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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庄昏曉,連句甜言蜜語都不會說,不知是怎么混的。
不過,看在他從認識的第三天就開始計劃我們將來的份上,就算了吧。
好了,回去換衣服吧。我沒好氣地說完,想越過他去整理浴室。
可他擋在我前面,動也不動。
我詢問地看向他,卻發現一絲異樣。
他的神色不同於平時的戲謔,而是種冷靜的認真:祝莞爾,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
看著他的樣子,我有點緊張:什么問題
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庄昏曉深深地看著我,一直看進我的眼中。那雙眸子,漆黑,深邃,覆蓋著長長的睫毛,在朦朧燈光下,染上一層金黃。
我輕聲說道:你,庄昏曉,現在是我男朋友,要不了多久就是我老公,將來便是我孩子的爸。
他慢慢地閉下眼,再睜開,嘴角微微地動了下--那是滿意的笑。
這么說,你應該也希望我們的關系能更進一步咯。庄昏曉問。
我無法否認,只能說道:我覺得還不是時候。
庄昏曉垂下眼,看看滿地的水,忽然走了出去。
這人怎么說走就走呢難道生氣了
我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只得聳聳肩,隨他去。想到這,便去拿了換洗衣物,放水洗澡。
泡了大概一個小時,直到手指皮膚都皺了,我才依依不舍地起身,拿毛巾邊擦頭發邊走進卧室。
誰知一眼望去,黝黯的房間中,有個人竟躺在,我嚇得差點大叫。
是我。庄昏曉將燈打開。
我趕緊拍拍胸口,埋怨道:你沒事躺在我干嘛嚇死人了
來和你睡覺的。他說。
我本來不在意,但庄昏曉的神色很是認真,並且,他穿著浴袍,還拿來了自己的黑色枕頭與被子。
我摸摸有些干涸的喉嚨,小聲問道:為什么要和我睡覺
本來不止是睡覺的,但既然你沒准備好,那我們還是循序漸進吧。說完,庄昏曉拍拍床,說道:來吧,先熟悉下我躺在你旁邊的感覺。
我我的頭發還是濕的。我喏囁著,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拿起電吹風胡亂地吹起發來。
怎么辦我完全沒有心理准備,這個庄昏曉,每次都不按理出牌,弄得我心慌意亂。
難道要接受雖然平時和他說話挺隨便的,但躺在一張睡覺,對我來說,難度系數還是挺大。
或者拒絕可是明明說已經接受了他,拒絕豈非表示言不由衷。
到底該怎么回答
太集中於思考,卻沒發現頭發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我吹得一團亂,別說,還真有象征意義--象征我那同樣混亂的腦袋。
這時,庄昏曉來到我身後,拿過我手上的吹風,替我吹起了發。
納股溫暖的風,在頭頂盤旋,慢慢烘gan我的發。而庄昏曉的手,輕柔地在發絲間輾轉,帶來陣陣熟悉的舒適。他就在我身後,挨得很近,輕輕地貼著,我感受得到他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有種難以言語的安全。
我閉上眼,靜靜地享受著,直到吹風機的聲音停止。
庄昏曉摸摸我的頭發,滿意地說:挺不錯的,又黑又順,注意好好護理,你多不容易才有個優點。
我斜斜看他一眼:既然我缺點滿身,那你干嘛還賴著我
我中邪了。庄昏曉彎下身子,在我頭頂吻了一下,柔聲道:我中了你的邪。
說完,我們倆看著鏡子中的彼此。
三秒鍾後--
庄昏曉,你有沒有起雞皮疙瘩我問。
實際上,已經起第二遍了。他靜靜地回答。
以後別再說這種肉麻話了,我們倆不合適。我建議。
他頜首,默默贊成。
看在庄昏曉為我吹干了發,講了次不成功的肉麻話後,我決定和他一起睡覺。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提不出反對的理由。
於是,我躺在了他的身爆並和他約法三章。
晚上不能打呼,不能磨牙,不能說夢話。
自己蓋自己的被子。
不准偷襲我,還有
睡覺吧。庄昏曉淡淡看我一眼,轉身背對著我躺下。
我將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看來,果真是自己想多了,庄昏曉確實是只想睡覺。
我松口氣,也背對著他躺下,將燈關上。
寂靜黝黯的房間中,只余我們兩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