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2)

六道骸失聯了。

知曉了這件事情的首領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景色,落日的余暉被他一起收入了眼底。

他笑著,卻讓人後脊發寒:比起放任而言,還是親手揍一次,把他拽回來更好吧?

在總部等待著彭格列派來的人進行聯絡的眾人都有些安靜,畢竟被一個最開始他們沒放在心上的小家族逗弄得團團轉,對於他們這些大家族的人來說的確很有損臉面。

再加上各個家族各自有指揮者,誰也不願意服氣誰,此時此刻若是開口就是和以往一樣,是大家互相的嘲諷。

但是這個局面在今天將會被終結。

推開緊閉的門扉,有人伴隨著交談的聲音跨步而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棕色的軟發隨風搖曳,黑色的西服襯托著他修長的身型,長長的披風劃過空中,被帶著手套的指尖抓住一角,攏到身側收斂起來。

俊朗的面容仿佛不是隸屬於黑暗的存在,溫和的笑意和淡淡挑起看來的眼眸,都帶著光的色彩。

彭格列的十代目笑著:很抱歉,各位。這里歸我接手了。

第30章

六道骸在牢里蹲了不少年, 做了不少年的鳳梨罐頭,甚至都當出經驗來了些。他本以為自己的經驗還能有點兒用處,但是沒想到風間羽毫不留情的關上了那扇門。連一絲一毫的自我虐待栽贓的機會都不留給六道骸。

他抬頭看著自己的牢房,這里有著柔軟的床鋪, 有著陽光, 有著可以推開透氣的窗戶, 甚至是讓他逃跑都足夠了。

風間羽的意圖完全表露了出來:快滾。

六道骸摸摸鼻尖, 似乎還能想起來自己死皮賴臉留在這里翹著二郎腿不願意走的時候風間羽滿臉的麻木。

呵六道骸冷笑一聲,他的目光下垂,落在了不遠處端來食物的兜帽人身上。兜帽人背對著他放著食物,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被襲擊打倒的可能性。一舉一動都全然暴露著自己的弱點。

居然敢背對著他?

有意思。

六道骸眯了眯眼, 半晌才笑容不減的挑起了那雙眉眼, 血紅色的眼眸中刻印著的數字詭異而駭人。

誰也想不到那一盤散沙的聯合組織在沢田綱吉接手之後居然徹底的蛻變了,和之前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行動迅速, 細心仔細, 很是輕易的抓住了那些未曾清除干凈的點點小尾巴, 順著那條淺淡到幾乎是看不見的線找了過來, 最終成功的將z家族圍困在了這個小小的城鎮里。

所以事實證明,一個好的首領很重要。兜帽人總結著手里的消息, 做出了自己評價,不然那群烏合之眾如今可能還在被我們逗著玩, 被我們牽著鼻子走, 甚至還以為z家族是多么大的一個龐然大物。

風間羽不置可否。

z家族從來都不是龐然大物,z家族其實甚至都不能被冠以家族二字。因為真真正正隸屬於這個家族的人只有兩個而已。boss和他的追隨者。

其他的人不是風間羽火焰幻化出來的白色的人, 就是偶爾雇佣著用上些許的雇佣兵、亡命之徒們。

他們不曾接受任何家族的投降,也不曾接受任何家族的歸順,也不會准許任何的人加入進來。z家族名義上承認的家族成員只有風間羽一個人, 兜帽人都不能被算在內。

為什么不選擇壯大人手呢?若是用風間羽的話來說那就是很簡單的答案。

沒必要把其他的人拉進我的仇恨里來。

風間羽靠在窗邊,嘴里叼著一根被點燃的香煙,煙氣環繞升騰了起來,在他周圍久久不曾散去。他的身邊是拉上遮住光線的窗簾,窗簾很厚重,密不透風,感覺到的只有壓抑的氣氛。

對上嚴肅的氣氛,風間羽吐了口煙,白霧遮擋住了他的臉,他忽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了一句話來,似乎是在問面前的人,又似乎是隔著這層肉身軀殼,去問最里面的那個靈魂:你真的認為能找到這里來,靠的全是沢田綱吉嗎?

兜帽人看著手里的情報,目光有著一瞬間的冷凝,他的動作僵硬了一剎那,很快被帶著繼續流暢的下去,仿佛什么都沒發生,讓人難以察覺到。

他看著風間羽,故作疑惑:那么按照boss你說的,還會有誰在他們那邊呢?

風間羽沒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起身離開了,他將這個問題的一切都留了下來,送到了兜帽人的手里,讓他自己去解答。

大戰將至,他們各自都在做著自己的准備。

在先前定下來的准備突襲的時間點要到來的時候,兜帽人正准備去喊風間羽出門,但是推開房門撲面而來的只有滿屋子的煙味,在鼻尖縈繞,讓人忍不住嗆出聲來。

從彭格列出來之後,風間羽禁錮了無數年的煙癮也似乎伴隨著這些日子的放4和下墮徹底放開了來。這么吸下去遲早要出事的,兜帽人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立場去說什么。

兜帽人小聲的喊著:boss,要出發了。

風間羽在黑暗中輕輕的嗯了一聲,他走了出來拍了拍褶皺的衣角,卻沒急著出去,他習慣性抬頭問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身上的煙味重嗎?阿綱可能

會訓我。

後面的話被回過神來的風間羽止住,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那話語哽在喉間隱忍不發。

末了,他才指了指門,說了句:走吧。

無論是哪邊都是子彈和埋伏,那么還不如光明正大的從門口出去。風間羽躲開迎面射來的子彈,那雙潛藏在被戴上的金邊面具下的目光是銳利的。

他十分輕易的分辨出了射擊的方向,從衣兜里掏出的槍械在躲開的一剎那便抬起,沒有分毫的猶豫極其流暢的瞄准開槍,子彈穿破無數阻攔的風,最後透過狹小的窗口正中目標,帶來一聲慘叫。

風間羽頭都沒有回,一個打滾,任由黑色的衣服上沾染上灰塵,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突圍。

對於風間羽來說這些突圍並不算太難,在前面開路的兜帽人也會處理掉很多事情,兩個人勢如破竹,總能從各種對方無法看到的視角,無法阻擋的地方出手。兜帽人有時候沒殺死的人,風間羽路過的時候還會補上一槍。

他們找准了守備最薄弱的一點突圍著,距離小鎮的出口已經不遠了,但是圍剿他們的人似乎看起來並沒有那么的恨鐵不成鋼。

因為。

那邊的路自然是不用擔心的啊,那條路是特意留出來的。收斂著被風間羽殺死的人的屍骨,男子和身邊的人聊起了這件事情,說話的字句中都帶著十分驕傲的語調,那邊的守備只有一個人。但是那一個人,可是我們彭格列的首領啊!

伴隨著一聲槍響,子彈穿梭而來,太快的速度風間羽甚至都沒有回過神來,所幸那一槍並不是要他的命,而是擦著他的面具狠狠的沖了過去。

破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有什么東西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風間羽低頭去看,是他的面具的一部分。伴隨著這個破碎的地方開始往外蔓延,面具遍布裂痕,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徹底破碎開來。

風間羽抬手輕輕摸過自己的臉蛋,伸手看過去落在自己的掌心,指尖上沾染著點點猩紅的色彩。

他為什么沒能躲過身後的那一槍呢?為什么沒能察覺到有人在他身後站著呢?

因為身後帶來的是安心的感覺。身後的人對他,沒有殺意。

不必言語,他清楚的知道是誰開的這一槍。誰用這一槍打破他的面具,終結掉那些對著他人時帶著的假面,和那雙隔絕開他們兩人,在上一次結束的時候被風間羽重新帶上的那張面具。

沢田綱吉站在他的身後,正對上風間羽看來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