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卻一蹙眉,道:是白術。這么晚了,步子又這么急,肯定是有急事你還是出去瞧瞧。
陳雲正似笑非笑的一挑眉,道:你耳朵就這么尖,光聽步子就知道是誰了
他一開口就沒好話,曼曼瞪他一眼沒說話。有正事,有外人,她不可能再跟他胡鬧。
陳雲正討了個沒趣,便側耳聽了聽,道:還真是白術。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不外是有人喝多了鬧事,這都快三更了吧隨他們鬧去,有酒可勁兒喝
白術在門外低聲喚道:六爺您醒著了嗎六爺
曼曼上前兩步,將陳雲正的外袍給他披上。陳雲正卻耍賴不肯動,連一聲也不吱。曼曼斜挑著眉看他,道:你就裝吧。
陳雲正咧開嘴笑道:你怕什么有我在呢,沒人能欺負得了你。
曼曼白他一眼,道:別貧了,出去出去。
陳雲正大模大樣的在椅子上坐了,吩咐曼曼:給爺倒杯水,渴死小爺了。
曼曼只得給他倒水,遞到他手里。他還要拿腔拿調,非要曼曼喂他喝。屋里有了動靜,白術便揚聲道:六爺,老爺和大爺進府了,您快去瞧瞧去吧,在府門口就鬧起來了。
曼曼手里正托著茶碗呢,聽這話手就是一抖,水灑了好些出來,一滴不落,全灑到了陳雲正的衣襟上。
幸好水不熱,只是溫的。
陳雲正還沒怎么樣,曼曼先唬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放下茶碗,拿帕子來撣陳雲正的前襟,急忙問:燙著了沒有都怪我
陳雲正拂開她的手,道:沒事,水不熱,你別大驚小怪的,等我出去瞧瞧。
曼曼嗯了一聲,又反應過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衣服濕了,你把外袍換了再去。
陳雲正被她絆住,瞅著她但笑不語。曼曼猛的醒悟過來,臉就滾燙的紅了,道:老爺過來了,你該倒履相迎才是,我怎么能攔著你
陳雲正卻不正經的笑起來,道:這才證明你心里只有我。這是正理,我是你男人,你理應關心我甚於這世上所有人。老爺又如何他不認你,咱就不認他。
曼曼越發尷尬起來,被他說的垂了頭,只不作聲。
陳雲正有點心不在焉,沉吟了半晌,兩人一時倒都不說話。詭異的氣氛讓曼曼警醒,她抬頭望了一眼陳雲正,一聲沒吭,轉身進了內室。
陳雲正似無所覺,只抬頭望天發呆。白術等的發急,在門外小聲道:六爺,該怎么辦,您倒是吱一聲兒啊。
陳雲正沒好氣的道:別催我,你就這么見不得你家爺好,非要讓我去老爺跟前挨板子你才舒服
白術嘆氣訴冤:小的哪敢這么想呢可老爺來都來了,您總得去迎迎吧,說不得這會兒都該都該到這門口興師問罪來了。
陳雲正只心不在焉的唔了一聲,忽然站起身直朝里走。也不知道他原本想做什么,只是這一起身才發現曼曼就坐在床邊發呆。
他倒嚇了一跳,拉她的手道:你在干嗎
曼曼比他還要吃驚,迅速的甩脫了他的手,慌亂的扭了臉,心虛的道:沒。你要干嗎
陳雲正奇怪的扳著曼曼的臉:讓我瞧瞧,你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躲著我做什么
曼曼一巴掌打掉他的手,猛然站起身道:混說什么,你少招我。多大的人了,說話、做事總沒個正形。
陳雲正莫名其妙的道:我又怎么惹著你了,動動就給我臉色看,說話就教訓人
曼曼氣苦,張張嘴,又覺得心灰意冷,什么都不想跟他說了,索性往床里一撲,將鞋一甩,滾進床里邊去悶頭睡覺。
陳雲正在床邊站了一會,才訕訕的道:你怎么不換衣服
曼曼賭氣道:你自己有手有腳,換個衣服還要我服侍再不濟把丫頭們叫進來服侍你
陳雲正越發摸不著頭腦,自言自語的道:我也沒說什么呀,你怎么又生氣了我是說叫你換衣服,跟我去見老爺
曼曼冷笑一聲道:那是你爹,要見也是見你,我去熱臉貼什么冷屁股不去。
陳雲正忽然哈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曼曼,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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