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罪愛 完結 黑潔明 5841 字 2021-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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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夠這樣,他就已經甘心。

他從來沒想過要告訴她真相,告訴她所有那些丑陋的過往,更從來沒想過要把藏起的真心說出口,沒想過此生竟然有一天,能對她說出口。

可是她來找他,找到了他,對他伸出了雙手,擁抱著他,說她愛他。

在發生了這一切之後,她依然說愛他。

不覺中,熱淚又濕了眼眶,他將臉埋在她頸窩,緊緊的摟著她,幾乎以為這是場夢。

可她如此溫暖,那么真實,他可以感覺到她的體溫,她的心跳,她的呼吸,甚至她臉上的淚。

如果這不是奇跡,他不知道什么才是。

深深的,他吸了口氣,將她的氣息,吸入身體里,讓她存在他每一條血管、每一個細胞里。

我愛你。他哽咽沙啞開口:喬依,我愛你。

她知道,但聽到他說出來,聽到他願意承認,那感覺真的很好,她笑著哭了出來,將他難能可貴的愛語,刻印在心。

我不叫希閔,傑克是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他告訴她,澄清:我出生時就有的名字。

我知道。她環抱著他,心疼不舍、萬分抱歉的說:我知道你叫傑克,對不起,我不想那樣叫你,但我需要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雖然武哥查到了一部分,但你的過去是個謎,只有你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很抱歉……

他搖著頭,只啞聲再說:我不曉得戴維接手了一切,不曉得他繼續了下去,如果我曉得……

將這宛如奇跡般的女人緊擁在懷,他吸著氣,喑啞的道:如果我曉得,我會阻止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點著頭,稍稍退開,看著他的臉,望著他的眼,溫柔的說:我相信你不知道,你和那個戴維不一樣。你不會再讓另一個孩子,遇到和你同樣的事,你沒有變成虐待者,你選擇保護湯姆。

有時候……他沙啞的說:有時候我覺得他寧願當年就那樣死掉。

他有這樣說過嗎?

緩緩的,他搖了搖頭。

屠歡握著他的手,柔聲再問:在他生命中最後那七年,他笑過嗎?

他一怔,想起湯姆生前那段日子。

那七年,他讓湯姆擁有最好的醫療,住在南法靠海的房子,因為那里有遼闊的天地、寬廣的海洋、燦爛的陽光,和那個他們長年待的絕望又黑暗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如果有空,他每天都會推著輪椅帶湯姆出去繞一圈。

湯姆笑過嗎?

淚水再次上涌,溢出。

他想起那在朝陽下,湯姆迎著風與陽光的蒼白俊臉,剛開始湯姆是不笑的,他的笑與淚,早在那一天被父親拒於門外時,就已經用光了。

悲憤自嘲的笑,絕望心死的淚。

但是,有一天,他確實……確確實實的,開始笑了。

是的,他笑過……傑克看著身前的女人溫柔的抬手,替他拭去臉頰上的淚,沙啞的開口和她說:那七年,他真的笑過,很多次……很多次……

那很好,不是嗎?她瞧著他問。

那美好卻短暫的回憶讓他含淚揚起了嘴角,哽咽點頭,是的,那很好。

原來,他和湯姆也是有快樂的過去的,因為一個人孤單太久,他都忘了湯姆是笑過的,只記得那些不開心,那些黑暗悲傷的回憶。

你有一個生死相交的好友,他救過你,你也救了他,你讓他自由了。她吻去他的淚,親吻他的唇,悄悄說:所以不要難過,不需要傷心,他這一生,最後的時光是快樂過的……我相信他一定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就像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她輕柔的語音,安慰包裹著他的心。

你說我讓你想變得更好,但事實是,你也讓我想變得更好……

她的淚水沾上了他的臉。

他抬手撫著她濕透的雙頰,再無法壓抑的響應了她的吻。

安慰與思念交纏的吻,很快就變了質,他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擁抱她,原以為此生只能擁抱著那七天的回憶,但她卻再次回到他懷中,那么柔軟,如此熱情。

過去這段日子,他沒有一天不想她,想她是否還會為他哭泣,想她是否已經忘了他,想她是否很恨他,想她會不會以他為恥,將他從生命中抹去,把和他有關的事物全都毀滅丟棄……

他是如此想要她,想要再次擁有她,想得幾欲發狂,有好幾次,他夢到她在他懷里,和他在一起,醒來後卻只有他一個人,痛苦的面對黑暗的現實。

但她在這里了,真的在這里,和他在一起。

他需要和她在一起,需要再次感覺她,感覺這個奇跡。

所以他讓她跨坐到腿上,當她扯著他上半身的毛衣時,他正扯著自己的腰帶,兩個人的手差點打結在一起,然後她抽手脫去她的上衣,露出她完美雪白的酥胸。

火光下,她美得不可思議,像異教的女神,教他屏息

他不由自主的傾身膜拜她,親吻她,吮吻她頸上的脈動,愛撫她胸前渾圓的飽滿,她仰起頭,嘆息出聲,當他將她粉嫩的蓓蕾納入口中時,她嚶嚀著低咒。

天啊,我真的真的好想念你……

她是說真的,她幾乎在同時,急切的抽掉了他的腰帶,拉開了他的褲頭,將他的緊綳的男性釋放出來,然後握住了他。

他喘了一口氣,差一點在那一秒發泄在她手上,他拉開她的手,在她跪立起來時,伸手去脫她黑色的皮褲,那皮褲太貼身,不好脫,而他只有一只手是自由的,他試圖讓另一只手幫上忙,甚至拉動了原木的沙發椅,然後她抓住了他的手,幫著他一起脫掉了那礙事的皮褲和內k。

下一秒,她回到了他懷中,將他硬挺的火熱納進她甜蜜溫暖的身體里,那感覺是如此美好,他忍不住握著她的腰臀,往上更加挺進,她環抱著他的脖頸,幾乎在同時往下坐得更深。

他呻吟喘息出聲,聽見她也在呻吟。

天啊……

她的戰栗讓他也戰栗,他不敢動,怕傷了她,但她沒有那個顧忌,她太想念他了,她需要確定他是真的,確定這不是一場夢,確定他不會像幽靈一樣消失在她懷里。

所以,她親吻他的唇,急切的挪動著腰臀,更進一步的完全將他占據。

她是如此濕熱緊窒,緊緊的包裹著他,他又吸口氣,渾身緊綳,但他和她在一起了,再次緊密相連,合而為一。

屠歡可以清楚感覺到他,心跳、脈動、汗水,熱得發燙的肌膚,甚至是他皮膚下,那快速奔流著仿佛已經的血y。

他在她身體里顫動著,他再次扯動了那原木的沙發椅,被拖動的椅腳發出刺耳的聲音,他想抱她,觸碰她,她知道,因為她也想用身上所有能接觸他的面積接近他,但她沒有空找鑰匙,她的腦袋無法思考,只能想著他感覺起來有多好,她想不起來那鑰匙在哪里。

然後下一秒,他的手神奇的自由了。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解開了那副手銬,伸出雙手擁抱她。

接下來,一切都變得火熱且模糊,她以為他會壓倒他,但他沒有,他只是抱著她跪了起來,然後往後傾斜,捧握著她的腰臀,深深的往上挺動。

她幾乎像是完全騎坐在他身上,她攀著他的肩,試著維持平衡,但這個姿勢讓他能更加深入她。

他將她抬起來,再放下,同時上挺。

啊……她嬌喘嚶嚀著,幾乎難以承受,只能難耐的攀抓著他。

他再次將她抬起,放下,深入她。

傑克……

她不知道她叫他是想要他停下還是繼續,但他又做了一次。

剎那間,她難以克制的喊了出來,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戰栗收縮著,幾乎在同時,他釋放了自己,和她一起躍過了那高峰。

她攀著他,癱在他身上,完全無法動彈,他則緊緊的抱著她,將臉埋在她的肩上,埋入她烏黑的秀發中。

她喘著氣,神智仍有些不清,只嗅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感覺到他胸膛急促起伏的喘息,和他在她身體里的戰栗。

這感覺真好,他的味道真好,每當他和她在一起,和她合而為一,她總覺得自己變得更加完整。

無意識的,她張開嘴舔吻他的肩頸,用鼻子磨蹭著他,感覺他也如此。

對不起,我應該慢一點……

她聽見他粗啞的聲音,不覺輕笑出聲:應該慢一點的是我。

他的胸膛震動了一下,她感覺到他無聲的笑,忍不住咬了他肩頭一口。

但那玩笑性的啃咬,只引起另一陣戰栗,他像是又硬了起來。

不會吧?她嬌笑著,然後下一瞬間跟著呻吟,只因他退了出去,牽動了敏感的神經,帶起另一波熱潮,她喘息著輕喊:傑克?

他讓她坐在地板上,站起身來。

她全身無力的仰望著他,只看見他被她浸潤的欲望在火光下顫動,那真是讓人羞怯,又忍不住盯著瞧的一幕,笑意不覺消失在唇邊,她渾身發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毫不羞怯的俯視著面紅耳赤的她,緩緩彎下腰,將腿上的長褲,完全脫掉,站立在她面前。

熊熊的火光映照在他身上,制造出光與暗的鮮明對比,過去幾個月,他變得更加精瘦,本來就已經不多的脂肪變得更少,只有因為必須而鍛煉出來的肌r,他看起來像一只野生的獸,飢餓的野獸。

然後他在她面前,跪了下桌。

她心跳飛快,看著他靠近,看著他的瞳眸因她而擴散,看著他抬起粗糙的大手,撫著她的臉、她微啟的唇,然後傾身親吻她。

他的吻如此溫柔,動作輕柔的教她難以自己。

再一次的,他和她做a,這一回他溫柔得讓人心顫,他讓她躺到他的毛毯上,在壁爐前,在那棵他從紐約帶回來的聖誕樹旁,慢慢的、緩緩的,愛她。

當她又一次在他懷中達到高c時,他和她十指交握,沙啞的告訴她。

我愛你……

熱淚無法控制的奪眶,他吻去她臉上的淚,將她緊擁在懷中。

我愛你……

第十三章

聖誕樹上的燈,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明滅不停。

壁爐里的火已快燃盡,圓木干柴幾成灰燼,只剩少許還散發著溫暖的熱紅。

歡愛過後,她蜷縮在他懷中,枕在他手上,和他一起窩在壁爐前。

我喜歡你的壁爐。

當他起身添了幾根新的柴火進去時,她突然開了口。

他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她說過同樣的話,在他那時受了重傷,來這里養身體,寂寞得快死掉的時候,她打了電話過來。

為什么?他邊添加柴火,邊問。

看起來很溫暖。她側躺著用手揮起自己的臉,欣賞身前那男人健美的身體,紅唇輕揚:我一直想要一個壁爐,但我媽說不准,在我們那里,建一個壁爐太不切實際了,一年用不到幾天,就算我真的弄了一個,光是找柴火就會累死我。

聞言,他回首看她,卻再次震懾於她的美麗。

側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上裹著他的毛毯,卻仍露出大半嬌軀,火光下的她如此美麗,看起來像一幅名畫。

她是如此慵懶、性感,紅唇水嫩、美目含情,被毛毯掩蓋著的雪白酥胸不小心露出一半,烏黑的長發則傾泄身後,在他的木頭地板上匯聚成一窪黑泉。

很難相信,他還能和她在一起。

情難自禁的,他回到她身邊,和她躺在一起,幾乎是反s性的她自然而然的縮進他懷里。

我一直希望你能在這里。擁抱著她,他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她填滿了長久以來心中不知名的空虛。

真的?她問。

嗯。他撫著她的發,她的面容,凝望著她:每次我來這,都希望你在這里,和我一起。

屠歡不自覺微笑,親吻他的唇,道:現在,我在這里了。

是的,她在這里了。

他心一緊,看著溫柔多情,面帶笑容的她,忍不住道:你知道,事情並沒有改變太多,我不能和人一起生活。

胡扯。她輕斥一聲,你可以和我一起生活。

他干啞的道:我是幽靈,這世上有些人,雖然很少,但還是有些人,知道我有弱點,我不能在乎任何人,每一個我在乎的人,都會因此而受到威脅。

你認為我是你的弱點?

他黑眸深深的望著她啞聲說:我愛你,我不能忍受你受到傷害,我不想再看到你,因為我而受傷。

她既感動又好笑的看著眼前這眉頭深鎖的男人,問:你以為我平常不會受傷?

至少不是因為我。他說。

我不會讓自己被當成c縱你的工具。她將他推倒在地上,伸手壓著他的胸膛,俯視著他說:我說過了,我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他沉默的抿著唇,不語。

屠歡瞧著他深鎖的眉頭、y郁的黑眸,美目一轉,不再急著和他爭論,只將沙發上的椅墊拖了一個下來,墊在他腦後,稍稍將他的腦袋墊高,趴在他身上,道:哪,我告訴你一個故事,我從小就是聽這個故事長大的,你要聽嗎?

她轉移了話題,他想她只是不想面對那掃興的問題。

他也不想,他強迫自己把那個問題先推到一旁,點了點頭。

她揚起嘴角,用那溫柔輕快的語調,瞧著他,開始說。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沒想到她還真的說起童話故事,他不自覺露出微笑,揚起嘴角。

有位女孩叫桃花,有個男孩叫海洋……

她趴在他身上,歪頭笑看著他,小手撫摸著他的下巴,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他可以從她肩頭後,看見她的長腿甚至勾了起來,在半空中交叉在一起。

她溫柔的繼續說:桃花住在小島上,海洋住在森林里,女孩剛出生就變成了孤兒,男孩才五歲,母親就死了,被遺落在戰場中……

她的手指來回撫著他的臉,那感覺很舒服,他不自覺合上了眼,讓她的聲音包圍他。

為了生活,男孩加入了軍隊。因為想改變自己,女孩努力的在學校念書。

男孩沒念書嗎?他好奇的問。

沒有,戰場上哪來的學校?她好笑的說:但有些士兵無聊時會教他認字、彈琴,還有其它有的沒的。

彈琴?

對啊,彈琴,有個戰地醫生會彈琴,他帶了他的手風琴上戰場,那個醫生教他如何彈琴。她笑著揉撫過他微擰的眉頭,然後再一路用指腹按摩他的眉骨,她看見他悄悄嘆了一口氣,他喜歡這樣,她知道,所以來回的輕撫著,繼續柔聲說:總之呢,雖然時有小戰役爆發,偶爾還是會受傷,他還是在戰火中勉強平安的長大了。

聽著她的聲音,他整個人慢慢放松了下來。

而女孩當然也一樣,相較戰場,她住的地方和平許多,雖然同學會欺負她沒有爸媽,嘲笑她的功課不好,但她還是挺了過來。等到她長大一點,她離開了孤兒院,到外面打工,半工半讀的賺錢養活自己……

這個童話故事好奇怪,他不知道童話故事里還有打工這回事,他想開口問她,可是疲倦爬上了心頭,她的聲音如此輕柔,她的味道那般香甜,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撞擊著他的胸瞠,和他的應和著。

而她撫摸著他的臉的小手,是最神秘的魔法,讓睡意悄然而來。

他試圖要振作自己,卻張不開眼。

她的聲音、氣味、體溫,都將他包圍起來,那感覺很舒服,就連身下的木頭地板都像是幻化成柔軟的羽毛。

她繼續說著那個奇怪的童話故事,他則在她的撫摸下,無法控制的陷入溫暖的夢鄉。

她一開始沒發現他睡著了,但他一直沒有再問她問題,他的眼睛也不曾睜開,然後她聽見一個小小的,像是打呼的聲音。

屠歡愣了一下,停下講到一半的故事,挑起了眉,小聲的輕喚他的名。

傑克?

他沒有動靜,心跳與呼吸規律的跳著。

傑克?

她又輕喚一聲,他還是沒有反應。

屠歡瞪著眼前的男人,完全不敢相信,這家伙明明剛剛還在問她問題的,但下一秒,他就已經悄悄的打起呼來。

她還以為他聽得很認真呢,可這男人竟然真的聽到睡著了。

這故事是有這么催眠嗎?

虧她可是特別有深意的把這個壓箱底的故事拿出來講耶。

好氣好笑又心疼的,她看著那個昏睡過去的男人,笑著嘆了口氣。

算了,至少他的眉頭松開了。

這幾個月,他過得不比她輕松,她可以看見黑眼圈在他眼下浮現,他吃得不好,恐怕睡得更不好。

心疼且不舍的,她撫過那個冒出來的黑印子,悄聲咕噥。

傻瓜……

他離開之後,她傷心得無法思考,有好一陣子都處於哀莫大於心死的狀態,害老爸都不知該怎么辦,直到媽著她談他,她才有辦法面對這整件事,也才終於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必須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