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沒完沒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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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險死還生,臉上終於有了血色。

皮外傷好說,大夫留下葯膏按要求擦拭即可。至於,曼曼不願意瞧也瞧見了,並無大礙,除了流著濃白的濁液,沒有受傷的跡象。

送走大夫,曼曼虛應著對祁氏道:三嫂受了驚嚇,好生歇著吧。

祁氏卻一把就拉住了曼曼的手腕,泫然欲泣的道:六奶奶,你是大好人,妾身求你了,給妾身一條活路吧。

曼曼走不脫,只得無耐的道:三嫂這是說的哪里話你們夫妻間的事,我一個外人,怎么好置喙,還是等三爺回來,你們夫妻好好談談她想死還是想活,想怎么活,全在她自己的一念之間。

祁氏並無特別多的語言,她就是那么楚楚可憐的瞅著曼曼,蠕動著嘴唇,半晌憋出一句話:能,能不能,陪我多說說話。

曼曼輕笑道:三嫂又見外了,你我妯娌,平日閑著沒事,可不就是要在一處敘話、做針線的么。

祁氏便松了一口氣,似乎這會兒才覺出羞恥來,手忙腳亂的拿被子裹緊了自己,臉紅如霞,喃喃道:那,那就好,等妾身閑了,一定去找六奶奶說話。

曼曼微微一皺眉。她不明白祁氏為何口口聲聲自稱妾身,又稱她為六奶奶,她好歹也是陳雲方名正言順的平妻,是堂堂正正的陳家三奶奶,就算被陳雲方壓榨欺負的苦了些,可至於如此自輕自賤嗎

不過,人想過怎么樣的生活,就該做什么樣的選擇,這是祁氏自己的事。

曼曼實在沒功夫再和祁氏在這歪纏。

一大早就鬧出這么多事來,她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呢。當然她也吃不下,看著司玲腦後的大包,腫脹的臉頰,流血的嘴角和松動的牙齒,她就想起剛才這接二連三的惡心事。

曼曼叫司瓏、司針替司玲打量,一面叫司藝擺了早飯,勉強用了幾口,又叫白術過來回話。

抓了十好幾個為虎作倀的仆婦,要如何處理,還真是個頭疼的問題呢。

白術倒是想的周全:雖說您也是主子,有處置下人的權利,但畢竟這些人是跟著三爺來的,過於嚴苛,只怕老爺和太太會有微詞,於您不利。

可如果不處置,難免她們還會繼續興風作浪。顯然她們只聽命於陳雲方,不定什么時候就又把這院里把持住了,替陳雲方重新布下為非作歹的戰場。

曼曼不猶豫的是這些人必須要處置,她唯一猶豫的便是如何處置。輕了不管用,重了,這個度怎么把握

打一頓罵一頓不會起任何效用,畢竟跟了陳雲方幾年,經他一手調教的,哪里那么容易就倒戈真的各個都打死了,她也下不了手。縱然不是她自己親手施以暴刑,可畢竟命令從她嘴里一出,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白術見曼曼為難,便建言道:不然,把這些人關進空房里,餓幾天算了。

曼曼翹起唇角,露出一抹不以為然的笑,道:太便宜她們了。要不是司玲拼命攔著陳雲方,要不是自己從窗口跳出去,自己今兒的名聲算是徹底玩完了,怎么能如此便宜她們

曼曼越想越氣,冷聲道:找人牙子,把她們都賣掉。

陳雲方跟沒事人一樣,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帶來的丫頭仆婦莫名其妙的就被發賣出去了。他心里明鏡似的,賣身契還在他身上,蘇曼曼往哪兒賣誰敢買

用不了幾天,還得乖乖的給他送回來。

他閑適的喝著茶,享受著丫頭們殷勤的服侍,閉著眼睛吟誦著詩詞。祁氏在一旁戰戰兢兢的舉著托盤,大氣都不敢出。

陳雲方就著她的手,拈了塊點心,咬了兩口,道:還別說,這手藝不比大哥屋里的春纖姨娘差。

祁氏只囁喏著說了聲是。

陳雲方抬眼問她:今兒你都做了些什么

祁氏手一抖,差點把托盤打翻,在陳雲方嚴厲的注視下越發哆嗦,眼中含淚,凄凄哀哀的道:沒,沒什么,原是要陪六奶奶說,說話的,可,六奶奶太忙了沒,沒時間。

陳雲方把糕點吃完了,手徑直伸到祁氏跟前。祁氏便要放了托盤替他擦手,手忙腳亂,盤子在托盤上發出抖動的聲響。

陳雲方不屑的道:瞅你那德行,在爺跟前裝的再可憐也沒用,還是攢著勁給你家六奶奶瞧吧,說不定她善心一動,就真把你救出火坑了呢。給爺舔了。

祁氏順從的應了一聲,果然伸出粉嫩小舌舔凈陳雲方的每一根手指。含糊的說道:妾,妾身不敢有這種想法,待在三爺身邊,服侍三爺,是妾的福氣

她的確是有逃開陳雲方的心思,可六奶奶肯嗎三爺肯放她嗎

陳雲方哼笑一聲,大言不慚的道:別的不敢說,就說閨閣間的那點事,只怕除了爺,沒人能滿足得了你。就算小六肯收了你,他能分你多少雲雨你這飽經滋潤了的地還不得旱死

祁氏滿面通紅,一雙水潤的眼睛里便鎖了諸多哀愁。

陳雲方無動於衷,收回手就是一耳光搧過去,道:外面跪著去,爺懶的看你這副嘴臉。還沒怎么樣呢,不過說你兩句,看你騷成什么樣了

眾女都習以為常了,連個同情的眼神都欠奉,只徑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祁氏縱然覺得難堪,也早沒有了最初的羞憤恨之欲死的心境,只誠惶誠恐的行了禮轉身出去跪著。

陳雲方已經抬起手來,道:都愣著做什么,還不給爺樂起來。

曼曼累了一天,到了晚間倒是多添了半碗飯。涼風習習而來,將胸中濁氣掃凈了不少。好不容易可以坐下來閑適一會,卻覺出疲憊來。

不知道明早陳雲方會不會故技重施,她竟躲無可躲,著實讓人郁悶。

她隨手揀了本書,歪在榻上翻看,初時還有些神不守舍,漸漸的也就入了神。聽著輕盈的腳步響,曼曼便警覺的抬了頭。

司玲近前回話:奶奶,三奶奶身邊的丫環要見您。

一聽說是那邊的事,曼曼就頭疼,便擺手道:就說我睡了。

這夫妻倆這是要鬧哪樣啊白天晚上不休不歇的折騰人。

司玲受了傷,白天將養了一天,雖說不重,精氣神也養過來了,可是聽司藝說了早間祁氏的事,只覺得惡心、畏懼,連帶著對與陳雲方和祁氏有關的人和事都沒什么好印象。

聽出曼曼不想見他們,二話不說轉身出去回話。

沒一會兒司瓏進來,為難的道:奶奶還是見見吧,說是三爺罰三奶奶在屋子外邊跪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