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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曉溪輕輕笑著:「你都不曉得醫院外面有多少警察,他們根本不讓我進來。我什么辦法也沒有了,只好買了些綳帶把自己綁起來,鑽進一輛剛開過來的急救車里。」
牧流冰又推開她:「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警察開槍怎么辦?」
明曉溪委屈地抬頭看著他:「可是……如果不這樣,我怎么才能見到你呢?」
牧流冰的身子一顫,他的嘴唇抿得很緊,古怪地盯著她:「你……見我做什么……」
他的這句話提醒了明曉溪,她大驚失色:「呀!你受傷了,我怎么讓你一直站著呢?!我真是個笨蛋!你……你快回到床上去!」說著,她半抱著他就往床邊走,費了很大的力氣把他摁在了病床上,然後開始左看右看,「醫生呢?怎么沒有醫生?哎呀,你剛才就這樣下床,不知道對你的病情會不會有影響呢?」
她圍著病床轉來轉去,嘴里不停地嘟囔:「在哪里呢?我怎么找不到?」她一低身,趴在地上,往床下看,「在這里嗎?好像也沒有……」
牧流冰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她:「你以為醫生會藏在床底下?」
明曉溪睜大眼睛:「我看起來有那么蠢嗎?」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將他的想法很明顯地表達了出來。
明曉溪眨眨眼睛:「我在找叫醫生過來的按鈴,聽說醫院里不都有這種東西嗎?只不過我們家的人全都身體強壯,沒住過醫院,所以我不知道它會在什么地方而已……」
「我沒事,不用叫醫生。」牧流冰打斷她。
明曉溪連忙搖頭:「沒事怎么會進醫院,你的傷勢一定很嚴重。我聽說……」
她擔心地看著他:
「你到底傷在哪里?要緊不要緊……」
她緊張地打量他:
「你的臉色怎么這么蒼白?是不是還很痛?哪里痛?醫生說嚴重不嚴重?你有沒有……」
「你在關心我嗎?」牧流冰又一次打斷她。
明曉溪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為什么?」他的語氣有些怪異,「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分手了嗎?……」明曉溪重復著他的話,歪著頭自言自語:「我們分手了嗎?什么時候分手的?我怎么不記得呢?你是不是搞錯了……」
「搬出公寓的那一天,我對你說……」
牧流冰的聲音低沉沙啞。
明曉溪眨眨眼睛:「那樣就算分手了?……可是我並沒有答應啊……」
他望著明曉溪。
她的眼睛亮閃閃。
他屏住呼吸,任由一股溫暖滿滿包裹住這段時間來逐漸冰冷的心。
「曉溪!」
牧流冰終於忍不住一把將她抱住,緊緊地將她抱住,用盡全身力量地將她抱住。
他的臉埋在她的頸項處,呵出的呼吸讓她的耳朵一陣癢一陣麻:
「曉溪……我以為你不會來看我了……我以為你不會再關心我了……我沒有失去你……是嗎……我不敢讓你知道……我其實……」
明曉溪輕輕閉上眼睛,她真的真的很喜歡他的擁抱。在他的擁抱里,她的心會有一些酸,會有一些痛,會有很多很多翻滾著要把她撕成一片片的強烈的感情,會有很多很多讓她願意不顧一切去爭取的幸福的滋味……
她願意在他的懷抱里,那里充滿了他對她流露的感情;她願意在他的懷抱里,那里也充滿了她要對他表達的感情……
「你其實……怎么樣……」
明曉溪輕柔地追問他。
「我其實……」牧流冰狠狠吻上她白皙的脖子,沉痛地低語,「不要失去你……我喜歡你喜歡得沒有辦法……我不要傷害你……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他語無倫次的呻吟一樣的話語,他在她敏感的脖頸上落下的雨點一般清涼的吻……
明曉溪拼命眨了眨眼睛,眨掉睫毛上逐漸凝聚的水汽,稍微離開他一些,用霧一樣的雙眼凝視著他:「你說什么?……你說你以為我有了別人?」
牧流冰的臉上飄過一絲狼狽的神情,他猶豫了一下說:「那天晚上,你一夜沒有回家。」
她感到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夜沒有回家?……啊!」她驚嘆,「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難怪我最近總覺得有人在我身後鬼鬼祟祟,我還以為是鐵家父女在搞鬼,原來是你!」
他用力拉住她的手:「我不是要跟蹤你,我是怕別人會對你不利,我擔心……」
明曉溪想了想,點點頭:「我相信你。」
牧流冰在她信任的目光下,如釋重負地微笑了。他的笑容還是像以前一樣清澈,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讓人目眩的光彩。
明曉溪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你知道我前天晚上沒有回家?」
他的笑容一點點隱去:「是的。」
「你以為我為什么沒有回去?」她靜靜地望著他。
「我以為……」牧流冰笑得很苦澀,「我當時什么也不敢想,只覺得痛苦要把我的胸口撕裂了。我沒有辦法對你一夜未歸、清早才從風澗澈的公寓走出的事實裝做無動於衷,我像瘋了一樣拋下瞳他們要到學校去問你,問你為什么要那樣做……沒想到,在去找你的路上碰到了『海興幫』的人……」
「所以你就受了傷?!」明曉溪拉起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他一口,「活該!你真是個笨蛋!你把我和澈學長看成什么樣的人?!」
牧流冰任她咬著自己,悶聲說:
「我當時什么也無法去想,嫉妒已經快把我殺死了。」
她看著咬下去的地方慢慢滲出青白的印子,趕忙用手指揉搓他的手背:「你痛不痛?!都怪我,那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