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離別(2 / 2)

她忽然有點害怕。

上次一別,她便被逼著嫁人,這一次呢

陳雲正取笑她:上次是你不信任我,也是你自己心志不堅,這次只要你守住本心,只管安生等我回來。老爺和太太已經接納你了,離的又這么遠,想來也不會為難於你。再不濟,你索性搬到溫先生和溫師母那里住。

曼曼也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便點頭嗯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什么,翻過身來和陳雲正面對面,盯了他好幾眼,才含沙射影的道:你心志倒堅,可這世上you惑極多,你自己要多當心。

陳雲正笑道:我怕什么,橫豎我是男人,吃不了虧。他心里偷著樂,曼曼知道讓他提防,看來還是挺關心她的。

見他不以為意,只顧的調笑,氣的曼曼伸手擰他腰間的軟肉,故意做出凶惡的情狀來,道:說你胖你就喘,你但凡在外面做了什么臟污事,別讓我知道,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她眼睛瞪的溜圓,說話出來的話卻極正經,大有一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架勢。

陳雲正心下一凜,面上卻只呵呵的笑,摟著曼曼香軟的身子道:我好怕,我怎么敢呢你不是總嫌棄我這嫌棄我那的嗎怎么突然又當起寶貝來了怕我被人搶走了

曼曼倒是面色微窘,終是別開了臉道:誰寶貝你,真是臉皮夠厚。

兩人調笑了一陣,曼曼便不說話了。倦意襲來,她枕著陳雲正的手臂,有些昏昏然。

陳雲正借著燭光瞧著靜謐溫婉的曼曼,低聲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不過三五個月,我很快就回來了。有時候就想,要是你有了孩子,或許就會好些,即使我不在身邊,你好歹也有個伴。

他說時手便撫上曼曼平滑的小腹,奇怪的道:也當真奇怪,上回有峻哥的時候,你我在一處也沒多久。怎么這回都好幾個月了,你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可不是沒多久,兩人那會小,什么都不懂,不過幾次就有了身孕。

曼曼一下子就醒了。

她不敢睜眼,只偷偷的把頭埋的更低些,含糊不清的道:唔,都說兒女是上輩子積下來的緣分,也許是上輩子的緣分不夠吧。

陳雲正頓了下,笑道:你不是最不信鬼神之說的嗎什么上輩子下輩子,我看是你我努力不夠。不過我也怕,如果你真有了身孕,我卻不在身邊,你得多受苦啊。一想到這,又慶幸你現在沒有身孕了。

曼曼緩緩抬頭,小心翼翼的問陳雲正:假如,假如我以後再不會有孩子了,你會如何

看她這樣鄭重,陳雲正心頭一顫,想起從前,他的目光便閃了閃,道:不會的,你我都年輕輕的,怎么會不再有孩子。

曼曼卻悵然的道:誰知道呢,都說人在做,天在看,峻哥來了又走,怎么說都是我這做娘的錯,也許老天看不慣,所以罰我呢

陳雲正堵住曼曼的嘴道:胡說,胡說,要罰也是罰我,跟你沒關系。你要是不放心,等我回來,尋個大夫好好替你診診脈。

曼曼想要問他,為什么是罰他是她沒能留住孩子,和他又有什么關系可是不等她問,陳雲正便將她堵了個嚴實。

親著親著,陳雲正的興致又來了。曼曼懶的動彈,不肯配合,但也沒有極力反抗,實在是累的手指頭都不想動。

陳雲正絲毫不覺得受挫,滿懷愛意的對曼曼上下其手,逗弄的曼曼在他懷里癱軟成泥,便翻身騰起,興致勃勃的將曼曼折成各種形狀,由著他的性子,花樣百出的作弄她。

曼曼到底年輕,陳雲正又十分熟悉她的身體,知道怎么樣能激起她的念頭來,因此一頓折騰之後,曼曼也就從開始的半推半就變成了曲意迎合,到最後只剩下咬著手指頭在那兒哼唧的份了。

陳雲正一遍又一遍的折騰曼曼,戀戀不舍的道:真恨不得把你蜷巴蜷巴帶到我身上。那樣我放心,你也放心。你不把我喂飽了,忍心看我餓上好幾個月嗎

曼曼昏昏沉沉的,自然是他說什么就應什么。

似乎就一炷香的功夫,好像才闔上眼,天就亮了。

晨光里,慵懶的曼曼有如海棠含露,直把陳雲正看的心癢不已,說不得只好又纏著她不肯放手。

曼曼的嗓子早就啞了,這會兒也只能軟著身子由著他狠狠的折騰。直到他興盡,才松開曼曼,親了曼曼一回,自己頭重腳輕的換了衣服,干脆利落的出了家門。

陳雲正一走,曼曼各種不適應。

他在家,她嫌他鬧騰,可鬧騰有鬧騰的好處,他氣的她又笑又哭,這日子才顯得有活氣,也才顯得有滋有味,從早晨睜開眼到晚上閉眼,這一天都不寂寞。就是睡著了做夢都是纏綿繾綣的,沒有一點寒冷和恐懼。

他不在家,清凈是清凈了,可清凈的也太詭異了。曼曼睜著眼盯著帳頂,愣是不想動不想起身。

她已經在床上賴了一個多時辰了。

陳雲正不在家,她就少了好多事。不用挖空心思的想著怎么給他做花樣飯菜,不用親自下廚給他做點心,不用想著抽空給他做衣服、鞋襪,也不用想著督促他讀書。

從前覺得自己說的竟是廢話,有時候要念叨上好幾遍,他還總跟沒帶耳朵似的,哼哼哈哈的只作不理。

可現在,屋子里空盪盪的,曼曼連說話的yu望都沒有。哪怕沒人回應,有張耳朵聽也好啊。

剩她自己了,她連飯都不想吃。

曼曼有些懊惱的起身。他走也走了,難道自己就不往下過了

錦被滑落,露出她光潔白晰的肩膀,她下意識的就環住了自己。一種說不出來的委屈和傷心侵襲了她整個身心,眼淚毫無預警的滑落下來。

曼曼賭氣用手背拭去,罵自己道:沒出息,沒出息,真沒出息。越罵越覺得自己沒出息,眼淚怎么也憋不回去。

就是昨兒晚上,她也沒這么掉過眼淚啊。要流眼淚也該當著陳雲正的面流,好讓他憐惜,好讓他知道她的不舍,這會兒他人都不在眼前了,自己背人哭個什么勁。

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哭什么呢

頂多三五個月,快的話,兩個多月他就回來了。

像她這樣的女人,不知凡幾。有多少舉子赴京趕考,那可是一輩子都杳無消息。有的是高中便停妻再娶的,有的是就此把骨埴扔到半路上的

呸,胡想些什么,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算了算了,這腦子里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他不過是出個門而已,帶足了銀錢、衣服、人手,又是慣常出門的,也不過是去趟省城而已。

總想這些不吉利的干嗎

他一定會回來的。

考不考得中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他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來。自己再怎么萎靡不振,他也不可能前腳走後腳就回來。

男人的心總是向往自由的,她不可能真的絆住他的腳步。

退一萬步說,他真的高中了,變心了,把她丟下再也不管了,太陽不照常東升西落,日子不得照常過嗎

想是這么想,曼曼還是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

能通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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