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1 / 2)

那些故事中無可避免的都有陪伴和愛,救贖與希望。在寫完第一個故事之後太宰治瞧著夜晚的彎月看了許久,才攤開了自己的雙臂任由自己下落著跌進海水之中去擁抱最熟悉的存在。

他在嫉妒。

那不是他一人的特例。

他在嫉妒。

風間羽給了沢田綱吉整個人生,給了傳聞中的鬼殺隊隊員數年的陪伴,給了中原中也從年少到成長的見證。

他唯獨給予太宰治的時間是最少的。

織田作之助推開那扇門回來的時候他是早有預料,早就預料風間羽從不食言,將自己的摯友從彼岸的那端拉扯回了人世。但是他又是出乎意料的,因為織田作之助的背後沒有跟著那個人的身影。

在歡迎織田作之助回來的宴會結束後,所有人都收拾著洗涮上床,唯獨只有太宰治一個人剩在那里,手里緊握著破舊針線的小玩偶,手鏈上帶著瑕疵的水晶搖晃著就像是他和風間羽一樣。

他們分明好好的,誰也沒有錯過誰,但是那道裂紋就是在突然的某一天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丑陋而又巨大,讓漂亮的水晶再也無法拼合成最初美麗的模樣來。

殘次的美也是美,但是那不是太宰治所需要的那一種。

他惋惜的嘆著,想著風間羽或許還在世界之中穿梭著奔波著,做著那些誰也不曾知道的事情。

當他看見沢田綱吉的時候,除卻送情報的任務之外他也沒多少的想法,對於和風間羽有過相處讓他嫉妒的人他向來笑意不達眼底。

但是出乎意料。

他看見了縮在角落之中的那個人。長長的衣服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得緊緊的,連一絲一毫的白嫩肌膚都不肯暴露在陽光之下。

分明是連臉都看不見的,但是太宰治卻始終覺得移不開眼睛。

在離開大樓和中島敦回武裝偵探社的路上,太宰治在自己的心中低聲的問著海洋:是他嗎?

海洋席卷著水花輕輕的拍打,卻沒有上一次的震驚和狂喜,水浪翻卷著趨於平淡,留下的只有風平浪靜。

海洋沒有說話。

太宰治又問:不是他?

海洋沒有說話。

□□的人比起警察來說手段更加的強硬和狠毒,他們不容抗拒的姿態和強大的實力威懾著讓對面的劫匪近乎是鴉雀無聲。

畢竟站在最前面的那位的那張臉相信沒有幾個人不會認識的。

那位重力使這段時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下手都重了不少似乎實在宣泄著什么,任誰都不會去想這個時候觸□□的霉頭。而劫匪們當然也始終都想不出來一個小小的綁架案為什么能招來□□的插手,還是這位被派遣了出來。

但是在不遠處瞧見了這邊的沢田綱吉卻知道。

畢竟□□十代目在橫濱被劫匪劫了可不是上面好的新聞,甚至對於彭格列來說都會因為這件小事而掂量著他們之間的合作。

於是為了表達歉意和誠意,中原中也就被委托了重任前來收拾掉面前的這些雜碎。

事情很輕松,對於中原中也來說他的出馬就意味著解決。而他接到那位實力不俗卻自願留在那里當作人質的彭格列的十代目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對方的心情處在一個很奇異的波動上。

他看起來是高興的,是失而復得的驚喜和珍重。

但是也難以掩蓋些許的失落在眼底淺淺的掛著。

失而復得?

這可真是個美好的詞語。中原中也想,他恭恭敬敬的行禮,抬起的手指向了打開的車門恭候著沢田綱吉的上車。

在關上車門他准備鑽進駕駛座上去的時候他都還在琢磨著這個詞語,直到瞥過的目光不經意間看見了一張側臉。

黑色的眸子卻仿佛閃著藍色的光,細碎的短發貼合在他的摁頭之上,露出的半截側臉在燈光和陰影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白。

那張側臉的線條所勾勒的弧度簡直熟悉到讓人覺得害怕。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抬腳去追,轉過身的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里面伸出來的一只手給拽住了。

沢田綱吉微微抬眸從車窗里看了過來,掛著和善的笑容:我想快一點回去見見你們的首領,我或許可以和他開始談談這筆生意的事情了。

中原中也被拽著整個人都一起看向了沢田綱吉,在被拽走的一瞬間他立馬就把腦袋挪了回去不想要移開自己的視線,但是很可惜,他再次看見的只有人來人往疏散的人群,那個他熟悉的人仿佛就是一抹幽靈一樣,轉瞬即逝。

仿佛就是他的一個幻覺而已。

真的是假的嗎?

中原中也咬著牙逼迫自己清醒一些,在朝著沢田綱吉點頭後還不死心的再次看了過去之前的地方,但是沒有,什么都沒有。

唯獨只有坐在車內的沢田綱吉緩緩的闔上了眼眸,壓下所有的心緒潛藏著一點點理順著雜亂的現實。

他有過想要邀請風間羽的想法,但是說實話,對方的抗拒都要凝聚成實體從兜帽里掉了出來。

他覺得可愛的時候,已經選擇收斂著自己的想法已經開始謀劃著一些其他的事情。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些出現在腦海中顯得有些突兀,像是世界融合後被強塞進來的記憶中一直都有風間羽這個名字。這個相同的名字理應帶來腥風血雨的,卻被世界所刻意的忽視了下來。

而中原中也,太宰治。沢田綱吉掰著手指念著這兩個人的名字,可不就是和風間羽畫上了線的人嗎?

第89章

風間羽從商場竄回家後,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東西准備搬家。他相信有無數的眼線從那兩個實際上黑到沒邊的人手里放了出來一直盯著他,在他踏進這個家門的時候就已經把他的消息傳遞了回去。

而世界那邊全心全意都撲在了即將誕生的神明身上,徹底屏蔽忽略了風間羽這邊的情況。

風間羽覺得自己都可以寫一本《論退休職員的凄慘生活和黑心企業家的惡劣行為》了。

最開始挑選住所的時候風間羽拒絕了小貓咪們貢獻的非人類的那一方的旅店, 而是選擇了想要再次融進人類的生活之中。

但是現在看來,風間羽拿著手里那張被貓咪們叼著塞過來的名片認真的思索著, 還是得換去非人那邊的旅店了。他想,畢竟那邊的防護措施和幻境都遠比人類這邊的安保更讓人放心。

直到他趁著夜色甩開尾巴趕去那邊的旅店的時候,看著推開門前來迎接他的笑容和善, 眉眼溫柔,身著和服的女性,以及跟在女性身後, 宛如可愛的惡犬一般守在她周身的那個人。

風間羽第一反應是眯著眼伸手往身後挪去, 呼喚著灌注了青色彼岸花的力量的日輪刀。日輪刀的刀柄自掌心中緩緩成型的時候, 他才發覺眼前這兩只鬼的身上並沒有血腥的味道。

或者說並沒有那種屬於人類的怨恨的氣息。

風間羽這才松開了刀柄些許, 但仍舊存著警惕的心緒。畢竟就算這些鬼的確不怎么殺人, 也不代表他們脫離了鬼舞辻無慘的控制。

雖然有可能這么多年被繼國緣一追殺到近乎崩潰, 但是鬼舞辻無慘或許也還是看著他所擁有著的鬼的每一雙眼睛。

他垂著眼問:你們是鬼?

對面的人很顯然一愣, 沒想到自己的身份會被看得如此透徹。

當然,原因自然不是在於他們自己。而是青色彼岸花天生就和鬼這種存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