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2 / 2)

女人聽見有人對自己說話,回首望向男士,而對方倏見一張靈艷如仙的清麗容顏,當場驚艷。

「好的,謝謝你。」女人禮貌地微笑致謝,笑靨清雅得幾乎要人命,就連聲音都是像糖一樣甜甜黏黏的,說不出的好聽。

男士完全呆住了,直到瞅見美人移步,方才清醒,急步跟上,越發殷勤地搭訕。

「小姐……妳喜歡玉米口味的還是草莓口味的?小姐是住在這附近的社區嗎?我剛搬來旁邊的大廈……」

接下來的劇情發展,不外乎是狗血的蜂蝶遇上花x,以追求之態狂追猛打,歐馳嘲諷地觀賞著這一幕。

八年前的她,行事直接,不懂迂回,個性單純如水晶,剔透的一眼就能望穿,對自己的美麗從來不自覺,也不了解這張容顏對男人來說,是多大的誘惑。

那么現在的她,已是二十五歲的成年女人,依舊能輕易引發男人的瘋狂,那她是否會將這份天生麗質,當成無往不利的武器和籌碼?

他勾起一抹沒什么笑意的弧度,邁開大步追上兩人,無比順手地接過女人手中的購物籃。

「選好了嗎?」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表情、語氣十足溫柔,「親愛的,時間快來不及了,飛機可不會等人的。」

面前的兩個人,被他這樣沒頭沒腦地c進來,雙雙皆是一楞。

她就在眼前,伸手就能將她緊緊地擁進懷中,這么近的距離,近得他可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透過鏡片,歐馳一眨不眨地注視她,依舊是嬌顏如畫,眉似春山,小小的瓜子臉上,一雙秋水翦瞳顧盼生輝……

真是讓人感慨啊!睽違八年,時光匆匆,這張嬌美容顏竟然也沒染上歲月的一絲痕跡,這教那些在美容院一擲千金,卻依然挽留不住青春的女性們情何以堪?

趁著熱心男士一頭霧水的忡怔著,歐馳笑得更加和顏悅色,伸出手,霸道又帶著親昵地攬住女人纖薄的肩頭,「我們得抓緊時間,別的問題,先去結帳再說。」

女人似乎比以前有了長進,竟然能察覺到他的用意,一聲不吭地任由他攬著走開,遠離那位亢奮的男士……事實上她已經被s擾得煩不勝煩了。

沒有交談,視線中也沒有任何交集,兩人卻有如一對默契十足的小夫婦,拎著購物籃,排在等待付帳的隊伍里,外型登對的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真是無比養眼。

老老實實地站在他身前,女人的個頭剛到他的下巴處,他垂眸看著她半低著頭,忽地抬起左手,指尖靈活地將散落的幾縷秀發,輕輕勾到潔白如玉的耳後,烏色發絲映襯著雪白肌膚,很是撩人。歐馳盯著看了又看,喉頭忍不住動了動,方才勉強移開視線。

付了錢,他一手拎著她選好的物品,另一手占有欲十足地攬住她,大步朝外走。

「先生……」出了便利商店,女人似乎才松了口氣,很小聲地叫他。

他如見鬼般地猛回過頭,「妳叫我什么?」

「這位先生,剛才謝謝你,還有……」女人從他的手掌中掙脫出自己的手,開始從錢包里拿著鈔票,「我把錢還給你……」

他瞪著她好一會兒,看她神情自若,並不像是裝的,狐疑地問:「妳……不認識我?」

她楞了楞,困惑地瞅了他一眼,「你?」

歐馳挑眉,耐心等待著下一秒她的花容失色,或者,是根本就不太可能出現的情意綿綿。當然了,對於一對分開八年的舊情人來說,前者的可能性應該更大一些。

可惜的是,劇情仍然沒有按他的構思進行!

「不好意思……」完全不想從他臉上看出任何端倪的女人,飛快地瞅了一眼後立即轉移視線後,連多看一眼都不肯,謹慎地道個歉,才小心翼翼地問:「你是……明星嗎?」

歐馳為之氣結。

「那、那你是安生的客人嗎?」女人見眼前男人臉色愈來愈y沉,有些慌了手腳,她一向沒有好的記憶力,就算曾經央求她幫忙的客人們,她也總是不太記得,而眼前的男人,剛才好心地幫了她,可是現在干嘛又生起氣來?

歐馳不知她的困惑,卻因為她話中的那兩個字,下頷越發僵硬。

安生?客人?難道她現在在作生意?「安生」是什么鬼地方!憑她這腦筋,又能做什么樣的生意?腦中立即浮現出令他抓狂的一幕……她游走在男人們中間,梨窩淺笑、顧盼

生嫣,舉手抬足間,千嬌百媚、婀娜多姿。他簡直不敢想象,她的美麗、她的純真、她的毫無心機,究竟給多少居心叵測的男人欣賞過?

歐馳胸腔中的小宇宙熊熊燃燒著,他咬牙切齒地發出低吼,「水藍!妳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她竟敢忘了他!他花了大把時間,反復臆測過兩人再次重逢後的場景,或許他們會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聊分開之後的生活,她會哭哭啼啼地向他認錯,懺悔自己當初的不辭而別,而他則會大方原諒她並給她一個機會……

千算萬算,卻偏偏沒有料到這一出……她沒有認出他!這對歐馳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伸手用力地抓著頭發,否則他絕不懷疑自己會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

直到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女人嚇了一大跳,這才肯將視線結結實實地轉到沒有任何遮擋物的臉上,無比認真地上下打量他。

高高的個子,結實精干的身軀,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狹長的眸,俊挺的鼻……如果他的膚色再白一點、個頭稍矮一點、身材消瘦一點、頭發再長一點,如果被染成奪目的紅色的話……

越往下想,一雙美目就張得越大,到最後女人只能目瞪口呆地死盯著面前怒發沖冠的男人,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也不知道究竟想起來沒有,急急地低下頭,咬著唇瓣道:「先生……我想你、你認錯人了,我、我不是……」

「妳這個愛說慌的小騙子!」歐馳再也控制不住地勃然大怒,下顎的線條緊綳著,不客氣地用力捏住她尖尖的小下巴。

女人怔怔瞅著他,眼里盛著惶恐。

「不記得嗎?」他盯著那雙水盈盈的驚慌眸子,冷冷的笑了笑,「我會讓妳記起來的!」

第一次見到這位漂亮的水藍學妹,還是在歐馳多姿多彩的高中時代。

「文德學院」是台中乃至整個島內數一數二的私立貴族學校,除了擁有品學兼優、成績卓越的優等生,更聚集著大批政商後代、公子千金、以及有著黑色背景或靠山的學生。

因為家里與學院的最大校董官家是姻親,於是歐馳順理成章地進入高中部就讀,至於為何會從新加坡送來這里,說起來一言難盡。

歐陽家是整個新加坡公認的首富,而歐馳的父親歐邇與其弟歐璽因父母離異,被母親帶到日本,後來母親離世,沒過幾年,歐邇也因病早逝,臨終前交待歐璽一定要帶著十歲的歐馳回歐陽家認祖歸宗。

偏偏比歐馳大不了幾歲的歐璽跟兄長截然不同,從來就不是個聽話的主兒,死活不肯踏進新加坡半步,反而帶著歐馳在外頭逍遙快活了兩、三年。

這種目中無人的行徑,最終惹火了那位身為內閣資政的當家人,大發雷霆下令其子歐陽錦川抓他們兩人回去。

歐陽家是祖上有名的書香門第,子孫自小接受儒學教育和熏陶,飽讀詩書,唯這一叔一侄彷佛異類,但是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尤其是翅膀已然硬了的歐璽,恣意任為慣了,怎會甘願就此被困,從此失去自由?

於是,在標有歐陽家族徽章的私家飛機上,歐璽別有用心地問歐馳有沒有聽過卓別麟的演講「為自由而戰」,歐馳自然是一臉茫然地搖頭,於是歐璽便來了勁。

似乎是想要激怒同機的歐陽錦川,他清清嗓子並且高聲頌讀起來:「士兵們,不要為奴役而戰,要為自由而戰。路加福音第十七章上面寫著,天國就在人的心中,不是一個人,不是一群人,而是所有的人,是你們……」

演講結束,歐馳很給面子地「劈哩啪啦」胡亂鼓掌一通,而坐在對面位置的歐陽錦川則是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們,眉頭深鎖,看得出來很是頭疼。

歐馳一向對這個膽大包天、任性妄為的叔叔欽佩得五體投地,堅信如果他身在二戰的年代,一定會是位了不起的演講家,也絕對會為了自由作戰。

果然,短短的半年後,明顯已經修煉成了精的歐璽不知道動了什么手段,終於讓歐陽家族明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僅成功地重獲自由,並且從此脫離歐陽家,遠走高飛。

剩下倒霉的歐馳,因為還未成年,歐璽爭不到監護權,只能留他繼續待在歐陽家這所沉悶豪華的牢籠里自生自滅。

走不了,可是人生有了信念,加上之前歐璽這個榜樣,十四歲的歐馳開始照樣學樣,抱著「為自由而戰」的夢想與歐陽家作對。

逃學曠課、打架滋事成了家常便飯,後來加入並發展、壯大了校內的學生幫派,毫無懸念地當選為集團里的老大,在校園里呼風喚雨,在外邊則成天跟別的學校搶地盤、爭管區,惹事生非。

歐馳的祖父身為內閣高官,自然是沒有太多時間管教他,而歐陽錦川又明顯小瞧了侄子的能力,以為他年紀還小,再貪玩也不過是小孩子心性所至,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地放任自流。

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當歐陽資政從警局局長口中得知自己最小的孫子,竟然是新加坡市九所高中共推的地下盟主時,差點氣得當場腦溢血發作。

從學校回來後,要他在祖宗牌位面前罰跪、認錯、發誓、寫悔過書……歐馳年紀不大,卻深得家族遺傳,不僅滑頭,更熟於外交辭令,大家長們怎么說他怎么做,百依百順,挑剔不出一點毛病。

當處罰活動一完畢,長輩們還沉浸於無限的欣慰之中時,歐馳卻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在口袋里摸出手機關切地詢問各堂口兄弟,有沒有哪個不怕死的對頭膽敢趁他不在去砸場子。

「不肖子孫!不肖子孫啊!」以歐陽資政為首的大家長們,一個個氣得吹胡子瞪眼,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怎么辦?打不聽、罵不改,難道送進監獄關起來?可是不關,只怕早晚有一天是會進去的!

碰上這么一個刁蠻的小魔頭,一群在政商兩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菩薩」也拿他沒輒。

「依我看,你就暫時跟著姑姑吧,先來台灣住一段時間好嗎?」正碰上嫁到台中官家的姑姑歐陽婉兮回家看望父親,淡淡一句話,就決定了歐馳的去留。

在這個家里,唯一能讓歐馳願意開口聊上兩句話的,也只有這個姑姑。

歐馳沒見過自己的母親,但在他的印象里,母親應該就是像歐陽婉兮這樣的。

她是大家族教養出的真正的大家閨秀,溫柔嫻靜,雖不算傾城的大美女,卻如梅花一樣,花非絕色,態非妖媚,然而香遠溢清,尤其一雙愁黛遠山眉,總像含著淺淺愁雲,當她眼含期待地看著你時,沒人能拒絕。

「好!」他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

在歐陽家住了三年零三十天的歐馳,總算得償所願,追尋著叔叔歐璽的腳步,離開了新加坡。

誰都沒料到的是,一旦踏進官家,歐陽家的小惡魔竟然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與昔日道上的兄弟們斷絕了聯系,進入「文德學院」高中部二年級就讀,規規矩矩地在官家生活……

沒多久,官家上上下下,甚至台中各界都知道官家來了位歐陽家小少爺,不僅脾氣好、性情優,而且長得又俊,比官家那群正牌少爺們還讓人喜歡。

第二章

官家主宅。

那座位於院落最深處,具有中國明清特色的庭園里,住著官家老太爺和其三子一家人,現在還多了一位新來的親家小少爺。

庭園面積寬闊,東西房以長廊隔開,隱在大片郁郁蔥蔥的花卉、樹木、藤蘿架中,台階都是花崗岩,門窗皆為菲律賓木,窗台則全是漢白玉……

官家與向來提倡勤儉持家的歐陽家家風完全大相徑庭,非常講究排場!尤其是跺跺腳就能讓黑白兩道抖三抖的官老太爺,更是從來不虧待自己,所用一筆一紙、一草一木皆是奢華到令人咋舌。

歐馳的卧室安排在那個被視為醫學天才的小表哥官夜騏隔壁,一樣的空間大小、一樣的裝潢擺飾,而且姑姑歐陽婉兮待他極好,吃的、穿的、用的,絲毫不比遠在台大發奮念書的親生兒子差。

寬大落地鏡里映照的優質美少年,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也不過才十七歲的年紀,就已經近一百八十公分的個頭了,削瘦的身軀上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襯衫,脖子上規規矩矩地系著領帶,外套是熨燙得筆挺的深藍色校服,加上染成紅色、略長過耳的發,怎么看怎么完美。

歐馳拎起書包,對著鏡子露出一個招牌式的燦爛笑容,轉身下樓。

「老太爺早、姑姑早、姑丈早、張媽早……」

近一個月了,每個早晨,都會有響起屬於少年特有的、禮貌而有教養的問候聲,聽得屋子里的人個個舒筋活血。

用過豐盛的中式早餐後,會有專屬司機開車送他上學,路程不算長,但足夠他看完手中最新的恐怖小說其中的某一章節。

到達「文德學院」氣派非凡的大門前,司機會率先下車,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目送俊朗少年一手拎著書包,一手c在褲子口袋,以無比貴氣、無敵帥氣的氣勢走進學校,絲毫不理會身旁女生的尖叫連連。

目中無人且穩重沉靜,唉!歐陽家的少爺果然有大將風度,美色當前卻無動於衷,若是換成騏少爺,哪里抵擋得住這四面八方s來的媚眼?恐怕早就奮不顧身地一頭栽進女生

堆里,打死也不肯出來了。

官家司機遠遠地望著那遠去的修長身影,感嘆不已。

而那些一大早就等侯在校門口,准備圍觀看帥哥的大批女生,同樣以冒著大大愛心的目光追隨著那道身影,贊嘆聲此起彼落。

「天啊,新轉學來的學長真的好帥喔!越看越帥……」

「怎么辦,我好喜歡歐學長!如果我跟他告白,妳說他會不會接受?」

「我也想!可是他看起來不愛理人耶!」

「不管啦,我要去向他告白!」

「喂,我也要去啦!」

就這樣,進入「文德學院」不過短短一個月,歐馳繼其表哥官夜騏之後,成為風靡整個「文德學院」的一個新傳奇。

渡過寒假,開學後的春天,栽種在校園高坡上的一大片櫻花樹就開花了。當微風吹來,雪白嬌小的花瓣會隨著飄飄灑灑,同時陷落的,還有少男少女們蠢蠢欲動、不安份的心。

下午的陽光很柔和,樹蔭下,倚靠著粗大樹干席地而坐的少年,左腿懶散地曲起,右腿擱著厚厚的書本,視線落在紙頁上,看上去十分專注。

離他不過三、四公尺的距離,站著一臉嬌羞的小女生,正准備向心儀的學長告白,「學長……」小女生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對方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學長……我能不能跟你說幾句話?」沒趕自己走,看來有希望了!小女生大喜,不枉她今天特意打扮一番,鼓足勇氣來找學長表白。

對方繼續保持沉默,甚至連視線都不曾從書頁上轉移,那……算是默許了吧?

「學長,我、我很喜歡學長,自從第一次見到學長,我就喜歡學長了……我知道也許我配不上學長,但是請學長給我一個機會,答應和我交往吧!」小女生終於一股作氣地說了出來,然後緊張又期待地等著學長的答復。

風漸漸大起來,樹上的花瓣越落越多,在令人冒冷汗的等待中,少年總算抬起頭,彷佛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摸向耳側。

他、他……剛才……小女生張口結舌地瞅著他從耳朵里掏出耳塞,並一臉疑惑地詢問:「學妹,妳剛才說什么?能不能再說一遍?」

小女生呆了呆,望著那張看似親和的俊顏,狹長眸子卻分明帶著冷漠戲謔的少年,張張嘴,竟無法再言語,終是一跺腳,掩面傷心而去。

少年聳聳肩,將耳塞重新塞進耳中,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似乎完全沒將剛才的小c曲當一回事。

不一會兒,隔著粗壯的樹干,傳來男女的對話聲,嗯,准確的說,那應該是屬於男生一個人的深情告白。

「水藍學妹……」

「……」

「學妹……我能不能跟妳說幾句話?」

「……」

「學妹,我、我很喜歡妳,自從第一次見到妳,我就深深地愛上了妳……請不要拒絕我,學妹,我的心靈和我的一切,我都願妳拿去,只求妳讓我愛妳!在我心中,妳是天上

最閃爍的星星,妳的前生是最美的一朵玫瑰花,妳一定是轉世而來的純潔雪蓮……」學長正動情地對暗戀多時的學妹表達著心中強烈的愛意。

不比不知道,這一比較後,歐馳才恍然大悟何謂真正的高手。

樹後這位學長的表白功力,與剛才小女生明擺著不是同一個層級,不僅深諳歐美抒情詩,似乎還用了古印度情詩慣用的修辭手法,可見其准備工作作得多足。

「亂講……」那位半天沒出聲的學妹,總算在學長的長篇大論中換氣的時候,輕輕柔柔的開口c了一句話。

咦?滔滔不絕如黃河泛濫的學長猛地煞車,並沒搞清楚自己亂講哪一句話了。

水學妹的聲音很好聽,又甜又軟,只可惜說出來的話卻一點也不浪漫,因為歐馳聽見她說:「人家在轉世之前,明明是鬼。」

學長陷入沉默中,半晌才干咳一聲,「學妹說的……是好兄弟嗎?」

「是啊,我昨天才見到它們了,一共有三只喔,你想不想看看……」水學妹語氣中充滿了凝重和興奮,還有深入交談這個話題的欲望。

一陣腳步雜亂,神色大變的學長落荒而逃,而樹後的歐馳仰天長嘆,嘆為觀止,這位水同學,實在是太高明了!

面對前仆後繼、源源不斷的愛慕者們,他已經委屈自己到裝聾作啞的地步了,可是這位同學,僅以三言兩語就將對方徹底打發掉了。

他站起身,決定要親眼見識一下,這位能使他刮目相看的女生,究竟長著怎樣的三頭六臂!

當歐馳第一眼看到那個以與自己相同姿勢,背靠著樹干而立、正閉目養神的妙齡少女,有幾秒鍾的恍神……即使在很多年後,他仍能記得那第一眼的震撼!

她看上去才十六、七歲的稚嫩年紀,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幾近透明,小小的瓜子臉上,又濃又密的長睫微闔,像一排整齊的小刷子,與似玉雕的鼻,如櫻桃的唇,共同組合成一張教人移不開目光的絕倫面孔。

還有那長齊臀部、亮澤如黑絹的秀發,穠纖合度的苗條身段,即使穿著那套「文德」女生人手一件的制服,背著笨笨重重的書包,竟也會使人產生一種清淡出塵的感覺,感覺她不屬於這空氣污穢的都市,而應該在幽蘭綻放的空谷中生長。

枝頭的櫻花瓣以溫柔的姿態「簌簌」灑下,一片一片落在她臉上、肩頭、發間……更令她整個人看上去聖潔明艷,不可方物。

「嗨!」歐馳靜靜地看著她,已然忘了初衷,片刻後才開口打招呼。

少女睜開眼,仰起頭,一雙盈盈美目望向他,那雙眸子黑白分明,猶如一灣潭水清可見底,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卷進去。

她打量著他,如水的視線最終牢牢停留在他sheng體的某一處,水眸當即一亮,發自內心地贊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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