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7|第十九章 將錯就錯(1 / 2)

朕本紅妝 央央 2871 字 2021-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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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我。

是我

是我

是我

清朗的嗓音,一聲聲回盪在耳邊,夢里對她隨心撩撥為所欲為的那個人,竟然是他

他怎么這樣做怎么可以

秦驚羽一瞬不眨看著他,咬著牙,手掌抬起,忽然猛地揮出

啪的一聲脆響,那羊脂美玉般白凈的俊臉上頓時現出艷紅的五指印來。

蕭焰,你欺人太甚

蕭焰不避不躲,臉頰迎上,硬生生接下這一掌來,唇角卻慢慢上揚,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要是打了就不氣了,那,多打我幾下吧。

你秦驚羽握緊了拳頭,心里又氣又悔,偏生面前又是張真誠無偽的笑臉,讓她空有一腔羞惱與憤怒,也不知該朝何處發泄。

是,如今真相大白,這卑鄙小人無恥之徒就在眼前,但她又能如何罵他,打他,甚至是殺了他,那個夢,也不會因此抹去,一筆勾銷

胸口起伏,嬌軀輕顫,心情晦澀復雜,有驚,有怒,有恨,有怨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摸著腰間的長劍,手指動了幾動,到最後,只是輕吐一口氣:說吧,你做這些,到底想要什么

設計讓她失身,又用張半真半假的地圖引她來此,究竟是為他自己,還是為了他大哥,蕭冥

見他沉默不答,她呵呵笑起來:我真傻,竟問你這樣的問題,也是啊,不損一兵一卒就生擒大夏皇帝,這奇功一件,你大可向蕭冥討賞去正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好了。

蕭焰笑容收斂,眉尖蹙起,帶著種淡淡的惆悵與無奈,慢慢啟口,你,便是這樣看待我的么我在你心中,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如此不堪

難道不是嗎你找人演戲,費盡心機,還杜撰出個獨醒客的身份,設下圈套叫我來鑽,不就是想讓我一敗塗地,再次成為你南越的階下囚嗎秦驚羽止不住的冷笑,憋屈的感覺漲滿了心房。

手上被一股力道輕扯,她站立不穩,不由自主跌進他的懷抱,卻見他臉色蒼白,狹眸卻黑得幽深,眼底的光芒閃閃爍爍,明暗不定。

嘆了口氣,他直視著她的眼,低道:獨醒客不是杜撰,是我當年自己給自己取的名號。

秦 驚羽哼了一聲,根本不信,只聽得他自顧自講下去:有一年我父皇壽誕,欲在宮中大宴賓客,經臣子推薦,召不醉翁進宮釀酒,不醉翁當時正好人在蒼岐,雖然不 甘不願,卻不敢拂逆,進宮待了半年之久,那時我少年心性,便跟他學習釀酒,還與他成了忘年交,初時我並未透露自己的皇子身份,只自稱獨醒客,他也沒在意, 臨走的時候還留下住址,要我得空便來這山里尋他,誰知這一別,就是整整九年。我是腿傷犯了,湊巧尋到他,在他那里養傷,沒想到會遇到你,更沒想到你會醉 酒

忘年交

難怪,那不醉翁稱他為老友,就是這一聲昵稱,卻讓她滿心以為,這也是個如不醉翁一般的白發老人

秦驚羽深吸一口氣:那什么醉生夢死,可是下了媚葯

蕭焰輕輕搖頭,目光坦然:沒有。

那我為什么會有那樣的症狀

他們幾人都喝了,我之前也有嘗過,都沒事,唯獨你我猜想,或許是因為你先前已經飲下幾十種性質不同的酒水,還有,你是女子,平日用葯甚多,體質又與常人不同,這以上種種,綜合起來,卻弄出來個混亂的結果。

冷靜下來,她回想起那日隱約聽到的對話,說起下葯,他之前早有千百次的機會,也不必繞來繞去,等到現在才來做,但即便如此,明知她是神志不清,他怎能這樣對她要做謙謙君子,就應該一做到底,不是嗎

你這是乘人之危

蕭焰瞅著她,淡淡一笑,笑得那般溫和好看,偏偏說出來的話卻能氣倒一片:我倒覺得這該叫做兩情相悅才對。

兩情相悅哈,虧他說得出口

秦驚羽聲音卡在喉嚨里,一口氣憋在胸口,酸楚發痛:你你有妻有子,還有臉說這話退一萬步,撇開家國仇怨不說,還有他那皇子妃葉容容,嫡長子蕭景辰

不提不說,並不代表她心里就不介意

他那已婚的身份,就像是一根的刺,不深不淺扎在她心里,刻意被忽略,只不經意間才偶爾想起,隨之而來的,是某個地方微微一疼。

哦。他眸光微動,像是要看到她心底去,許久,才泛起盪漾的水紋,似醒悟,又似懊悔,原來,你這樣介意,我還以為

我介意什么我又不是你的誰我只是為你那皇子妃不值秦驚羽梗著脖子叫道。

相信我。微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臉,他眉眼彎起,沖她一笑,等回去蒼岐,我就去解決這件事,再不讓你為難。

秦驚羽狠狠瞪著他,怒不可赦: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蕭焰面色沉靜,緩慢說道:別擔心,我只是讓一切都回歸正軌而已。

怎樣才是正軌她禁不住冷笑。

他微微一怔,想了一會兒,眼底溫情脈脈:我們已經這樣了,你說呢不是我對你負責,就是你對我負責,決定權交給你,好不好

秦驚羽冷聲道:我有未婚夫,你有正牌妻,我秦驚羽從來不屑與人分享,你也不必打這樣的主意,再有,那日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你把魅影放出來,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此別過

被狗咬了忘了蕭焰不怒反笑,拉起她的手來,在她掌心不住輕劃,嗓音輕柔,極盡撩撥,忘了沒關系,我們復習下就好

最後一個好字,是吐進她微張的唇中。

他,竟又在輕薄她

還如此理所當然

秦驚羽呆了呆,氣急敗壞去推他,但他卻摟得更緊,吻得更深。

他的唇是那么軟,那么暖,又帶著股淡如薄荷的香氣,讓她忍不住輕輕發顫,推了半天,始終推不開他,自己卻先失了力氣,只感覺他慢慢地,一點點在她唇上游移,吮吸,仿佛是沉醉其中,如她一般。

許久,他才笑意滿滿放開她,輕問:現在,想起來了嗎

秦驚羽暗自詛咒,真想一刀把自己剁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跟人親熱纏綿,這人還是自己的敵人

她到底是怎么了,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就像是用盡全身力氣,卻打在一大團棉花里一般,郁悶至極,有苦難言。

兩人明明不熟,她對他一知半解,他卻對她了如指掌。

怎么會這樣

掌心微微發癢,她悶悶低頭,卻見他修長的手指在上面不住劃拉,似是漫不經心,又似滿含深意。

他,莫不是在寫字

這情侶間的小游戲,卻不該用在彼此身上

蕭焰,你放開我秦驚羽抽了抽手,卻沒能掙脫,他抿唇,難得固執地按住他,眉宇間隱隱透出一絲堅持,在她掌心一筆一劃,緩慢寫字。

這是在做什么

她蹙著眉,思量他所寫的筆畫,非我孩子

心頭突然一團亂麻,她別過臉去,又被他單手扳回來,半強迫地被他摟在懷中。

那一筆一劃,還在繼續,簡單的句子,一遍又一遍在她掌心寫著。

想要閉眼無視,眸光卻忍不住隨他筆畫而動,好吧,她承認,她確有一絲好奇,想知道他到底在寫些什么。

但,有什么話不能說,偏偏要用寫的方式

漸漸地,秦驚羽看出些門道來。

眼睫扇動,黑瞳微眯,她在心底默念,他寫的是:娶親非我所願,孩子非我所出。

他的意思是,娶葉容容為皇子妃,不是他心甘情願的

這個倒好理解,古代婚姻都要講究個門當戶對,尤其是皇室婚姻,幾乎都是政治聯姻,哪有什么真心可言,父皇娶母妃是個難得的特例,但那都是在宮中有後有妃的前提下,算是滿足帝王的一點私心罷了。

但是後一句,孩子非我所出,這話卻怎么解釋

難不成因為他的不喜與冷落,那個葉容容由此而心生怨恨,紅杏出牆,還跟別人生下孩子

如若屬實,可稱得上是爆炸性新聞皇室丑聞

聯想起他對那孩子不冷不熱的態度,秦驚羽心猛跳幾下,真不是他的孩子

是了,那孩子,長得跟他一點都不像。

那么,他之前說那話是什么意思,什么解決,什么正軌,難道他要休妻

哦,她這是怎么了,竟會覺得有絲歡喜,他要休妻也好,要再娶也好,隨便怎么樣都好,都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那個夢,只是個錯誤,必須扭轉回來的錯誤。

他們之間的關系,只能是敵人敵人

心中一陣刺痛,秦驚羽使勁去抽自己的手,低吼道:好了,你還有完沒完你蕭家那些亂七八糟的齷齪事,我沒興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