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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文小輯1 未知 6206 字 2021-10-28

話說師徒二人,一路行來,叄住叄歇,參聖了虎丘山上。抬頭一看,但見入山之人,一望無邊。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有高的、有矮的、有俊的、有丑的、有白的、有黑的,甚是熱鬧。

道遠說道:「徒兒,初到會上,路徑不熟,雜人甚多,挨來擠去,看迷糊了。莫如你扯住我這衣衿,我將帶

著你四面看看這會上的情景。」

妙禪說:「師父前行,我在後邊看看你就是了。」

道遠聽說,頭前引路,妙禪隨後進會來了。

妙女進得會參觀其詳,

但只見許多買賣在兩旁,

這一邊幾坐大大吃飯鋪,

那一邊酒菜鋪內五味香,

這一邊高聲吆喝雞汁面,

那一邊吆喝火燒一包糖,

這一邊弓箭鋪內弓滿面,

一逢逢點鋼刀銷查前賬,

那一邊書籍鋪內代筆墨,

一部部聖賢書卷疊成箱,

這一邊綢鍛鋪內雙彩掛,

一卷卷篾梳大綾出蘇杭,

觀不盡抽頭樹焦木貨,

觀不盡鋤鐮杵鏃鐵器行,

觀不盡跑馬賣獬耍把戲,

觀不盡搬水運盡耍役藏,

看不盡騾馬市內馬跑好,

看不盡雜貨忖有紙張,

正是他師徒二人向前看,

忽聽得彩樓歌舞動笙簧,

師父倆舉目留神抬頭看,

正是那戲樓扎在水中央,

原來是少年子弟聽唱戲,

唱的是張生鶯鶯戲西廂,

看戲的看不夠得佳期會,

好不歹饞殺姑妙陳道娘,

正是這飢渴女子未足興,

眼轉心跳擺手姿弄柳腰。

老道姑叫聲:「徒兒,出去罷!」徒兒聽言良。

話說妙禪道姑,正然看的有趣,道遠說道:「徒兒,此處人甚多,時的身邊出汗,出去乘涼乘涼如何?」

妙禪說道:「暫且看看這一出的戲罷!」

仍是目不轉睜,單看戲中的做作,暗想那內中滋味,甚是難受。看到那動陽之際,只覺著滿懷昏昏沉沉,如

僧舍中,受水涌出,身中衣服,不覺濕了一大塊,只覺著那個滋味,實是難受。因在眾人屬目之地,不得不

強打精神。這正是:分明身上難消受,自是心內想加此;

若非人言鬧事處,卧在地下詐佯死。

一身欲火消不盡,何人禪房把施身;

目下公子若相遇,中琴瑟樂友之。

……………………………………………

第叄回妙姑心思凡事

詩曰:

游玩該入宋家東,

垂袖開懷拂好風;

鶯藏柳暗無人語,

惟有牆花滿樹紅。

閑言少敘。且說妙禪道姑正看到好處,猛然間煞了鐸鼓,妙禪叫道:「師父,咱出去歇息歇息的罷!」二人

方才離了戲樓。

前走不遠,但見前面一座茶樓,樓下一個大大的布棚,往來喝茶的不少。

妙禪說道:「師父,咱在此飲一杯茶,歇息歇息何如?」

老道姑未及答應,茶小問道:「二位女師父,是待用茶,請上樓去,又清凈又寬闊,歇息歇息可不好麽?」

道遠聞言,遂與徒兒上了樓去,就位坐下。茶小看看茶來,將茶端上,吃了一杯。妙禪道姑自樓窗以內,向

下一望,只見吃茶人等,來來往往,眾會交集,有老有少,好不熱鬧也。

妙女樓門以內向下看,

但只見吃茶人等相往還,

細看來也有老也有少來,

俱都是游玩望戲樂自然,

但只見也有黑來也有白,

俱都是華美衣服身上穿,

有幾個面貌丑陋不好看,

單看那面貌雙全美少年,

這一個臉白加粉甚乾凈,

可就是兩眼立豎眉不彎,

那一個身體生得多雅致,

可就是臉上爭子如墨染,

這一個衣服華美帶俊俏,

可就是粗眉短臉如泥碗,

那一個舉動可有風流樣,

可就是身體年小不能擔,

這道姑少年之中俱多有,

終未見出類拔萃可意人,

正是那擇婿道姑心里淡,

有一人先來吩咐把茶端。

話說妙禪女,遍觀少年之中,並無一人如他心意,心中好生淡治,說道:「我自是好一個美貌聰俊的男子,

消這個多病多欲的身子,交付於他解解這飢渴之情,誰想這大的一個場地,我就找不出一個可意的人來。」

這正是:

仙女空有落凡意,

不見金童自何來。

妙禪女正然思想,只見自眾人中閃出來了一個少年相公,來至茶房門首,一聲吩咐煎茶。

「來了!不急。」忙將他讓至樓下,就坐坐了。

茶小看茶來了,端上一。妙禪女姑仔細一看,但見那一表人才,如前者見的大不相同,怎見得俊秀,有梅

花詩一首,吟曰:

沖花俊中飄,飄處兩條翠帶,

隨風飄飄,加同似蝴蝶片片隨風舞。

綴子藍衫甚可體,可體處今和時派,

推推拜拜,好一似金童遙遙下天來。

二目清秀,清秀處兩道春山,

動波流暉,看人處目中會情,

動人心意唇紅齒白,紅白處兩行碎玉,丹珠包藏。

言語間辭句清新,清新處可人意懷。

天庭飽滿,飽滿處有福有緣多富貴。

地闊方圓,方圓處有子有孫裕後昆。

粉底兒靴登足下,坐在椅面甚端庄,

好似宋玉重出世,加同潘安降下方。

相如你自何處至,文君現在樓上藏。

妙看罷身如酥,急急呼張下茶樓窗。

妙女看罷才郎身加混,

急急乎身子張下樓窗門;

暗想到若得此人將身抱,

勝強似修真養性活萬春。

那時節顛鸞倒鳳雙雙美,

可喜道良宵一刻值千金;

不知道此人家住在何處,

大約是早有可意俏佳人。

我若是帶得此人同一夜,

我必然心花口咬親又親;

妙禪女越看越愛越思戀,

真正是越思越想越心焦。

茶樓上一上一下看得切,

那相公那知頭上有佳人;

那道姑看了一回心中悶,

恨不能同床同席親一處。

話說妙禪女,自樓窗之內,看了一時,那位相公自管吃茶,並不抬頭。明公,你說這位相公是誰麽?這就是

蘇州府雙竹巷,張才張相公。家人將他送到會上,他將家人馬俱以打發回家去了,自己一人,游會半日,覺

著腹內渴了才來這布棚之內,坐下吃茶。素果點心,雜然前陳。

那女姑在樓上,他那里知道。

此時妙禪女在樓窗以上,暗暗思想:「何能叫他得知,使那一雙俊眼兒深深的看我一眼,我這心里也好受一

些。」

思念一回,無計可施,忽一轉念說:「有了!我不免將呵的幾個瓜子皮兒丟於他的茶盞以內,他就自然知道看我。」

女姑想到這里,遂呵了幾個瓜子,將皮捏在手內,目向樓窗之中,照著公子那茶盞之上,傾下來了,正正落

在公子那茶盞以內。

此時張才正然吃茶,忽然間,自上邊落下來了幾個瓜子皮,掉在茶盞以內。心中說道:「這是從那里刮過來

的?」不由得抬頭朝上一看,呀!看見樓上一位女姑坐在樓窗以內,將身就出樓窗之外,頭帶逍遙冠、身穿

綉花八卦仙衣,右手拿著拂塵一尾,左手拿著素羅汗巾,十指尖尖口呵瓜子,那一個俊秀風流的態度,真令

人寫也寫不盡、畫也畫不全,後人觀到其間,有求巧王使丹青,畫得玉美人一章。上邊題詩一首:

樓窗觀人物,俊秀世間無;

窈窕淑女子,庚年十五六。

身穿八卦衣,方知是道姑;

霞光抱暖言,臉顏朗初旭。

飄觀雲而仙,氛氳蘭犄馥;

風流巧梳洗,時世罷束。

帶點紫葡萄,梅花紅石竹;

疑情尚未語,村意微相囑。

公子一見面,良魂八月罷;

要知後來事,下回自相逢。

……………………………………………

第四回張公子意欲通情

詩曰:

一見嬌羞,雲雨情意兩相投;

傳情暗里動秋波,知情明中言語拗。

想在心頭,記在心頭,不加何日能成就。

這一曲粉蝶兒,單說妙禪傳情的故事。話說張公子一見妙禪,秋波流暉,光明射目。

這妙禪見公子看他更獻出那等風流之態,超見出那樣飄的光景。美目含情,似笑非笑,柳腰輕擺,似動非

動,好一似長樂宮中醉酒的楊妃,如同似鳳儀亭偷情的貂蟬。公子一見,神魂盪漾,自覺著那個心頭火兒驅

起,如何能安拿得住也。

這公子一見道姑陳妙,

自覺著那個滋味實難言,

自古來美色女子多多有,

並未見這等縹緲雲雨仙,

暗想道此處並未蟠桃會,

是怎麽月里嫦娥離廣寒,

莫不是玉帝盡孝富華美,

張七姐無故不肯來凡塵,

莫不是仙女望景落華園,

莫不是織女私自下九天,

我今日明明是來看會景,

莫不是與那劉臣耿兆一樣,

成了仙人也。

是怎麽將身誤入於樓園,

說甚麽昭君娘娘生得好,

他就是好殺難占此人占,

說甚麽上古褒似姐姬女,

說甚麽唐朝楊妃武則天,

說甚麽鶯鶯風雅梨花女,

說甚麽春秋西施漢貂蟬,

看此人花容月貌古來少,

怎能夠兩兩相抱鳳顛鸞,

張公子看罷一回心如事,

但見他目不轉晴望眼穿。

話說張公子看罷,心中擾亂,不由得目不轉晴,呆呆的盡看。此時妙禪女,在那樓窗以內,一先將足露了半

面,一見公子看他,是有戀著之意,通情之心便見。

他將那身體全形出來了,將那一雙小小金蓮,放過去了,一只擱在樓窗以外,將手中的塵尾,插在那脖子以

後,一手拿著汗巾,將那綉花底馬鞋上的產土,輕輕的掃打了打掃好,又將那瓜子兒放在手,小十指尖尖放

在那櫻桃口內,朱唇啟動,碎玉密排,一行呵著瓜子。一雙秋波射定在公子眼內,轉上轉下,往來送情。看

的公子神色飄盪,更覺觀之難堪,不由得也就白送情。

兩人媚眼傳遞,妙禪此時也覺著骨軟體酥,那一段支持不住的光景,就是西天大佛,那一見這個態度,也難

說樂心不動。這正是:

格外獻出風流體,

壓倒千嬌百媚花。

妙禪女親口呵幾個瓜子仁兒,故意丟將下去,落在公子面前桌面以上。公子一個個個兒,皆拾在口中,目看

妙禪,只覺得津津味佳。

妙禪一見,更覺有情,雖不言語,使之上下俱知心志。妙禪遂將瓜子仁兒,呵了一包,包在汗巾以內,隨手

丟將下來。公子頓時一手接過,遂將瓜子仁,就低下頭來拾起,將汗巾看了一遍,拭了拭臉上的汗津,只覺

著蘭麝撲鼻,異香滿口,拭了又拭,看了又看,好個惱人的緊也。

張公子手拿汗巾親又親,

不由得雙手臉上揩汗津,

只覺著異香撲鼻津有味,

自覺著上白大紫金盆,

這汗巾本是仙女親手賜,

手拿著自覺珍貴值千金,

不由得目視仙姑拱手笑,

妙禪女秋波側視喜吟吟,

他這里朱唇啟若巧如送,

張公子邁步情緒似謝恩,

暗想道仙姑待我有情義,

趕幾時相偎相抱緊隨身,

但不知住在那並那社,

又不知姓氏名誰何處存,

在眾人矚目之地不好問,

到叫我過後見面那里尋,

張公子聰明伶俐心內想,

不由得汗巾上面題詩文。

話說張公子,想到這里,遂將汗巾鋪在桌面之上,就著人主的筆墨,手拈板筆,寫詩一首,詩曰:

如阮誤入於妻園,

簫歌秦樓過天仙;

嫦娥有意忽情戀,

小生無路人廣寒。

原問仙鄉住何處,

敢效玉手至九天;

何時得解香羅帶,

嬌妙花枝任盤桓。

下贅張才熏沐百拜。張公子寫完,妙禪在樓窗以內,早已看的明白,遂伸出歷雪欺霜的玉筍,作接要之。張

公子在下遞又遞不上去,遂將汗巾向上一拋,那汗巾甚是輕妙,又被迎風吹去。

妙禪見不得手,便輕故朱唇,嚦嚦聲音尊道:「師父,我將汗巾掉在樓下去了,師父快下樓去拾來,若是晚

了,但恐被人拾去。」

老道姑說道:「徒兒,你可不小心了,待老身與你尋去。」

遂下了茶樓,來至布棚樓窗之下,見一位公子,手拈汗巾,左右展看,遂說道:「你這位公子,這是俺的汗

巾,快快送我罷!」

公子聽得有人來要,知是仙姑命他師父來要,心中思想,何不趁此機會,登樓一觀。倘若是:

得近美人雙攜手,

勝似狀元及第紅。

公子想到這里,遂說道:「師父,汗巾乃小生所拾之物,不知何人遺失?師父說是你的,不知可有甚麽作證

?」

老道姑說道:「這汗巾原不是我的,可是我徒兒之物,有甚麽作證,我也不知,原是我徒兒命我下樓討取。」

公子說:「既是你徒兒之物,叫你徒兒親自來取,說得有證,我便奉送。」

老道姑見公子說的有理,無言回答,就要倒轉回身,妙禪女在樓窗之內,看得明白,聽得真切,暗暗歡喜,

將他請上樓來。

……………………………………………

第五回師徒二人茶樓留意

詩曰:

信從來禮頭一派,

誰跳出風流苦海;

無端春色在牆外,

惹逗得游人厲害。

何時能得東君護,

囑咐狂風莫浪吹;

好姿色先露春光,

躲過去熱里重開。

這一曲吟罷。單說得是妙禪與張才相會的故事。且說妙禪女,戀情過急,恨不得與他一時攜手,遂在樓窗上

叫道;「師父何必與他饒舌,他若願意還我,親自送上樓來,情願當面相謝,他若藏物不出,他就捎了家去

,與他媳婦用了罷!」

妙禪這些言語,公子在下邊聽得明白,只喜得心疼難撓,說道:「師父,你的徒兒說得明,小生情願親自送

上樓去當面交送。」

老道姑說:「你及俺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