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2 / 2)

武老爺瞪了小女兒一眼,伸手搓著她的腦門道:「沒長腦髓,盡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像他這樣的,能找到幾個。他要是去參加了科舉,考了狀元,那就不止榮耀一門了。」

兩個女兒似乎明白了武老爺的用意,可沒過多久,便聽說已廢除科舉。武老爺有幾分失望,找先生問道:「都廢除科舉了,還識字干嘛?」

先生怕丟了飯碗,朝武老爺道:「雖然廢除了科舉,但朝廷也會用其它的方式錄用人才。什么時候,文人都會得到重用的。」

武老爺憂慮地道:「我看難,聽說現在連朝廷都沒了,弄了個什么總統。這總統,簡直是革了老祖宗的命,聞所未聞。」

先生只把些好話來勸武老爺,說得武老爺頭暈目眩,讓他打住道:「你繼續教幾個孩子,好好的教。」

先生聽了高興,心想不忽悠你,我就沒了飯碗。這怎么回事,說變就變。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已不復存在了。

老九也聽說此事,心想既然不要我的銀子,讓他學學也沒啥壞處。何況回到家里,也不過和四哥的幾個孩子玩耍而已。但心里總是不安,留著他在這里,不總勞煩武老爺嗎?

老九把這事告訴武老爺,武老爺怕老九把振華叫回家去,也把先生的話糊弄了他一番。老九本就想孩子留下,假裝被說暈了,聽從了武老爺的話。

武老爺見老九有將孩子送回去的意思,就坐不住了。整日想找老九,把小女兒許給振華做媳婦。10217

木匠躪艷錄(九木匠)'

正文一百四十九

!!!!老九初時不知武老爺何意,還以為他嫌振華在他家待的時間長了,他有不便。後來慢慢聽出了武老爺的意思,便朝武老爺道:「武老爺,振華在你們家,也打擾了那么長時間,我想讓他回家去,他娘身體又不好,讓他回去陪陪他娘。」

武老爺更加急了,忙道:「九木匠,孩子在這里好好的,你怎么要他走了?這可不行,我喜歡這孩子。」

老九要他說出這樣的話,免得自己說出來,別人又說他來高攀武家。聽武老爺把這話說出來,只是不作聲。

武老爺更急了,朝老九道:「我看這孩子機靈,想把小女兒許配給他,不知你意下如何?」

老九遲疑了半晌,才道:「犬子年幼,恐怕他……。」

武老爺微微一笑道:「我那般女兒刁蠻韌性,不過也只大振華幾個月。九木匠,要是為這點年齡計較,那可不是你的性格了。」

老九心里竊喜,朝武老爺拱手道:「多謝武老爺,只是我家貧苦,門不當戶不對,還請武老爺三思。」

武老爺擺手道:「你大可放心,我招他進門便是。」

老九想著他家有兩個兒子,振華過來,必跟他們爭搶家財,不禁道:「武老爺,犬子福薄,招贅的事,我不能應你。」

武老爺一驚,心想我招你兒子入贅,算是給了你很大的面子,你卻這般回我。不樂道:「那依九木匠的意思,該當如何?」

老九哂笑著,忙道:「武老爺,平常人家,都是沒有兒子,只有女兒,才招贅女婿進門。可你有兩個兒子,再把振華招進來,恐怕……。」

武老爺聽說,將嘴湊了過來,低聲道:「那兩個兒子,都不是我親生的。」

老九大駭,怔怔的望著武老爺。

武老爺嘆息一聲,朝老九道:「不瞞你說,當年我也是武家招來的女婿。在我未來之時,夫人便有了夫君。她生下那兩個兒子後,死了丈夫。後來孀居在家,那時我家很窮,但我爹聽說武家家業甚大,便找媒人來說親。當時她家,就只剩下我老丈人一人,夫人還得拖著兩個很小的孩子,雖有丫鬟照顧,但丫鬟們見夫人懦弱,便陽奉y違,時時欺負夫人。老丈人看不下去了,便答應了我爹派來提親的人。我入贅過來後,老丈人事事都看不順眼,把我一頓好罵。老丈人又讓我改了姓,改跟著姓武,其實我本姓劉。過了幾年,老丈人死了,我的日子才好過一些。可沒想到,夫人連生了四個,都是女兒。那兩個兒子,只對他娘好,對我卻是陌路人一般。」

老九聽了,也不知該如何去安慰武老爺。

又聽他道:「我在武家受的氣,可能你想都想不到。兩個兒子,和老丈人一樣,處處和我作對。後來我給他們娶了媳婦,把他們分了出去,這才過得自在了。夫人雖萬分不願,但她也不好違背我的意思。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凡事都還將就著我。只那兩個兒子,我瘋了,幾個女兒躺在棺材里了,他們都沒來看一眼。聽說我不瘋了,他們才來看一眼。你說說,如此逆子,我敢靠他們養老送終嗎?」

老九低聲道:「武老爺,你對兩個兒子好一點,想必他們就不這樣了。」

武老爺冷笑一聲,搖頭道:「要是對他們好一點他們就不和我作對了,我至於把他們分出去嗎?這兩個畜生,在外面找了個不知什么女人,來污蔑我,說我和她有染。夫人和我反目了好久,後來那女的被我二弟一頓毒打,說出了真相,夫人才答應將兩個兒子分出去住。我這些年,那苦啊,你是不知道。九木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見著振華這孩子就喜歡。你要是覺著小女還過意得去,咱們兩家,結成親家,以後相互幫助,也不是啥壞事。」

老九沉吟了一會,朝武老爺道:「多謝武老爺厚愛,我和他娘商議一番,要是她沒啥話說,這門親事就定了。」

武老爺點頭道:「我等你的消息,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別的人知道。就連我的夫人,也不能告訴她。那兩個敗家子,更不能告訴他們。」

老九明白其中的道理,又做了幾天工,推說有事,回去和佘芳商量去了。佘芳一聽要給孩子說親事,便問老九道:「是孩子自己願娶的?」

老九擺手道:「我還沒問他呢,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做主的嗎?」

佘芳伸手指著老九,喝罵道:「就你這腦子,當年我爺爺百般阻擾,到頭來,還是沒阻止了我們。你真是糊塗了,怎能替孩子做主?你去問問幺兒,要他願了,我也不多說啥,要是他不願,我跟你沒完。」

老九知道佘芳的脾氣,回到武家來問振華,振華說願娶,老九便允了這樁婚事。

老五整天閑著,聽說老九不但在武家做工,還給兒子說了親事。他可坐不住了,一聽老九有了好事,就不讓老九有好日子過。

他給自己裝扮一番,化妝成個老頭子,讓人都看不出他的本來面貌。一來到武家門口,便朝家丁道:「聽說你家老爺,和個木匠結了姻親?萬萬使不得,快去告訴你們老爺,要是結了姻親,必有血光之災。」

這事本來神秘,沒幾個人知道。家丁忙去把這話回了武老爺,武老爺一聽不好,讓家丁去請那人來。家丁去了半天,也沒找著那老者。

武老爺讓家丁描述那老者的長相,家丁極力描述,武老爺派人找遍了松寧,都沒發現。心想都允了九木匠了,再有變化,恐怕九木匠說閑話。但如果不將這事告訴九木匠,萬一真有血光之災,那可怎么好?

武老爺無奈,只得將實話告訴了九木匠。九木匠又去給振華說,振華大駭,悄悄對老九道:「爹,不好。文佳聽說都已許配給了我,我們偷偷的做了那事了。」

老九啐了他一口,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喝道:「真正胡鬧,毀了人家女兒的清白。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卻做出這樣的事?」

振華跪在地上,朝老九道:「爹,這事是我一人做下的,與你無關。要是武老爺問起來,我一人承擔。」

老九一把將振華摟入懷里,流下淚來道:「我的兒,你要是有事,你以為我還能活嗎?你怎么這么糊塗,就做下了這傻事?」

振華哽咽著,委屈地道:「爹,我不願,可文佳和文秀兩個硬把我按住,不讓我走。沒想到她們用手弄我那東西,竟然硬了起來。我對不住你,爹。」

老九喝道:「你對不住的是她們,怎么對不住我?我看他那兩個女兒,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既然如此,那就退了這門親事。」

振華擔心地道:「那文佳怎么辦?」

「怎么辦?讓他家自己想辦法,我們就裝著什么都不知。我這就給武老爺說,打發你回去。就怕文佳懷上,要是不懷上,她也不好把這事說出去。這事你可得保密,不得告訴任何人。」

振華連連點頭,這才去了。

老九走到正廳,把要振華回去的話說了一遍,武老爺也覺著對不住老九,便聽由他自去。老九收拾行裝,把振華送了回去。自己又來武家,給他家做工。

老九有計較,萬一武家發現了振華做下的事,最多讓他來抵命,反正他們是找不到振華的。才做了幾天工,振華和文佳的事,傳到了武夫人耳中。武夫人按捺不住,將這事抖了出來,拉著武老爺的耳朵,喝道:「這事就由得你做主?你算是什么東西,我家的事,都被你這人給做壞了。好端端的女兒,被人糟蹋了你都不知道?」

武夫人大怒,喝一聲道:「給我把九木匠帶上來,我要親自審問。」

武老爺急了,壓低聲音道:「夫人,這事不宜伸張。要是傳出去,咱們女兒怎么辦?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就行了。」

武夫人想了想,生了回悶氣,朝左右喝道:「算了,也別去招惹九木匠了。你們今日在場的,一個也不許說出去。這話就當爛在肚子里,誰要說出去,亂g打死。」

老五神通,早聽說了這事,又來到武家門前,將文佳和振華私通的事說了一通。家丁來回武老爺,武老爺大怒,命人捉那老頭。家丁道:「看他一副算命先生的裝束,想必能知過去未來事。這種人,最好不要得罪他。」

武老爺嘆息一聲道:「那這事,不就傳了出去嗎?他要再胡說,你們給我捉住,讓他來見我。」

家丁領命,守在大門口,只等老五到來。

才過了片刻,武夫人也知道了這事。她把武老爺叫到屋里,先是罵了一頓,後又平和了下來。朝武老爺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文佳她還小,什么都不懂,你就把個混小子和他們混在一起。這事都被人知道了,不發落九木匠家的那畜生是不可能的了。去把九木匠給我叫來。」

武老爺沒法,只得派人去叫老九。老九知道是這事,早做了打算。來到正廳,朝武老爺、武夫人一禮道:「老爺、夫人,你們找我啊?」

武夫人瞪了他一眼,喝道:「下人始終就是下人,一點教養都沒有。我家老頭子憐惜你,你卻做出這樣的事來。」

老九裝著什么也不知道,驚訝地朝武夫人問道:「夫人,你說的是什么事,小人倒有些糊塗了。」

武夫人盛怒之下,站起身子,喝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你家那畜生,做下的好事。還不去給我把他抓來,聽候發落。」

老九摸了摸腦袋,不解地道:「夫人,你說的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家那畜生?我家是養了幾頭豬,你是怎么知道的?」

武夫人冷笑道:「九木匠,你就裝吧。你家振華做下的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告訴你,早點把他送來,這事還從輕發落。要是送來晚了,休怪我無情。」10217

木匠躪艷錄(九木匠)'

正文一百五十(完結)

!!!!老九跪下身,朝武夫人稟道:「夫人,都是小人教子無方。他所有的罪過,都由小人承擔。」

武夫人走到老九跟前,踹了他一腳,吼道:「他犯下的罪孽,你能承擔得了嗎?告訴你,不把他送來,等我找到他的那日,就是他的死祭。」

老九跪伏地上,不敢爬起,又朝武夫人道:「夫人,都怪小人沒把孩子教導好,要罰你罰小人。不過奉勸老夫人一句,想找到我那孩兒,想必你就是登得上九霄,也未必能把他找到。」

武夫人啐道:「原來你早有打算,哼,九木匠,我告訴你,就算找不到他,這輩子我也讓他不得安寧。來人,給我去找那畜生來,要是聽說在哪里,找不到就放火燒山,也要把他找出來。」

武夫人喝罷,又朝一旁的家丁道:「把九木匠拉去柴蓬,給我好生看管,要是他逃了,拿你們問罪。等找到那畜生,一並處置。」

武老爺聽武夫人發落了老九死,忙道:「夫人,你這樣大動干戈,會惹惱了各處的大戶的。萬一燒山燒到了人家的房屋田地,咱們就是有千萬個腦袋,也不夠別人砍了。」

武夫人瞪了武老爺一眼,冷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去把那毛孩子找來,這事我就饒了你。否則哪怕放火燒山,就是殺人,也在所不惜。」

武老爺雙手一拍,喝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告訴你,遲早你會把所有的人都得罪的。咱們家在松寧雖有些勢力,可惹惱了別處的大戶,那日子就難過了。」

武老爺說完,頓足不已。

正慌亂間,卻聽一人朗聲吼道:「放下我爹,這事都是我做下的,與他無關。」

老九一聽,嚇得雙腿顫抖,朝發聲處望去。只見振華飄然而來,被幾個家丁阻住。老九別過臉,閉緊雙眼,喝道:「該死,你怎么來了?」

振華朝老九拱手道:「爹,我不做縮頭烏龜。既然是我犯下的事,就得我承擔。我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能讓爹遭受半點冤枉。」

老九聽罷,熱淚盈眶。心想幺兒啊,你還年輕,怎么這么糊塗?我這一把老骨頭,留著也沒多大用處。可你,大好年華,你不能來啊。

老九又急又氣,竟說不出話來。

只聽振華又道:「放開我爹。」

武夫人大喜,冷笑道:「來得正好,我就看你有多大膽。來人,給我把他拿下,先打斷一只腿再說。」

老九一聽,撲通一聲跪下,朝武夫人道:「夫人,要罰你罰小人,不要罰孩子啊。」

武夫人不屑地道:「先打斷他一條腿,算便宜他了。按我武家的家法,他得亂刀剁死。」

老九聽完,心灰意冷,朝振華道:「孩子,你不該來。」

振華轉頭向著老九,含笑道:「爹,我不後悔。我做錯了事,本就該自己承擔,我不能讓爹你為我受罪。要是我不管這事,那就是不孝。」

老九將頭點地,忍不住淚水,只是哭泣。武夫人朝抓住振華手臂的兩家丁喝聲道:「拖出去,打斷他的右腿。」

老九大駭,搶身喝道:「慢。」

武夫人瞪著老九,不去理他。兩家丁見夫人不發話,將振華拖出。就在這時,卻聽屋外又傳來一個聲音道:「且慢。」

武夫人雙手伏在椅子上,聽得喝聲,朝屋外望了一眼。早有家丁將那人阻住,不讓他進。武夫人手一招,示意家丁放那人進來。

那人走進屋子,見兩排打手,從屋外直延伸到正廳,這等陣勢,見的人都會膽寒。來到正廳,朝武夫人拱手道:「見過夫人。」

武夫人定睛一望,見是一道士,喝道:「好你個道士,我家處理家務事,你來攪合什么?」

道士朗聲笑道:「你家的家務事,不要我這道士來攪合,怎么又讓一個瘋木匠攪合了?」

武夫人聽出話中有話,不禁問道:「你這話怎么講?」

道士將羅盤拿出,微微一笑道:「夫人請走進幾步,一看羅盤,便知端倪。」

武夫人走進羅盤,仔細一看,竟現出老五如何化妝,如何來到武府,又說了些什么話。武夫人命守門的家丁看了,守門家丁指著老者道:「對,就是他。」

武夫人大怒,喝道:「沒想到竟是這廝,聽說他壞了好多人家的事。我聽信這廝的安排,險些壞了大事。」

武夫人說罷,喝命將老九和振華放了,命人四處捉來老五。老五不知武府也發現是他做的手腳,還想再次來武府,送老九上西天。可沒想到武府到處派人捉他,才一現身,就被捉下。

老九見又是道士救了他,感激不盡,忙朝他磕了個響頭。老九又叫振華過來,給道士磕頭。

道士慌忙扶起道:「你父子兩,真是折殺我了。」

老九不知道士為何來到此處,不禁問道:「老朋友,你怎么會來到這里?」

道士捻須道:「我去你家里,聽說你在武府做工。本想請你去家里做口棺材,可沒遇著你。又聽尊夫人說,你孩子回家了一趟,可不知為何,又趕來了。我想既然出來了,還是來會會你。沒想到來就遇到了這事,要是再來晚一點,這孩子的腿,就廢了。」

振華忙又朝道士叩了頭,謝了一回。道士挽著振華的手,笑道:「你不用跟我客氣,我和你爹,是老朋友了。只是你以後行事,要三思而後行,不可再沖動了。」

振華連連受教,俯首靜聽。

才過了一會,便聽門外一片喝聲。道士掐指一算,搖頭嘆息。只見兩家丁,將老五綁了,押了進來。

武夫人見罷,怒喝一聲,喝他跪下。老五不跪,將眼望著老九。老九見到他,不禁道:「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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