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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嘆息,「小雪,我忽然覺得,我們都幫著澈學長,牧流冰是不是也太孤獨了些。還有……」
東浩雪怔住。
小泉的聲音仿佛自雨中傳來:
「……愛情,究竟是什么?」
小小的公寓里。
明曉溪坐在客廳的地上,雙手抱著膝蓋,仰頭看著坐在窗台上的牧流冰。
「你不要坐在那里好不好?雨會落在你身上的。」她無奈地皺著眉頭,「要不然把窗戶關上,你好像真的生病了。」
牧流冰艷若紅楓的薄唇固執地抿著,任涼涼的雨絲吹落在他身上。
明曉溪忍不住了,起身到窗邊,伸手要將窗戶關上,手剛一碰到玻璃,就被他捉住了,他甩開她的手,冷聲道:
「走開!」
他的手像烙鐵一般燙!
他在發燒!
明曉溪沒有讓他甩掉自己,一把反握住他!真的,牧流冰的掌心不是往常的冰冷,而是可疑的滾燙!
她捉緊他,滿眼緊張:「你怎樣?是不是很不舒服?燒得很厲害是嗎?吃葯了沒有?」
牧流冰冷笑:「我說過了,不關你的事。」
明曉溪似乎沒有聽見他的這句話,她盯緊他,神經猛地綳住!
離得這么近,她突然看清楚了——
她的手指不敢置信地碰上他的嘴唇,輕輕一拭——
原來他的嘴唇紅艷,是因為上面有血!
指尖的血就像一聲驚呼,鑽裂了她的全身。
「為什么有血?!冰!」
明曉溪急得嗓子發抖!
「你害怕嗎?」染血的嘴唇扯出一抹詭異的笑。
「是,我害怕!」
輕咳一聲,一口血像一朵鮮花綻放在他的唇邊。
牧流冰望著她冰冷地笑:
「這是我的血。」
明曉溪快崩潰了:「冰,你究竟怎么了?!不要這樣!!」
又一口血吐出來,濺落到他的胸前,她這才發現,他黑色的襯衫上早已有著干涸的血跡!
驚恐籠罩了她,一時間,她失去了所有反應,淚水滑下她的臉龐。
初夏的天氣。
因為有雨,竟然清冷得像嚴寒的冬季。
牧流冰優美的指尖上是她晶瑩的淚水。
他望著那顆淚水輕笑:
「原來,你還會為我哭啊,你不是早已將我拋下了?」
新鮮的血仿佛五月的花,怒綻在牧流冰優美的唇上。
他用沾血的唇吻干指尖的淚,忽然笑了,笑得就像她第一次見他時那樣的清澈透明:
「前天是我的生日,真巧是吧,只比你早三天。」
「冰……」
「我知道你不記得,沒有人記得那天是我的生日,」鮮血不絕於縷地涌出他優美的唇,「可是我決定送自己一件生日禮物。」
牧流冰望望這間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寓,滿足得卻仿佛這里是世間最輝煌的宮殿:「我要再回到這里,想一想我也曾經幸福過。」
一大口血從牧流冰的嘴里噴出,濺到明曉溪的臉頰上。
他皺著眉,想為她擦去。
她抱住他有些虛軟的身體,淚水瘋狂地在臉上奔流:「不要再說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牧流冰固執地要推開她,眼神執拗而明亮:「我不要離開這里,外面,哪里都沒有你。」
深藍色的窗簾,襯著他蒼白的臉、唇上的血,有種撕心裂肺的美。
窗外天色漸黑。
雨卻越下越大,被風吹斜,一直落到他和她的身上。
牧流冰仇恨地望著她:
「我恨你,我最恨你的是,你讓我恨你也無法真的恨下去。」
這一句話,抽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仿佛嘔出了體內最後一口鮮血,蒼白著臉,暈倒在明曉溪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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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音樂廳的休息間。
東浩雪甜笑著送上一束百合花:「澈哥哥,預祝你演出成功!」
風澗澈微笑著接過花,拍拍她的腦袋:「謝謝你,小雪。」
「嗯,那個……」
東浩雪吞吞吐吐,瞟一眼身邊的小泉,小泉卻扭過臉去不睬她。她咬咬牙,然後滿臉堆笑地對風澗澈說:「有……有一些事情……明姐姐沒來得及和我們一起到……她……她一會兒就來……」
風澗澈略微一怔:「出什么事了嗎?」
「沒事!沒事!什么事也沒有!」東浩雪慌忙解釋,「只是一點小問題,沒關系的!」
「這樣啊。」
風澗澈望著窗外的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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