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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文小輯1 未知 6257 字 2021-10-28

此女國色無雙,為此造府通知。若龐爺肯納,不須聘禮,便當送至。」

文英道:「既承厚愛,怎有不其聘之禮?」

袋彩緞四端,聘金六十兩,遣人隨著亮明送到周家。亮明因為趨奉文英,把那禮物一概返璧,反添上尺頭四

疋,皮箱二對。那夜成親,文英滿心歡喜。自後,兩人雲雨之情,無暇細述。

過了兩年,文英便要請假還鄉葬父。一本呈,已蒙爺允。文英遂擇好日起程,有此表班,又新收些仆從,

共有叄四十人,雇了兩只座船。文英辭朝,別了同僚各衙門官府,趕著黃道吉日,齊上船去。把欽假牌掛在

船頭上,不住的吹吹打打,一路上往來舡只惕,無不趨避。

每到市鎮上,叄聲大炮,地方官府無不出迎。凡是同年故舊一拜留酒,就住下幾日。路上捱停了日子,至潺

方到金陵。先喚人通報家中,把兩套鳳冠霞帔,送與母親、小姐,天表並親友一齊出郭相迎。正所謂:

貧居鬧市無人問,貴在深山有遠親。

次日,文英進城,向府某取了四十名皂快,排列執事,乘著大轎,叄班吹打,鳴鑼響道,一徑抬到門首。但

見門閭輪換,鼓樂喧闐。一進中堂,走下轎來,拜謝母親,又拜夫人。隨與小姐會禮,又喚美娘出轎,逐位

拜見。小姐甚是賢慧,竟無妒忌之心。

當晚天表叫班戲子,排列酒筵,與文英接風。文英只得領席,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

第十一回假滿還朝攜眾妾難逢前途仗一仙

詩曰:

憶逢天顏年已餘,策蹇燕都正奮翮;

一心欲望盡臣職,無奈半途遭險厄。

扁舟頻與巨浪游,神仙擁護散鴻蒙;

攜妻握妾赴皇闕,曳履登朝君非格。

次日,文英用完早膳,凡是撫按以及司道、府縣,俱辦禮來慶賀。又有本城鄉紳同拖來慶賀,擠做一團也不

及會。只得以另日相見之說婉辭紳袍。文英應酬當事,足足纏了一日。惟有王宗師現升福建福寧道,他知文

英初回無片刻之假,到次早,親來探望,文英迎接邀入中堂,王宗師先將賀禮遞出,依師生坐下。

王宗師道:「賢契昔為偷花容,今作狀元郎,可見蝶戀蛛網之作一大姻緣矣。」

文英微笑道:「若非老師洪恩造就,幾為縲中人,焉敢相接日?」

王宗師茶過數巡,欲待起身,忽聽門首鼓樂聲響。

文英問是何處來的,眾人應道:「劉二相公來作賀的,聞得道爺在內,不及進來。」

王宗師問是何人來?

文英道:「就是妻叔劉錦,當日與門生作對的。」

王宗師道:「我觀此人狂妄異當。」

話畢,便起身別去。天表遂抬了厚禮,趨進當前,不知廂房內有些親戚,竟扯住文英圓領袖子打一個軟滕,

文英把手抱起。

有詩二首為證:

只為心中抱不事,曾無委助待書生;

今朝一舉成名日,暇底須防不認情。

其二:

輸情下禮佛前非,不是今日損威儀;

若得狀元心轉日,死灰還有復燃機。

明日文英回拜官長並紳袍親友,一連潮方盡。又有人出帖來公請,有獨自私請,有請登山的,有請玩水的,

文英日日被請作醉鄉人。文英有表姊桂萼,聞得表弟榮耀,便來往候。

時陳氏已歿叄年。見了姨娘李氏,訴及無所依歸,泣訴不止。文英與他原有夙好,雖然他年紀長些,意欲納

為第叄位夫人。

向小姐跪下道:「不瞞夫人說,下官與桂萼姐原有舊情,啟人寬容,納為副室,尊意若何?」

小姐扶起道:「妾非妒婦,何作此狀?」

口雖如此說,心中又自嗟嘆道:「他有了一個美娘,又思量什麽桂萼,我又曠叄年有餘,他今榮歸十餘日,

並不與我少叔歡情。」

心內有些不悅。文英這晚使與小姐一會陽台。

正是新娶不如遠歸,兩人歡情不及細述,

有七言絕句四首為證:

恩愛輕分幾度秋,羅濕盡淚交流;

今宵重整鴛鴦被,撇卻年來幾許愁。

其二:

燈前盡訴別離愁,只有相思無盡頭;

最是情風明月夜,痴心一片倩誰收。

其叄:

花開花落又開花,得意皇都便省家;

不是一番能努力,幾乎落魄滯天涯。

其四:

從來久別賽新婚,握雨攜雲總十分;

莫把工夫都用盡,留些委曲再溫存。

卻說桂萼在家止與姑姑瓊娥作伴,不勝寂寞,因而談及陳次襄被人誣害系獄,桂萼稟知李氏轉達文英。文英

細知由情,登時去拜太尊,備說次襄被害系獄,太尊立刻釋放。

原來王叄曉得次襄豪俠,不肯讓人,惟恐縛虎不倒,反受其傷。所以絕其音信,必欲置之死地。幸而遇著一

個獄吏喚做邱八兒,曾受次襄恩惠,仗他一力扶持,不致餓死。

次襄放得出門,便向文英跪謝道:「意謂終在囹圄,詎想龐爺恩救。自慚力弱,無能可報,惟有至家當以小

姬奉酬。」

文英大笑,兩下散去。

不移時,次襄復至,對文英道:「小姬在此奉充箕掃,幸乞莞納。」

文英款留次襄,他只是堅辭遠蹈,便欣然收下領見小姐。

小姐勃然道:「既已送來,怎好發還,如今卻不便再娶了。」

文英道:「並無分文為聘,何可拒絕,再收了秋香,便心滿意足。」

小姐聽了笑而不言,文英此時就有一妻四妾了。

一日,文英母親道:「汝回來月餘,當往墳前祭祖,以盡子孫之禮。」

文英便擇吉日,邀至親同往墓上拜奠。蚶祭物,坐了大轎,吹打出城。各處祭掃畢,即喚風水先生於祖墳上

看塊好地,完了葬親一事。

是日,文英把祀祖錢餘令眾人享其福惠而散。天晚回家,文英見一人來稟道:「提學王老爺任期限急,准在

後日上船,特差人稟上老爺。」

文英聽了,即取十金作贐一席戲酒送行。迨飲至盡量,王宗師致謝起身就回。不題。

再說文英每撣小姐之忌,而愛四姬之趣,因以後邊曠地,喚匠人構造書室。又疊山鑿池,廣栽花木,每日焚

香宴坐。至若四姬也有喜說喜笑,也有好吹好唱,終日縱情狂盪。

惟有小姐愛清凈,少笑語,為人持重,無輕俳之容,常獨坐一室不與眾姬為伍。

文英恐小姐怪他,常常入房安慰。原來文英門上,每日官府求見者,不計其數。他只是淡下財帛,那些相與

的當道反送情與他。

文英在家一年,已得四萬金。此時假期將滿,聖上差使臣旨相召。文英不敢遲疑,收拾行裝起身進京。帶

了母親、夫人及小姐、四姬並美婢、童仆,一齊上船。

李氏、夫人後艙,小姐中艙,四姬其為一艙。見舡中閉塞,不能行步,只是燒香下棋抹牌笑語。到日影過西

,便設酒筵接母親、夫人、小姐並四姬序次坐定,開懷暢飲,直至更深方各回艙。

文英先到小姐處,捧起小姐雙足,急以陽物搗入,往來馳驟有五六百抽,草草完局。又到四姬處,重整旗錦

,把四姬做個合歡大會。

文英睡在中間,四姬捻他塵柄,急先奪弄,先令美娘仰卧騰身而上,再令秋香、桂萼坐在兩邊,將美娘玉腿

各人抬起一只,然後用力頂送,直搗重閃,那美娘遍身爽快,呼喚不絕。

文英一頭狂抽,又把那腳指插入瓊娥牝戶,惹得瓊娥不能自持,但覺牝戶酸疼難忍,文英把美娘放起,爬上

瓊娥胸膛,瓊娥急捻文英孽根塞進陰縫,一掀一頓,將有一子之數,只聽得秋香、桂萼叫道:「你們只管快

活,卻忘記了我倆個。」

文英即忙喚過桂萼,正要下卡,只因連戰叄個,氣力有限,自己仰卧獨上,桂萼如飛跨起,將陰門套上玉莖

,肋力抽頂,也不顧搗碎花心,狠命一套一套的射個不歇,秋香等得焦燥,忙把桂萼扯下,文英又覺精力少

足,翻身騎上秋香肚腹,盡力奉承,足有八百餘抽,方停歇,忽遠遠聽見幾個道人磬聲如沸,將一個詞兒

朗朗念誦,令人可聽。

他道是:

縱活百年終覺少,風塵碌碌何時了。

為圖富貴使機關,富貴來時人已老。

君不見留侯昔日尋赤松,陶潛解綬歸籬東。

知足不辱乃真訣,功成退步是英雄。

安得騎鯨上丹闕,且把一肩塵擔歇。

玉簫金管沙棠舟,間向五湖弄秋月。

苒指光陰人一年,勸君莫惜居酒錢。

不見秦皇與漢武,只今陵樹無寒煙。

文英聽完道:「這一首古體是警醒人,不可把「名利」二字虛哄過日。我想改仕歸林實是樂事,且再混幾載

,便可急流勇退。」

卻說天表見文英起身,他便心高氣硬,不肯回庄住。在樓門內,仍如當日做公弟的光景。交接官客轉將文英

妝頭。有不諳來由的,被他哄騙便把天大公事送與他。

有曉得其中情跡,只是淡淡相交,雖然如此,也還在文英身上趁些閑錢。文英知了風聲,恐玷自己官箴,心

中不悅。

凡是江寧官府選出,便親自囑咐道:「奸棍劉錦雖系親屬,不必以禮相加。」

如此數次,那些官府都知道了。天表自覺了數難移,依舊往南庄去了。

再說文英刎二十餘日,將到黃河口。忽天色昏黑,狂風驟雨,大波大浪,半日不止,不免有泊碎舡只之虞,

淹溺人口之悲。

文英道:「想是船中淫穢觸怒神朗城,今虔告天地龍神,請息尊怒。待下官虔誠備禮酬謝,幸勿見青。」

禱畢,忽望見西邊放出一條亮光,看見一個道人,口把法水亂噴,又將仙帚亂搖,道:「吾奉玉帝敕旨,龐

國俊逢此險阻已將一日,可作速盪平,讓他前去。」

又道:「俺系地仙赤松,汝是吾一列之人,因汝凡心未盡,容當從容度汝,故來扶救。」

文英半空聽說,正欲謝問,只見那道人化陣清風而去,不見蹤影。自此風平浪靜,現出紅日。他人船內各有

損壞,獨文英的舡諸事保全,皆賴此仙之力。

便順風而行,不及潮已到都門。眾人把行李先搬進城,文英母親並夫人、小姐,俱穿紅圓領,頭戴翠花朵。

美娥四人也是滿頭珠翠,身上皆穿桃紅夾襖,叄寸金蓮,娉婷娜。叄人上大轎,四人上小轎,一齊抬到署內。

文英等待事畢,方自進城。次早五鼓,於午門外伺候聖駕。

俯覲龍顏,奏道:「臣龐國俊蒙皇上欽賜狀元,除授翰林院編修,今假滿還朝,特來奏上,願效馳驅。」

聖旨命暫退原官起用,文英謝首已過,便自欣幸非常,且自回署。未知結局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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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歷久言尊富貴足閱盡塵埃仙境高

詩曰:

人生百歲古來少,紅塵勞碌何時了;

富貴貪心只不回,使盡機關又已老。

其二:

子房辟谷求仙早,淵明拋棄玉斗高;

利祿淡泊能知足,身登玄圃棄蓬蒿。

話說文英還朝奉旨,仍將原官起用。只是職任清高,署位荒涼,無錢可覓,文英幸假歸時,說得些公事,聊

以將此度日。

迨至京、邸,凡要路衙門,就要厚禮供獻。少不遂意,便尋是生非。文英未免又費寮金方能無恙。自此朝則

入班執事,一日有半日之暇,非是同年飲酒談心,便與妻妾風謔。猜拳行令、賭色叫牌,無不備至。

過了一載,是大比之年,欽命文英典試盛京,為正主考。又發翰林院檢討史在廷為副主考。天下數限,惜盛

京額最廣,文英所取之士聯登甲榜者十之六七。詞林中誰不服其水鑒,俄而多士獻策金門,得占文英官職者

,亦有十餘人,文英深幸且喜。

凡文英超拔者,無不登堂求見,文英應接了潮,及看試錄,己曉得張子將中了二十一名進士,殿在叄甲頭上

考定推官,一時未得赴選邊。

一日任伯衢特來拜望,文英道:「仁兄名列副榜,今因何事而來,北上乎?」

伯衢道:「幸遇恩典,凡天下副榜十名,俱准恩貢。晚弟叨其首名,今到都門來赴廷試。」

正在閑敘,恰值張子將亦來趨謁,叄人相見坐下。

文英道:「將兄恭喜了,足為吾黨增光。回憶昔日分袂,今又幾度春秋矣。」

茶罷,遂喚擺酒,叄人入席暢飲,都吃得酣醉,方作別而散。

伯衢待得廷試,選得知縣,過了叄年才得換。自文英孤署昔署,幸有幾個門生在外作縣作淮官,頗有資囊,

常以厚質酬謝老師。那些入翰林的轉了叄個,入科道衙門,一個差分兩,惟巡鹽不及一年,竟大有所得。

迨至覆命,將一少半送與文英。兩個一入戶科,一入吏科,潛消當道豺狼,凡尋著官司有一誤失,便具疏參奏。

兩人家資饒裕,不借此以為賄賂之門。明知老師清苦,常將寮金以供日用之資。隔了叄年,文英方升翰林侍

贊。文英同榜李元,他得岳父方彥庵之力,不多幾年,便由翰林轉入右通政矣。

他與文英最契,常常往來。兩人面貌不甚懸遠,相好猶如手足。文英起初點了盛京主試,他也點了浙江主試

,少年鼎甲誰不喝采,凡二人所拔舉子悉,皆少年英邁,所獲佳文又如天生揚璧。所以覆命之日,皇上諄諄

嘉許:「龐李二主試,他人不若也。」

再說劉天表住在家中閣說事情,凡是江寧官不拘大小凡所選,龐文英當面有謗言,便誰來禮貌他?

一日,遇著江寧太守,是文英同年,他借此一脈便去往拜。太守竟不理他,他就怒氣沖沖,大相爭競,反受

了一場污辱。納悶幾時,冒一疾而亡。縱有陶朱之富,總無一子,亦有何益!那平日奸騙的與夫苛算的,俱付之東流而已。

文英還朝之後,小姐生一子,美娘、瓊娥各生一子。

文英大喜,愛如珍寶。過了周歲,將小姐所生名曰麟兒。美娘瓊娥所生,一名大兒,一名喜兒。至五六歲,

又請名師調誨,以期克繩祖武,無忝家聲。且又穎悟非常,相貌清秀,至十二歲便能吟詩作文。

文英自進京以後,約略算來,歷十餘年。不料由翰林竟累升兵部尚書。這一日閣人傳進,南京陳次襄拜望,

文英鞠躬迎入。

只見次襄竟是道家打扮,相見動問已畢,文英道:「自在金陵一別,忽又經十餘年,但不知大駕何往?曹夫

人在內,可要一會否?」

次襄答道:「在達人,視妻小如一粒芥子耳,會之何益?晚生年將強仁,並無兒女拜以相遺。薄座吩咐弟侄

,久已閑雲野鶴,到處為家,凡名山勝境無不游歷。正恨日月易逝,有道難逢。既而過洞庭,舟泊岳陽樓下

,同舡有一老道,晚生與之談論,講到精微玄奧之理,其足令人撫掌,便拜他為師,遂至一山峰之下,猶如

蓬萊佳境。草舍數間,晚生修真煉性,靜坐十年。家師對晚生道:『龐尚書一介書生之狀元而至尚書,可謂

富貴極矣。他跟器不凡,你可度他前來,我有一個小札命汝持去。』」

文英道:「快取出來!」

便開看道:

憶昔足下還朝時,將到黃河口上,遭逢大難。若非老道救援,不免有覆溺之悲矣!幸今已是一十餘載,但令

官居極品,家處富貴,又非若俗骨凡胎,足下原是仙骨,眾夫人亦是仙姬。須知苦海無邊,極早回頭是岸,

一墮浮塵,那時悔之晚矣。今特告達,祈早卻塵埃,侯駕臨,不勝欣幸。

文英足下

赤松道人白

文英看畢,忙將此字以示母親並夫人、小姐及丫鬟,眾人皆欣欣。

文英道:「我今官居上品,閱歷已久,富貴已足,不如洗渚塵,才為上計。常看那撇官的譬如泛海,不至覆

溺能有幾個?況且光陰易去,青春不再,人生世間,總是一場大夢。若再把富貴縈心,恩愛牽惹,焉得有超

凡日子?我今把欲網跳出,再不向虛浮世界尋覓,生活九州五岳,從此逝矣!」

言罷,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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