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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原想等你們悄悄相會時一並擒住,將你們這一對淫邪男女送到瑤池邊上,讓五族顯貴、天下豪傑,看看你們這虛偽而卑劣的丑行。」嘆了口氣道:「可惜,你太過絕情,竟然連一面也不肯和他相見,讓我埋伏在那里的八位高手平白撲了一個空。那東海龍神又不知從何處跳將出來,生生將他劫走。」

王亦君心中一凜:「原來當日在昆侖山上,伏擊科汗淮的八大高手竟是這妖女派遣的!娘親歸遷於西王母身上,果然是錯怪她了。」西王母依舊微笑不語。「當日聽說科汗淮在蜃樓城戰死,我的心里說不出的難過,以為此生此世,都不能將你們的丑行昭告天下了;想不到上蒼有眼,竟讓科汗淮活下來了。也不知通過什么海底潛流,不偏不倚,竟在四年之後將他送到了通天河里,送到了這些鬼奴的手中。」烏絲蘭瑪心下得意歡喜,忍不住格格大笑,碧眼閃爍,柔聲道:「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好妹子,你想不認輸都不行呢!」

王亦君突然想起當年自己與蚩尤為了擒捕蜃怪,曾經隨之卷入海底潛流,拋甩到數十里外的海面,忖道:「難道當日科大俠果真是被海底潛流吸走的嗎?但若是如此,又何以會在四年之後活著進入通天河呢?」百思不得其解。又想:「既然科大俠未死,喬城主、段大哥他們不知怎樣了?」

西王母搖頭微笑,淡淡道:「姐姐這番話當真好生奇怪,我與斷浪刀科大俠不過數面之緣,光風霽月,又有什么丑行怕你拆穿?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關於烏絲蘭瑪姐姐和科大俠沸沸揚揚的傳聞,據說姐姐當年苦戀科大俠,卻三番五次橫遭拒絕,險些跳北海自盡呢!也不知是真是假?」

烏絲蘭瑪玉靨微紅,碧眼中閃過羞惱憤恨的神色,微笑道:「不錯!當年我的確是瞎了眼,竟然喜歡上這絕情寡義的狗賊。現在只有你我二人,這些陳年往事,又有什么不敢提的?」

她頓了頓,望著那業已變為窫窳、在鎖鏈中悲吼掙扎的科汗淮,目光寒冷,微笑道:「那年他一刀擊敗火族刑天,三天內孤身縱橫南荒,連敗火族四大世家十六位高手、三位聖法師,風頭無兩,就連黑帝也破例出關,封爵加賞。嘿嘿,那時他少年得志,風流倜儻,水族的少女哪一個不對他崇拜歡喜?黑帝的女兒也恨不能以身相許!哪像今日這般人鬼難分,禽獸不如?」

那兩鬼奴似乎聽出她話語中的恨意,驀地將鎖鏈抽緊,旋扭絞纏。黑光爆射,窫窳昂首掙扎,發出凄冽慘痛的怒吼,碧眼中又是憤怒又是恐懼又是痛楚,終於抵受不住,轟然倒地,嘶聲悲鳴。

王亦君大怒,熱血灌頂,險些便想沖躍而出。姑射仙子猛地將他的手腕拉緊,搖頭示意,傳音道:「咱們聽見了她們的秘密,不可現身。」王亦君心中一震,忖道:「是了,西王母與那妖女都是聖女,這些秘密直比她們的性命還要重要。眼下貿然出去,非但於事無補,她們多半還要合力圍攻我們,殺人滅口。」

一念及此,冷汗涔涔,暗呼僥幸。當下朝姑射仙子感激地一笑,這才發覺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早已將自己的手緊緊握住,那滑膩溫軟的感覺如雷電似的鑽入他的心底,登時神魂飄盪,心里又「突突」地亂跳起來。姑射仙子見他失魂落魄地望著自己,微微一怔,俏臉泛起淡淡的暈紅,微笑著朝下望去。

只聽烏絲蘭瑪冷冷地笑道:「我當時太年輕啦!一時鬼迷心竅,竟也對他著迷不已,每日想方設法地討他歡喜,心里打定了主意,為了他我情願立即放棄聖女之位,天涯海角相追隨。那日在北海的黑崖上,他淡淡地拒絕我的時候,我心中難過悲苦,恨不能投入海中,讓海獸將我撕吞干凈。但我突然想到,若這般自尋短見,豈不是平白讓天下人笑話嗎?對他又哪有一分一毫的損傷?那一刻起,我就下定決心,終有一日也要讓他傷心欲絕,百經折磨,受天下人笑話唾罵而死!」西王母眼中閃過古怪的神色,微笑道:「原來烏絲蘭瑪姐姐果然是因愛生恨。不過這是你和科大俠之間的事,何苦拖我攪這趟渾水?」

烏絲蘭瑪嘆息道:「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他偏偏只喜歡你呢?十八年前的蟠桃會上,我看見他打從第一日起,便目不轉睛地望著你;你的身影到了哪里,他的目光便追隨到哪里,我知道他一定是喜歡上你啦!我突然想到,你是金族的聖女,倘若他和你有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那不是有趣得緊嗎嗎?他心氣高傲,少有人能進得了他的眼睛,這等百年一遇的機會,我又豈能錯過?」

她碧眼凝視西王母,紫唇淺笑道:「這些年我日盼夜盼,朝思暮想,都在想著有這么一天。原本打算在蟠桃會上,揪出這薄情寡義的漢子,當眾拆穿你們的奸情。但是轉念一想,這負心漢已經變得人獸不分,生不如死,我的惡氣也該消了。而我對水香妹子又向來喜歡得很,要我做出這等事來,真有些於心不忍……」西王母淡淡道:「姐姐有話便直說吧!」

烏絲蘭瑪笑道:「妹子果然聰明得很!其實以我個人之力,又怎能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若沒有燭真神的密旨,今夜我又怎敢約妹子到此處?只要你在此次的蟠桃會上,宣布與我水族結成盟友,一齊悄悄殺了姬少典,從今往後共同對付那些不識好歹的土妖,今夜你就可以將科汗淮帶走。他是生是死,全部由你做主;你們之間的事,我也自會忘得一干二凈。」

王亦君大怒,心道:「果然又是燭老妖的奸計!他當日在土族興亂未遂,賊心不死,竟想著這等卑鄙之計。

蟠桃會在昆侖山舉行,金族倘若當真要暗殺黃帝,自然勝算極大;土

族無主,人心一亂,水妖、金族、木族三面夾擊,任憑土族軍民再神勇,也抵敵不住。」

西王母纖指緩緩收起,又緩緩地張開,微笑道:「我已經說啦!科大俠與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他既是水族中人,是生是死,自然不能由我做王。黃帝是土族之帝,他的生死自然也不能由我做主。不過蟠桃會卻是在昆侖山上,我既是地主,自當不能允許有賓客橫遭不測。」

烏絲蘭瑪嘆道:「那真太可惜啦!既然如此,今年的蟠桃會上,我將帶一塊三生石,讓天下英雄豪傑一齊看看斷浪刀的前生今世。那時妹子在三生石中看見自己的影像,想必有趣得很。」淺笑吟吟,目中寒光四射。

西王母微笑道:「科大俠之事我自是管不著,悉從尊便。不過這窫窳卻是我金族神獸,豈能容姐姐隨便鎖縛帶走?還請姐姐將它還給我。」蓮步輕移,朝著窫窳行去。真氣四逸,豹斑白衣流水似的舞動,所行之處白光隱隱,長草貼地起伏。四周屍獸骸鳥狂吼亂啼,團團緊圍。王亦君體內真氣被她一激,險些奔騰逸舞,心中一驚,立時彈壓調息。

烏絲蘭瑪格格大笑道:「好妹子,有本事就只管拿去吧!」那兩大鬼奴突然縱聲怪嘯,驅使猛狩屍獸朝相反方向狂奔。玄冰鐵鏈陡然綳緊,黑光眩目耀射。窫窳脖頸被陡然絞扭,扭曲欲斷,發出凄冽驚怖的痛嚎。光芒迸放,怪獸突然又再度扭曲幻變為科汗淮形狀,輾轉苦痛,嘶聲狂吼。

王亦君憤怒難過,忍不住又想沖出,救起科汗淮,但終於強行忍住。心道:「等到她們松懈時,我蒙起臉,以最快的速度救走科大俠便是。」一念及此,心中稍定,凝神觀望。西王母淡藍色的眼中驀地燃起熊熊怒火,白衣鼓舞,如閃電般朝科汗淮沖去。

漫天屍鳥鼓噪狂鳴,突然急風暴雨般俯沖圍襲,四周骸獸怒吼號哭,似潮水般的沖卷而上;剎那之間,西王母便陷入萬千白骨屍骸的層層圍攻中。漫漫白骨中,突然發出一聲激越高亢的嘯聲,如冰河進裂,巨浪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