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寐春卷3(1 / 2)

可愛 到碗里來 14545 字 2021-10-28

望繁因昨晚醉酒,留與朋友家中,至午後才回,家中發生之事,自是不知。

第九回瑤台唯見麗人影

詞曰:

今宵何夕,月痕初照,等閑間一見猶難,平白地兩邊湊巧。向燈前見他,向燈前見他,一似夢中來到,何曾心料,她怕人瞧,驚臉兒紅還白,熱心兒火樣燒。

上回提到,那瑤娘與傅悅陽訂婚之後,因雙方親人連續先逝,婚事尚未成。

海天姑父身故之後,方貴娘見海天表姐成人,正當完婚,又想丈夫早逝,子嗣鮮出,家業靠誰?遂托媒人將悅陽招入為贅。

誰料想這悅陽雖為人情正,年僅二九,有翰林遺風,卻擅龍陽,如漆似膠,遇女色,倒窟拔蛇,推家如是,人人歡喜,獨悅陽厭惡其前,而視後庭,如蜂見蜜,百樣鑽求,不惜銀錢,佳人如嫦娥,亦不著眼,女子見他風姿,倒貼私金,彼亦不肯。與瑤娘成婚之後,只將她拋與一邊,不管不睬,卻包一俊俏書生於家中廝混,瑤娘甚不遂心,遂羞辱悅陽一場,誰料那傅悅陽一怒之下,竟攜那書生遠循江浙而去,只留瑤娘一人與寡母同處,可嘆瑤娘如此一美嬌娘,竟獨守空房,怎不令人心寒。

話說海天將銀數兩,交與望繁,托望繁備辦壽禮,望繁方知海天乃方奶奶內侄,忙道:「原來相公為方奶奶內親,小人服侍不周,得罪了!」海天忙道:「不礙,不礙,小生還要老繁大哥呢!」二人客套一番,望繁遂代海天進城,同來旺照單置辦禮物。次早海天命來旺同店小二。扛抬禮物入城,海天隨後亦入城。

三人行至邱宅門口,禮物先進了,來旺又回來,仆人引海天入於內庭,貴娘這日亦不開東閣,止不過內眷女客而已,並無設大筵席,雖有二三十家送禮,俱是退回,老爺不在,亦不想做轟轟烈烈,言不做生日,鄰舍皆不聞,因此家中不甚熱鬧。

這日,邱家仆人邱瑞步入外庭,見是客店小二,抬進禮物,心下疑惑,自想我家奶奶不做生日,店家姑娘送禮物何為?因問道:「小二這禮物是為那般?」

來旺忙道:「我這禮物千里以外送來的哩。」隨取禮單,遞與邱瑞,邱瑞持貼入內,道知來歷,貴娘同瑤娘展開禮單一看,上面寫的是:「侄男方君調頃首拜。」

貴娘同瑤娘繞同看禮單名貼,想有多時,想不起這送禮之人是誰,看其禮物甚豐,遂道:「這是誰人,用此重禮。」乃至看後面是侄男,有海天名字,貴娘道:「我因多年與鎮江府無人往來,不知此是何人,瑤兒你同我去看看禮物,向來人問一問,便知端的。」忙令邱瑞將門掩閉。母女二人,齊至庭中。

來旺一見一位老人家在前,一姑娘在後相隨,料想是公子姑母與表姐,忙忙跪下道:「姑太太,小人來旺給你叩頭。」貴娘聞聽此人稱自己姑奶奶,心中不覺一動,問道:「你是何處來的。」來旺道:「小人是鎮江府方相公家的仆人,同我家公子來此探望姑奶奶,不想巧遇姑奶奶做壽,特奉上壽禮,以表孝心。」

貴娘道:「我離家甚久,不知是那一派。」來旺道:「小人的相公,姓方名雄俊,字海天。」貴娘一聽大喜道:「呵,原來是我親侄兒,我正盼他,他卻已到了,他現今身在何處,快快將他請來。」來旺道:「公子同小人一齊來的,現在外廂。」

貴娘令邱瑞道:「快請方相公進來,快。」

邱瑞應諾出去,貴娘立於庭前看罷壽禮,道:「瑤兒你舅父雖已早故,但你那舅母善於持家,家業尚可,你看此禮不啻百金之外,且今舅母的家中,可見還有成品之人,來此光隆門聲,也是你外祖一脈,方家後繼有人也。」言未已,只見邱瑞引海天進入大門。

母女抬頭遠睹,但見海天頭戴月玉紗頭巾,面如美玉,身穿月白繪紗榴子,大白花絞裙,白絞暑襪,足下大紅綢履,大步行來,豐逸俊灑,玉貌堂堂。趁至中庭,瑤娘遠見,退入屏後,貴娘降階而迫道:「我侄兒頓你遠來,想煞姑母了。」

海天忙道:「姑母在上,因途程遙遠,未能朝夕侍奉,多有得罪。」來旺鋪氈,海天拜道:「小侄願姑母鶴壽無疆,壽齡滄海。」貴娘忙急急向前扶道:「吾兒遠臨,程途勞頓,又蒙豐禮來此一番,足見其情,姑母心中甚是高興,侄兒快起。」

雙手慌忙挽住,海天平身侍立。那貴娘此時眼圈已紅,眼淚在眼中打轉,擁住海天。海天伏於姑母身上,貴娘眼淚已流了下來,海天忙好言安慰,貴娘哭不一時,方止住。

貴娘拭干眼淚,命使婢桂香,請瑤娘出來與海天表弟相見。瑤娘聞言,從屏風後面走出,環佩翩翩,香風襲襲。海天覷見,表姐猶如仙子臨風,魂靈早已飛出雲天。瑤娘立於右,海天居左,瑤娘屈膝行禮,海天作揖相還,那瑤娘立於那里,海天只覺其顏色如滌,秋波四睹,金蓮迭迭,柳腰搖拽而退。

貴娘陪海天品茗。瑤娘令海天入內座,桂香奉茶,母女一齊相陪。正是:

久別家園親骨肉,喜得今日又重逢。

貴娘心中甚是歡喜。

茶畢,貴娘與瑤娘陪海天用酒。海天見瑤娘實在標致,暗想道:「瑤姐久曠知味,真如上苑名花,玉姿美質,方某已入天台參,何幸得近玉人。」心中自喜,瑤娘覷見海天偷看,亦頻頻偷覷海天,暗想道:「好個表弟,人品豐美俊逸,比我那浪子高之天淵,如能與他共床此生,雖死何憾!」私嘆不表,正自暗暗傷懷,只聽母親說道:「瑤兒,可敬你表弟一杯。」瑤娘聞聽母命,伸出玉手持杯,桂香執壺傾酒,瑤娘含羞兩手捧敬。海天起身接杯而飲,海天飲罷,亦要回敬表姐一杯。貴娘忙止道:「不要復杯,你表姐自來不飲。」海天道:「小侄從命。」

又道:「姑母,表姐夫為何不在,料有要事纏身罷?」貴娘聽罷,唉聲嘆氣,連連搖頭,瑤娘亦眼圈發紅,淚光漣漣,默不作聲,貴娘道:「不提也罷,提起讓人傷心,你那姐夫,整天有家不回,回家竟帶一書生作樂,你表姐氣他不過,說他幾句,他竟同那書生雙雙離家出走,至今杳無音信。」海天聽罷,不知說何為好,心中既替表姐惋惜,又暗自高興,只坐在那里,一言不發。過不一時,海天道:「姑母,表姐不要過於傷心,姐夫不定什么時候回心轉意,做出此事,可能是他一時糊塗。」貴娘聽了,長嘆一聲道:「但願如此。」過不一會,母女二人方止住傷心,與海天一起繼續用酒。

海天見席間沉悶,遂說道:「姑母年邁,早晚亦要人侍侯,奈小侄路遙,有緊要事時,不能立到,侍侯左右。」貴娘聽後一中高興,忘了剛才掃興之事,問道:「侄兒家中可有侄媳。」海天道:「不瞞姑母,小侄不才,至今尚未婚配,只是已有中意之人,尚未提親,如今看過姑母,回家即聘媒人提親。」瑤娘因夫遠去,又聞表弟未娶,心中亦是既傷心又高興。

不說瑤娘心中念頭紛紛,忽見一輿至庭,一女子下轎而至,乃是閡玉瓶。貴娘起身,向前相見,言道:「我兒,今日又勞你紀念老身,屢屢蒙你願俯,歲歲來慶祝。」那閡玉瓶見海天在座,假意含羞懼怯。貴娘見狀,還道她拘於禮節,恁知其中緣由,遂道:「我兒,這位是我侄兒,剛自鎮江府來此,為我拜壽,你是妹妹,不必見外。」玉瓶應諾,向前拜祝過貴娘,轉身向海天道了萬福,方與瑤娘行禮相見,又道:「母親壽日,我家大姐姐有事,不得與老母祝壽,勿要見罪,女兒攜得專儀一封,與母親祝壽,一點恭敬,乞老母笑納。」貴娘道:「多謝盛情,老身何為當得。」讓桂香收下專儀。

話畢,眾人歸席,海天首席上坐,玉瓶、瑤娘在邊列坐,貴娘東首席而坐,邱瑞托盤,桂香執壺。海天立起身,手捧金樽上酒與姑母,四人齊立,奉過酒坐下,海天道:「兩位姐姐,愚弟不敢奉敬了。」瑤娘、玉瓶齊言:「不敢,有勞桂香,但將各杯斟滿。」一齊道:「請。」貴娘道:「多謝賢侄來賀。」海天諾畢,心中忖道:「這瑤姐,生得如花似玉,我今日在這里,宛如身處廣寒仙宮。」

更那瑤娘,但聞香風,花貌盈盈,粉臉桃腮,唇點仙桃,烏雲玉面,眉蓋秋波。搖金戴玉,帽龍掠鳳,披黃罩白,掛紫穿紅,如數朵彩雲呈瑞色,似玉樹吐芬芳,不亞廣寒宮,可賽瑤池殿。玉瓶一來頓時熱鬧起來,笑的微笑,言的輕言,俏的更俏,騷的越騷,老姑母長壽星,猶似當年李太後,海天美貌風流,猶如潘安再世。

酒盡餚殘,日已西落,銀輝將上,席撒各散,貴娘命邱瑞收拾書房,與海天安宿,各自歸房,正是:

巢春心重門朱戶,捱剩枕成鼓結更。

當下海天酒醒出來,宿於外書房,來旺隨定,海天在枕思道:「如何我姑母養了瑤姐這等美嬌娘,真是虛蕊宮仙子下世。那玉瓶姐兒,也是別樣裝束,卻如巫山神女。今日我方雄俊真真樂死,若姑母留我,定要與瑤表姐會上一會。

罷酒歸來,瑤娘留玉瓶同裳,貴娘先回安寢,瑤娘掩房門,與玉瓶談心,兩個心意相合,若有密言,各不隱瞞,瑤娘道:「妹妹你近日可有知心者否?」玉瓶笑道:「好姐姐,你猜一猜,我好向你說一宗美事。」瑤娘道:「呆了頭,你店中客人往來無數,也不知多少人兒,叫我猜誰的是。」玉瓶道:「姐姐,言之有理,我前日店中來一客人,一主一仆,主人風流美貌,是千里選一的,我向我家大姐姐打了應聲出來,令他仆人請那人進內,外貌實不必言了,其中妙處,天上無,地上少。我想世上只有他一人。」說罷,就不言語。

瑤娘見她說到至緊處,又不言,忙問道:「他一人怎的恁?」玉瓶道:「姐姐你要起來,拜妹百拜,我便說與你聽聽,否則休想,那可真是妙不可言。」瑤娘道:「你對我說,也無益於我,不向我說,亦無損與我,我拜你何事?」玉瓶道:「姐姐你不拜我,我且不說與你聽。」說罷,自個去睡。

瑤娘只是睡不著。想那瑤娘因丈夫遠去,寂寞許久,要人談話解悶,故此欲合玉瓶妹講講說說,以消此長夜,直個忍受不住,遂軟下嘴,說道:「玉瓶好妹妹,你今日說與我聽一聽,我明日早起,拜你兩拜,若果有些奇處,加倍拜你四拜。」玉瓶聽聞,知她忍受不住,暗暗偷笑,說道:「那人脫衣上床,我用手將他下面一摸,其物兒熱如紅炭,那時我興來,忙忙將他摟上身,妙物立馬進來,姐姐,你想此時有趣否?」瑤娘道:「真是有趣的事,後來又更有甚趣?」玉瓶道:「姐姐,我想那人的玉莖真是人間至寶,那物兒一到里面,火爐一般,戶內燙烙的實是有趣,又且那塵柄不知怎的,在我戶內遇著熱氣,就長有七八寸,把我弄的滿滿的,騷騷的。」

此時瑤娘聽得興起,只覺下腹收緊,陰部亦覺有些潮濕。怕玉瓶看見她那樣子,雙腿慢慢合攏,緊緊夾起,這才感到有些舒服,口中唾沫也不知吞下多少,幸虧那屋內燈光有些昏暗,才不被玉瓶發現。

瑤娘聽她又停下,忙道:「這是妙極了,還有甚么樣美趣,快快說來我聽。」

玉瓶又道:「他身子晃動,那件大東西,亦是活的,自己往里一搗,就頂入花心內釘住,一頓啃咬,奴家只覺渾身酥快,內中燙得又妙,鑽得又美,那物兒其硬似鐵,熱如熾炭,在陰內,如水鴨咂食,左右尋刺,一夜也不泄,我被他弄了一夜,坐了數十次。我家大姐姐,同我兩個弄他一個,他一人弄我兩人,竟弄得我們好似殘兵敗將,昏頭暈腦,不知怎的?你道這世間有此玉莖,奇也不奇。」這瑤娘被玉瓶說的淫火大熾,也不答話,只覺下身內衣濕淋淋一片,貼於陰口處,好似一個手掌一般,一陣陣涼爽傳至陰內,戶內粘膩,滑滑滾流,雙腿不覺夾得更緊,那雙手也壓於其上,口中嬌喘吁吁,呼吸急促,雙乳變硬,縮於胸前,胸內,腹內欲火也熾,煞是難忍。

那玉瓶此時亦不言語,只不提其人姓名,講得自己亦是情興焰熾,陰中淫液汪汪,狠不得奔出書房,奔到海天房中,摟著海天,讓那妙物兒插入陰內,狠狠弄個痛快,以解心中欲火。不覺將那手兒伸入褲內,用手自摸陰部,不多時,那內衣底部已濕如水棉,遂用兩指用力揉那縫兒中間,擠那突起變硬的小肉核,復又插入陰內,用力攪弄,亦顧不得瑤娘在旁,口中輕輕哼叫起來。

二人不覺淫興俱動,那瑤娘見玉瓶模樣,知她亦忍受不住,遂輕聲說道:「每次你來逗我開心,我苦守一年,多不動情,被你今日把我芳心勾引。」玉瓶忙道:「我們兩個摟著弄弄如何。」此話正中瑤娘心意,二人遂摟抱一處,互用雙手揉弄對方雙乳。瑤娘只覺玉瓶那雙乳大而堅碩,高高聳起,滑如鏡面。玉瓶只覺瑤娘雙乳嬌小秀美,在其揉弄之下,已漸漸變硬,順著亮光,見上面已出現紅色小點,知其已興奮異常。二人手在上揉,下面亦不閑著,用膝部伸入跨間於對方陰處蹭動,在上碾壓,不一會上面沾滿陰中流出之物,弄得那粉白大腿濕了一片。此刻,二位美人已忘乎所以,全然不顧那些。海天住處離的遠,其他女眷亦聽不見,遂暢快呻吟起來。瑤娘一邊呻吟,一邊感到自悅陽走後,自己從未如此痛快過,只覺渾身酥麻,舒服至極。玉瓶亦是飄飄欲仙,雖不及海天入得痛快,但亦可解一時之渴,二人不住以手用力揉搓碾壓。兩美人火盛情涌,磨磨擦擦,驚驚叫叫,齊齊累出一身香汗,兩人酥軟爽快,蜷身睡下,並枕而睡。

是夜,瑤娘、玉瓶合處一室,淫心相狎,那邊海天獨處一室,心騷風流。三人心病,皆是一樣情腸,時一宿已過。正是瑞色日升,玄烏下祥光,春運景雲開。

貴娘先自起來,支照家業,令邱瑞開了中門,海天早起,梳洗完備,步入內庭而坐,這廂玉瓶同瑤娘,離榻臨鏡,畫眉施朱,巧掠烏雲,眾人各自心中舒暢,獨瑤娘心中哽咽不樂,自恨丈夫相拋,無以釋懷,見筆硯幾上,遂占一律。寫道:

狂夫偕俊逝天涯,望斷銜陽雁影賒。

孤偉玉質能如此,唯有窗前月印花。

詠罷,情恨恁熾,又慕表弟海天,風流俊雅,無愁無慮,甚是開懷。正此兒春,柳舒花開,燕語唧唧,禽鳥兩兩,偏奴寡孤駕,紅顏命薄,愁悶難遣,長夜怎眠?枕剩袋,只因理直各別,直草當堂,若不畏此,則可以與表弟共寢,一雙男才女貌。況周年已經苦守,昨被玉瓶言入肺機,深動憎弦。徜天憐念,前生有緣,千里而來,似乎有意,怎得何時何夜,共坐同歡,方趁我願,其情不能釋懷,自詠閨怨一絕,又寫於素箋:

春光先到艷陽天,閨閣情心綉錦鴛。

徒移欄桿情醉處,桃花今笑柳含煙。

瑤娘寫完,將素箋折成方塊,入於袖內,移步庭前,同玉瓶見過母親,與表弟環坐在側共同食,說些家常鎮江風景。海天畢起身,玉瓶微笑照應,兩心共知。

貴娘起身理事,瑤娘下堂,探龕中畫眉喂食,左手拖垂,將袖內之素箋,遺落於地。海天有心,行步相窺,見瑤娘袖中落下一物,忙趨至瑤娘身後,彎腰拾起,不表。

卻言瑤娘無心誤將素箋遺落於地,海天只當有意於己。只見玉瓶辭回登轎,目視海天而去,母女送出回宅,銀缺吐蕊,玉鏡用戶。海天出外就室,母女入內閉門。正是:

佳向已隨流水窮,駕傳夙侶今宵定。

又說海天拾起那素箋,藏於袖中,乃至傍晚,別了姑母,步入書房,來旺掌燈,海天將那素箋自袖中取出,拆開看道,原來是首詩,遂詠道:

春光先到艷陽天,閨閣情心綉錦鴛。

徒移欄桿情醉處,桃花今笑柳含煙。

海天讀畢,道:「表姐其巧,才華獨步。」追憶詳解無奈。只得赴枕道:「怎的得與表姐一會,這詩中大是有意,徒移二字,叫我不要在家相會,那該如何是好。」想道:「我非金陵人,初來此地,怎知另有極妙之處,讓我二人對面而談,雖不能茸代蓋侶,抑可完其兩念。」運籌半夜,思索更闌,醒而復慮,慮而復想,一籌莫展,怎么也想不出一周全之策。無奈,只得睡下,將欲沉酣,猛然鼓掌笑道:「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吾如何這般痴傻,稀乎丟了這一個」

巧「字,且到來日與玉瓶相議,那娘子倒也聰明,且貫常此種事情,該有個巧妙的法兒。」又怪道:「那玉瓶上轎臨去時,向我丟了個眼色,卻是何意?定是那娘子又想與我相會。」又喜道:「此事多在玉瓶娘子身上成就。」想到此,心中已有了主意,不禁暗暗高興,不久,即酣然而睡,一夜無話。

次日,海天早早起床,梳洗完畢,用完早飯,吩咐來旺看了書房,又道:「若姑太太問我,就說相公初來,出外散步玩景,明日方歸。」來旺理會。

海天出得邱宅,心中自是高興,也無心觀其城中之景,心急如焚,直奔至旅店作事。出了金陵城外,不一時,早至仲望繁之毛家店門前。方進入店中,吳惠娘看見海天,忙笑盈盈迎上前道:「方相公請進里面奉茶,家長出外,不在家。」

海天聞言,知她用意所在,遂放心入內坐下。玉瓶聞聽海天話音,出來迎道:「冤家今日來的正好,我家長昨日起身,往山東趕四月二十八日,曉起即拜大菩薩去了。奴家正要叫店小二來請你,恰巧你已到了。」

玉瓶同海天進房,吃過茶,正欲行雲布雨。吳惠娘卻走來道:「妹妹,你且讓我與方郎煞煞火,完了事,你二人慢慢顧弄。」玉瓶笑道:「頭籌與你先捻去,我們好上大貨的。」說完出去,管理門口生意。

那吳惠娘自從上次一別,已有兩日與海天不見。上次狂歡,讓她久不能忘,時時覺得陰內瘙癢,欲火難壓,今日恰逢家長不在,海天又不邀而至,心中自是興奮萬分。

玉瓶剛走出房門。那惠娘即自顧脫衣,片刻工夫,身上已是不著一絲。此時又是青日白天,海天看得清楚,只見惠娘雙眼好似欲噴出火一般,熱辣辣盯住自己,雙乳稍有下垂,但仍飽滿挺直,ru頭紫紅,乳暈比那頭兒略微淡些,二處交相輝映,那花兒亦是羞愧不如。玉乳只比那玉瓶大些,小腹平滑,那毛兒茸茸,自臍處直向跨間延展而去,似萬只螞蟻列成一線,陰部漆黑一片,中間稍有些濕潤,那道紅色肉縫隱在毛叢之後,隱約可見,整個玉體雖不及玉瓶美娘等人苗條纖細,但更顯少婦本色,如熟透欲墜之蜜桃,內之汁兒幾欲浸皮而出,讓人恨不得一口吞了下去。

惠娘見他緊盯自己細看,那腹沒欲火大熾,只恨不得立即將海天摟於懷中,緊緊抱住,插弄個夠。海天亦被其少婦風韻所迷。況這兩日未近女色心中已是難忍,現只覺那豐腴美體,誘人心魂,只想將其壓於身下,猛力抽弄,以泄腹內欲火。

海天迅速褪下衣褲,那玉莖從那毛兒之間已高高昂起,一翹一翹,如蛇抬頭。

惠娘雙眼盯住那物兒,不覺吐下一口唾沫。陰中竟自快速收縮,她走上前,二人抱於一處,嘴兒對著,瘋狂吮咂,惠娘抱住海天脖頸,把海天拉住,壓在自己身上,雙腿緊勾住海天腰部,身體頻頻上迫。海天見她猴急,知其必是久旱之地,急待甘露潤之,也不逗她,把那八寸長的玉莖,對准用力插將下去,惠娘立即喊叫起來:「我的心肝,我的寶貝,快快用力插弄,奴家想死你了。」一邊叫喊海天,一邊用力抱住海天脖子,狂親不停。海天伏於她身子之上,頭被抱住,只得抬股,用力下壓。那惠娘感到行將下插之時,亦用力勾緊雙腿,助他用力。海天一氣抽送百十余下,惠娘已是雲環松散,嬌喘不息,陰內瘙癢,已有好轉。海天又抽送三五十回合,惠娘已是玉體酥軟,如身處浮雲一般,只躺在海天身下,輕聲呻吟,那腿兒已松了不少,搭在海天背上,海天見其已達峰巔,遂抽出玉莖,躺於一邊,欲待她氣息稍緩方又再戰。那物兒著實厲害,竟還未泄,直挺挺沖天。

惠娘則魂消體軟,丟了數次,腿肚兒不由抖了幾抖,作那抽筋之狀。

此時,那玉瓶在外,如火磚上蚊子,或立或坐,一樣難煞,不能定止。聞二人雲雨已畢,大姐姐坤占已漏,軟麻不能再擋,氣喘噓噓而遁去。隨去隨系小衣,心中暗笑,遂飛臨海天身前,見那物兒仍高高聳起,上面光亮潤澤,不覺心中欲火又猛然一竄,只覺小衣已濕了一片,自己爬於榻上脫下外衣,只留下褲在身。

海天此時已緩過氣來,又覺精力百倍,遂把玉瓶摟於懷中,慢慢細摸,那玉瓶已是忍耐不住,早把那聳然玉莖握於手中,上下套弄。海天只覺被她玉手箍得結實,漸覺根部一緊,那玉莖又脹大若許,玉瓶也覺那玉莖猛然一動,套得更加迅速。

海天躺在那兒任她套弄,自己雙臂抱住玉瓶,把臉兒埋入胸部兩乳之間,鑽著,舔著,用牙齒,舌尖,逗著那紫紅發硬的ru頭。每每吮咂時玉瓶便會暢聲哼叫起來,只覺胸口一陣酥麻,陰部收縮不止,陰內又流出若許滑液,玉瓶閉上雙眼,咬緊嘴唇。胸部大腿紅了一片,只覺那舌頭如手兒一般靈巧,上下翻飛,左右挑動,被海天逗得魂飛天外,好似正於月宮中漫游,不知將醉歸何處。

少傾,玉瓶撐起嬌軀,附耳低聲說道:「我的乖乖,適才你已費力不少,現讓奴家騎於相公身上,讓你少憩片刻。」說畢,翻身上馬,騎海天身上,胸部對著海天,把海天那玉莖握於手中,微起上身,對准yin戶,坐將下去,一插到底。

只覺那火燙物兒塞滿陰內,緊抵於花心之上,腹部好似脹了許多,使那穴內盈盈實實,可又覺里面空空盪盪,那滋味自是無法訴清。遂雙手摸著海天之胸,身子一上一下,用力套弄。海天雙手伸至玉瓶雙乳之上,一手一個,用力揉弄,如是揉面團般。

玉瓶干不多時,只覺雙腿酥麻,毫無力氣,節奏亦慢了下來。海天知她疲倦,遂道:「娘子下來,讓小生弄你一個痛快。」玉瓶聽聞,自海天身上翻下。

海天爬將起來,突想了一個新花樣。遂讓玉瓶伏身跪於榻上,雙手撐起上身,海天移至玉瓶身後,上身挺直,手摸其臀,玉瓶想海天要從後部插送,遂作好了准備,只等那玉莖插入。誰想海天那玉莖並未插入,卻用手摸起那出恭所用之物,玉瓶忙道:「相公,那也插得?那東西太小,如何弄得進去,即使進去,哪有插在陰內舒服?」海天道:「娘子莫擔心,少傾便知其妙。」說罷,那手兒從玉莖之上、玉瓶陰部沾些淫液,塗於後庭梅心之上,用手指在上揉弄。不一會,那兒即濕潤一片,海天又用右手中指慢慢扣入其中,徐徐伸入。只覺那里面比陰內要緊若許,想及玉莖在其中會是何等舒服,不覺玉莖又翹了幾下。

玉瓶覺得他手指插入,忙道:「相公慢些,奴家心中吃緊。」海天遂放慢了些,手指在後庭之內,四處揉壓。玉瓶感到稍有些舒服,遂叫道:「相公快些,里面有些好受。」海天加快揉壓,不一刻,只覺得里面潤滑一片。知現時已可插入,遂抽出手指,用左手扶其臀股,右手穩住那晃動的玉莖,把那頭兒抵在後庭口上,那頭兒緊抵在上面。玉瓶只覺那兒滾燙如火灸,不覺輕輕呻吟起來。海天又用力一頂,那頭兒擠了進去,只覺被緊緊箍住一般,比玉瓶手兒還要有力,不覺口中倒吸一口涼氣,「嗥」地叫了一聲。玉瓶只覺那兒像已裂開一般,有些疼痛,喊道:「相公,快抽出,奴家受不住了。:邊喊邊用力晃動臀股,以圖把那頭兒晃出。海天怎肯輕易抽出,忙用雙手抱住那粉白的臀股,只沒有再向里插,口中喊道:」娘子,莫慌,片刻就好。「玉瓶方停下晃動。

少傾,海天又慢慢抽送,玉瓶已感到好了許多,也不叫喊,只是口中粗氣直喘。海天見她不動。又一用力,把那玉莖頂在其中,玉瓶「啊」地喊了一聲,感到那兒好似硬棒插入,昏厥過去。海天於是雙手扶住玉臂,玉莖在里面抽送起來,越抽越快。玉瓶感到里面涌出陣陣快爽,傳遍全身,大聲呻吟起來,口中叫道:「我的心肝,你的花樣真多,奴家幾受用不住了。」口中叫著,臀股後迎。海天用力猛插,從那玉莖之上,傳出陣陣快感,自小腹傳至胸內,自胸內又傳至頭頂,海天興奮異常,雙眼緊閉,用力抽送,玉瓶只覺小腹,陰內瘙癢,遂用一手撐住上身斜著身子,另一手摸其陰部,手指插入陰內,自淫起來。

二人弄不一時,已插送了足足有二百下之多,玉瓶只覺兩臂兩腿軟麻無力,遂叫道:「相公罷了,奴家撐不住了,快把那物兒抽出來罷。」海天此時已快到頂峰,聽玉瓶嬌聲低語,求饒之聲陣陣,心中不覺又是一陣興奮,只覺那玉莖一陣收縮,一股jing液隨後從那玉莖之內噴涌出來,急射入玉瓶yin戶內,全身一陣舒服,遂停下抽送,緊緊抱住玉瓶粉嫩臀股伏於其背。玉瓶覺他用力一挺,大叫一聲,隨後那里面燙得舒服,知他已泄,遂伏在床上,二人摟抱一起,大口喘息起來。

當下,只見二人渾身赤裸,躺於一處,交股疊背,相向而擁,身上遍紅,大汗淋漓。海天那玉莖變軟,搭於玉瓶玉腿之上,床上濕了一片,所鋪之物,揉一團。

二人雲散雨收,緩過了氣,並肩而坐。

第十回暗室疾呼是依人

詞曰:

紅曙卷窗紗,睡起豐拖羅袂,何以等閑,直睡到日高還未轉。

催花陣陣玉樓風,玉樓人難睡眠,有了人兒一個,在眼前心里。

且說那海天、玉瓶二人交歡完畢,相擁而坐。海天道:「我有一事,要你為我思量,我若事成,感情不淺,你我亦得久處,不知玉瓶姐允否?」玉瓶道:「冤家,我正要約你來商議長遠之事,是我先替你出題目!」海天道:「承你美意,我猜著了。」玉瓶道:「君猜奴想何事,說來與奴聽聽。」海天笑道:「可是我表姐之親否?」玉瓶笑道:「你這冤家,真是人俊色膽也大,正是你表姐之事。」海天道:「芳卿請示其詳。」玉瓶道:「誰說與你聽,你快親我幾口,我才告之與你?」海天親了一口,遂央求玉瓶道:「好姐姐,快快與我聽。」玉瓶笑道:「一口怎夠,再多幾口。」海天遂抱住香腮,在上猛親數口,又忙道:「姐姐快說。」

玉瓶見他猴急,方停下逗他,對海天說道:「我那日祝壽,是夜與瑤娘共枕,我家所為的事,她盡知道,惟老母莫聞,她問我,『這幾日店中可有知己者來否?

』我道:」姐姐,半年也未有一個風雅的客人,前日方有兩人,一主一仆,住旅店之中。我將你這冤家與如此如此這般說明,講得瑤娘情狂興發。那時,我恨不得出來尋你,再痛快一次,只是當時不可。因此,我二人相摟,相互撫弄,如我們現今這般大弄大耍一番,大家急了一身津液方止。她又言守了一年多,不為興動,被我把她芳心引動,我並未曾提那人是你。「

海天忙道:「你若言我,就不妙了,我今想一計,特來與你計議,奢求你為我行之,事成,小生自然忘不了你這美嬌娘,我再待寫時日便歸家。」說到此,玉瓶忙道:「相公怎么還要回去。」海天摟住她道:「家中尚有老母須孝敬,小生怎敢不回,小生亦想留下,可怎敢冒不孝之名。」玉瓶停了一會,便嘆口氣道:「相公說的是,那你此次還是多留些時日,與我幾人快活夠了,這樣可好。」

海天說道:「小生正有此意。」又接剛才之話道:「若不為,我只有提前返家,恐亦不能再游此地,二位姐姐,從今以後,要與我會,恐路遙不能赴約了,須要作速設計,為我設想周全才好。」玉瓶道:「方郎,奴豈不知,你我情投意合,一時難舍難離。故此,奴家先以言語誘了她,再和你相商,怎么設法使你姐姐來會,那才更好。」海天道:「到是大緣法,幸你家長遠出,我們正好作享。」玉瓶道:「怎樣作享。憑君作為,我便幫你,也是有趣之事。」海天道:「這要煩你速到姑姑家去了,與我姑媽言,你只說你家長遠出,須些時日方回,汝見姐姐煩悶,接到你家走走,解解姐姐悶懷,以防悶出病來,那倒不好。」玉瓶聽罷,拍手稱道:「此計妙極,相公不愧為書生,真真聰明異常。」海天又道:「瑤娘若應允,必要你同她一齊來,我便這日告過姑母,只言游賞金陵美景,以便出門,那時瑤娘到你家,將瑤娘假作你,先睡於房中,我亦不言明,待我事畢,你同你家大姐姐一同持燈來照,然後四人同歡,豈不美快。」玉瓶道:「此計大妙,便宜你了。」海天道:「你便宜亦多哩,日後我還補你,二位雅愛,又且同歡共樂,豈不美哉。」

那玉瓶與海天商議畢,遂轉身忙與惠娘,惠娘聽聞,二人俱是大喜。此時,海天要回,閡玉瓶道:「方郎,你先回邱宅,奴尾隨而來,以免姑母疑心,那樣反倒不妙。」海天道:「娘子想得周全,甚是細心。」

海天別了惠娘,玉瓶,先回邱宅。貴娘一見,道:「侄兒,著金陵城內玩得是否開心?此處比不得我鎮江府。」海天禮畢,忙道:「小侄玩得開心,請姑母放心,此處六朝故都,名勝甚多,甚是好玩。」兩下相見不表。

卻說那瑤娘,自上次題詩之後,心中沉悶又與表弟不得相處,慪慪染病,心中納悶,哽咽思索,倚枕懶起。貴娘守坐相勸,瑤娘只愁眉不展,口不答。忽閡玉瓶至,步入閨房,與貴娘見過,貴娘道:「我兒,前日多謝你厚禮,本欲退卻,又耽心你家大姐姐怪我不受她的禮。」玉瓶忙道:「母親多慮,女兒怎敢怪老母,薄禮不納,倒又取擾。」母女二人見過禮,又向海天道過萬福,見瑤娘在枕,忙問道:「大姐姐今日怎不起來?」瑤娘見了,勉強起來,桂香奉茶。

須叟掌燈,用過晚飯,海天入書房就寢。貴娘又至瑤娘房,與玉瓶說些家常,又道:「瓶兒,不知你來,不曾辦得下飯。」玉瓶道:「是自家人,還要以客相待?」貴娘又說些閑話,遂道:「老身年邁,不耐久坐。你們講講,我要上床安息了。」玉瓶道:「母親請安神,我們略坐坐。」桂香持燈引路,貴娘回房去了。

瑤娘、玉瓶見母親回去,二人遂脫衣上床,環抱共語。玉瓶道:「姐姐,你道我今日前來為何?」瑤娘道:「你是來看我母親。」玉瓶笑道:「一來是看母親,二來是避狎客。」瑤娘笑道:「開了頭,這么一件趣事,倒反來躲避,這是為那般?」玉瓶道:「我那家長,往山東去做四月二十八香會去了。那客昨日又來我家住宿,是已嘗過甜頭的了,今日我讓我家大姐姐與他整弄一夜,情興俱足。

我回去,大姐姐又讓我一夜,我實在承受不住,方到母親家中一躲。」瑤娘聞言,嘆了一口氣道:「妹妹,想我當初未嫁之時,捱此長夜,指望巫山雲雨之歡,誰想那畜生竟喜龍陽,每與我行事,不是死命用力,就是草草而完,令奴家甚是苦楚。今到此種田地,歡娛美愛之事,只好待來生重逢。我想不如削發空門,以求來世罷了。」言未畢,淚滾滾而下。

玉瓶見瑤娘甚是傷心,知自己不該觸其傷心之處,遂忙安慰道:「姐姐休得煩惱,我在家中,終日只想姐姐這樣一個美人,不能與夫君同裳共枕,以終百年之好,誠為可惜之至,今姐姐慘凄,形影相hi,你做妹妹的想了個主意,要與姐姐商議,恐姐姐見怪,煩了姐姐。」瑤娘道:「我二人還分彼此,妹妹有何事盡管說來,行輒行,不行則不行,何怪之有?」玉瓶遂說道:「姐姐切勿見怪,我便言之,聽姐姐裁奪,盡小妹一點誠心。我店中客人,明日進城訪客,倒不如我求母親,將姐姐接至我家,只說去我家散心,母親定會答應。至晚姐姐在我炕睡卧,那客人進來,只當是我,姐姐切不可言語,任他行之,事完,姐姐假意炕下小解,我便進來換你,不知姐姐心下如何?」

瑤娘聽罷,臉羞紅得到了耳後,輕言說道:「此事好是好,只是名聲不雅,清節有污,有負我夫。」玉瓶道:「姐姐,你便有金石之心,那負心人卻忍心棄了你去,到此,尚無一點音訊,字無半緘。人遠情非,已至於此,姐姐何必為這種人守活寡,做妹妹的吐肝膽,以陳其二,姐姐也須三思,若是尋常下品之物,妹妹亦不敢開口,只因那物奇妙,世間罕有,況姐夫遠離,你便情操如冰,在那遠處之人,亦不得而知,想人生短暫,青春難再,歡樂有限。」

那瑤娘聽罷,不覺心動,心中暗想道:「狠心之人相拋,叫奴家,倒是瓶妹言之有理,人生在世,不可虛度青春,青春一去不復返,況那人為異鄉官,非我本地之人,一夜之事,料也無妨,且解片刻之渴,也是美事。」遂道:「妹妹說的在理,承你高情,將美滿之事贈我,雖一宵之歡娛,也是前緣定數,明日倘事就,切不可揚丑於外,日後為姐的,必會重報。」玉瓶忙道:「你我亦算得是一家之人,姐姐何必見外,事議停妥,不知老母處如何言語?」瑤娘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看我緣份如何罷。」

說罷,兩人貼胸交體而睡。再說那海天宿於書房之中,亦是睡不著,翻來覆去,甚是難眠,枕上想道:「此事不知可得成就否?即使表姐點頭應承,若姑母不令表姐出門,那亦是無用。」想一想,心中暗道:「若姑母不許表姐出門,我明日即回鎮江府,誓不再到金陵來,若事就,乃玉瓶之功,我定要重重謝她。」

思想半夜,方才睡著,正是:

妙計安排鴛鴦陣,巫山雲雨到陽台。

到了次日,貴娘早起,梳洗方畢,坐於大庭之中,海天亦起個早,見姑母在大庭內,忙趨入內,禮畢,向貴娘道:「姑母,小侄要到家外一趟,游一游還未曾游過的名勝古跡。」貴娘道:「理當!侄兒盡管前去。」海天叩謝,出來,步入書房,命來旺安守書房,遂步出邱宅。

再言瑤娘,玉瓶商議停當,瑤娘假裝俯枕不起,添了些腔調,做了個圈套,玉瓶梳洗打扮,對鏡臨妝。貴娘不久喚桂香陪著,來至綉房身近瑤娘炕邊,見瑤娘伏枕不起,滿臉猶豫傷心之樣,遂道:「我兒心中不安,飲食不用,煩惱無益,只是沉睡,令老娘不安,這可如何是好?我兒還起身走走,不要把身子睡壞了。

我兒你現今煩悶,悔不該招了那浪盪子,把你耽誤,兒今可起來講講再睡。」瑤娘聞聽母言,不覺流淚不止,玉瓶在旁道:「姐姐不要愁泣,使老母心中不安。」

又向貴娘道:「母親,姐姐納悶,莫要惱壞身體,我家無人,我家家長到山東作大佛會去了,至五月方回,女兒在家也是無人說話做伴,抽這空兒,不如我接姐姐到我家,去看看外面景物,解解悶,望老母允諾。」貴娘一聽,說的甚是在理,轉念一想,只不知瑤兒可想出去,遂道:「承你好意,不知你姐姐可肯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