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沒完沒了(2 / 2)

曼曼啪一下把書一摔。就沒見過這么不自愛的客人,寄居在別人家,不說自制守禮,還翻天覆地的鬧騰,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夫妻有什么特殊癖好一樣。

鬧你自鬧去吧,她眼不見心不煩,落個耳根清凈也成,可他們不安份,還非得把惡心事抖露出來讓她看,想不看都不成。

這天底下哪有兄弟媳婦總過問大伯子房里事的

而且想也知道,陳雲方和祁氏又是因為什么事鬧騰起來的。

他們的惡趣味,就不怕讓別人嫌惡嗎怎么就一點廉恥心都沒有呢

說是祁氏的貼身丫環,其實就是陳雲方通房丫頭中的一個。曼曼叫不上具體的名字,可光看她那氣質和作派,也知道遠遠不只是一個普通的丫頭那么簡單。

打扮的艷麗無比,就算只是價格質地都不怎么上乘的金釵,她也能戴出趾高氣揚來。

她口中叫著六奶奶,眼里卻沒有一點尊敬,或者說是敬畏。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她的眼睛里都是盤算,好像在掂量能從曼曼身上撈到多少好處。

曼曼看她這樣子,也不像是真的關心祁氏的,或者從另一個側面證明,祁氏根本無事,這丫頭只是奉了陳雲方的命令來給自己通風報信的。

曼曼便打算生拖,總之她沒打算讓自己變成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棋子。因此喝著茶,不緊不慢的問這侍女的話。

這侍女倒也直白,行了禮,在曼曼指定的杌子上坐了,便抬頭肆無忌憚的直視著曼曼的臉,道:多謝六奶奶,不過奴婢不敢久待,還請六奶奶慈悲為懷,跟奴婢去給我家三奶奶求個情。

曼曼便驚訝的道:三嫂怎么了

這侍女便微微帶了不屑的笑了笑,道:三奶奶萬般皆好,就是太柔弱了些,偏生三爺最不喜歡的就是三奶奶的柔弱。晚間還好好的,一句話就惹惱了三爺,三爺便命三奶奶出去跪著

曼曼感慨的啊了一聲:可憐三嫂,晨間才看過大夫。她身體不好,難免心情不暢一時失言口誤也是有的。

心里卻滿是鄙薄。這夫妻倆是玩慣了的,一個s,一個m,配合的天衣無縫,她一個外人,才不會去湊熱鬧。

侍女便道:三奶奶身子雖無大礙了,可眼瞅著現下是夏末秋初,夜露蒸騰,這地衣便滲著透骨的涼意。三奶奶跪得久了,只怕受不得。奴婢心中不安,又沒那么大臉面在三爺跟前替三奶奶說句好話,說不得只好來麻煩六奶奶。

曼曼一邊說誰說不是呢,一邊蹙起了眉:到底三哥三嫂是夫妻,至親至疏,多大的事呢,鬧的沸反盈天,這豈不是打三嫂的臉面么

侍女心道:三奶奶還哪有臉面可言呢,三爺身邊的女人,誰都比她有點臉面,就她一點都沒有,說句難聽點的話,就是條狗吧,也要比她受抬舉些。

可這話她卻不能直說,只拿出帕子籠了眼,做悲凄狀:可憐三奶奶,到現在還跪著呢,她又是鋸了嘴的葫蘆,受了什么委屈都不肯言說,只肯憋在心里,這萬一受了寒,心里有火,明兒不定起不起得來呢。六奶奶,奴婢求您了,您去瞧瞧吧,三爺總不好駁了您的面子。

曼曼放下茶碗,看著這侍女道: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一個外人,不知輕重,便是去了可怎么好呢

這侍女見曼曼動搖,便知有戲,忙道:您或是勸勸三爺,到底是夫妻,夫妻哪有隔夜的仇呢,勸三奶奶給三爺認個錯陪個不是也就成了

曼曼只堅持搖頭:這不大好吧,我一個才過門的兄弟媳婦,既不知道三爺是什么脾氣,也不了解三嫂是什么稟性,就怕不小心說錯了話,不但勸不了三爺、三嫂,反倒因為我去了讓他們兩個更沒面子,下不來台階,說不定小事鬧的越發大了。你且回去,說不定這會三爺和三嫂已經和好了呢

這侍女便哭哭啼啼起來。

司玲進來替曼曼換了碗熱茶,冷聲道:有你這忠心的婢子在,有多少辯駁的話說不得你在三爺身邊久了,說話比我家奶奶要管用得多,有在這兒哭哭啼啼無理取鬧的功夫,還不如去好生照顧你家奶奶是正經。

一看就是沒什么真心沒什么實意,不安分的丫頭,說是來請六奶奶去替三奶奶求情,誰知道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司玲瞧著她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曼曼卻斥責她:不得胡說。轉過臉來,和顏悅色的道:天色晚了,六爺又不在家,我去看三嫂多有不便,等明日一早,我再去慰問三嫂。

總之不管這丫頭怎么纏磨,曼曼就是穩坐中軍帳,死活也不動彈。

這侍女就不是個做小伏低的,耍了一通,見曼曼軟硬不吃,拉不下臉來,便氣的紅了臉,道:虧我家奶奶還當六奶奶是嫡親姐妹,受了委屈,六奶奶竟如兩世旁人一樣冷漠,枉我家奶奶對六奶奶的一份深情厚意。難怪都說當初是我家奶奶受了天大的委屈,依奴婢看倒是白受了,六奶奶如今日子過的逍遙開心,哪里有一點愧疚之意呢

她竟直接點出當初是曼曼與陳雲正李代桃僵,虧欠了祁氏。

曼曼又氣又恨。氣的是這丫頭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當著自己的面明目張膽的罵自己真是狗膽包天了。可另一方也恨陳雲正,救人也不想個正正經經的法子,把無辜的祁氏扯進來,倒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得安生了。

司玲勃然大怒,道:喲,這是誰,口稱奴婢,卻在主子面前大放厥詞我就沒見過天底下誰家奴婢敢這么頂撞無視主子的。我們家廟小,供不起大佛,您趁早請走,該說理說理,該講情講情,別讓我們污了您那顆聖潔、慈悲的菩薩心腸。

曼曼止住司玲,端茶送客: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三哥和三嫂是夫妻,夫妻間的事,我這個外人不好插手。勸是情,不勸是本分,還輪不到誰來指斥我。若是六爺歸家,覺得確實是我做錯了,我自當親自登門向三爺和三奶奶謝罪。如今天色不早,我不太舒服,就不留你喝茶了。

司玲摔摔打打的收著殘茶,氣猶不足,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兒都有,這算哪門子奴婢我瞧著倒像是討債的。

何只是這侍女,陳雲方帶著一堆女人登門,可不就是討債的。

曼曼無耐的看一眼司玲,道:算了,人都走了,你生氣有什么用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司玲眼圈一紅,道:奴婢受點委屈算什么可自打奴婢跟了奶奶,還從沒受過這樣的對待,他們是哪路來的主子,抬手就打,根本沒拿奴婢的命當做人命呢都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奴婢再輕賤,好歹也是六房的,不是三房的奴婢,再不是,也輪不到三房的人打罵。

曼曼忙拉住司玲,親手替她拭淚,笑道:是是是,都是你家主子我懦弱,才讓你受了委屈,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替你陪個不是吧。

司玲邊躲邊跺腳道:這跟奶奶又有什么關系大老遠的,至親骨肉,奶奶出自好心善待他們一家,誰知道他們竟是這樣的人呢。

曼曼哄她道:多謝你肯諒解,要不是你忠心衛護我,今兒早上我可就吃了大虧了,說真的,我忙了一天亂了一天,都沒向你道聲謝呢。我瞧瞧傷可好點了我叫司針給你的傷葯你用了沒有現在還疼嗎

吁寒問暖,總算岔過這一碴。

曼曼對司玲道:實話跟你說吧,我原也沒料到會變成現在這樣,人有臉樹有皮,就算是外人呢,總有一兩天的新鮮勁,萬沒想到陳家三爺會這么的

無恥。

曼曼嘆口氣:到底是六爺的親兄長,我不能不招待,今天拿了那么多的仆婦,已經算是落了三爺的面子,六爺回來,還不定會怎么想呢,我總不能落個挑撥兄弟感情的錯處。既然惹不起,咱們便躲了吧。

司玲、司瓏、司針、司藝都點頭表示贊同。司藝心有余悸的道:奶奶說的是,咱們快走吧,多待一天奴婢都忍不了了,明早再鬧這么一出,奴婢嚇都嚇死了。

曼曼一笑,道:說走就走,哪那么容易你們若不怕累,今晚便連夜把東西都收拾出來,過兩天我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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