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2 / 2)

道士朝左邊望去,之見竹林,在微風的吹拂下,隱隱有種霸氣,不禁指著竹林後道:「這里不錯,是塊福地。」

老三朝身後人望去,只見那人全身顫抖,知是著了涼感冒了。不禁叫他過來道:「鄢朝孟,我看你平時在我家用心用力,你也該清閑清閑了。」

鄢朝孟不解,望著老三。老三微微笑,指著前面的竹林道:「等今日回去,我命人在此修建屋宇,供你在此住宿,你的子孫,日後都可安居此地。不過有件,你得守好老爺的陵墓。」

鄢朝孟聽完,歡天喜地,連連謝恩。

老三見沒有大的事,隨即命眾人都散了。只有老八去尋老四、老五,還不見來,他焦急地道:「這老八怎么去了那么大半天還不回來?」

老九聽見,朝他道:「大哥,要不我親自去請,我就不相信他們敢不來?」

老三止住道:「九弟,咱們不能再用強了。你四哥、五哥定是怕了,所以不敢來。我查清楚了,六弟、七弟的死,跟他兩人無關。」

老九翹起大拇指,贊嘆道:「三哥果然厲害,不知是如何查出來的?」

老三嗤了聲,望著剛走開的老譚父子,伸手指了指。老九頓時明白,老譚家也不是呆子,見他們得勢,自然不敢隱瞞。

兩人等了好會,才見老八同老四、老五騎著馬趕來。

老三綳著臉,朝兩人喝道:「怎么這時候才來?難道不是你們的爹?」

老九心里暗笑,三哥不讓我用強,可你還不是綳著臉?

老四、老五裝著糊塗道:「我們見雨下得很大,打了個盹,沒想到睡過頭了。三哥,實在對不住。」

老三啐道:「你們對不住的不是我,是爹。我是想讓老八請你們來看看,如今螞蟻將爹的骸骨埋葬,先生說是好事,所以才驚動你們。你們既然知道了這事,大礆就散了。」

老四、老五應了聲,朝煙斗錢的墳磕了個頭,爬了起來。老四朝老三道:「三哥,什么時候給爹立碑?」

老三把這事忘了,拍腦門道:「我倒忘了,讓先生先回老宅去了。等回去了,再請教請教他。要不是先生,咱爹還不能找到這么棺好地。」

幾人邊說話,邊騎馬往回趕。才行了里左右的路程,便見鄢朝孟氣喘吁吁的奔來,朝老三道:「三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老三勒緊馬韁,喝道:「什么大事不好了,不就佘家營的魏管家來了嗎?大驚小怪的,那不是有你們九爺嗎?你先回去,告訴九爺,就說我說的,切聽他的安排。」

鄢朝孟聽了,只得快速奔回。

老四、老五聽,嚇得雙腿發軟道:「三哥,來者不善,咱們趕快去看看。」

老八也催促道:「三哥,咱們快走,要不然魏霸又攻進線天了。」

老三擺手,勒住馬韁,淡淡笑道:「這場雨下得好啊,要不是這場雨,爹又怎么能如此順利的安葬?這場雨,平息了場殺戮,化解了場爭斗啊,兄弟們,咱們是木匠,卻干起了刀槍上的活。爹這走,咱們失去了很多。親情,到哪去了?個個的眼里,都只有爹生前留下的財產,只有這些,才是眼中最珍貴的東西。」

老四、老五被說得低下了頭,不敢望向老三。老三卻不以為然地又道:「不僅是你們,曾經我也想過,想多分杯羹。可當我殺出重圍的那刻,我算是明白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老三說完,突然拍馬前行。身後三人,也拍馬趕上。路上,四人都沒有說話,任憑駿馬的驅馳。

四人回到老宅,聽得隘口片聲的喊殺聲,老少皆驚。老八著急地道:「三哥,我帶批人殺過去,幫九弟解解圍。」

老三拉住老八,喝道:「你這去,是給他添亂。依九弟的性格,這點事,他必定能平。你再去,是把他往死路上趕。」

老八聽,只得垂手而立。他想不通,為何去幫他反而是害了他呢?難道三哥想鍛煉鍛煉他,讓線天的人都服他?

老八暗自點點頭,心想線天就需要有個像老九這樣敢作敢為的人。老八朝老四、老五望了眼,只見兩人六神無主,也不知該做些什么,站在那既不說話,也不走動。不禁心里厭煩,日後兩人,指定是坐著三哥笑話的人。

老三不理他們,朝旁的丫鬟道:「你去看先生吃過飯沒有,沒吃的話把他請來,我這里擺上,和他起吃。」

丫鬟領命,應了聲去了。老三又道:「你們誰也別走,留下吃飯,等九弟的好消息。」

老四、老五對視眼,心里暗自得意。兩人心想,就憑老九,也能勝魏霸,那簡直難以想象。我們就等著,等著魏霸攻進來,將你我捉住,送到佘家營去。反正我們在這里,和在佘家營沒有兩樣,切等著看就完了。

老三見兩人不出聲,又見兩人眼色游離,心里暗自笑,忖道:「你們還不相信九弟,等他回來,你們自然就服他了。我老了,不中用了,得讓年輕的來管理偌大的家事。爹臨終前只有大哥在,爹說了什么話除了大哥,誰都不知道。即使他知道,恐怕也不會將真話告訴任何人。他明說不爭財產,其實早就暗自謀劃。」

老三聽得腳步聲響,望向屋外,只見道士走來,他慌忙起立,迎了出去。道士見他親自來迎,嚇得三步並著兩步,走進屋子道:「三爺,你太客氣了,倒弄得我很不自在。」

老三將他迎到客廳客座坐了,微微頷首道:「先生,本來想除掉孝服,咱們把酒談心,但……。」

道士連連拱手,朝老三道:「三爺,無須多言。三爺盛情,永生不忘。只是過了今晚,明早我們就要離開這里,在此先向三爺稟明。三爺想必知道,我是從來不向主人家告辭的。但三爺的恩情,使我備感不安,不先聲明,都感到對不住三爺。」

老三聽,將身子拉長,不舍地道:「先生,怎不多住幾日再走?」

道士捻須擺手,眼珠流轉,朗聲道:「家中事務繁忙,在此已過半月,孩兒他娘,人在家勞累,實有不忍。我如不去,不知她把家弄成啥樣了。」

道士想借此提醒老三,該給工錢了。可老三絲毫不為所動,只將雙手在大腿上拍,做個不樂的姿勢,嘆息道:「既然你要走,我也不強留。」

才說了句話,便見老九興高采烈的走來,道:「三哥,這里這么熱鬧,怎么都不等等我?」

老八迎上去道:「三哥不是叫他們都坐著等你嗎?他可是料事如神啊,是不是有大的收獲?」

老九微微笑,詭秘地將嘴湊到老八的耳朵旁道:「八哥,大的收獲到沒有,只是我見到那晚在叢林里見到的美人兒了。」

老八聽,訝然地望著老九。

老九拍怕他的肩膀,來到老三跟前道:「三哥,魏霸被打跑了,來向你討碗酒喝。」

老三斜眼瞅了他眼,將雙腿拍,伸手指著他道:「我想你不稀罕我這里的酒,倒是想佘家營那妞了。恐怕你還不知道他是誰吧?」

老九愣,大喜道:「三哥,難道你知道?」

三哥嗤的聲,擠出滴唾沫,振振有詞地道:「她可是佘老狐狸的孫女,名叫佘芳。」

老九聽,退後步,喝道:「難怪如此桀驁不馴,我險些抓住了她,可被她使詐給溜了。」

老三不理,望著老四、老五道:「老四,分明是他憐香惜玉,把人家給放了,還說她使詐。我看是你使詐,好讓人家乖乖就范吧?」

老九被老三說出了心思,別扭地朝老三瞪了眼道:「三哥最愛拿我取笑,那佘芳可厲害了,我差點不是她的對手。」

老三伸出左手,拍了拍左腿,指著老八道:「老八,我可告訴你,那佘芳你就別和老九爭了。這里的所有人,都不得和老九爭。」

正文三十六

老三說這話的意思,在場所有的人除了道士不明白外,其余的人都明白。他暗示老四和老五,不可妄動。在線天,就得聽老九的。

老四心里噓,想著日後在線天的日子,還真不如像二哥樣,去外面打拼番。只是二哥也太不像話,竟然投奔佘家營。不知此時的二哥,在佘家營能不能安身下去?

老四暗自嘆了口氣,見老五是個沒有主見的人,心想他定會在這里繼續呆下去,哪怕受人白眼,他也不會離開。那我呢?我該怎么辦?我要離開這里,去另外個地方,在那里好好發展自己的事業。我有雙手,吾木匠,我定能打拼出自己的天地。

老四想了良久,見老三傳下人將酒菜端了上來,擺上桌,請道士上座了,才讓他們兄弟幾人坐下。

席間眾人相互闊談,盡歡而散。

老四回到屋里,見他媳婦站亮在門口眺望,不禁心里發涼。朝他老婆吼道:「你伸長你那驢臉,又在看哪個不長眼的漢子?」

他媳婦聽得他的罵聲,才放下心來道:「我說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怎么就說起我的不是來?我雖然長得丑,也沒像你說的那么糟蹋你的眼睛。我就看你這軟骨頭,只g家來罵我,有本事你就在外邊罵去。」

老四不理她,繞到她的身後,開門進了屋。

他媳婦見他不理,閃身堵在門口,雙手叉腰,喝道:「你今天不講清楚,我就不讓你進屋,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她話音未落,雙眼卻睜得圓圓的,瞪著老四。老四愣,將她拉了把道:「什么講清楚,我說了什么了?你讓不讓開?不讓開我就用強的了。」

老四媳婦見他來拉,索性將身子靠在門檻上,等他來拉。老四拉沒拉動,不禁動了氣,喝道:「你個狗東西,讓不讓?」

他媳婦滿嘴唾沫,吐了他臉喝道:「我就不讓,你敢怎滴?」

說完將腳墊,襯得老高。老四卻腌了下去,走開幾步,蹲在地上,動不動。他媳婦見他如此,伸手來擰了他的耳朵,喝道:「你個賤東西,老娘不發威,你就把我當病貓。我可告訴你,老四,如今爹死了,你要是爭不來半點東西,就休想上我的床。」

老四瞪了她眼,壓低聲音,恨恨地道:「你有本事,你爭去。」

他媳婦向來不怕事,扯大嗓門,朝老宅這面暴喝道:「我爭就爭去,我這輩子怕了誰了,只天天受你的窩囊氣。你在家等著,老娘這就去問問你三哥,看他咋發落這些財產。」

他媳婦邊說,邊罵罵咧咧的朝老宅走去。老四見他胡鬧,但又不想管,只想她把事越鬧越大,看老三怎么處理。

老四媳婦來到老宅,見屋子里還亮著燈,本來想大罵的,但聽得兩個聲音,清清楚楚,不由得生疑,走到窗下,聽人的聲音,正是老三。老三說道:「先生,你是說我爹的墳將來會發在我這支?」

老四媳婦又聽另外人的聲音,識出是道士的,那道士道:「不錯,只有你這支,才能光大錢家的門楣。你爹的墳,算是天意,但我在墳前加了兩根長命釘,這樣會保證發在你這支。」

老四媳婦聽完,心里暗恨老三,手里的拳頭,握得咯吱亂響。她沒急著離開,繼續聽老三道:「多謝先生,不知會應在哪輩,還望賜教。」

道士頓了良久,才沉吟道:「你把你家的字輩背給我聽聽,我再排下,可能就能排出來。但我見墳頭有股飄逸之氣,想必應該在數十年之後。你我這些人,都是見不到的。」

老三拉長嗓音,拍腿笑道:「我家字輩只有二十個字,都是五字的短句,庭朝芝智孟,振國麗景元。永欣佳啟德,潤露侵芳澤。」

道士聽完,將老三的話重復了遍,微微頷首道:「當應在露字輩,咱們恐怕都很難看見。」

老三平平點頭道:「我倒是想看到他們升官發財,可也沒那么長的命。先生,得你指點迷津,渦然大悟。那你且說說,我到底什么時候才有兒子?」

道士微微笑道:「三爺,你多子多福,這輩子將有四子五女,不用發愁。三爺眉梢有喜,想必明年之內,必定有觀音送子。」

老三歡喜地道:「多謝先生美言,要如你所說,日後當請你來喝喜酒。只可惜現在非常時期,只能委屈你了。」

道士心想,你把工錢給我,我就謝天謝地了。留我大晚上了,我口水話都快說干了,可就沒得到工錢。我要是提工錢,又怕你像你爹那脾氣,到時分文不與我,我可怎么是好?要是不提,又怕你忘了。

道士說了席話,只覺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但聽得老三的咳嗽聲,只得頓住不說。等老三咳嗽完,才起身告辭道:「三爺,天時不早,我該回去歇息了,明日還得早起動身。」

老三止住他道:「先生,不急,你看我為你准備了什么?」

道士愣,搖搖頭朝老三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白花花錠銀子。道士又驚又喜,驚的是怕這東西不是給自己的,喜的是萬是給自己的,那這輩子都受用無盡。不解地問道:「三爺,你這是……,這是什么意思?」

老三微微笑,將銀子推倒道士的跟前,低聲道:「這是給你的。」

道士忙道:「三爺,用不著這么多。我這輩子哪來的福,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銀子。你給我丁點就使喚了。」

老三站起身,望著道士道:「先生,這東西你得拿著,你要是不來,倒是不給我面子了。」他邊說,邊將銀子送入道士的手里。道士喜得連連稱謝,感恩戴德了番。

老三送他到門口,道士忙止住道:「三爺,止步。」

老三也不再送,回到屋里,想著日後的好事。

門外的老四媳婦,見老三給了道士錠白花花的銀子,悄悄的潛回屋子,卻聽得老四鼾聲大作,不禁發怒。她右手將袖子挽了挽,左手便去擰老四的耳朵。老四受疼不過,大罵聲,腳朝他媳婦踹去。

老四媳婦見他踹來,喝道:「你個賤東西,竟敢對老娘下手。」

老四聽完,嚇得雙眼睜,連連討饒道:「我怎知道是你?都大半夜了,你到哪里見相好的去了,還沒盡興?」

老四媳婦啐了口,把將老四擰起,低喝道:「你個賤貨,老娘啥時候干過對不起你的事了?就那些y陽怪氣的男的,喂看不上呢。我可告訴你,日後少他娘的說這些不中用的話。老娘要偷漢子,還用得著背著你。」

老四聽她說得有完沒完,喝道:「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大呼小叫的。你鬧著去,得了什么好處回來,還不是灰溜溜的。」

老四媳婦坐到床沿上,將老四的雙手抓起,壓低聲音道:「沒得什么好處,但比得了什么好處還有好處。」

老四看也不看他媳婦眼,伸手理著散亂的頭發,滿臉的無奈。他媳婦看出他不屑顧的樣子,瞪了他眼。

良久才道:「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平時又不知道疼我點。如今我打探得個大好的買賣,你做不做?」

老四愣,朝她瞥了眼。

他媳婦見他有些動心,更將聲音壓低道:「你猜我剛才去老宅聽到啥了?」

老四不懷好意地道:「不是聽到叫床的聲音了吧?」

他媳婦啐了他口,忸怩地道:「我說的是正事,你咋就沒正經?到底是聽與不聽?」

老四嘆息聲,坐直身子,裝作洗耳恭聽的樣子道:「我是不聽完你的話,今晚是不想睡好覺了,你說吧,到聽到什么了?」

老四媳婦伸手比,指著老宅的方向道:「我見你家三哥,給了那道士錠那么大的銀子。」

老四搖搖頭,將信將疑地道:「不可能,三哥哪來那么多銀子?要是有這么多銀子,他還來爭家里的東西干嘛?」

老四媳婦伸手拍了老四的腦袋巴掌,喝道:「你小聲點不行?你家三哥這幾年在外面做房子、棺材、家具,也不少掙。他有這么多,不足為奇。我想他遠不止這些,咱們要有給道士的那錠銀子,又何必在這里受氣?」

老四想,點頭稱是。

他媳婦見他點頭,朝他道:「你倒是拿個主意,我看你三哥就沒打算讓我們在這里長住。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老四搖搖頭,拿不定主意道:「你說我該怎么辦?難不成去搶那道士的?」

他媳婦嗯了聲,望著他。老四睜大眼睛道:「你還真讓我去搶?」

老四媳婦嘆息聲,壓低聲音道:「那銀子現在只有你我知道,我想那道士貪財得很,必不會分給他的那些徒弟們,咱們趁他們分開的時候,再怔會下手。得了銀子,咱們從此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不受那窩囊氣。」

老四想了想,又摸了摸頭道:「這想法好是好,只是我下不了那手。何況他只老頭,我再對他下手,豈不是不好?」

老四媳婦伸出個指頭,在他的頭上搓道:「我說你個沒志氣的東西,難怪老九都敢欺負你。說啥你也是他哥,他說啥憑啥你要聽?就像你這樣,畏首畏尾的,不被人欺負人家都覺得自己窩囊。你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去告訴老五,讓他去。」

老四見他媳婦要起身去找老五,連忙拉住道:「我去,咱們起跟蹤他,等到有機會了,咱們就下手,從此再不回這個破地方了。」

正文三十七

老四拿定主意,望望窗外,月色如洗,有如白日。他站起身,輕輕推開窗戶,望著剛建好的屋宇,有幾分不舍。但回想起老三、老九凶神惡煞的眼神,他狠了狠心,握緊拳頭,扭扭脖子,朝他媳婦喝道:「老婆子,收拾東西。」

他媳婦聽罷,熱淚盈眶,望著他走出門去的身影,將他喝住道:「你干什么去?」

老四詭秘笑,指著前面道:「會你就知道了,在家收拾東西,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了。」

他媳婦點點頭,卻沒有說話,憧憬著未來,不禁望著窗外的月色。輩子,有多少個夜晚,能像今晚這樣興奮?

他媳婦收拾著屋里的東西,突然不舍地望著枕頭上的鴛鴦,將它抱起,親了又親。她突然將它扔下,怒喝聲,後退幾步。

她轉過身,伸長脖子,哽咽它數語,伏倒床上,失聲痛哭。

老四媳婦哭了良久,擦干眼淚,抓緊床單,恨得咬牙切齒。不禁站直身子,呆呆的望著床上的東西發神。

那是十多年前的冬天,雪花飄飄,有如鵝毛般,將整個大地掩埋。房前屋後的樹木,都裹上毛茸茸的銀裝。就連在樹間跳動覓食的松鼠,都禁不住風雪的吹打,滑落地上,看見人影,便溜煙不見了。

院子里的大塊空地上,堆出兩個雪人,兩個令人興高采烈而又激情澎湃的雪人。這是她嫁到煙斗錢家的二天,頭回給煙斗錢當兒媳婦的她,哪里知道煙斗錢家的規矩,還以為像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