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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文小輯1 未知 6286 字 2021-10-28

過了兩日,忽然聽見察院吩咐縣里,做了幾十面立枷,兩個也有些慌了。王子嘉道:「章觀不進監看我一看

,寫字去罵他。」有掛枝兒為證:

寫情書寫不盡,我冤魂帳;

直直的,寫幾句,教他細細詳。

我死期已在十分上,早早來還得見,也算與你厚一場。

若是幾日里來遲也,切莫要身後將咱想。

次日章觀,只得到監里來望望,尚未敘話,忽傳察院喚叄拙。王子嘉道:「若叄師父放了,我便有些生機。

」叄拙隨了府差候察院開門帶進,察院不發一語,丟下十六根簽來,喝打八十。叄拙稟道:「老爺容叄拙稟

明一句話,就打死也不敢怨。說叄拙強奸幼女,奸尚未成。兩朝律上,並不致死,還求老爺寬恩。」察院道

:「我今月某日,私行到山,一老叄少婦人,到你山里來,轎夫親口說,一乘女轎五錢。住了一夜,早起來

接,又是五錢。又說叄師父只怕有一二百女人,受用過了,難道你還不該死!死有餘辜了。」叄拙道:「若

如此說,老爺把個風流帽子,賞了叄拙,叄拙含笑入九泉了。」察院喝道:「著實打!」打了八十板,死而

復蘇,上了立枷,吩咐枷在閶門示眾。喚人抬到黃鸝坊橋,又死而復蘇。只為上司旨意,仍令抬到閶門門下

,枷了半日,黃昏氣絕了,不在話下。

且說王子嘉為有舊刑廳一案,在衙蠹名下有他過付名字,他就借景生情,書房用了手腳,申文察院,請發人

去。又用了分上,暫保在外一日。收拾行李,一到家里,賓朋畢集。有的道:「江寧去了,直等按台去後回

來,就見了身了。」有的道:「事完就回家躲著,又不是對頭官司,有人出首,那個知道?」有的道:「畢

竟且住江寧,我們替你看光景,為上策。」這些話,又有細作打聽,吹入上官耳朵里了。起更後察院傳出

批文來,批道:「王子嘉另案結。」本府忙拘王子嘉,仍舊發了監。

是夜,王子嘉得了一夢,夢見叄拙笑盈盈走來道:「王兄,我在閶門等你,你快些來。」忽然驚覺渾身冷汗

,細思此夢不佳,大哭起來。監里人問了緣故,道:「兄不必慮!這叫做心記夢。事雖相近,僧俗不同。若

把你與叄拙一樣發落,前日一總提出去了。如何又剩下了你,況另案結叄字,還是未定之詞。」王子嘉聽了謝了。

辰牌時候,察院放炮開門,忽見府差跑了下來道:「察院要王子嘉,快走!快走!」王子嘉這驚不小,一路

哭了去。見了察院,磕頭大哭道:「老爺饒了小的狗命,小的出去,做個好人。」察院道:「你出去,怎麽

樣做好人?」王子嘉道:「小的平日惡行,盡情改了。連妻子也不要,往杭州靈隱天竺,出家做和尚,老爺

就如放生一般。」察院道:「打死了叄拙,又添你一個叄拙了。杭州清凈法界,安你這叄拙不得,你說放生

,假如禽魚,無害於人,人便放生。你如何教我放你,扯下去打!」也丟下十六根簽,打了八十,上了立枷

,枷在閶門示眾。王子嘉比叄拙,反覺硬崢,抬到閶門,還向人說:「我王子嘉是風流罪名,值得一死。」

第叄日辰刻死了。未知後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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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鬼聲自笑終當共泣魅影人譴更伏天刑

不寒不暖,無風無雨,秋色平分佳節;

桂花蕊放夜涼生,小樓上朱高揭。

多愁多病,閑憂閑悶,綠鬢紛紛成雪;

平生不作負心人,忍辜負連宵明月。

《左調寄鵲橋仙》

提筆時,正值中秋將至,壯士尚且悲秋,何況老子。拈此一詞,做個引頭,這回說到叄拙、王子嘉,鍾嗚漏

盡,酒闌人散的話,冷淡不好,濃艷不好,扯不得長,裁不得短,認不得真,調不得謊,招不得怨,撇不得

情,丟不得前,留不得後,須是有收有放,有照有應,有承接,有結束,不是時手,胡亂捉筆的。

話說叄拙、王子嘉,幾日里,被鐵面御史相繼枷死。雖然死了,還要報了官,直等官教領去燒埋,許或親

或友,收拾抬去。叄拙首,直至第四日,天氣已熱,五分臭爛了,往來的莫不掩鼻而過。姓吳的和幾個光

頭徒弟,得了察院發落,到縣遞了領狀,預先買下一口棺木,催人抬入一只水荒船,不知載往何處去了。初

入殮時,一個光頭徒弟,噥噥,向姓吳道:「師父在監里,吩咐下來,把四五百兩好銀子,都是你收拾

進城,不知你寄頓何處?就是衙門使用,監里使用,買棺入殮使用,也用得有數。難道你一人獨得?」姓吳

道:「師父身未曾安厝,大事完了,少不得有個道理。包你大家,好好散夥。」

這等看起來,叄拙自道:「是能事的豪傑,江湖上好漢。」他父親送他西天寺,既不肯安心做和尚,交結了

憨道人,往五台山學本事。又學采戰,虧了師太無能,收留了他,臨逃難時,連憨道人,共拿了常住七百兩

銀子,及至買了絨褐等貨。憨道人又墮水身亡,貲本盡歸他手,料這銀子作祟,不能出家終身,何不還了俗

娶了妻,作起人家來。有這一身拳棒本事,再學些弓馬,也可在離亂時節,圖做個武職出身;再若不能,也

可於江湖上做個褐商人,自由自在,何苦一心一念,做這奸騙勾當。直到這個田地,父親哥哥,不得見了

。西天寺本師,不必說起。五台山師太無能,本師心無,何等樣有恩於你,也不得見了。憨道人葬處,不得

再酹酒哭奠了。有情的刁女,不得再通音問了。迢迢鄉井,不得歸了。來路的山山水水風風月月,不得再游

覽了。就如奸騙的許多婦人,也沒一個立在門前,見他氣斷,可不是一場春夢,只說比春夢還短哩。

王子嘉死在本鄉本土,還有老婆和戲婆章觀,看他入殮。況兼死了一日,第二日官發放了,就是家屬領,

並不一毫臭爛。棺木抬在城下,兩個婦人和幾個認親認眷的,做了羹飯,大家哭了一場,抬下舡去,少不

得尋塊墳地埋了。只是他花花盪盪,財去財來,也不曾做什麽大人家。興頭時節,吳江有一班牛鼻頭、騾耳

朵,或認表兄表弟,或認堂弟堂侄,都來親近他。到此間見他勢敗了,遠道他必有積蓄,借放心不下為名,

定要分他的東西。章觀原是戲婆,自然守不住。眾人逼迫不過,不上半月,借了府前張相公一百兩銀子,還

了他家,贖了身去,依舊入了班,做了旦。老著臉上場,奴家如何,官人如何,搖唇卷舌,去扮戲了。夜里

依舊有人嫖他,被人摟著,弄一個無了無休了。

當時那些深閨處子,綉閣佳人,或整夜歡娛,或半宵恩愛,摟在懷中,儻在身上,嬌嬌媚媚,婷婷,自

道是不世奇逢。一生樂事,那知反不如做夢的好。夢里來夢里去,夢里尤雲雨,夢里雨散雲消,並沒有一

毫禍患。如今那些處子佳人,也還不知閶門路里,枷死了一個舊日風標哩。這兩個淫孽,因不是病死的,沒

有鬼卒勾攝,魂靈飄飄揚揚,只在死的這塊地方,牽纏不去。連守門兵丁,夜里也不敢自出官廳,附近鄰居

,也不夜里出來解手,常常鬼叫,使人驚走。

一日,有個閶門外姓胡的,與人打官司,在府前聽審,掌燈時審起,官府問得細,逐個中證問到,因此二更

天問完,盡皆發放。姓胡贏了官司,心中快活,不覺長久。只道還未放靜街炮,帶了個家人,忙忙跑到閶

門來。不但家家閉戶,城門已關閉久了,聽聽更鼓,已冉更,心里想道:「雖親識在城中的,也不便叄更半

夜敲門借住。今夜不冷不熱,天色如水,看看靠小巷賣銅器店,門首有一帶地板,又新又潔凈,著實好坐使

。」叫聲:「小,我們夜深了,敲門借住不便,這閶門關得早,開得早,雞叫就開了,我們在這地板上坐

坐,等開城門出去罷。」姓胡的就坐在地板前一帶,家人縮了腳,在他背後坐下。姓胡的跑了這些路,不覺

也打盹睡著了。忽然夢里聽得人大聲嘆氣驚醒了,仔細一聽,那城門邊一個人道:「老王你偷了一二百婆娘

,值得一死。我連良家妓者,總算起來,不及你一半。況你是偷婦人,我是婦人偷我,如何我與你一般處死

,難道是有公道的?」又一個人道:「呵!呵!呵!其實我比你快活,記得楓橋一個婦人,生得七八分波俏

,先和我約了。他丈夫跟著米行主人,往溧陽一帶買米,他家里並沒別人,我等不得夜,日里閃將進去,關

上了門,把婦人下衣脫光了。也不管日光照著,就把他撳在床沿上,提起兩只尖尖小腳兒,我兩只賊眼,看

定他陰門,把我那話兒插入,一進一退,箭箭射他紅心,弄得他花心淫水直瀉,滾熱的流在我那話兒上,直

教我渾身通泰,你道我可快活。直弄到日落銜山,鄰舍女人敲門,問有火沒有,只得起身。把我藏在床後,

開門回他沒火,做些晚飯吃了。又弄到天亮,實是有趣得緊。」那個人道:「這不過小戶人家婦女,不足

為奇。」這個人又道:「你道這是小戶人家,前日多蒙你叫我做替身,在鳳凰橋那家,你便躲了差,我卻得

了趣。我上手,見他浪得緊,我用七縱七擒之法,他卻不容人做主,把花心迎住了龜頭,憑我用蛇游洞,

燕穿,直到狠做。用雞啄食,他只是不怕。這是第一個能征慣戰的了。他流的浪水,可也五日夜有一二油

,我采戰的老手,也被他弄丟了一遭。你道可快活。」那個人道:「這還虧我招承你。」這個人道:「多

謝!多謝!你看風清月朗,苦中得樂,也把你的快活,說一二件兒,死又死了,且大家燥脾胃。」那個人道

:「我如今已大半忘了,只去年春間,一個現任大僚,寫封薦書,薦在東省鄉宦那家,求他青目。我到彼處

,把書投進,鄉宦隨請相見,原來這鄉宦,極喜看昆腔戲的,一見如故,留在家里。我湊他的趣,唱曲不消

說起,里面取幾件女衣裙出來,扮了幾出獨腳旦的戲,須要頑耍。竟留在內書房歇了。那知他有新寡的小姐

,住在家里,可不像此路人,不但一貌如花,又且通文識字,這州里有卓文君之稱。他見了我幾出戲,魂靈

兒已落在我身上了。千方百計,弄我進去,成了好事。瞧他睡情,也是從來未有的,嬌聲媚態,萬縱千隨。

不要說別的,只這不上叄寸的小腳兒,勾緊在我腰邊,就該魂死了。我虧你教我的戰法,雖不十全,想也與

平常人不同,睡了幾夜。他道:『若不遇親親,怎知臍下這些子,有這樣快活。』那知可口味多,終作疾;

快心事過,必為殃。不曉得如何?被他父親知覺了。每常同我吃飯吃酒,擲色取樂,竟吩咐兩個書僮,如把

我軟監在書房里,自己往五里外一個庄上去了。內外門禁,不消說十分嚴緊。聞得已寫了一封書,打發人送

與薦我的大僚,不知書里如何?說我的不好。只等回書,像似要處置我了。小姐知了風聲,十分憂懼。就是

小姐的房,鄉宦雖不明言,已移往靠後一層十間樓去了。幸得奶奶極愛小姐的,每日去看女兒兩叄遭。一日

奶奶沒事,坐在女兒樓上,小姐帶哭說道:『娘,我不好了,你須救我一救。』奶奶道:『我兒,你原不該

做這事,如今怎樣救你呢?』小姐道:『聽說京里回書一轉,就要處置姓王的了,若處置死了姓王的,孩兒

豈容獨活。況爹爹平日極怕娘的,不討了娘口里的話,不敢帶新姨往庄上去。這遭說也不說,公然竟帶新姨

去了。新姨與我極厚,料必解勸。是不是娘也不怕了,大是可憂。孩兒的意思,求娘做了主,放了姓王的逃

去,便沒對證,孩兒就得活了。』奶奶想了想道:『這計較倒也好。連夜照內府法兒,熏一只鵝、兩只雞、

一塊肉,明日下午,差管書房的大小,送往庄上,自然趕不回來了。小小沒帳的,要放姓王的逃走,就

容易了。』依了此法,第二日黃昏將盡,奶奶出來查門,悄悄放我閃將進去,各門下了鎖,好個愛女的夫

人,又放我和小姐敘一敘別。四更從樓後跳下去,好趕出城。小姐把自己四五百金,金銀首飾與我拿回,

我道:『孱弱身子,那里拿得起?』只揀小金錠和散碎銀子,約有百兩束在腰里。我帶的小,因翰林留我

一兩月,打發他回家說聲。故此,只孤單獨自,一個破囊,一條被,小姐把布做了軟梯,放我下去。我身上

的金銀沉重,心上又慌張,在軟梯上,失腳一跌,跌在地上,幸喜是沙土,毫不傷損。小姐在樓上見了,大

哭道:『我的人嗄!你若是跌死了,咱也跳下來,和你同死。』你道這句話,可不使人心碎。我不走正路,

反打從汶上縣、濟河縣,問路而歸。咳!咳!我的小姐,我如今死了,你知也不知?」說罷!放聲大哭起來

。這個人道:「王哥,你死在家鄉,有什麽苦?我父親哥哥不得見面,叄千里路,渺渺孤魂,又帶著枷,再

不能回鄉了。」也放聲大哭起來,驚得那姓胡的,滿身冷汗。道:「啐!啐!啐!有鬼!有鬼!

我不怕。」那鬼就寂然無聲了。

姓胡的正待推醒家人,好做伴兒。半明不暗中,忽見城頭那條路,五六人飛走下來,到城門口立住了,叫:

「叄拙、王子嘉,你枷號一月的限滿了。土地司叫來放了他兩人的枷,本司解你們從縣解府,轉解閻羅殿去

。」頓時像打開枷的,像是叄拙道:「為何陰司也要枷一月?」鬼差道:「陽官批是一月,須要依他。」鬼

道:「我們如今,陰府有罪沒罪?」鬼差道:「土地爺說你該問斬罪哩!」鬼道:「殺了人便做鬼,殺了鬼

可還做人。」鬼差道:「胡說!陰府的斬罪,不比陽間。只殺一次,變豬、變羊、變雞、鵝、鴨,該殺幾次

變幾番,殺罪完了,請旨定奪。就是斬罪,也有輕重不等。」鬼哭道:「苦惱,苦惱。」像是王子嘉道:「

我比叄拙不同,不知可輕些?」鬼差道:「聞得你是人來誘你,該問徒罪。」鬼道:「陽間徒罪,或是納贖

,或是擺站,不知陰府如何?」鬼差道:「你還不明白,也有不同處。陽間只一年、二年、叄年,陰府變馬

、變驢、變騾,或五年、十年、二叄十年,跎完了限期,這就投胎變人去了。」鬼歡喜道:「還好!還好!

」鬼差道:「五更了,快走!快走!」姓胡的只聽得息息索索,像是牽了二鬼,往城頭上去了。慌慌張張,

推醒了家人,倒往東首,走過了二十餘家,喘息定了,另在一家地板上,坐了一會。雞叫叄次,人行走,

聽得城門開了,急走回家,一夜不睡。又吃了一驚,竟大病起來,燒紙服葯,睡了一個月,方起得床。把

這些聽見的話,細細說與人知道,也就遍傳開去了。是真是假,將信將疑,老子正值悲秋,因譜二孽,遣筆

消悶,附此說鬼,竊比東坡,還有餘波。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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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虎丘山因夢題詩句長安道遇仙識往因

詩曰:

天以酒色奔人心,況復豪侈群相結;

長安古稱名利場,秋風遠道如奔蠛。

城頭角起四鼓交,揩披衣謝衾鐵;

腹中水火食未齊,號晨走隊先於雞。

趨名赴利喘若嘶,遇酒及色斯則移;

淫淫汨汨不肯休,各能以目捷於足。

花粉窠中酒肉場,隨力以追滿所欲;

亦有名士誤隨俗,偶一染揩蚤沐浴。

終當馳心歌舞隊,漫淫於聲歡度曲;

若說妖童有前因,眠思夢想亦安屬。

話說叄拙、王子嘉死後,江南風俗,畢竟漸漸變好了。鄉信家,規矩嚴肅,戲子變童,只在前廳服役,沒酒

席的日子,並不許私自出入,就是戲酒,也只是慶壽賀喜,不得不用他們。開劣家邀遠來商賈,請妓陪酒,

不得不扮一本戲,其他也清談的多,寧可酒筵豐盛,可以娛賓罷了。可見我靜如鏡,民動如煙,上有好者,

下必甚焉,不虧秦御史鋤奸在前,李御史誅淫於後。後來人人要做好官,不為勢怵,不為利奪,怎能夠風俗

移易。就是虎丘山上,叄十年前,良家女子,再不登山游玩。若有女子游山,人便道是走山婦人,疑他不良

。近年晴天游山的,多則千人,少亦百人,雨天游山的,亦嘗有一二十輩,甚至雨過地滑,千人石上有跌倒

的,衣裙皆濕,嬉笑自若。這二叄年來,也畢竟少了,遠方來的詩人墨客,多聚在上山僧房。每至房頭填住

滿了,沒得下處,或就在船上住了。早晚上山游玩戲耍,如今也覺僧房空閑,沒生意了。叄拙、王子嘉死後

,蘇州的人,沒一個不稱快。來往的,不問叄拙,或有問王子嘉的,也只道:「滿嘴須根的老旦,就如娼家

已過叄十歲,有何妙處?」把這二淫孽,直似雪消冰了。有一個前朝詩翁,也曾明末出仕過的,姓黃,詩名

遠播。忽一日題詩在壁,卻是哭王子嘉的詩道:

一代風流容,西陵嘆落霞;

賞音空有淚,憶昔更無家。

誰共虎丘月,徒悲茂苑花;

廣陵散已絕,不復問紅牙。

忽然一日,有浙西幾處游山的,也像似仕宦,抬頭見了這首詩,不覺一齊大笑起來。道:「王子嘉不過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