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燈光穿過窗簾,形成一道道奇形怪狀的光環,在牆上緩緩滑過。
我看著那移動的光,漸漸閉上眼。
可是,腰上忽然一緊--庄昏曉轉過身來,將我摟住,拉進懷中。
我一驚,正想反抗,他卻輕聲說道:別動,我只是想抱著你睡覺。
我停了下來,就讓庄昏曉這么抱著。整個脊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沒有一絲空隙。他的心跳,隔著薄薄的衣料,持續地傳來,傳到我心里。一下一下,非常地有規律,我安靜地聆聽著。
房間恢復寂靜。
突然--
庄昏曉,你說話不算話
怎么了
你說過只睡覺的
我們本來就在睡覺。
那你,你的手怎么可以亂放
它迷路了。
只聽一聲悶含燈被打開,房間當下大亮。庄昏曉捂住自己的手臂,怒視著我:祝莞爾,你居然刺我
是你自己先意圖不軌的我是自衛。
庄昏曉看著我,眼睛一沉。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趕緊下了床,退到牆爆將手上的綉花針指著他,威脅道:別過來,否則我不客氣
庄昏曉本想走過來抓我,但看見那根閃閃發亮,說不定還沾著自己血液的針,猶疑了下,停下腳步,皺眉道:你居然把這東西藏在枕頭里
我理直氣壯:許你准備套套,我就不能准備針嗎
你什么時候准備的庄昏曉問道。
就是你把我拖進家里強吻的那天晚上,我拿著針,依舊不松手:當時我就想,這個男人,這么沖動,絕對有獸性大發的一天,一定要提前准備。
說完,我不顧他眼中隱隱的怒火,補充道:事實證明,我十分地有先見。
就這么,我們目光炯炯地看著對方。
良久,他終於妥協:我回去睡。
咦,他認輸了我看著庄昏曉的背影,納罕半天,最後終於得出結論,這小子,小時候絕對被針狠狠刺過,至於刺的部位,就留著自己浮想聯翩了。
之後,不管庄昏曉怎么保證,我都不再同意和他睡覺。
本來嘛,人家引狼入室已經夠傻了,我還讓一條狼上床,那真是傻到家了。
被我拒絕多次之後,庄昏曉也就不再提起,大家相安無事,每天吃飯,斗嘴,打鬧,還有--看電影。
當然,鑒於我們倆都是沒有浪漫細胞的怪人,覺得在電影院里端坐著太累了,便決定在每個星期五晚上租來影碟。
這天的影片決定權屬於庄昏曉,我看著他租來的兩張影片,頓時嚇得出一聲冷汗:咒怨為什么是恐怖片
經典啊,別吵,快坐下看。他開始播放影片。
我我不敢看,你自己欣賞吧。
我說著便要往卧室里躲,卻被他給抓住,按到沙發上:上次你還不是逼著我看迪斯尼動畫片,難道就不准我禮尚往來快坐下
他將我緊緊抱住,使我動彈不得,只能安靜地接受凌遲。
看了一會,氣氛越來越陰森,我不得不將眼睛閉上。
但可惡的是,庄昏曉不僅強行將燈關了,還把聲音開得很大,一會是貓凄慘的嘶叫,一會又是咯咯咯咯的靈異聲響,我全身寒毛豎得直直的。
沒事,鬼走了,可以看了。庄昏曉說。
終於走了。
我松口氣,睜開眼,卻赫然發現電視中一只滿口是血的女鬼正在爬下摟
她的眼睛,就像是在盯著我
啊我大叫:庄昏曉,我恨死你
庄昏曉則饒有興味地看著我笑。
我氣瘋了,沖過去將碟子取出,往他懷中一摔:出去還有,明天早上自己解決早飯
好好好,我走。庄昏曉拿著東西,打開門,正要出去,卻又轉身笑問道:小心晚上那女鬼來找你哦。
庄昏曉我使勁將一個靠墊向他扔去,可人家躲得快,早就將門一關。
那無辜的靠墊只能墜落在地。
受了太大的驚嚇,我也不敢做別的,只能早早地上床睡覺。誰知正在洗臉,燈忽然熄了。
周圍頓時一片黑暗,我呆在原地,耳中似乎又聽見了那種咯咯咯咯咯的聲響,而脊背涼颼颼的,仿佛有誰在盯著自己。
難道是那個滿口是血的女鬼
我大叫一聲,不顧一切地沖到庄昏曉家門前,使勁,只覺得身後一直跟著那只女鬼,想要把我抓住。
終於,門開了,庄昏曉滿臉疑惑:你干嘛
看見他,我激動地無以言表,趕緊將他的手臂拖住,好半天才說了句:停電了。
他看著我的樣子,當下明了,輕笑著挪揄道:祝莞爾,原來你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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