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2 / 2)

那是當初給山本武分過的一批,他總是會無意識的吃掉,本來剩下的還有三顆,在宴會結束的時候吃了一顆,如今躺在這里的只有兩顆了。

他拿起一顆來詢問著雷納它的來處,他查找過這種糖果,得到的答案卻只是已經停產了。他本以為能從雷納這里得到什么,但是雷納卻搖了搖頭。

他沒有說謊。超直感這么告訴他,最終沢田綱吉只是笑著送別了雷納。

回家的路上他吃掉了倒數第二顆糖果,糖果一如既往的很甜,吃在嘴里卻有些食不知味。

自此之後沢田綱吉封存了有關風間羽的房間不允許他人進入,打掃和整理什么的全部都交給了他自己一個人。家里那個屬於風間羽的房間也從未改變過。

某一天的時候,他在打掃的過程中碰到了一個小保險箱,小保險箱被藏得很深,還是沢田綱吉大掃除的時候才偶爾發現的。他將這個小小的保險箱拿了出來,試探著輸入密碼。

他琢磨著風間羽這個人,在第一次輸入的時候打出的就是他自己的生日。在沢田綱吉極其復雜的目光下,鎖咔噠一聲開了。

他沉默著順著往里看去,拿出來的卻都是零碎閑散的東西,看起來不起眼的東西卻占據了整個箱子里,甚至連一點什么珠寶財富都沒有。

有漂亮的小袋子,那是沢田奈奈每次送來糕點後外面包著的布制的小袋子。有漂亮的和服浴衣,那是沢田綱吉親手送給他的禮物。有射擊攤位得來的玩偶,那是沢田綱吉好不容易射擊成功過的第二次的來的玩偶,第一次的禮物送給了京子。

每一樣每一個都承載著少年的回憶,這些東西遠比財寶權力要重要,對於風間羽來說。

他一點點數著這些回憶,直到在角落中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本子。

在打開本子的時候,他的超直感叫囂著告訴他這里面有一切的答案。他平復著自己的心緒,最終打開了塵封了數年,深埋灰塵之下的那些屬於風間羽的自卑。

在病床上的時候我在想,明明他那痛苦的夢中喊了所有人,以京子結尾,卻從沒有過我的名字。他的年少一直在追逐前面的人,從沒有回頭看我,那他的愛我,想要在一起,不全都是謊言嗎?他只是為了彌補我,補償那個為他受傷留下傷痕的風間羽。

我知道我應該拒絕他,可我有著最惡劣的心思,我想要綁住他,我說不出那個不字。所以我自私的綁住了我的光。

對不起,但是沒有人會愛我。就算是假的,也請你就這樣繼續愛我吧。

那個自認為自私的孩子將這份心事寫下來,埋藏起來,自卑著認為自己不應該被愛。

沢田綱吉覺得嘴里苦得難受,壓抑不下去,他摸索著自己身後的口袋掏出了最後的一顆糖來塞進了嘴里。

他看著碎裂在掌心的漂亮塑料袋,沉默無言。

一點也不甜,真苦。

沢田綱吉想。

他最終拿出了筆來,趴著跪在地上在紙條的後面一筆一劃的寫著他的答案。

請你也縱容我惡劣的小心思,允許我用這輩子去繼續愛你。

第43章

【上一個世界的任務結算成功, 目標攻略進度滿分,攻略對象評價因為特殊緣故暫未記錄,系統自動評判目標滿意度零分。分數總結, 六十分,恭喜及格。進入新世界准備中。】

公事公辦的冰冷機械話語結束後, 面前的小圓球才伸出圓圓的手摸著自己腦袋擦了擦那並不存在的汗滴,深深的嘆了口氣, 恢復了調皮語調的聲音還帶著模擬出來的幾分氣喘。

【小羽毛要不是你身上的安全機制觸發了自動把你傳送回來的話,你就要死在那個世界了!嚇得我報告一結束就飛一般往回趕。】

系統一一的數落著。

【而且因為是從頭再來的特殊機制,所以不算記錄攻略對象的評分,換成系統自動評分目標滿意度。它毫不留情給你打了個零分,要不是你攻略進度是滿分,你就得因為不及格被除名了。】

一邊說著一邊讀取著那個世界發展的數據,系統那張臉都模擬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來,要是給它安裝了武器功能,它指不定氣得要拎著錘子出來敲風間羽的腦袋了。

【青梅竹馬暗戀轉正,你到底是怎么玩出來了虐戀情深相愛相殺的劇本的啊?!這種純愛青春甜甜小劇本,再不濟歪樓也只能歪到黑道教父和他的小逃妻上面去, 你是怎么打成這種反叛boss的be結局的啊?!】

風間羽勾著指尖點了點系統的腦袋,似乎在想著怎樣把它那些記錄了亂七八糟的內存給一口氣清零。

天賦異稟。

【這不是值得驕傲和學習的東西啊,小羽毛!】

系統咆哮的聲音被淹沒在身後,風間羽的指尖收了回來落在自己的心口之上。那里空無一物沒有任何的傷口存在, 但是風間羽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心口仿佛被那只穿透而過的手放進了零碎的火焰, 火焰在他心頭燃燒著, 弱小卻未曾熄滅過。

沢田綱吉。

風間羽無聲的念著這個名字,垂下的眉眼黯淡。

是嗎。

進入下一個世界。

【唉唉唉?不休息一下嗎小羽毛?】

不用了。

小小的孩童走在林間小路上,他背上背著一個包裹, 包裹看起來空空盪盪的宛如單層的布片一般貼在他的身上,只是伴隨著他的腳步才隱隱約約發出零碎的撞擊帶來的清脆響聲。

小孩童那張臉瞧著倒是分外的可愛,唯獨那上面掛著的是平淡如水,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氣息,一點表情都沒有泄露出來,幾歲的小孩倒是老成的很。耳畔掛著代表好寓意的吊墜,而他的臉頰之上有著奇怪的符號在蜿蜒著落在左額頭,像是深紅色火焰一般灼燒著,披散的頭發似乎是因為長途跋涉疏於打理而顯得有些亂糟糟的樣子。

繼國緣一從繼國家離開之後便是一個人走上了孤獨的旅途,沒有目的,沒有伴侶,僅僅只是一個人帶著一雙與眾不同的眼去看這個世界。

他走了許久了,肚子也開始抗議了起來,只好停下腳步思索片刻,找來了一處陰涼的好地方把包裹放下藏好,這才四下打探著追尋去想要摘點蘑菇和果子來補充體力。

他熟練的爬樹竄上高處扒拉下來藏在最深處那些甜甜的果子,不一會兒就帶著滿滿當當的收獲下了樹,把懷里的小果子一起藏在了包裹的地方。

有果子可不夠,他准備去找點蘑菇來煮點蘑菇湯,他那個看起來小小的包裹里裝著一個耐燒的碗和點火的東西。他常常把那個小碗當作鍋來燒起一小碗湯喝著暖暖身子。

他挑蘑菇的本事沒人教他,只記得最基礎的教導,鮮艷的可不能吃,也虧得他運氣好能小小的自己一個人活到現在。

但是運氣似乎今天要走到盡頭了。

高大的樹木之上枝條錯橫,有人翹著腿靠在粗壯的樹枝上,嘴里叼著一個小小的草根轉著圈圈,垂下的目光漫不經心的看了下去,將下面的所有都收入眼底。

他扎著的長發高高的翹著,目光倒是分外淡然帶著幾分觀察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