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雞皮疙瘩直冒,尖叫一聲,一把抓起電話跳到桌子上,著手指打給庄昏曉,讓他馬上過來。
不到一分鍾,庄昏曉便出現在我面前:怎么了
我抱著雙臂,緩緩指向廚房:老鼠好大一只。
我去抓。
庄昏曉說著便走了進去,接著是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許久之後,他出來,攤攤手:沒找到,估計是躲起來了。
那怎么辦
今晚先在我家睡吧,明天再買鼠葯和夾子來抓。
害怕老鼠會爬到枕頭爆用綠幽幽的眼睛瞪我,唯有依從,隨他回家。
原以為還是和上次一樣,大家相安無事地睡一覺就完了,誰知剛躺下,就聽見身後有點動靜,一看,庄昏曉居然脫去睡衣,著上身便爬上床來。
你干什么我連忙退到床爆警戒地看著他。
睡覺。
那干嘛脫衣服
我習慣裸睡。
可你前兩次明明是穿著衣服睡的
那是為了照顧你的情緒。
我現在的情緒也需要被照顧啊
反正都睡過兩次了,還怕什么。
說完,庄昏曉將被子一蓋,眼睛一閉,不再管我。
剩下我,左右為難,思前想後,最後把心一橫,管他的,睡了再說。
隨即躺下,蒙頭大睡。
但這個晚上睡得不太好,庄昏曉挨得很近,呼吸就噴在我脖子爆癢癢的。隨便一動,手就會碰到他的胸膛,所以我只能保持一個姿勢入睡。
總而言之,難受極了。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後,我就跑去買回了老鼠葯,老鼠夾,粘鼠膠,捕鼠器,發誓要將那只可惡的老鼠就地正法。
等了一整天,老鼠依舊沒出現。
看來這個方法不行啊。庄昏曉道
老鼠本來就是晚上出動啊。我信心十足:明早起來,來廚房收屍就行了。
那今晚你是打定主意在自己家睡了。
當然。昨晚遭的罪已經夠了。
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歡迎。庄昏曉微笑。
絕對不去。我看著廚房里滿地的死亡陷阱,斬釘截鐵地說出這么一句話。
你不是說絕對不來嗎
一個小時後,當我抱著枕頭站在庄昏曉家門口時,他這么問道。
老鼠爬到客廳了。我低聲哼了一句,也不好意思看庄昏曉戲謔的嘴臉,直接跑到躺著。
也不知那只老鼠是不是成精了,居然能越過陷阱,跑到客廳溜達,差點沒把我嚇死,也不顧什么禮義廉恥,趕緊躲到庄昏曉家來了。
這絕對是失策之舉,因為從此,控制權掌握在庄昏曉手中了,他開始肆無忌憚地挑戰我忍耐的極限。
首先,睡衣越穿越少,如果不是我強烈反對,他肯定連那條四角也脫了。
此外,他還堂而皇之地說裸睡有益健康,鼓動我也照做,甚至一度出現動手的狀況,還好我的長指甲有威懾力,否則唯一剩下的點點清白也不保了。
更甚宅他居然在睡覺時將我緊緊抱住,要嗎手摟住我的腰,要嗎腳夾住我的腳,讓我動彈不得,簡直是受刑。
但,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有什么辦法呢,難道要回家陪那只肥老鼠
話說那只老鼠實在是神出鬼沒,白天死都不出現,晚上一等我睡下了,就開始在地上亂爬。害得我一連幾天都寄居在庄昏曉家,接受酷刑。
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火山終於爆發,這天,我掛著兩只熊貓眼,殺氣沖天地跑出去,買了一大個慕斯蛋糕,外加一瓶號稱世界上最毒的老鼠葯。
這次,如果它還不死,我就把這毒蛋糕給吃了
拿著東西,正往家里趕,卻在樓下碰見同一層樓的劉太太。
小祝,你家誰生日啊劉太太看見我提著的蛋糕,問道。
沒有,毒老鼠的。
老鼠
是啊,好大一只,天天晚上就在我家鬧呢。
劉太太咦了一聲:不會吧,這么高的樓,老鼠怎么爬得上來呢,再說,就算爬上來了,為什么只到你家
我愣住,對啊,從來沒聽見我們這幢樓有老鼠出沒,怎么偏偏就到了我家呢。
對了,小祝,劉太太繼續問道:你家保險絲怎么這么容易就壞了修好沒啊
保險絲我困惑:我家保險絲沒壞啊。
誒那上周五晚上我去倒垃圾,看見庄先生把你家電閘關了,問他,他說是給你換保險絲,難不成是我聽錯了
上周五,恐怖片,老鼠,還有庄昏曉。
我將眼睛一眯。
事情看來不簡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