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還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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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微微噙著冷嘲的笑盯著陳雲正看。

她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不管是什么理由。男人和女人本來在武力上就懸殊,一個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男人不能稱之為男人。

男人是什么男人就應該寬容、大度、冷靜、睿智,而不是動輒暴跳如雷,拳腳相向,尤其是他面對的只是孱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她和陳雲正之間,感情上的事無所謂對錯。誰都有理,但也不是誰都完全正確,俗語說的好,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陳雲正對她用了強,可如果她沒動心沒動感情,他們兩個也走不到最後。

可在峻哥兒的事上,陳雲正就是沒理,他完完全全的站不住腳。就像曼曼說的,他只想要她不想要孩子,明說啊,為什么要騙她

明明是他錯了,他卻一副受盡欺負的委屈模樣,還嫌她的話難聽,比得過他的心思齷齪嗎她都沒能怎么樣,他還想要一巴掌把她打的灰飛煙滅嗎

這一巴掌打下來,曼曼算是對陳雲正徹底失望了。有愛時,覺得他是天底下最體貼、最細致、最溫情的愛人。不愛時,他也不過是個任性、自私、驕橫的富家公子。

陳雲正則一直高抬著巴掌,遲遲沒有落下來。這巴掌懸而又懸,就像一把劍,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給人一個痛快的了斷了。

文氏早早的就梳洗完了,聽錦綉說曼曼已經進了府,便嗯了一聲。陳雲正早就若無其事的借故出去了,她也就踏踏實實的坐在屋里等。

錦緞進來,回道:蘇姑娘和姑爺在院子里呢。

文氏眼都不抬,聲音清淡,沒有一點火氣,道:不用等了,估計六爺不在這用早飯了。

錦綉不由的咕噥道:這怎么成這才成親頭一天要奴婢說,姑娘您就是太大度了,這男人可慣不得

文氏眼神輕掃,落到她的臉上,道:多嘴。

錦綉不服氣的縮了下脖子。

文氏道:該改口了,我既嫁了進來,便理當遵照這里的規矩,要叫六爺、奶奶,別姑娘、姑爺的亂叫一通。

錦緞和錦綉二人齊齊應了,按照文氏的吩咐擺飯,有伶俐的小丫頭跪在腳邊把陳雲正和曼曼的對話學的微妙微肖。

錦綉撲嗤笑道:這蘇姑娘還算有自知之明,只不過明白的太晚了些,早干嗎去了

錦緞也沒綳住,不過見文氏臉色平靜,便湊趣道:奶奶您說,六爺這巴掌能不能打下來啊

文氏停了筷子,道:我怎么知道,你們要是好奇,自去瞧瞧不就是了。

錦綉、錦緞立刻道:是。

奶奶都吩咐了,這熱鬧不看白不看,為什么不看。兩人一使眼色,除了給文氏留了一個服侍的小丫頭,幾乎整個院子里的丫頭都涌到了門邊,或是扒著窗縫,挨挨擠擠的等著看熱鬧。

文氏只不緊不慢的喝著粥,吃著小菜,不時的揪上牛奶小饅頭往嘴里填。

從小丫頭的側面看,文氏咀嚼的動作很是優雅,還有一種讓人看了都跟著饞的盡興。明明是很普通的白粥小菜饅頭,可她吃起來怎么就那么香呢

小丫頭餓了一大早上,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肚子里早就空了,被文氏的吃相一激,立刻覺出餓來,前心貼後心,站都站不住,只恨不得也能抓一把小饅頭一股腦的都塞下去好把肚子填飽。

文氏輕笑一聲,問:饌兒,你餓了

叫饌兒的小丫頭嚇的臉一白,立刻搖頭道:沒有。

文氏臉上的笑立刻就沒了影,冷聲道:我最恨人撒謊,你若實話實說,做什么我都既往不咎,可你心里一套面上一套,我不喜歡,你不必在我跟前服侍了。

饌兒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不住的磕頭道:奶奶饒命,奴婢再不敢撒謊了,實在是奴婢瞧著奶奶吃的香甜,一時沒忍住才

見她說了實話,文氏又恢復了輕柔的笑意,俯瞰了她一眼,道:這才對,起來吧,你們也忙了一大早上,是該餓了,我這就用完了早飯,你收拾下去吃飯吧。

饌兒忙爬起來,臉上還帶著淚珠,文氏便將她拉過來,用自己的帕子替她將淚拭凈了笑道:傻丫頭,你怕我做什么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饌兒都嚇傻了,半晌才喃喃的道:奶奶您人真好。

錦綉和錦緞跑了回來,又是蹙眉又是嘆氣的道:真沒勁,到底這耳光也沒打下來,真是太憋屈了。

文氏倒笑了,她端起茶碗漱了口,這才道:他要是痛痛快快打下來,那倒便宜了。就是因為他和蘇曼曼之間有著割舍不斷的情感糾葛在里面,他才輕易下不了手,否則自己又何至於煞費苦心呢

錦綉哼了一聲道:這蘇曼曼也太不像話了,奶奶發慈悲讓她進府,她不說先給奶奶磕頭謝恩,倒是耍狐媚子,把六爺勾走了。

只要她不貶斥陳雲正,文氏一向隨她說。這回也一樣,文氏擺手,示意把早飯撤下去,輕描淡寫的問:蘇姑娘的院落可收拾妥當了服侍的人手呢六爺人去了哪兒

錦綉氣悶的回道:按照您的吩咐,就在隔壁的沁芳園,早就收拾出來了。服侍的人手也才挑出來,這不還沒來得及給您過目么六爺,哼,自然是抱著那狐媚子進了隔壁了。

錦緞瞪了一眼錦綉,忙換了新沏的茶水端給文氏,細聲細氣的道:奶奶您也別往心里去這人嘛,總是有感情的,六爺念舊,不正說明六爺深情嗎人心都是肉長的,早晚他知道您的好,到時候憑那蘇姑娘怎么做張做喬,都耐何不了您和六爺了。

文氏只輕輕一笑,道:你說的話是正理。

從陳雲正昨晚就催促著她接曼曼進府,她就料到這二人必得有一番糾纏,只是剛才錦綉用了一個抱字,還是狠狠扎了文氏的心一下。

雖說一別數月,他二人有些日子沒在一起了,可這在他們成親第一日,陳雲正就這么百無禁忌,迫不及待的要和蘇曼曼滾上床,她還是刺痛。

看來,她高估了自己的寬容和接受度啊。

文氏扯了扯嘴角,閑閑的道:這倒是要提前准備著了,錦綉,去我的嫁妝里挑幾件出挑的首飾,再拿幾匹花色時新的布。錦緞,你去把挑好的人給蘇姑娘送過去,順便吩咐下去,今兒府里擺宴,給蘇姑娘正了名分。

新嫁娘頭一天,是沒什么事的,她就等著蘇曼曼給她磕頭敬茶了。蘇曼曼想做什么都行,但得按照自己的規矩來。

錦綉、錦緞下去,屋子里清凈下來,文氏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兩頁,便停在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么隱約聽見了隔壁院子里的動靜了呢

其實說曼曼是狐媚子,真是冤枉了她,錦綉那一句抱也所言非實,曼曼還等著陳雲正賞她個巴掌呢,結果一瞬間就腳上頭下,整個人被陳雲正扛了起來。

她都沒弄明白是個什么狀況,只覺得氣血翻涌,突突的倒流,眼前一陣迷糊。只能看見陳雲正那雙刺目的嶄新的靴子在視線里不停的走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