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一顫,又停了下來。
夜,此時如此寂靜……
玫瑰在牧流冰的指尖轉動。
「它是你的嗎?」他說的很慢,似乎每一個字都想問得更清楚些。
「是。」
「是誰送的?」
「澈。」
「澈?……」嘲弄染上牧流冰的唇角。她什么時候開始叫他澈了,啊,女人變得真快啊。
他望著她的目光冰冷如刀:「你知道玫瑰的含義嗎?」
「知道。」
他捏緊玫瑰,小小的、尖銳的刺扎進他的手指。
「你還要它嗎?」
「要。那是澈送我的。」
更多的刺扎進他的手指,鮮血悄無聲息地流出來,而他的聲音平靜如常:「那你就過來拿吧。」
明曉溪抿緊嘴唇,一步步走近孤獨站立著的牧流冰,他站在那里等她,眼中有種驚心的痛楚。
夜涼如水。
她怔怔站著,心,向下墜。
他松開手指,玫瑰急墜而下——
她伸手去抓,卻被他一掌格開。
在驚怔間,玫瑰已落至牧流冰的腳邊。
他抬腳,踩下去,只是三兩下,待花兒再出現時,已經支離破碎,面目全非。
他眼神如冰:
「還你。」
明曉溪瞪大眼睛,拼命強忍住滿心狂涌的驚詫與難過。她默默深呼吸幾下,蹲了下去,蹲在牧流冰腳邊,將碎了一地的玫瑰花瓣、綠葉和花莖都一一仔細地撿起,收入她的掌心。
她站起來,凝望他的雙眼:「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一定會罵你;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所以……」
明曉溪轉過身去,邁步想走。
猶豫了一下,又轉回身來,從口袋里摸出一方干凈的手帕,塞到牧流冰手中。
「你的手指流血了,包一下吧,不要感染了。」
他優美晶瑩的手指沁出點點血斑,她終於還是無法裝做沒有看到。
他望著掌心的手帕,紅楓似的薄唇染上自嘲的冷笑:
「你還會在意嗎?」
聲音那么冷,那么冰,那么輕,像捉摸不定卻無處不在的寒氣,一下子凍結了明曉溪的心。
她的牙齒咬住嘴唇,深深地留下青白的印痕。
月兒彎彎如眉。
夜深寂靜。
明曉溪握緊掌心的玫瑰花,和風澗澈一起,離開了這個街角。
西山在她的身後喊:
「明小姐,救我啊,他們會打死我的!」
明曉溪沒有回頭:
「如果你知道鐵大旗在哪里,就告訴他們吧,他們不會殺掉幫助過他們的人;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也請你告訴他們你為什么會不知道,假如你說的是真的,他們也不會殺死一個一無所知的人的!」
西山心里忐忑不安,滿臉是汗。
「她……她說的是真的嗎?如果……如果我說實話……你們就不殺我嗎?」
牧流冰靜默地望著明曉溪漸漸消失的背影。
鬼堂凝視著牧流冰,若有所思。
回答西山問題的是笑嘻嘻的蘭迪:
「那要看你說的究竟是不是實話了?」
******
下午。
明曉溪雙手托著下巴,趴在課桌上,望著窗外發呆。
「曉溪,曉溪。」小泉連聲叫她。
明曉溪眨眨眼睛,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么呀?」
「我……」
「不要告訴我你什么也沒想!」小泉截住她的話。
明曉溪苦笑:「呵呵,你好像真的很了解我。」
「當然嘍,」小泉驕傲地拍拍胸脯,「這么長時間的姐妹,難道是假的?」
小泉抓抓腦袋,疑惑地看著她:「曉溪,你好像很不開心啊。」
明曉溪情緒低落,有氣無力地在桌上趴著。
「這個樣子都不像你了,前一段日子你不是還開開心心的嗎?發生什么事了嗎?……是不是……」小泉眼光一閃,「啊,是不是感情又出問題了?」
明曉溪把腦袋轉過去,不看她。
小泉捶胸感嘆:「啊,我知道,你的內心一定在天人交戰,新歡舊愛大對決,究竟選擇誰好呢?一個優雅溫文,一個冰冷俊美,愛誰好呢,真是天大的難題!」
明曉溪震驚,慢慢坐起。
小泉捅捅她,滿臉發光:「姐妹呀,我給你出個主意好了!你索性兩個全要啊,他們那么喜歡你,說不定真的會同意呢!」
「小泉</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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