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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道:「是你親眼目睹蚩尤公子發狂殺人,藏入瑰璃山的嗎?」王亦君猛吃一驚,方知他們在查問蚩尤之事,當下凝神傾聽。游痕顫聲道:「是。」黑木銅冷冷道:「白帝、王母在此,你快將昨日情形仔仔細細地說來,將功折罪。若漏了一個字,我就揭了你的皮。」

游痕神色張惶驚恐,連連點頭。舔了舔嘴唇,咳嗽一聲,想要說話卻又似乎不知從何說起,半晌才啞聲道:「昨日……昨日小人奉命隨飛龍團前往瑰璃山脈一帶尋找姬公子和纖纖姑娘。半路上遇見土族、水族、木族的幾支偵兵,土族偵兵在尋找姬公子和蚩尤公子;水族、木族的偵兵則在尋找蚩尤公子及其手上的苗刀。那時暴風雪越來越大,四處雪崩,行進極是困難。大家索性集中在丹素峰頂,圍作一團,以免被狂風吹散。」

「正午時候,暴風雪剛止,又偏巧發生日食。我們點燃三昧真火,正要四散搜尋,突然聽見一聲大吼,接著三里外傳來猛烈的爆炸聲。小人生來夜眼,清清楚楚地瞧見那里綠光沖天,白脊峰頂橫截炸斷,成了一片光禿禿的平台。那爆炸極是猛烈,連丹素峰也微微震動起來。」

「接著就聽見那里傳來狂笑和怒吼聲,那聲音極是熟悉,與前夜在觀水城中刺殺黃帝的蚩尤公子完全相似。

土族、木族、水族的偵兵驚喜憤怒,不等商量,除了少數離開通風報信之外,其余的五百余人全部圍追沖往白脊峰。我們見勢不妙,也只好追隨而去。」

「當時正值日食,到處一片漆黑。大家擎著火炬爭先恐後地沖到了白脊峰上,只見蚩尤……蚩尤公子壓在一個裸體女子的身上,正在強行做那等事情……」

「我們見他做此惡行,都義憤填膺,怒不可遏,紛紛喝止。蚩尤只是哈哈狂笑,毫不理會。土族的玄牛真人犀渠、石山真人黃皋搶先動了手,要為黃帝報仇。水族的四翼蛇梟酸與、小侯真人古熙、木族的北號狼人歇狙、青蛇紀九等人也紛紛出手猛攻……」

「蚩尤看也不看,只是壓在那女子的身上不住地聳動,哈哈怪笑。忽然只聽一聲巨響,我眼前一花,當胸仿佛被重錘一記,險些暈厥。定睛再看時,蚩尤動也未動,六位真人卻都被一齊震飛,眾弟兄也被那沖擊氣浪撞得東倒西歪,亂作一團。」

「玄牛真人和四翼蛇梟兀自不服,怒吼著俯沖而下,一左一右朝他夾擊。豈料這次蚩尤避也不避,任由酸與真人的九支蛇矛和犀渠真人的玄牛斬閃電般刺入他的身體……」

「犀渠、酸與大喜若狂,哈哈大笑道:「我殺了這奸賊啦!」三族的偵兵朋友大喜,呼叫著一齊沖了上去。

不想蚩尤忽然站了起來,吼了一聲「他奶奶的紫菜魚皮」,雙拳亂舞,不知怎地,便將犀渠真人與酸與真人瞬間打倒在地。他轉身昂首狂吼,真氣橫掃,沖在最前的十幾個朋友被氣浪飛卷,撞在巨石上,立時氣絕。接著又有數十人被他的真氣掃中,橫死當場。」

「眼見不妙,大家紛紛後撤。蚩尤也不追來,彎腰抓住犀渠的脖子,將他一把提了起來,森然怪笑,突然將玄牛斬從自己背上拔了出來,一刀從犀渠的胯下朝上劈去,登時將他斬成了兩半。酸與大吼著跳了起來,卻被他一腳踩翻在地。蚩尤歪著頭看他,笑道:「妖精,你猜猜你身上的九個孔是做什么用的?」將插在身上的那九支蛇矛一根根地抽了出來,閃電似的插入酸與七竅、肚臍和肛門……」

「大家又驚又怒,紛紛掏出暗器飛針,彎弓搭箭,朝他暴雨似的打去。那時眾人的心里都害怕得緊,一時也顧不得會誤傷蚩尤身旁的裸體女子了。蚩尤將酸與的屍體朝地上一摔,砸得腦漿進裂,插著手嘿嘿直笑,所有的暗器射到離他一丈之距時,全部炸斷碎裂,四射亂飛。我們射光了所有的箭矢暗器,無計可施,不敢上前,只好圍在四周虛張聲勢。」

「黑暗中,數百支火炬的光芒明明滅滅,蚩尤站在光影里,臉容猙獰,眼神凶厲,全身鮮血淋漓,皮肉不住地膨脹跳動,無數道綠光鬼火似的在他身上跳躍,就好像……就好像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一樣。」

「飛龍團白將軍挺身而出,大聲說:「各位弟兄,各位朋友,他再厲害也不過一人,咱們齊心協力,定可以將他拿下。倘若此刻退卻,則前功盡棄。白某雖無能,但不敢作臨陣脫逃的……」

「眾人見白將軍義勇當先,也紛紛呼喝著重新沖上。蚩尤哈哈狂笑,突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三昧真火明滅不定,四周黑暗,瞧不真切。混亂中只聽見無數慘叫聲此起彼伏,血

腥氣急速彌漫開來。」

「廝殺聲中,忽然聽見一個女子惶急叫道:「魷魚!你在哪里?」循聲望去,不遠處的冰地上竟卧了一個紫衣女子,正艱難地爬起來。」

「聽到那女子的聲音,歇狙、紀九一齊叫道:「那妖女定是他同黨,快將她抓住!」那女子似是剛剛沖開經脈,氣力微弱,數十名偵兵一哄而上,立時將她擒住……」

「紀九封住紫衣女子的經脈,叫道:「小賊,快將苗刀丟給我,乖乖束手就擒,否則老子就要了她的小命。」

他奶奶的……這廝脅迫弱女子,當真讓人瞧下起。若不是當時同仇敵愾,我非要與他評一評理。」

「蚩尤橫刀哈哈怪笑道:「他奶奶的紫菜魚皮,你殺不殺她,關我龜蛋事?」毫不理會,轉身又去捏那裸體女子的臉頰。眾人見狀反倒沒了主意,那女子格格笑道:「你當真連我也記不得啦!原來三生石也不能讓你想起前生來世嗎?」

王亦君聽到此處:心下忽地一陣酸苦,猛地仰頭喝光杯中之酒。眼光掃處,卻見姑射仙子那清澈妙目正凝視著自己,目光相觸,雙頰微紅,又立即別過頭去。王亦君心中一跳,不敢多想,凝神傾聽游痕述說。

「紀九大怒,叫道:「爛木奶奶的,你當老子不敢殺她嗎?」突然抽出青蛇針扎在那紫衣女子的中府穴上,那女子忍不住叫出聲來。紀九右手如飛,轉眼之間就連扎了二十六處要穴,獰笑道:「再不認輸,老子讓她化作鬼你也認不得!」一針便往她天靈蓋扎下。」

游痕說到此時,起初的緊張害怕之意已經漸漸消去,眼見這些貴侯王公聚精會神地聆聽自己講述,暗自得意,越發來了精神。一時口沫橫飛,繪聲繪色,比之先前生動數倍,但言語之間也不由得有所誇張修飾。

當下故意一頓,咳嗽一聲道:「蚩尤突然周身大震,體內無數綠光發狂似的亂舞,從他頭頂猛然沖出。他驀地振臂狂吼,右手將那苗刀閃電似的拋了出來,口中喝道:「給你苗刀!」那聲狂吼直如驚雷,許多兄弟登時震得暈倒……」

「紀九被他吼聲所震,右手一抖,偏了幾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