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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文小輯1 未知 6275 字 2021-10-28

便如美婦人一般,遜白俊俏,卻帶著醉子醒的酒顏,微笑而來。

夫人情興難按,對著浪子道:「盜嫂偷金供做賊論。」

浪子道:「開門揖盜,嫂嫂亦不能無過。」

夫人笑道:「休得弄舌。」

便叫文湘取人參酒來,只見文湘取出兩只金杯來。

夫人道:「心肝,吾兩個脫了衣服,吃一交杯。」

兩個著即便除衣,脫到褲兒去處。

夫人道:「吾兩個雖不曾下手,已先著意了一日。」

浪子道:「便是。」

只見一個露著光光的大柄兒,一個露著一張嬌嬌的白嫩話兒,這夫人卻興動,良久陰水淫滑,流淋不止。浪

子叫他仰身睡下,掮起一雙小小金蓮,將一杯兒承在下面。取一杯酒兒,沖將下去。這些淫水兒乾乾凈凈,

和酒兒都沖在杯中,浪子拿起一飲而盡。

這牝戶被酒味一浸,便覺不癢不疼,有些熱鬧麻脹難禁。夫人也去斟了一杯酒,將柄兒洗浸。半晌,自家飲

了。那麈柄浸了酒味,也自發狠道:「好心肝,吾熬不過了,放了進去罷。」

兩個即便睡下,將麈柄戛然而進,柄未進完,這夫人已自阿呀連聲道:「有趣!有趣!」

浪子道:「做嫂嫂的尊重些,卵也不曾進完,怎的便是出乖露丑。」

夫人道:「好心肝,一半已是有趣,全進便要死也。快些著根進去,里邊熱癢難熬哩。」

那浪子也自熱癢難熬,即便著力抽送。

夫人道:「死也!死也!」

那兩件東西真是作怪,越抽越熱,越熱越癢。直抽到四千多回,這婦人悠悠拽拽的,他也不知怎生一雙手兒

,揪緊一條汗巾兒,雙膝豎起雙足,蹲在席上,如忍小便模樣,只管哼哩。

那浪子既借了酒勢,柄兒又得了酒力,用力抽送再不能,又抽了二千多回。

夫人大叫道:「如今真個要死也。」

這浪子陽精不覺噴了出來,這夫人停了半晌,方叫道:「好心肝,好叔叔,好親夫,勝你哥哥千萬倍矣。

這個是真夫妻,如今就死也舍不得你了。定要與你做一對夫妻兒,方稱吾意。」

浪子道:「叔嫂之分,怎的做得夫妻。」

夫人笑道:「大元天子,尚收拾庶母、叔嬸、兄嫂為妻,習以為常,況其臣乎?」

浪子笑道:「君不正則臣庶隨之,今日之謂也。」

兩個說了一會,夫人便朝著里床睡下。浪子也朝著里床,捧了夫人似龍陽一般的,將麈柄從臀後抽入牝戶,

著實抽了二叄千下,卻又了。

夫人道:「這個可不像個獸交媾也。」

兩個笑了一回,只恐天曉,披了衣服分別不題。正是:

不須庭雪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開。

畢竟後來做得夫妻也否?且聽下回分解。

或曰:「元繞尚一其臣,遽有君不正等語。且形之書集,沈婆兒作,天子用秦行紀,寧無禍歟。」予曰:「

代有國史、有野史,使無野史,則歷代之非孰,從而知之。」況此書原系抄本,則為野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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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叄十七回司農舉意贈嬌娘浪子月下遇鶯鶯

集唐七言律:

高窗曲欄仙侯府,卷羅綺艷仙桃;

織腰怕未金鍾斷,鬢發宜春白雪高。

愁傍翠蛾深八字,笑迥丹臉利雙刀;

無因得薦陽台夢,願拂餘香到蘊袍。

話說一日,鐵木朵魯走進房來,對著夫人道:「吾如今百萬家貲也都要與梅生,連你也要付與他了。」

夫人驚道:「這是怎麽意思?」

鐵木朵魯道:「吾欲辟谷入山,以修黃老之術。前日吾辭官謝職,即此意也。」

夫人道:「小小年紀說甚的話兒,吾只是生死也隨著你便了。」

鐵木朵魯道:「你青春年少莫錯過了,吾已看破世情,夫人你比我不同。況我此意己堅,其勿推阻。」

便叫丫鬟請著梅相公來。

不一時,梅相公來了。二個坐定,左右獻茶畢。

鐵木朵魯道:「吾弟年少才高,人後必然大貴,可掌我家貲。這個夫人也隨著你,不肖願棄人世,事從赤松

子游。你付連賢弟婦請過來一齊交付。」

浪子驚謝道:「兄長怎的舉此念頭,更有相付賢嫂之意,這事決不敢奉命。」

鐵木朵魯道:「賢弟不必違吾此意,吾己決矣。」

當下推托不過,浪子只得應允。鐵木朵魯即便點下船只,著幾個院子侍女跟隨浪子回家,接李文妃。當下浪

子回到家中,李文妃接著,兩個寒溫過了,浪子將那鐵木朵魯要把家貲與夫人交付,著幾個院子侍女迎接,

說了一回。

文妃笑道:「這事最好,更有這夫人,你也有趣,吾也有伴,豈不美哉。」

浪子道:「難得!難得!吾只恐你醋酸,倒歡喜真個可敬。」

文妃道:「婦人作醋是欲獨占男子,只恐分卻雲雨去耳。」

又道:「陸珠己死了。」

浪子打一驚道:「怎的便死了,可惜!可惜!」

當下便叫隨來的院子侍女拜見畢,稟道:「便請相公、娘娘擇日發船,恐老爺家里盼望。」

當下即即收拾行李下船,家中留幾個院子管家,吩咐道:「吾不日便回者。」

即時登舟發行不題。

一日天色已晚。駐札舟下,說這旁岸只有二叄十多人家。是日正八月十叄,夜也秋月正圓,萬籟供寂,浪子

對著文妃道:「好個明月,吾到岸上一步便回。」

語畢隨步上岸,興致遄發,不覺的獨自走了里許,卻過一大石橋,巍然高聳。

浪子道:「好大橋!不兔登臨玩耍一回,便歸舟也。」

浪子移步上橋,只見對橋有一大樹林,稍俱出雲霄。樹中有一庄門張著一對紅燈,浪子道:「這里卻有人煙

,但不知是甚的人家,好風景也。」

呵道未罷,只見兩個安童走近前來,問道:「來者莫非錢塘梅相公乎?」

浪子自疑道:「怪哉!怎的認得咱家?」

便應道:「只俺便是,你是甚人,問我怎的?」

童子道:「主人翁候之久矣。」

浪子道:「你主人翁是誰?」

童子道:「請相公進去便知端的。」

浪子舉步走進庄門,見一婦人與一老者出迎,過了重門至中堂,行禮分賓主而生,茶再獻。

浪子道:「不肖不識尊顏,不知老翁姓氏,有失瞻仰,今蒙呼喚,不知有何台旨?」

老者道:「某非元人,乃唐時人也,老夫姓鄭名恆,字行甫,任職太常寺協律郎。」

指著婦人道:「此寒荊乃博陵崔氏,即俗所謂鶯鶯是也。」

浪子久聞鶯鶯之名,便舉眼偷看。姿容豐美,真是奇絕倫,年似二叄十多少者,便問:「夫人青春幾何,

乃爾歸仙。」

夫人道:「氏年七十有六,大中九年正月十七日病終,與行甫合葬魏縣。」

浪子驚訝不已,又思道:「奇哉!怪哉!怎的許多年紀,恰似叄十多歲者。吾聞武年八十一歲,還似叄十

多的,大抵尤物相類如此。但今復與鄭桓稱夫婦者,何也?」

心里驚疑不定。正是:

可憐維嶺登仙子,豈是吹笙醉碧桃

畢竟這是甚的緣故?且聽下回分解。

文妃曰:「婦人,你醋是欲獨占男子,可謂不醋矣。」如今有一男子亦不醋謂婦人曰:「爾之欲,猶吾之欲

也。」噫!這男子配得這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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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叄十八回博陵崔氏洗恥明冤鐵木朵魯棄世歸山

集唐七言律:

起看天地色凄涼,人間准有鼠拖腸;

漢朝冠蓋皆陵墓,魏國山河半夕陽。

無情不似多情若,塵夢那知鶴夢長;

而今踏破叄生路,莫向人間戀火坑。

當下浪子雖是疑異,卻不敢問,那老者道:「今晚屈過先生,非有別故,只為拙荊明冤故也。」

浪子道:「願聞。」

老者便對著夫人道:「夫人有心跡,今可說明。」

夫人不覺淚下再叄,若怨恨自羞狀。

行甫道:「你須言之,何必淚下。」

夫人道:「妾身自幼頗識幾字,粗能詩賦,略有姿容,與元從母兄弟也。元竊見,心甚喜之,便多方謀

我,我守堅貞,嚴拒絕之,便與老母求姻,老母已許行甫矣。彼時不可,回元,含怒便作《會真記》,有

所謂鶯鶯張生事,遂使妾德行喪敗殆盡,至有崔氏寄書往京,張生目之為妖怪為尤物,以相拒絕。嗚呼!時

崔氏不欲耳,汝且謀之不暇,肯忍拒絕乎。誣妾不經言之可笑,傳至於今,王實甫編成西廂雜劇,關漢卿續

上成親一段,置行甫於死地。伶工戲俚,略無廉恥,文人之言安可勝窮冥司。此戒甚嚴,業已付之獄矣。但

世人傳說,習以為常。盛談張生鶯鶯故事,賤妾不無含慍,謹此相聞,敢求明冤。」

浪子道:「聞夫人之言,洞明肺腑,此真千載不白之冤,不肖當為明之,但不知後土之韋郎,洞賓之牡丹,

信有之乎?」

夫人道:「後土隱諷目天,牡丹漁堆浪言,彼曰神仙,豈有此習乎。」

浪子道:「敬聞命。」

行甫道:「先生名登仙府,屢有奇緣。先生當為狀頭,不無折損,但可至出身。今為拙荊剖明心事,當令君

,世世爵祿無窮。」

言訖,茶叄獻,浪子告別。

夫人道:「本當款留先生,但陰陽具路,且舟中盼望良久。謹有玉鳳簪一枝,聊以見意。」

浪子接過視之,約有尺餘,即便拜受相別。

至橋回碩庄院,倏隱不見。浪子驚訝不已,自覺香氣滿衣,走回舟中。

文妃道:「你那里是來,四路沒有蹂跡處。」

浪子把遇鶯鶯的事,與鶯鶯的言語,述了一回。拿這鳳頭簪遞與文妃看了。文妃亦自驚訝,當下月已墜西,

即叫眾人開船望淮西進發。

不一日到了濠州,鐵木朵魯與安哥夫人登舟迎接,回到家中,分賓主坐定。

當日大備筵席,鐵木朵魯舉酒道:「謹告賢弟嬸,不肖欲棄家入山,持以家業與這夫人付托舍弟,不知尊意

若何?」

文妃道:「只憑尊意裁處,妾婦人耳,不敢知。」

鐵木朵魯道:「可謂賢良極矣。」

便著安哥在文妃肩下與浪子行夫婦禮。浪子推讓再叄,方始應允。

當下李文妃又推安哥在肩右,安哥道:「以先為正,妾乃後進,願居次室,情理俱安。」

文妃道:「此尊嫂也,當居拙夫之上。今拙夫既為夫婦,已僭妄矣,妾又安敢居上,況夫人為貴人,妾寒微

卑陋,宜居次。」

兩個推讓不決,鐵木朵魯道:「如今不要分正次,但以姊妹相稱便了。」

當下寫出年庚,卻是安哥為姊,文妃居右,其餘侍妾分列兩旁,眾人抬出兩箱,俱是賬目;又二箱俱是金銀

、寶玉、珍珠、琥珀、應有古器。賬目交付畢,左右進酒。酒酣,浪子把過一杯,司農飲了。

安哥也把一杯,不覺淚下如雨,拜道:「司農,你竟放我去也。」

司農道:「非不欲與夫人共手百年,奈吾立志已定,你好好服侍吾弟,日後決然大貴,切勿懸想吾也。」

言訖,飲了這杯,安哥淚如涌泉,左右亦皆飲過。文妃次後也把一杯,司農即飲離席。頭帶道巾,身穿皇衣

,腰束黃,足踏布履,騎著一匹奔雲馬,長揖而別,飛奔西去,莫知所之。

浪子、安哥、侍妾無不流淚沾巾,當下有幾個著娘,俱來勸止,收了筵席。眾院子俱來參見浪子,一一吩咐

。不隔幾日,浪子將家資盡數收拾,回原家不題。

正是:

惆帳溪頭從此別,碧山明月照蒼蒼。

畢竟叄人又是怎的結果,且聽下回分解。

因此書,鶯鶯方有起色。

司農出贈嬌妻,可謂難得矣。夫人謙遜居下,不可謂非難得也。至於文妃不醋,非亦難得,而何叄個難得,

總成浪子受用。噫!難得者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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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叄十九回錦帳春風計議歸湖

集唐七言律:

巫峽超超舊楚宮,百葉雙桃晚更紅;

落月低軒窺燭盡,故伴仙郎宿禁中。

浮生盡戀人間樂,春光懶困倚微風;

仙家未必能勝此,何事吹簫向碧空。

話說浪子回家,兩個夫人各自一房。這些侍妾也各有房,每夜輪流,叄人如膠似膝。安哥、文妃也勝似姊妹

一般,不覺又是一年有餘。

這日正是暮春天氣,不涼不熱,至晚安哥春色困倦,脫了衣服蓋著被,已先睡著。文妃揭開帳幔,輕輕的去

了被兒。只見雪白樣可愛的身兒,便去將一個京中買來的,大號角帽兒,兩頭都是光光的,如龜頭一般約有

尺來樣長短,中間穿了絨線兒,擊在腰里,自家將一半拴在牝內,卻蓋上去,輕輕插進安哥牝內。便叫丫鬟

吹滅了燈燭,盡力抽送。

安哥夢中驚覺,口中罵道:「浪子你真忘八,你兀的夤夜劫人。」

文妃也不應聲,只管擁住,一便親嘴,一頭抽送。兩個俱各動興弄了一更。

浪子叫小丫鬟,拿著燭兒揭開帳幔,安哥方知是文妃,道:「妹妹,你莫不是奪吾風情。」

文妃擁定挪安哥腮邊一口,道:「心肝兒子。」

安哥笑道:「兀的倒是你,弄得我好也,你是女人倒像男兒好。」

文妃抱著浪子道:「你如今真男子去弄他一會。」

浪子便興安哥兩個大戟。這安哥一會不能煞得情興,卻被浪子將真柄兒一鬧,四肢卻不能夠自定了。叫道:

「還是心肝真卵兒有趣,弄死奴也。」

兩個開了二更了。

文妃道:「你如今也與我做一會兒。」

將浪子麈柄弄硬了,安哥坐起,文妃跌在安哥懷里。把一對金蓮豎在浪子肩上,將麈柄投進去,進勢抽送。

文妃干到妙處,將腦兒向後橫鑽去,安哥抱著文妃,也親了一個嘴,道:「妹妹,兀的熬不過,放尊重些。」

浪子對著安哥道:「你不要笑他,也叫你一個不脫空。」

便取一個水銀鈴兒,推進安哥牝內,依舊如前坐了。文妃也依舊坐在懷中,將腰背兒推住鈴兒。那時浪子將

文妃雙腳也依舊豎在肩上,著實抽送。

那文妃干得有興,一個身腰不住的搖紐,這鈴兒內,卻是水銀,最活動的。但是文妃腰兒一動,這鈴兒定也

在安哥戶內,就如麈柄兒不住的搖動。當時叄個人連浪子也咿咿呀呀;文妃也咿咿呀呀,安哥也咿咿呀呀,

叄更鬧起,直鬧到五更方止,叄個扭做一堆。

問那執燭的丫鬟。道:「易了幾根油燭?」

丫鬟道:「自始至今,已叄換手矣。」

浪子笑道:「兀的便許多時也,吾叄人好不快活也呵。」

安哥道:「這個極好。」

文妃道:「姐姐沒有妹妹起首,也沒有這般快活事。」

當日叄個一決睡著不題。

自後時常如此,不覺又過了兩年。這浪子也登黃甲,賜進士出身。浪子也不聽選,告病在家受用,春夏秋冬

一年四季,無日不飲,無日不樂,又娶著七個美人,共二個夫人與十一個侍妾,共二十個房頭。每房俱有假

山花台,房中琴棋書畫,終日賦詩飲酒快活。過日人多稱他為地仙。

一日浪子對著兩個夫人道:「吾如今百千萬家資,身為進士,富貴極矣,美色當前,絲竹滿耳,色備矣。物

極則反,安能終保,其有今日,不如聚了金銀,從舟而去,做個范蠡,豈不美哉。」

文妃道:「還興朝廷建功立業,受享榮華,庶不枉了這一生。」

浪子道:「咳世昧不過如此,天下事已知之矣,何必吾輩玄持。另雲:『君子見我而作,不俟終日。』詩曰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達人命炳幾先,愚人濡首入禍,庸人臨難而走。詩雲:『其何能淑載胥及,溺

此之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