印嗎?卻不知自己與姑射仙子,何以能從那翻天石印下逃出?

正思忖問,雪崩滾滾,來勢洶洶,合著那神秘的巨大壓力更加氣勢萬鈞,饒是他們真氣強沛,亦覺得有些搖擺不定。如此僵持了片刻,密山的震動逐漸轉弱,夜空中那漣漪般擴散的道道五彩絢光也逐漸收縮。籠罩於兩人頭頂迫在眉睫的可怕壓力亦隨之驟減。

兩人正自暗舒長氣,忽聽一聲驚天爆響,地動山搖;密山峰頂亂石飛舞,彩光沖天,無數道絢光倏然擴散。

那巨大的壓力又如山岳崩塌,水銀泄地,轟然拍下!

萬仞冰壑彷佛被瞬間壓碎,峭壁蓬然炸舞,冰雪巨石漫天錯落飛揚,白蒙蒙的一片,不見天,不見地,只聽見狂暴的轟然怒響。王亦君凝神聚氣,奮力抵御,猶覺那壓力寸寸逼迫,彷佛要將他硬生生擠入冰地之中。

「喀嚓」脆響,腳下的冰岩迅速裂開。冰壑中雪流洶涌,從他與姑射仙子的四周喧囂奔騰,萬千巨石當頭砸下,被他的真氣反撞彈起,又被那巨大的重壓當空拍得四下亂撞,發瘋似的撞在兩側冰壁,驚雷暴響。

「轟!」王亦君二人腳下突然一空,地上冰岩驀地坍塌開一個巨大的裂縫。驚叫聲中,被那重壓轟然拍撞,登時朝下摔落。匆忙間王亦君心念一動:「不管下面是什么地方,決計不能和仙女姐姐失散!」熱血上涌,猛地伸手抓住姑射仙子的皓腕。姑射仙子微微一震,想要甩開,卻又忽然作罷。

兩人手拉著手急速掉落,無數冰石白雪洶洶壓下,眼前倏地一片黑暗,想來冰岩裂縫已被隨後沖落的冰石封堵凝結。「咕咚!」一聲,突然掉入寒冷徹骨的渦流中,口鼻雙耳登時灌入無數冰冷的水,朝下倏然沈去。

這冰壑之下,竟是洶涌奔騰的地河激流。

王亦君下意識地施展「魚息法」,周身

萬千毛孔齊齊張開,水中的空氣源源不息地涌入,隨著真氣在周身經脈恣意流轉,滲入血脈,流入心肺。他自從真珠學得這魚息法後,在水中直如游魚一般逍遙自在。這地河雖然湍急洶涌,比起東海汪洋實是相去萬里,剎那間他己愜意舒展開來。

忽然發覺姑射仙子手臂輕顫,體內真氣亂走,冷水倒灌。心中一凜,明白她不諳水性,仍自閉氣強自苦撐。

縱有通天本領,在這冰寒水里也是一籌莫展,當下緊抓她的手腕,朝上浮去。

豈料那地河渦流中有一股極為強大的渦旋吸力,將他們猛地沉溺其中,螺旋飛舞,朝前順流急沖。王亦君奮起神力,跌宕沉浮了許久,竟始終不能突破周圍的渦流,甩脫吸力沖出水面。

眼見姑射仙子手臂越來越發綿軟,體內真氣岔亂,漸漸不支,王亦君心中大駭,驀地將她抱入懷中,將口唇壓在姑射仙子的唇瓣上,經脈間的空氣如江河入海,盡數經喉到口,逸散而出,再滔滔不絕地輸入她的口中。

姑射仙子微一顫動,倏然睜開雙眼,臉頰飛紅,又羞又怒,便欲將他推開。王亦君被她這般慍怒地一瞥,登時面紅耳赤,連忙松開。心中一動,突然想出一個法子,右手拍在她後心,真氣流轉,挾帶著清新空氣涌到掌心,又沒入她的體內,直抵心肺。

姑射仙子驀一震動,方知他適才冒犯之舉乃是為此,舒了一口長氣,妙目凝視王亦君,歉然傳音道:「公子,對不住。我錯怪你啦!」

渦流湍急,吸力強猛,兩人身不由己順流螺旋而去。王亦君掌心始終如磁石附鐵,緊緊貼在姑射仙子的後心,將空氣源源輸入。心道:「不知這地河流水為何這等古怪?難道也是因為那翻天印的神力嗎?不知要將我們帶到哪里去?」

突然想起寒荒城中,蚩尤、纖纖等人仍在守侯自己,心中一凜:「在密山山腹中耽擱了許久,不知現下是什么時候了?」驀地想起自己到達寒荒城的前夜,空中尚是一彎鉤月,而適才所見的明月,竟是一輪圓月!難道轉眼間竟己過了十幾日?心中登時寒意大盛,冷汗遍體。

不知過了多久,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