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 鷹翔長空5(2 / 2)

可愛 到碗里來 26347 字 2021-10-28

把彤霞仙子抱回了房間,紀曉華輕輕地,揭下了她面上的紅巾,鳳冠下的美女臉上正泛著幸福的微笑,她纖手輕提,牽住了紀曉華的衣袖,拉他坐在身畔,卸去了鳳冠後的秀發柔柔地披在他肩上。

「華郎,你壞死了,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說?害彤霞好緊張,生怕真出什么壞事情。」

「其實我在害怕。」

「怕什么?」

「怕你們心里不高興。」紀曉華摟緊了她,聲音中滿含著完成了一件事情之後的滿足和疲憊:「曉華看看日子,今天是最適合曉華娶你們入門的日子了,所以才硬在這么忙的情形下,把你們都弄上來。曉華原本也想說清楚,可是聽說嫦娥仙子出閣的時候,婚事辦得那么熱熱鬧鬧,曉華卻做不到,所以……」

「所以才在把我們都騙上山之後,才告訴我們說要在今天行婚嫁大禮,連禮服都是事先備好的。」彤霞仙子在他頰上親了一口:「好華郎也太緊張了,既然決定跟了你,彤霞又怎會在意世俗之禮?可是你還記得要正式風風光光的娶了彤霞,彤霞心里甜死了。」

「小寒兒和仙芸也這么說,」紀曉華貼緊了她,一雙手在有意無意間解去了她的衣扣,彤霞仙子依著他,任君施為,臉上嫣紅一片,配上為了大禮而特意的化粧,更顯嫵媚撩人:「只是苦了她們,新婚之夜卻沒有人陪。」

「那也是沒法兒的事,」彤霞仙子整個人像是沒了骨頭,軟綿綿的倒在他懷里,連聲音都化了:「彤霞雖說入門最晚,卻仍保持處子之身,元紅未得君採,想來也氣。好不容易到了新婚之夜,就算華郎生氣也罷、把彤霞肏得人事不知也罷,彤霞絕不肯放你下床的,死也要被你活活肏死。彤霞忍了這么久,這機會豈會輕放?」

「不可以這么說,」紀曉華堵住了她的嘴:「曉華豈是辣手摧花之人?等喝了交杯酒,曉華便和你共入羅帳,同享雲雨滋味,只是處女破瓜之痛難耐,彤霞要包容包容。」

「嗯……」彤霞仙子的聲音如痴如醉:「怎么都行,華郎你適意就好,反正宮主她們也嘗過的,彤霞豈有撐不住的道理?」

燭光未熄,床帳方落,彤霞仙子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嬌軀大字形地擺著,任男人賞玩。她羞的臉頰紅透,那嫣紅春色染上了周身,連隨著呼吸亂顫的椒乳也沾上了,襯著漲大粉紅色的乳尖,更令人口乾舌燥、欲念橫生,偏紀曉華只是慢慢動手,撫摩著她似可滴出水來的嬌嫩肌膚,滿足著手足之欲,一直沒有進一步侵犯的意思。

「好……好華郎,」彤霞仙子睜開充滿了欲火的媚眼,肉體和聲音都在紀曉華的輕薄之下,被玩弄得一點力也沒有了:「彤霞准備好了,你……你就別……

別再逗彤霞了,破了彤霞的身子吧!」

「還不行哪!」紀曉華湊近了她泛紅的小耳,聲音也是嘶嘶啞啞的,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一般:「如果曉華現在就動手,彤霞破瓜時會很難過的,曉華是為了要讓彤霞舒服,也為了以後讓彤霞不會視床事為畏途,至少想減少一些不適。」

「可是,」彤霞仙子吸了口氣,紀曉華的氣息熱熱的,直噴在她頰上,像是勾動了體內燃起的欲火一般,烘的她媚眼如絲:「彤霞看外面的……淫穢小說,都說……都說只要男人在女子的……的下身塗些唾涎,就直沖而入了……」

「那方法不行,」紀曉華輕輕一笑,原本在彤霞挺起的乳上摩挲的手移了下來,在她股間輕捏了一把,彤霞仙子一聲浪叫,夾著的腿根不自主地松了,幽谷中的yin水泄了出來,染上了他的手:「只有急色的色狼才會用,只會讓女孩子難過而已。彤霞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在你眼前上了蕊宮仙子,干得她浪態橫生,蕊仙那騷樣兒想必你從未見過,是不是?」

「嗯……記得。」彤霞仙子閉上了眼,壓抑著體內愈來愈強旺的烈火,紀曉華方才突來的動作讓她不自主的叫了出來,羞得她差點沒想要鑽進被子里去,而現在紀曉華也沒停手,尤其他一面吮啜著她幼嫩的櫻唇,一面在她胴體上上下其手,逗得她淫欲大起。

「當時你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說說看好不好?」

彤霞仙子嬌羞得說不出話來,好久才在紀曉華的手法下投降:「彤霞那時被你害得全身火燙,像要燒起來一樣,恨不得當場就把身子交給你,任你淫辱。」

「胯下呢?」

彤霞仙子的羞意蓋住了芳心,那時候,她雖是努力夾緊了腿,但幽谷里yin水逸流,還是漲了出來,胯下玉露輕滴,又濕又滑,膩了好大一塊,這叫她怎能言之於口?她只能搖頭,再也說不下去了。

「胯下濕濕膩膩,是不是?」紀曉華聽著彤霞仙子那難忍的、慢慢沖出口來的呻吟聲,嘴早滑了下來,啣住了彤霞仙子的乳尖,聲音含含糊糊的。

雙乳被他又吮又捏,幽谷口又有只手在撫玩,還沾著她流出來的yin水輕輕擦著她抽搐的yin蒂,彤霞仙子幾乎已無法呼吸,她猛喘著氣,難道這急欲解脫、又酸麻又歡快的感覺,就是性愛嗎?

「男女交合之處,總要濕濕滑滑的才好插進去,而女子下身,自有天生的浪水蜜液,比之男子的口涎要好得太多,而且也甜著呢!」

「哎呀……不……不要啦……華郎……好哥哥……彤霞求求你……別……別……嗯……好舒服……」一陣淫叫脫口而出,彤霞仙子身子急顫,紀曉華的頭壓了下去,在彤霞仙子的幽谷口一陣吮吸,將她流出的ai液都卷進了嘴里,柔軟的舌尖在股間流動的感覺,比之手指更來的令她不能自制。等到她連叫也叫不出來時,紀曉華才抬起了頭,用鼻頭輕擦著她汗水沁出的頰上。

「你壞死了……」急促地喘著氣,彤霞仙子說不出話來,只能嬌嬌弱弱地呻吟著:「怎么……吸彤霞那兒……彤霞一點也受不了……差點被你弄死……偏偏啊!」彤霞仙子香舌輕吐,靈巧的小舌在紀曉華嘴上一陣輕舐,吸去了未吞下的蜜液:「彤霞被你弄得樂死了,對你真是又愛又恨呢!」

「正事現在才要開始呢!」紀曉華在她腰下處塞了個枕頭,讓她股間挺了出來,雙腿微微分開,粉潤艷嫩的yin唇露了出來,未啟的幽谷水水亮亮的,羞得彤霞仙子一聲微吟,眼兒再睜不開來了。

這半年來,幾乎每夜紀曉華都把她逗得心癢難搔,那處被他撥弄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今夜他是擺明了要和自己結床笫之歡,感覺要特別得多,彤霞仙子比以往還要來的嬌羞無限,心中怦怦直跳、七上八下,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

「好華郎來吧!彤霞要徹徹底底成為你的人,」彤霞仙子呼吸急促,微吁著嬌聲:「彤霞的好郎君啊!唔!」

只覺胴體一熱,男人的軀體壓了上來,彤霞仙子順勢閉上了眼,感覺到股間觸著了個漲圓的尖物,很熱,濕濕的,在自己的yin唇上擦來擦去,擦得她一陣顫抖。他的口和手都在身上流動著,所到之處引發了一點點愈來愈旺的火,喘氣的聲音近在眼前,熱氣噴在臉上,烘的她也是心動不已。

慢慢的,悛巡了好久的尖物終於尋到了目標,一點一點的從yin唇中突入了進去,它是那么的大和熱,撐得彤霞仙子未嘗迎君的幽谷嫩壁一陣微微的痛楚,要不是在紀曉華的手下已被逗弄的濕滑異常,光這一下突入她就經受不起。

隨著他緩慢但毫不停頓的突入動作,彤霞仙子這才知道,為何男女交歡時有所謂男子把女孩兒「佔有」的說法,這樣的突破的確使她最私隱的處所,被男人一點一點地打開來,完全癱瘓在他眼前。尤其是那侵入了她的東西,現在侵犯她的已不止是尖端而已了,連後面也進了來,感覺上是一個粗粗長長的、熱熱的、微硬的東西,頂端膨大得特別厲害,那粗壯處是她從來沒有想見過的。

窄窄的幽谷在他的壓力之下逐漸撐開,痛楚也慢慢加深,彤霞仙子感到紀曉華下身的動作停了下來,那脹大的尖端像是觸著了幽谷之中的什么。到此為止彤霞已有些撐不住了,這才知道紀曉華原先所說的「破瓜之痛」,果是其來有自,偏偏還未被攻陷的深處,一陣一陣的酸麻傳來,真恨不得被重重地搗幾下才好。

「怎么……怎么不進去了?」彤霞仙子微噫著,感覺到紀曉華正用舌頭輕輕舐去她額上冒出的汗水,動作是那么溫柔,並不像是床笫間的調情,反而像是要把她緊張的情緒舔乾一般。

「再進去的話,」紀曉華也在喘著氣,一雙手輕柔的拱托著彤霞仙子的怒峙雙峰,指間輕夾著她纖嫩的乳尖,粉紅的蓓蕾像是將綻的花苞一樣的嬌嫩:「曉華就要破了你的處女之軀,到現在你就已經受不了了,曉華怎么舍得?」

「好哥哥,」彤霞仙子吻住了他:「彤霞心里早是你的人了,到這地步哪退得了?你就毀了彤霞清白吧!彤霞受得住的。封住彤霞的嘴,就算是再痛,彤霞也不會喊出來的,盡管放手做吧!」

帶著充盈谷間的蜜液,紀曉華突入她的部份,在稍稍轉了幾下之後,一記重重的沖破,粗長的下身整個被她的幽谷容納了,火燙的尖端一絲隔閡也無地鑽著她花心的嫩肉。真的很痛,彤霞仙子連眼淚都流下來了,幽谷像是撕裂了一般,連胴體都像是完全被割傷了,偏偏被他頂著的深處,像是癢處被抓到一般,微微的舒爽感稍稍平和了破瓜的痛苦,如果這就是所謂女子的第一次,那這種特異的感覺,大概就是讓女孩子對初次獻身的對象,特別印象深刻的原因了。

也不知過了有多久,彤霞仙子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緊緊地摟著這破了自己身子的人,她緊抱著不肯放手,這種令她心甘情願的破身之痛,那滋味真該好好體會,就只有這一次而已。

慢慢地,紀曉華像是體貼著她一般,下身開始慢慢地動了起來,先抽出來一點,又輕輕地再探進去,有時還微微地鑽了鑽,逐漸地將彤霞仙子的痛楚給趕了開去。

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彤霞仙子發現到紀曉華的抽送愈來愈大力,而自己正配合著他,挺送著下身,好讓他硬挺的尖端在胴體深處,像鳥兒一樣地啄著,一下一下將她的欲焰全啄了出來,那痛楚早已消逝殆盡。

彤霞仙子的動作愈來愈大,神智飄了出去,純粹的肉欲佔領了她的身心,讓她拋卻了羞意,放浪地旋動著纖腰美臀,挺動得愈來愈大力,好在被他猛插幽谷的時候,將最深的地方也送給了他,全身上下的毛孔像是被燃燒的火焰沖開了一般,沒有一個地方不開放,任他恣意地抽送、恣意地攻陷、恣意地佔有。她早已忘了時間,只知全心投入被男人奸淫的快感之中。

那歡快充滿了全身,終於爆炸了開來,炸得彤霞仙子渾身酥軟,澈骨的酸麻都解放了開來,整個人像是被徹徹底底的洗濯了一次,讓她沉浸在骨軟筋麻的酥爽之中,魂飛魄散、飄飄欲仙。這感覺並非只有一次,而是一直持續著沖刷著、佔據著彤霞仙子的肉體,直到嬌嫩的花心被一股液化的火熱給沖激著,才像是從雲端被送進了仙境之後,整個人摔了下來,只知嬌柔吟唱著身受的無比高潮,再沒有一點移動或思考的力氣。

「怎么了?別哭好嗎?如果曉華得罪了你,或什么地方讓彤霞生氣,告訴我好不好?」紀曉華在shè精之後,也是茫了好一會兒,醒來才發現身下的彤霞仙子背轉身子,正飲泣著。

「不是華郎的事。」好久好久,彤霞仙子才轉了回來,聲音幽幽的:「彤霞只是一時興起,保有了好久的東西就這樣被奪走了,有一點點心有不甘而已。」

她溫柔地吻上了紀曉華的嘴,纖手輕拭著他身上的汗水,破涕為笑:「反正已經什么都給了華郎,彤霞也是心甘情願,不該有半分不甘,華郎也別那么難過的表情吧!」

「彤霞別哭了,好不好?曉華心里會痛的。」

彤霞仙子像是考慮了好久,輕輕在紀曉華耳邊說了句話,說完連耳根子都紅了,縮進了他懷里:「彤霞……彤霞的處女身全給華郎的那……那一根奪去了,上面還帶著彤霞的血,彤霞想把它收回來,華郎准不准?」

「你高興就好,曉華哪有不准的?」

慢慢的,彤霞仙子把櫻唇湊近了紀曉華的yáng具,小舌輕吐,將上面沾著的落紅和蜜液全舔了個乾凈,這口交的動作兩人也不知做了多少次,早該習慣的她卻仍是臉紅耳赤。

下身被吹得雄風大振,紀曉華一翻身,將彤霞仙子壓在身下,彤霞仙子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硬生生的肏了進去。剛破身的女子對性愛最是痴纏,尤其彤霞仙子被挑逗得久了,那模樣兒更是惹人愛憐。

這一夜她也不知被干了多少次,得到了多少次高潮,等到天明時,彤霞仙子和紀曉華都軟綿綿的倒在床上,連呻吟聲都微弱的很了,下體仍結合在一起,嘴邊微溢著彼此的分泌物,身上汗濕的像是從水里爬上來,臉上泛著慵懶的笑容,再滿足也沒有了。

「明天放你一天假,不用再在姊姊墓前跪著了。」司徒秋瑩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但也不知為什么,司馬空定直覺到,她的聲音之中有著強抑的震顫,像是心里有什么事情一般。

「原因呢?」司馬空定站了起來,頭頂上星空明耀,不由得讓他在心中嘆息著。以前司徒絲瑩還在他身邊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在這個時辰,和他一起坐在河邊,聽著河水拍岸,看著星空,赤著足踢著冷冷的寒波,輕輕柔柔的聲音述說著心情。而現在一切都不同了,都是自己所造成的。

他甩了甩頭,迎向她冷冷的目光,疑惑從眼光之中溢出,而司徒秋瑩像是在怕著什么,避過了他的眼光,從她下午從谷外回來後,一直就是這個樣子,一點點地述說著將有大事發生。

「令尊……司馬門主已經逝世了。」

司馬空定表情上一點震動也沒有,一如往常,但他心里的苦笑豈是旁人所看得出來的?這世間還真的有報應這回事,將司徒絲瑩推入死境的人之中,主謀的司馬尋死了,而自己正在這里長跪悔罪,不過對自己來說,或許司徒秋瑩聽了會很不高興吧!這種長跪是司馬空定現下僅有的幸福,只有在這里,他可以在心里回想著以往的種種,和司徒絲瑩共有的記憶,這里是唯一他可以和死者對話的聖地。

「謝謝你告訴我,不過這消息對空定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司馬空定笑了起來,連他自己也很難相信,自己竟笑得出來:「不過明天空定仍會跪著的,贖我的罪是空定心里唯一的事。倒是你該注意一下外面的消息,紀叔叔就要對葉凌紫出手了,大概就在最近。」

「怎么說?」原本已走了開去,聞言後,司徒秋瑩旋風般的飄回司馬空定身邊,她也是紀曉華的弟子,但比較少和他親近,對這師父的了解,還不如司馬空定來得深,但關心仍是有的。

「對葉凌紫來說,紀叔叔的敵人就只有爹爹而已,而他自己則因納了淑馨入門,相信紀叔叔不會對他出手,所以爹爹去世的現在,他一面要忙著喪事,一面心中懈怠,正是最虛弱的時候,紀叔叔若要對付他,不在這時出手又會選什么時候?」

「那淑馨要怎么辦?」司徒秋瑩皺了皺眉,擱在石板上的手不自覺地用了用力。雖說未曾謀面,但同門之情在她心中早生,何況同為女子,再加上姊姊也和紀淑馨一樣,是因為男人而心中受困,如何能像沒事人一般一笑置之?

「誰知道?」司馬空定坐了下來,臉上泛著苦笑:「紀叔叔自己有打算的,只是淑馨可憐哪!這一仗不論誰輸誰贏,結果如何,她在翔鷹門的日子都不會好過的。偏偏紀叔叔好勝心最強,要他放棄對葉凌紫的出手,只怕比要他放棄對女兒的關心還難。」

「應該也是這樣吧?」司徒秋瑩吁了一聲,也不管地上石板的砂塵和灰土,像談天一般地坐在司馬空定身畔。

「我到現在還在懷疑一件事情,」司馬空定閉上了眼睛,說出來的語音彷彿和自己一無關聯的平淡:「空定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你這半年來的行為,對空定太過放心,不像有仇在身的人,讓我覺得你不一定會殺我。秋瑩,你的心太軟了一點,要是學不到紀叔叔那在適時心狠手辣的想法,在武林行走是很危險的。」

「那又如何?」一開始,司徒秋瑩本像是有些心驚於司馬空定的推斷,但很快地,變色的臉就恢復了正常:「你倒猜猜,三年之期一到,秋瑩到底會不會殺你?」

「那隨你,」司馬空定笑笑:「不過到時空定會全力反擊,你要殺我可沒有那么容易。本來在剛被你擄來的時候,空定還沒有從對絲瑩的自咎中回復過來,真的是一心求死,你若是那時殺我,空定絕無怨言;可是現在空定也看開了,死了的人是不能回憶絲瑩的,無論如何,空定都要為了絲瑩活下去,做她沒有做過的事,看她沒有看過的美景,等到了大限時再把這經驗留給她。」

「和師父說的一樣,果然不愧是他親傳的徒弟。」司徒秋瑩展顏一笑,那美態讓司馬空定幾乎看得呆了,雖然容貌近似,但她一向沉著臉,難得的笑意比之司徒絲瑩的傾國傾城絕色還要來得嫵媚。

「如果不是為了親眼看到你收埋姊姊的屍體,又在姊姊墓前痛哭失聲,一連數日不離不食,秋瑩根本不會有饒恕姊夫的念頭。秋瑩現在只是帶你來到姊姊墓前,讓你們相聚而已,要跪多久、要怎么辦、什么時候走都隨你的便,秋瑩再不管了。明天起秋瑩要去翔鷹門看著,看師父和葉凌紫的這一戰,結果到底會變成怎樣,你要來就來、要跪就跪,秋瑩絕不干涉。」

司馬空定一伸手,牽住了司徒秋瑩的薄絹衣袖:「千萬小心,翔鷹門對你的敵意未消,你武功雖高,但寡不敵眾,師父又分不出心來護著你……」

司徒秋瑩臉上微微一紅,彩暈滿頰,但她並沒有扯回袖子,任由司馬空定牽著:「放心吧!秋瑩知如何照顧自己的。」

長跪墓前的司馬空定從心中自成一家的境界中醒了過來,感覺到有人立在身後,從那微微的女兒幽香和熟悉的氣息來看,很明顯的是司徒秋瑩回來了。不知怎么著,司徒秋瑩一直沒有開口,只是站在司馬空定的背後,微微沉吟著,像是在考慮著什么似的,全然不覺司馬空定已知道她的存在。

司馬空定心中一突,自己的功夫又進步了,在半年前的自己就不會有這種靈覺,想來紀曉華也曾說過,司馬空定他天賦異稟,武功應可有所大成,只是沉著的功夫紮根不夠,太容易沖動,太容易為心魔所惑,若能除去此點,再加苦修,二十年內應能成為絕世高手,或許自己這半年來全不覺外物,專心在墓前靜坐的結果,讓司馬空定在不知不覺中大有進益。

「怎么了?」

「沒……沒什么。」司徒秋瑩嚇了一跳,原本抓著衣帶緊緊的手不覺捏得更緊了些,指甲差點兒刺破了手心,痛得她抖了抖手,有些不知所措,但司馬空定並未回頭,連動作都沒有絲毫改變。司徒秋瑩嘆了口氣,微微發冷的纖手輕輕按在司馬空定肩上:「好吧!我也不瞞你了。這一次師父和葉凌紫交手,葉凌紫吃了虧,被師父一掌重擊在胸口處,當場嘔血,但令尊卻率軍從後掩襲,讓師父顧不得再戰,逃了出去。」

「原來是假死。」司馬空定聽到司徒秋瑩口中微微有些遲疑,知道還會有下文。而司徒秋瑩在好一陣沉吟之後,還是說了出來:「師父譏嘲令尊無膽和他對戰,只敢假死誘他,令尊卻說……卻說……說你假扮葉凌紫名目,四出採花,玷辱門楣,他的新納妻妾已有孕了,根本不要你這兒子,死了也就算了……」

「這樣啊!」司馬空定立起身來,步回房里去,連看都不看司徒秋瑩一眼,只留下她一人站在墓前。司徒秋瑩眼中一片霧矇,也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但卻沒有追上去,她蹲了下來,雙手扶著司徒絲瑩的墓碑,抓得很緊,好久好久才說得出話來,微微的、向死者祝禱的聲音從司徒秋瑩的口中慢慢流了出來:「姊姊……姊姊……告訴我,告訴秋瑩……應該怎么辦?」

她心中明知在這時候說出事實,司馬空定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大有可能再次波動,很有可能隱伏的心魔再起,但她卻沒有選擇,司馬空定一定會再出江湖,這種轟動武林的事不可能瞞住他的,或許這事是上天要考驗他的一個契機。但從剛剛司馬空定的反應來看,他並非無動於衷,反而像是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強迫自己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要有這種想法,事情就會盤據心頭,久久不去,紀曉華久久以前就已告訴過她這件事。

司徒秋瑩想了好久,要是他耐不住心頭火起,無法靜心,或者更嚴重,司馬空定會逃出此地,去和司馬尋理論,在此時這決不是明智之舉:司馬尋既已明白表示不再庇護司馬空定,葉凌紫無論如何不會放過辱妻之仇,要是在這時候給葉凌紫遇上了,後果可是嚴重之極,司馬空定要是心中不穩,在葉凌紫手下可是連一分的生機也沒有,到底該怎么辦才好呢?就這樣在墓前跪了好久,司徒秋瑩緩緩站了起來,俏目中浮現了沉靜的決意。

夜了,一條人影從木屋中閃了出來,司馬空定一身青衫,眼中殺氣銳現,被父親的絕情刺激的他什么也不想了,只想離開這地方,去找司馬尋理論。當日進來時的秘道,司馬秋瑩並沒有告訴他,他所知離開這兒的唯一道路,只有那片瀑布之後,直通山外。果然如司馬空定所想,司徒秋瑩正擋在那兒,手中的長劍寒光閃爍,雪白的宮裝在夜色中更顯明艷。

「我一定要出去,」司馬空定的聲音不大,他也知道,在這時候用大聲來威脅她是沒有用的,如果會為表象的聲色所惑,司徒秋瑩也不配稱為紀曉華的弟子了。他的劍已到了手中,森寒的冷氣直逼對手眼目:「如果你一定要擋路,空定也只有得罪了。」

「師兄三思,」瀑布之前,司徒秋瑩盈盈玉立,身後濺射的水波不住地打在她潔凈的白衣上:「據秋瑩所知,在敗給了師父後,葉凌紫性情大變,離開了翔鷹門,轉戰江湖修練武功,順道尋找師父蹤跡,他的妻妾都留了下來,現在的翔鷹門中,司馬尋主導一切,戒心之深如臨大敵,再加上葉凌紫和司馬尋合出必殺令,師兄和師父都在榜上。師兄現在出去實是不智之舉。」

「就算這樣,空定還是要出去。」話聲未落,司馬空定已經出手了,長劍帶風直劈司徒秋瑩面門,以硬搏硬,以堅攻堅。

司馬空定這一擊並非孤注一擲的冒險,他非常明白,紀曉華的內功路子並不適合女子習練,所以紀淑韾和司徒秋瑩的內功都另成一路,雖然基礎上是相同,不過練到深處,功力深淺卻大有不同,司徒秋瑩的內力絕不足以和他硬拚,只要司徒秋瑩一閃避,他便可以此直撲之勢,沖進瀑布之中,此後便天空地闊,任他遨游。

出乎司馬空定意外的,司徒秋瑩退也不退,甚至連借勢卸勁的動作都沒有,就這樣硬拚了一記,司馬空定連收手都來不及,強大的勁道將司徒秋瑩震飛,沖進了瀑布之中。一擊得勝的司馬空定呆立在當地,一邊擺出了隨時可應對司徒秋瑩的攻勢之姿,一面在腦中飛快地想著,司徒秋瑩到底想做什么,若要擋住他,卸勁再反擊才是正確的才對啊!她絕不會不知道這種事的。想了好久,司徒秋瑩仍立在瀑布之中,全無反擊之意,一線靈光閃過司馬空定心頭。

「怎么做這種事呢?」司馬空定沖進了水中,將司徒秋瑩扶了出來。瀑布下沖的力道好強,再加上山中泉水冷冽非常,雖然司徒秋瑩的內力在江湖上的女子高手中也是前幾名的,並非泛泛,但也擋不住這天然之威,司徒秋瑩涷得直打哆嗦,幾乎連動都不能動了。

「我值得什么?怎么這么傻!」司馬空定一手貼住她背心上的靈台穴,內功緩緩渡去,他剛剛才想到,司徒秋瑩並不是要硬把他留在谷中,而是要除去盤據他心上的不平之氣,她所要的只是讓司馬空定靜下心來想想而已,剛剛那一怔正是司徒秋瑩所要的。

司徒秋瑩用功了好久,再加上司馬空定相助,好不容易才能說出話來:「那又……如何,秋瑩絕不……絕不要師兄以……以這種樣子再入江湖……」她雙腿還在發軟,靠著司馬空定的攙扶才不致於滑倒在地,司馬空定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軟弱女兒嬌態。

司馬空定這才把手收回來來,他悄悄地吞了吞口水,眼前的女子真是美若天仙,猶在寒戰的司徒秋瑩衣履盡濕,貼在身上,玲瓏浮凸的傲人身材顯露無遺,再加上她發飾全給水打掉了,烏溜溜的長發散了下來,配著她嬌弱的臉兒、惹人呵護的情態,教司馬空定這好色的人心猿意馬。他強抑住心中所想,手心再次貼了上去:「你這樣不行,一定會生病的,先把冷氣驅除再說吧!」

總算將身子暖了起來,司徒秋瑩俏臉微偏,望向閉目運功的司馬空定,後者睜開眼來,緩緩收功。

「師兄現在不會出去吧?」

「不會,不過也難說的緊,」司馬空定微微一笑:「等我定下心來,或許還是會選擇出去,不過我會盡量小心,不會白白送死的。」

「這樣還是不行的,」司徒秋瑩挨向他的懷抱,語音嬌柔微嗔,一副撒嬌樣兒,剛剛抱她出來時,司馬空定身上也濕了,現在司徒秋瑩衣裳未乾,卻比他身上暖得多:「算秋瑩為姊姊求你吧!至少再留在這里半年,以你的功力,加上師父以往的教誨,到時候師兄你或許還有求生之機吧?」

「真的是為了絲瑩嗎?」司馬空定淡淡笑著,手指頭支起了她那秀氣如刀削般的美麗下頷,似是要看進司徒秋瑩的心里:「要說實話喔!」

「算秋瑩投降了,」司徒秋瑩嬌笑著,羞紅的臉兒埋進了司馬空定的懷里:「秋瑩是為了自己求你,因為秋瑩真的愛上你了,這答案滿不滿意?壞心腸!」

出谷黃鶯般的聲音細若蚊蚋,司馬空定貼的好緊才聽得到。

「滿意。好吧!我答應秋瑩,不過秋瑩你得要答應我的條件才三個而已。」

「師兄你就說吧!」司徒秋瑩連臉兒都不敢抬,司馬空定只能看到她紅紅的耳根子,感覺她臉上火燙的熱度。

「第一個,秋瑩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師兄、姊夫什么的,叫我空定就成了。」

司馬空定輕輕吻著秋瑩的耳朵,陣陣熱氣弄得秋瑩更不敢抬頭了。

「嗯。」

「第二個,」司馬空定半強迫地支起了秋瑩的臉蛋,貼上了她染著玫瑰般艷紅的臉頰,不准她低下頭去:「秋瑩你帶我來的時候,弄的空定好痛,空定生氣了,你得要賠我,只要空定還留在這里,每夜都要秋瑩侍寢,共享雲雨之樂,行不行?」

「師兄……空定你壞死了,硬是要羞死秋瑩,這種話叫秋瑩一個女孩兒家怎么回答呢?」秋瑩連臉都低不下去,羞得眼兒緊閉,身體像發燒一般,暖暖地烘著正摟著她的司馬空定,一雙手輕輕捶著他的胸口,偏是一副不想要離開他的樣子,緊緊黏著他。其實司徒秋瑩也知道,司馬空定受紀曉華和司馬尋所影響,既好色又霸氣,自己一旦對他剖白心聲之後,這好色的男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但是她也心甘情願了。

「不要就算了,空定也只是想讓你快樂,」司馬空定故意貼上了她玉琢般的小耳,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很挑逗淫亂的調子說窗:「夜夜都讓秋瑩樂不可支、又松弛又舒服,保證秋瑩沉迷不返。」

「嗯。」

「不可以光說嗯,要很肯定的答應空定,說你喜歡這樣。」

「空定你……你真的好壞,」秋瑩嬌滴滴的說,索性睜開了眼,小巧柔軟的櫻唇貼上了他的臉:「秋瑩答應你了,可是千萬……千萬別逼秋瑩說秋瑩喜歡這樣,求求你吧!第三個條件是什么?」

「等空定開了你這個嬌美的「原裝貨」,破了秋瑩的身子,讓秋瑩嘗到滋味了,空定再告訴你。」司馬空定大笑,抱起了司徒秋瑩柔若無骨、輕盈窈窕的身子,把她抱進了房里去,只聽得房內司徒秋瑩一陣陣似爽帶痛、嬌柔的求饒聲,和她逢迎上初次承受的進犯時,肌膚相親的水聲,良久良久才在秋瑩滿足的呻吟聲中結束。

手指頭兒輕輕劃著他的胸口,秋瑩望著司馬空定那沉睡的臉,微微噫了一口氣,她軟軟地倒在他那同樣一絲不掛的懷中,不想動作,下身的刺痛慢慢傳了上來。秋瑩臉頰微側,看著半濕半乾的下身,片片驚心怵目的落紅還沾在腿上,夜來的流泄仍留在里面,感覺上好像幽徑之中還被插著一樣,酥麻的舒適猶在身上纏綿未去。

秋瑩滿足地回想著昨夜的種種瘋狂,臉兒又紅了,尤其是當她想到第一次承受那強力的水槍沖入自己體內時的感覺,不禁夾了夾腿,這就是處女和少婦間的不同嗎?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男人開了苞,得到了她珍貴的初夜,這像是失去了什么,又似得到了什么的感覺,就是男女間事的快感嗎?

想著想著,承受頭一次的性交和shè精之後,那迷迷茫茫間的對話還在她腦中盤旋……

「為什么要叫秋瑩「原裝貨」?」秋瑩嬌嬌地嗔著,無力的手輕撫著司馬空定強壯的肌肉:「好像秋瑩只是個什么東西,只是任你泄欲的弱女而已?」

「對不起,如果你生氣了的話,」司馬空定捧起秋瑩猶帶汗濕的粉嫩臉蛋,吻了上去:「空定只是想,秋瑩這么樣的美,卻還沒有過床事的經驗,還是一塊未經發掘的寶藏,所以叫你原裝貨,就是因為空定要好好寵愛你、發掘你,為你這深藏的寶貝兒開封,讓秋瑩享盡風流滋味。秋瑩可滿意空定這一次的努力?」

「滿意……唔……滿意極了,」秋瑩微微喘息著。空定剛剛邊說話來逗她,緊貼她幽徑的股間邊擠了擠她方被啟用的秘密寶境,一副又要再「使用」她的樣兒,接下來她又陷入了性愛那茫然的美境。一想到這兒,秋瑩的芳心里不禁就馳想到,昨夜他是怎樣為她寬衣解帶,將羞澀的她帶入仙境的美妙過程……

……當臉紅耳赤的我被抱入房里時,我早已渾身發軟,再沒有站立的力氣,半途上空定的手毫不閑著,從領口和裙底伸了進來,祿山之爪貼在我的小衣上,捏弄著我雪白的峰巒和大腿,弄得我再沒一絲抵抗能力,嬌喘地任他玩弄,不敢迎上空定的眼神,他強烈的目光像是有穿透力一般,直直地罩定了我,好似可以看穿衣內的少女嬌軀一樣。

站在房中,床榻近在咫尺,我羞得不敢看,芳心里跳得好快,對將在床上發生的事,也不知是期待還是畏懼。

一身純白的宮裝早在和空定的磨擦之下揉得皺皺的,尤其是他那帶著魔力的手在我身上不住搓撫著,稍稍動手,我貼身的小衣便緩緩從裙下落了下去,他的手在我衣內恣意動作著,蹂躪著我不容侵犯的禁地,我本還有幾分少女的矜持,不願這么容易讓他得手,可是,當他的手在我粉背上滑動時,一股熱氣驀地從靈台穴昇上,再快不過地流過了我體內,像是颶風一般地清洗過我周身,那內外夾攻的火力,讓我放棄了抗拒。

不急著將我脫得光光的,在床上奪走我的初夜,空定好整以暇地動著手,在宮裝之中恣意地玩弄我,而我早已春心盪漾,在他手下不扭動著,緊緊貼著他,好讓他的手行動更為方便,口里奔馳著無比嬌柔的囈語,幽徑之中泉水淋漓,只待他強力的開墾。

他脫下了衣服,命羞得不敢睜眼的我,握住他挺直的巨棒,讓我切身地感受那即將進入我胴體的武器那灼人的熱度。我吃了一驚,不由得睜開了眼,那怒挺的rou棒驕傲地立在我眼前,青筋直冒,粗大得像是想要一口吞了我這嬌嫩的女兒身體。

原先姊姊承受的應該還沒有這般可怕吧?這半年清修,讓空定功力大進,挾帶著無比青春熱力的rou棒也大為成長,變得這般巨偉、壯大、熾烈無比,一想到它將在我柔弱的幽徑中逞威,要將我溫柔佔有或是蹂躪得欲仙欲死都任他高興,就讓我難以自己,這難道就是硬把他帶來這,所注定發生在我司徒秋瑩身上的報應嗎?一邊在心中畏怕,我的身體卻起了熱情的反應,將要臣服在這般可怕的巨棒之下,也不知到底是報應還是福氣,總之,那一定會發生的。

「空定……饒了秋瑩吧……這么……這么又大又硬……實在進不去呀……秋瑩……秋瑩怎么容納得下?」

好……好過份,他不只沒有安慰我,或者停下動作,反而褪去了我最後的薄衫,讓我赤裸的胴體曝露在他眼前,才一脫離束縛,我情絲盪漾的酥胸便跳了出來,熱情地在他手下跳著舞蹈,脹大的乳房上,白皙的肌膚和初綻的花蕾,都在他的手下燒起了熱情,尤其是當他的嘴加入了逗弄的陣容時,更是不得了,我簡直就像是融化了一般。我躺上了柔軟的床褥,無比酸癢的感覺不斷從幽徑深處昇起,逗得我愈發嬌嗔地求饒著。

他滾燙的rou棒貼上了我嬌嫩的腿,慢慢分開了我,侵入了我最後的防線,但我早已在他的手下瓦解,防線早已崩潰了。逐漸地,他順著我濕膩的淫露,進入了我未嘗客掃的幽徑,那種脹裂的微痛,混著親蜜熨貼時,燙著我幽徑嫩肉的酥軟快感,弄得我連爽帶痛地求饒,肌膚輕擦時錯起的水聲伴奏著,房內一片片淫聲浪語,惹得空定更加欲火如焚,而淫心飛舞的我哪管得了這么多?床上的愉悅現在是我的全部。

深深地插入了我,空定那火烈的巨棒終於全根而入,撕裂了我的貞潔胴體,血紅從交合處涌了出來,浸濕了床褥。但我已來不及呼痛,也不管初次獻身的秋瑩能不能適應,空定便開始狠狠地抽送起來,雙手按緊了香肩,教我連掙都掙不脫,任他蹂躪,恣意地享受我處子的胴體。呼痛和呻吟都讓他更加狂野,兼爽帶痛的呻吟聲慢慢轉變成了純粹歡樂的喘息。我在熱烈的欲火中崩潰了,無比快活地迎合著,口中鶯聲迸發,叫床聲愈來愈嬌媚,在沾了落紅的床上,在空定的抽插之下,我被干得熱情不已、媚態橫生。

也不知過了有多久,空定終於射了出來,我滿足纖弱的呻吟聲久久不去,那火燙的陽精再次燒化了我。

空定,你太狠了,秋瑩才獻身給你,初次的裂痛未褪,你竟再次上馬,狠攻猛奸著,偏偏秋瑩卻被抽出了淫盪春情,在迎合聲中次次高潮,爽不可言,讓我完全崩潰,口里喊的和心里想的只剩下性愛的歡悅而已。

一夜就在我體內射了四次,再加上每次都先把秋瑩奸得死去活來,我終於完了,從處女歡愉地變成婦人,昏沉沉地倒在仙境之中,在你懷里睡去,唇邊還帶著微笑,臉頰混著香汗和淚水,和幽徑處一樣濕潤。

「你醒來啦?還在回味嗎?」正在秋瑩回想昨夜的當兒,司馬空定已醒了過來,在她頰上印上了吻。

「嗯,」秋瑩像是想起什么,抬起了臉:「空定,你在秋瑩的背心靈台穴上做了什么?為什么昨晚會……」

「你發覺啦?」司馬空定微微一笑,摟得秋瑩更緊了:「昨夜我把你從瀑布里帶出來,當時秋瑩身上濕著,衣服緊貼在身上,那媚樣兒叫空定再忍不住,在為你運功的時候,在靈台穴上施了摧情手法,教秋瑩怎么也忍不住我的調情,功效如何?」

「好得很,」秋瑩羞答答的主動獻上了香吻:「不要為秋瑩解開,秋瑩要在這半年內夜夜春宵,對空定需索無度,教你知道妄用這種手法的下場。」

司馬空定微微一笑,他正等著呢!這剛被他開苞的美女,每一寸肌膚都是那么的引人入勝,或許會累得他在谷里多待好久呢!

時間悠然經過,轉眼間司馬空定已在谷中待了半年,出谷的日子終於到了。

從床上坐起身,司馬空定舒展了幾下,一只白玉雕成的藕臂輕輕搭上了他腰間,司徒秋瑩水汪汪的媚眼半閉著,秀麗的頰上泛起了嬌艷的桃紅色,顯然還迷醉在昨夜的歡悅之中,被子隨著她的伸手而滑落,如雪一般的胴體裸露著,那兩顆嫣紅的蓓蕾還綻放著,似在吸引著男人採摘之意。一聲輕噫,司徒秋瑩將火熱的臉兒埋進了司馬空定腰間,貼上了他猶帶濕氣的大棒,成熟女郎的氣息差點就令他雄風重振。

像是非常滿意司徒秋瑩的痴纏媚態,司馬空定笑了出來,極有自信的,他的手又扣上了秋瑩高挺的玉乳,感受著她的豐腴誘人。這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的結果,司馬尋深好採補之道,司馬空定受他薰陶,對這方面本就有小成,而紀曉華的武功路子,也和男女和合之道大有關聯,雖然比不上紀曉華的老於此道,司馬空定在這方面的實力絕非泛泛,再加上這半年來,夜夜和司徒秋瑩雲雨巫山的結果,以她元陰豐沛的肉體為爐鼎修功的結果,司馬空定的內力大有進步,每晚弄得司徒秋瑩更加銷魂,纏綿床笫的她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變得性感嬌艷無比,每晚的需求也更加強烈了。

「空定啊……別把秋瑩拋下來,秋瑩沒有你不行啊!」

「秋瑩放心,」司馬空定笑了笑,做下了決定,看來自己的體質也改變了,或許變得和師父一樣,越多女人越精神呢!「我很快就回來,而且我在臨走前,要好好再陪你一次,保證弄到秋瑩爽到昏死了才走。」

走出了洞外,司馬空定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沉浸在驕陽之中,這段時間他雖在司徒秋瑩身上享盡艷福,卻也著實悶得緊了,正該好好出來透透氣兒。

神色全無變化,司馬空定雙手一拂,身子似緩實快地向後滑去,貼上了山壁,等到看清了來人面目,提起的功力這才放了下來。

「師父!」

「沒想到你還叫我一聲師父,看來七折八扣下我們的情份還有些剩下來。」

紀曉華微微一笑,嘉許地拍拍他的肩膀,別的不說,光從司馬空定一拂一退的身法,行雲流水一般,守的嚴密已極,全無半分空隙,便可知他功力大進,已足可闖盪武林。

「秋瑩呢?你怎么沒帶她出來?」

「她還在……休息,」司馬空定尷尬的笑笑,隨即回復了正色:「這回純粹是空定自家的事,我和家父、葉凌紫的帳,不該也不好讓秋瑩出頭。」

他心下清楚,光從紀曉華能在此時此地出現,就表示自己和秋瑩的事瞞不過他,說不定這事還有一半是他促成的呢!紀曉華也是老練成精的人了,自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不要自己出手,看來司馬空定不只武功大進,連自信心也回來了。雖說紀曉華也擔心司馬空定不是葉凌紫對手,但看著他成長到如此地步,無懼於葉凌紫的絕世武功,也不禁為他高興。

「也好,我就不打擾你了,這江湖本就是為了你們年輕人的,」紀曉華笑了笑:「只是,在和葉凌紫真刀實槍的對干之前,我有兩件事要你去辦一辦。」

聽了紀曉華的囑咐,葉凌紫面露難色,紀曉華見狀也笑了,笑這小子可是越來越有主見了,就像當年的他自己一般:「你不去做也沒關系,就由我自己來處理。好好地去干吧!將來你我若有機會對陣,希望到時候你我都能無悔無憾地動手。」

看著紀曉華的背影,司馬空定久久不能言語,他知道紀曉華的最後那句話,是表示和他的決裂,也表示對他的尊重,當他是一位足以抗衡的對手了。

浴池之中水波翻騰,嬌秀的長發濕濕地披在香肩上,還有著一絲半縷貼在透紅的額頭,嫦娥仙子喘息著,閉上了嬌柔的美眸,玉腿空踢著水,口中不斷地呻吟著。春蔥般的纖指輕撫著玉峰,指尖微微帶著冰寒的氣息,但那不只無助於平息她體內的熾熱,反而如火上加油般地使她體內更燃起熊熊烈火,春雪般晶瑩的肌膚已染上了嫣紅,在池水的熱氣中,嫦娥仙子撫弄著胸前浮凸的雙峰,越撫愛越是激烈,幾乎已達無法自制的地步。

池水掩映之中,隱約可見嫦娥仙子纖細靈巧的右手已慢慢地盤恆而下,慢慢貼上了嫩紅的幽徑處,迷茫中的嫦娥仙子玉手像似失去了控制,本能地挑逗著,纖長的手指慢慢突破了幽徑口,深深地滑了進去,當指尖觸著了徑壁時,那火熱的灼燙感登時令嫦娥仙子快樂地歡叫出來,就這樣她再也無法停止動作,纖指不斷地探索著,那種痛快令她無法自拔地沉醉其中。將玉腿盡量地張開,嫦娥仙子的探索越來越激情,她扭動著身子,在池壁上揩擦著,斷斷續續的歡叫聲傳了出來,不知已越過了多少個高潮,嫦娥仙子這才軟癱了下來,喘息著再也動彈不得了。

這已不是第一次了,嫦娥仙子站起了身,玉腿還是軟軟的,差點兒就立不起來。慵懶不勝的她也懶得著衣了,看著鏡中自己玲瓏浮凸的胴體,嫦娥仙子一面擦拭著,披上了雪白的絲袍,她也不相信自己竟會如此迫切的需要,但事實就是這樣,自從將身子給了葉凌紫後,嫦娥仙子幾乎是夜夜都迫切渴求著肉體上的歡愉,而且越來越烈,就好像著了魔似的。

半年多前葉凌紫在紀曉華手上敗北,他一怒之下也不管這基業了,竟就孤身下山去修練武功,闖盪江湖,這可苦了嫦娥仙子,巫山殿的幾位殿主都習於男女之事,在葉凌紫不在的這段時間中,還可以找翔鷹門的人發泄性欲,嫦娥仙子有一次就親眼看到玫瑰殿主和司馬尋在河中野合;巫山神女表面上聖女似的,不知私下是否和殿主們一樣;而紀淑馨呢?她身份特殊,一直都躲在房間里,不肯出門一步,也沒有人敢去找她,莫非苦苦熬著這苦的,只有自己一人嗎?嫦娥仙子不禁想著廣寒宮中的姊妹們,或許只有她們,才是她能打開心胸暢談的人了,對巫山殿她始終有一份隔膜。

自己究竟該怎么辦才好呢?嫦娥仙子對自己這份異常的渴求並非全不關心,她也嘗試找出因由,但怎么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惟一的可能性就那一個了,嫦娥仙子微微嘆了口氣,看著左手的纖指,一股微不可見的黑霧正染在上頭,這股黑氣她早已注意到了,只是沒想到竟會愈來愈明顯,難不成是當年中了司馬尋那一鏢的余毒未清?看來當時紀淑馨的方法也只解得一時之急。如果葉凌紫還在,嫦娥仙子死也要磨著他去向司馬尋要解葯,但在葉凌紫不在的現在,以她一個女孩子家,怎么也不敢向這頭邪惡色狼要解葯,天曉得這人到底在想什么,竟連葉凌紫的嬌妻美妾都敢招惹,難道他以為葉凌紫再入江湖去找紀曉華,就不可能再回來嗎?

想著想著,心情愈來愈激動,嫦娥仙子的呼吸愈來愈快、愈來愈急促,高聳的雙峰有節奏地彈躍著,春雪一般的嫩白肌膚發著燒,愈來愈熱了。嫦娥仙子自己也知道,她的自制力已是一日不如一日,只要心情一激動,那火熱的情欲便會逼得她渾身發熱,恨不得當場就被男人上了,逼得她逃避著和翔鷹門人的見面,尤其是那老帶著色瞇瞇眼光的司馬尋,紫哥啊紫哥,你可知道你的恩憐妹妹受到如此折磨?你怎么還不回來呢?

嫦娥仙子伏上了床去,緊翹如雪的玉臀高高挺起,左手已不能自主地滑了過去,在余汁未竭的股間滑溜著,慢慢突破了酡紅的幽徑,將蜜汁引了出來。右手壓著嘴,嫦娥仙子死命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左手卻動得愈來愈厲害,撐著床被的雙膝和右肘不斷地抖動著,偏偏左手似著了魔,戳弄得愈來愈激烈,冰寒的指尖在火熱的幽徑處不斷地勾弄,那冰和熱的強烈對比不僅沒有冷卻下嫦娥仙子的欲火,反而對她造成了更大的刺激,那手指連勾帶送,勾出了愈來愈多的蜜液,黏膩的液體順著玉腿滑下,又達到了高潮的嫦娥仙子瞬時癱了下來,又是快活又是痛苦,她所要求的豈是這只手指而已?嫦娥仙子多么希望,此時充實自己幽徑的是葉凌紫那火燙的淫棍,將她毫不憐惜的沖刺著,一次一次突破她精關,將她徹底征服。

在暗處看著嫦娥仙子已沉迷欲火之中,再也無法自拔,紀曉華臉上慢慢泛起了冷笑,看來嫦娥仙子也將成為他的掌中玩物了。

他所想果然沒錯,司馬尋用的媚葯一向惡毒,怎會是紀淑馨可以完全解得?

只是沒有想到,在葉凌紫的灌溉下,嫦娥仙子體內的淫毒會爆發的如此強烈,從嫦娥仙子入浴時他已偷偷在看了,沒想到她竟會一次又一次的來,從出了池子之後竟還會撫慰的如此強烈,她真的那么渴求男人的凌辱嗎?

紀曉華想著,從前些日子以來,他已在翔鷹門中伏下了不少炸彈,保證葉凌紫回來之後無法面對:他才回來,就暗算了司馬尋,司馬尋武功原不及他,又吃了暗襲的虧,不到十招便已了帳。但紀曉華並不只是殺他泄憤而已,他兩人的身形原就相似,都是一般的高個兒,再加上長久相處,紀曉華對司馬尋可說能模仿得微妙微肖,連翔鷹門的門徒都分辨不出來,現在司馬尋死了,紀曉華戴上了以他的臉皮做的人皮面具,大大方方地入主翔鷹門,就連葉凌紫的妻妾們都分不出來。

就在三天前,紀曉華第一次動手,在河邊對玫瑰殿主恣行非禮,玫瑰殿主原也想抵抗,奈何紀曉華挑逗技巧之高明,連廣寒宮主都在熱情如火下失去處子之身,更何況是習於男女淫事的她?沒一會兒兩人已滾倒河中,痛快交合,久旱逢甘霖的玫瑰殿主徹底地被征服,她雖已發覺這人絕不是司馬尋,他的床笫之技遠比司馬尋厲害,奈何在紀曉華的淫技之下,她已被肏到歡樂的不辨東西,幾番銷魂之後,玫瑰殿主已是乖乖臣服,再也無法反抗。

就在來這兒之前,他還光臨了玫瑰殿主的香閨,連玩了她三次,整得玫瑰殿主當場暈厥過去,從他一入房玫瑰殿主那情難自禁的反應,紀曉華就知道自己成功了,玫瑰殿主已被他那遠較葉凌紫還厲害高明的技巧所征服,看來巫山殿其他的殿主們也不會是自己對手了。

嫦娥仙子正沉醉在熱情之中,陡地她感覺到了,不知上天是否知道了她的痛苦,竟有一根男人的rou棒,溫柔又強烈地將她佔有了。溫柔而強烈的佔有、溫柔而強烈的侵犯,男人的一只手有力地扶住了嫦娥仙子柳腰,帶著嫦娥仙子迎合男人的節奏,使他能愈來愈深入嫦娥仙子的花心深處,另一手已滑上了她胸前,貪婪而巧妙地揉捏著嫦娥仙子酥滑聳挺的玉峰,不疾不徐地,將嫦娥仙子慢慢送上仙境,讓她再也壓不住快樂的聲音。

在男人的強力操控之下,嫦娥仙子酥軟地嬌聲浪吟,玉臀拚命地向後配合頂挺著,一來一往之間,那rou棒帶著巨大的欲焰,已重重地挺入了嫦娥仙子的花心深處,燒得她愈感快活。嫦娥仙子何嘗不知,來人絕不會是葉凌紫,他的技巧如此熟嫻、沖擊如此強烈,很明顯是一個老於此道的採花老手,但痛快中的嫦娥仙子那顧得這許多?她已陷入了欲火的焚燒中,舒爽無比地任他佔有、淫玩,任他次次將她送上仙境,令嫦娥仙子欲死欲仙。

偏偏他的持久力遠比葉凌紫高明,在嫦娥仙子陰精大泄、暢快虛癱時,男人竟將嫦娥仙子壓緊,更深入、更強烈地在嫦娥仙子幽徑內強烈沖刺,一次次的深入淺出,一下下的沖擊花心,嫦娥仙子被肏得心花怒放,再次泄了陰精的她,這才知道什么是男人的滋味兒,那可是連葉凌紫都無法達到的層次啊!

被他以後背位這般狂抽猛送的結果,嫦娥仙子很快就到了盡頭,已被重重淫樂征服的她軟癱了下來,她嬌嗲地呻吟著,那剛令她滿足至極點的rou棒,已慢慢地抽了出來,空虛令嫦娥仙子柔弱地哭了出來,不能自己地向他索求。

陡地,男人抓起嫦娥仙子汗濕的秀發,將她的臉兒反了過來,看著那猶然怒挺的rou棒在眼前一顫一顫地,她也知道男人想做什么,嫦娥仙子雖是羞於啟齒,但她的身子仍沉浸在方才激烈的余韻中,怎抗得住淫欲的渴求?隨著男人的緩緩抽動,嫦娥仙子溫柔地舔舐著,慢慢配上了男人的節奏。

那味兒並不好聞,但嫦娥仙子卻有如樂在其中,安靜地享受著,嬌柔地任男人在口中抽送,還不時發出了咿唔的嬌吟,他的手在嫦娥仙子乳上不斷地撫愛,讓嫦娥仙子的情欲再次被挑起,若非在方才的激烈造愛中,嫦娥仙子已被汲去了全部體力,只怕她要意猶未盡地再來一次呢!

仰起了人見人憐的如花玉容,嫦娥仙子輕拭著臉上的jing液,司馬尋那貪婪的眼光,正審視著嫦娥仙子一絲不掛、充滿女子成熟魅力的肉體,彷彿想要再來一次似的。

「終於,還是被我上了,」司馬尋一雙魔手在嫦娥仙子背上撫摸著,像是要讓剛遭狼吻的女孩平復下來:「你真是最棒的女人了,葉凌紫怎配得上你呢?」

「不用再裝了,」嫦娥仙子閉上了雙眼,不能自禁地發出了快活的輕噓,顯然司馬尋不只是得了手而已,他對嫦娥仙子的侵犯,已撩起了她的春心,令她情不自禁地渴求著床笫之歡。「你不是司馬尋,司馬尋……他沒有你厲害……你到底是誰?難不成……難不成你是紀曉華?」

「你很聰明,」化妝成司馬尋的紀曉華笑笑,慢慢向嫦娥仙子梨花帶雨般的玉容靠近,溫柔地吻上了她的嘴。嫦娥仙子原想推拒,沒想到這一吻卻有如勾動了她的情火,燃起了她肉欲的渴求,令她喘息著回應著他,愈吻愈是激情,待得紀曉華將她放開,嫦娥仙子早是紅暈滿臉、嬌吁細細,艷麗地像是初承朝露的花兒一般。「那你要說出去嗎?」

「唔……我……恩憐……唔……」嫦娥仙子羞紅了臉,她發覺紀曉華的手已再次撫上了她的胴體,她嬌痴地承受了他的需要。

正當嫦娥仙子承受了難以想像的快樂,情難自已地成為出牆的紅杏時,紀淑馨的房中也來了不速之客。

「你瘦了,」司馬空定溫柔地看著紀淑馨的臉兒,坐在椅上動也不動,全無半分戒備的樣兒:「想來這幾個月的確苦了你。」

「還好,」紀淑馨笑了笑,坐了下來,為司馬空定沏了茶。也不知為什么,當她將目光從窗外的月亮上轉回,看到椅上端坐的他時,心中仍存著一點敵意的紀淑馨卻直覺地感覺到,現在的司馬空定不但沒有惡意,反而是溫和平靜、猶勝以往,以前紀淑馨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可以完完全全地相信他。「倒是你,我沒想到你還活著,看來司徒姑娘對你還算不壞。」

「難道連你也不知道?」司馬空定這回可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連親如紀淑馨也不知道紀曉華在外面的弟子,紀曉華這保密到家的習慣,還真是一點縫隙都沒有:「秋瑩是師父的親傳弟子,算來還是你師妹。」

「這事淑馨確實不知。」紀淑馨笑笑,從入門見到司馬空定,便一直七上八下的心,總算全然放了下來,她豈有不知司馬空定之理?他既能在這「敵境」之中氣定神閑,就表示此刻的他是絕對的冷靜,絕對的沉著,不會像當日在激動之中對她非禮。「紫哥這次下山,一半也為了對付你,以雪當日之恨,他大概也沒想到,你竟會主動來找他,看來你的功力也進步了不少。」

「也許吧?」司馬空定站起身,慢慢地走了出去,輕輕地在紀淑馨肩上拍了拍:「淑馨你要小心,師父已准備要對葉凌紫動手了,你也知師父的性子,一旦翻臉,就是辣手無情,絕不留一絲情面,我怕他真會不顧父女之情。」

「那有什么呢?」紀淑馨纖細的玉手握住了司馬空定的大手:「就算紫哥不在,你也會保護我,淑馨知你太深了,可惜淑馨的心已給了紫哥,只怕要對不起你。」

一句多的話也沒有說,司馬空定的手輕拂過紀淑馨的秀發,身影慢慢消失在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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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司馬尋指揮著門人,將翔鷹門里里外外全妝點過了,正准備著迎接下山已久的葉凌紫回山,巫山神女不由得微笑出來,這冤家!去了這么久,總算還知道回來。

笑歸笑,巫山神女心中卻仍有些許的不安。多少年的姊妹了?巫山殿眾位殿主的性子她豈有不知之理?蘭花和丁香殿主倒還守得住,但其他人卻難說了,就算沒有用心去打探,以她的眼光,也看得出來玫瑰、夜櫻和薔薇殿主眉梢眼角,都有打野食的痕跡,何況當一早碰面的時候,四目相對時三人都不自覺地偏過了臉,一看就知道有鬼,倒不知是哪個人能蒙她們看得起呢?

雖然如此,巫山神女倒不擔心她們會移情別戀,畢竟在床笫之間葉凌紫可說是實力過人,翔鷹門內能在這方面贏他的絕無僅有,但男人的面子很重要,加上連著兩次勝不了紀曉華,葉凌紫的自信受損非輕,若在此時東窗事發,再給葉凌紫一份重擊,心理上調適不回來的他,只怕難再和紀曉華一斗啊!

看著另外一邊,坐在椅上的紀淑馨有些心神不屬,連對巫山神女微笑的招呼也只是勉強示意,雖是事不關己,巫山神女心中卻也忍不住有些難受。葉凌紫不在的這段時間里,看得出來紀淑馨非常的寂寞孤獨,要不是今天葉凌紫要回來,怕還難得看她出房門哩!雖然無法親身去體會,但巫山神女也曾試想過,夾在父親和丈夫之間,紀淑馨的想法究竟如何,只是每次一想到此處,心就絞痛的無法再想下去,局外人的巫山神女尚且如此,身在其中的紀淑馨心中又會苦成什么樣呢?

微微地搖了搖頭,今天是葉凌紫回家的大日子,可不能光讓自己的腦子全陷在苦痛之中啊!巫山神女微微地現出笑意,看著翔鷹門的門人在忙進忙出地打理著,今天唯一出她意料之外的,是嫦娥仙子竟因為受了風寒,躺在房門沒能出來迎接。以和葉凌紫結緣的先後來算,嫦娥仙子算得上是葉凌紫的原配,最該出來迎接的她竟病的沒法出房門,看來這回病的可真不輕,席散之後還得陪葉凌紫去探探才成。

趁著司馬尋等人還在忙,巫山神女悄不可聞地離開了位子,踱到了紀淑馨身旁。直到此時巫山神女才放下心來,紀淑馨雖看來失魂落魄,但反應之機敏仍一如往常,當她手掌輕輕拍到紀淑馨肩頭時,紀淑馨柔軟的小手也正好覆蓋上來,輕捏住巫山神女溫暖的手,勉強地笑了一下。

心中暗自吁了口氣,巫山神女緩緩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擔心紀淑馨不是沒有理由的。自從葉凌紫下山之後,紀淑馨深居簡出,嫦娥仙子又動不動就回廣寒宮去,葉凌紫的妻妾們全都是由她在照顧著,還得和虎視耽耽的司馬尋周旋。

其他人也還好,畢竟司馬尋怎么說也沒那么大膽子,敢去招惹葉凌紫的妻妾。

但紀淑馨卻是惟一例外,她身為紀曉華之女,身份特殊,本就是司馬尋眼中釘,加上又住得偏遠,若出了事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呢!本來當一直相安無事時,巫山神女戒心已經慢慢地放了下來,但最近不知怎么搞的,敏銳的她感覺得到,司馬尋又將注意力擺到了紀淑馨身上,雖是沒有明擺著對她不客氣,但光是增加了在紀淑馨住處附近巡邏的次數,也教巫山神女忍不住存疑了,倒是紀淑馨卻完全不當回事情,巫山神女只希望這是她武功重復之後,內心修養也更深進,而不是哀莫大於心死的自閉。雖然接觸不多,但巫山神女和紀淑馨還算談得來,善良的她絕不希望紀淑馨繼續難過下去,偏偏只要葉凌紫和紀曉華的敵對之意一天不去,紀淑馨的難過就一天不可能消失,對這方面巫山神女真的是毫無辦法。

站起了身子,巫山神女忍不住笑了出來,容顏無比燦爛,盼了這么久,葉凌紫總算是回來了。遠遠看過去的他,雖是風霜之色難免,但看起來卻遠比下山前更加成熟了許多,顧盼之間神光照人,頗有睥睨天下之態。

才剛用過了洗塵宴,正當巫山神女要把葉凌紫拖到嫦娥仙子房里時,一個不識相的傢伙卻跑了進來。

「啟……啟稟門主……」

連一句話也不說,司馬尋向葉凌紫望了一眼,隨即低下了頭,那門人微微皺了皺眉,似是有些欲言又止,才轉向葉凌紫那邊。

「啟稟少俠,外頭有……有人拜山……」

「選這么剛好的時間來拜山?是何方高人?」

「是……」那門人又望了望垂眉低首的司馬尋,這才說出口:「是司馬……

司馬空定。」

「是這敗家子!」看葉凌紫沉思良久,沒有說話,司馬尋終於忍不住喊出了口:「啟稟公子,這人早已被逐出本門,無論武功地位都不足為慮,今日公子遠行方歸,這等小事請讓在下前去料理即可。」

「不不,」葉凌紫冷冷地笑了笑,站了起來:「我和他之間還有一筆舊帳要清算,難得他這么特地打上門來,可不能令他失望啊!」

跟在葉凌紫身後走回了大廳,只見司馬空定修長的身影立在窗前,正遠眺著山景,一身修潔的青色長衫紋風不動,雖然光只是看到背影,氣勢卻都顯得比以前要穩沉許多,完全不像當日委曲在葉凌紫手下時的模樣。

「已經被趕出了翔鷹門這么久,不知司馬兄今日造訪,有何指教?」

司馬空定緩緩回頭,巫山神女心中暗震,當日初訪翔鷹門時,這個司馬空定猥瑣得像是只磕頭蟲一般,使她完全沒把這個人放在眼里,怎么想像得到今日的他,氣質竟有如脫胎換骨,如此的沉穩飄逸,雖然是單槍匹馬深入敵境,卻完全沒有一點的畏懼和動搖,輕松的好像只是純粹來拜訪好友一般。不過更教巫山神女加緊戒備的是,當司馬空定的眼光緩緩掃過眾人的當兒,竟明顯地窒了一窒,難不成他對紀淑馨仍有非份之想么?

「指教不敢,」司馬空定淡淡一笑,慢慢地踱了過來,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椅上:「只是當年之事,司馬空定前來做個解決,如此而已。」

「解決?如何解決?」葉凌紫嘴角掛著不屑的冷笑。當年司馬空定的武功就已遠非他敵手,這幾年來葉凌紫游歷江湖、降魔去惡,無論是經驗武功都已更上一層樓,這個人又怎會被他放在眼內?

「你我皆是江湖中人,自然是以武解決。」

巫山神女聽得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當年這人的武功和葉凌紫可說得上是天差地遠,完全沒得比,而現在孤身上翔鷹門的司馬空定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完完全全是一副不把葉凌紫等人放在眼里的高傲樣兒,窗外守著的翔鷹門人向著屋里打了個手勢,顯然並沒有其他人跟來的痕跡,司馬空定如此大言,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葯呢?

她轉頭一看,從入廳看到司馬空定開始,司馬尋就似呆了一般,不僅是一句話也不說,更怔在當場,雙眼閉上,不知在考慮著什么,而一旁的紀淑馨雖是柳眉微蹙,卻並不顯驚慌,顯然她也看好葉凌紫,並不把這一仗當成什么回事。

「好!凌紫正准備放出消息,三日後約戰紀曉華於谷口天門坪,今日先就拿你人頭,當做給紀曉華的下馬威!」葉凌紫語聲剛落,人已經掠到了司馬空定身前,雙手或爪或掌,接連向司馬空定遞招,出手又快又穩,大有宗師之風,連聲音都沒有半點變化,在場眾人若非親見,真不敢相信這樣幾句話下來,葉凌紫已經對著司馬空定頭臉連出了五、六招。

葉凌紫出招雖快,偏偏司馬空定不慌不躁,只是搖頭晃腦地就避過了險招,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動,嘴角仍掛著微微的笑意,好像是禮讓地主般地讓了葉凌紫五招,隨即飄身退開。

見快攻不下,葉凌紫冷哼一聲,知道司馬空定確實已大有長進,也准備將實力拿出來了,只見他掌風虎虎,招式一改詭譎快速為沉凝紮實,一步一步慢慢向司馬空定欺去,將自己深厚的內力完完全全發揮出來,光是掌風就好像一堵牆一般,圍在場中激戰的兩人身畔,逼得司馬空定無法自由自在地左右飄移,而雖然沒有硬接硬架,但司馬空定也似是不甘示弱,竟硬撐般地站在當地,只靠著愈來愈短的出手招式,卸開葉凌紫雄渾紮實的內力。

旁觀眾人只覺隨著葉凌紫出手發掌,撲面而來的勁風愈來愈是強烈,刮面如刀,連巫山殿的殿主們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功力最弱的夜櫻殿主甚至是靠著巫山神女才不致被擠出廳去。

一面運功抗禦,巫山神女不由得心下駭然,在旁邊的人已是如此難熬,場中的司馬空定卻是連臉色都沒怎么變化,出招之際雖是攻少守多,攻招愈來愈遞不出去,守式也愈來愈險,表面看來卻是絲毫不落下風,和當年的他可說是判若兩人,他是怎么練到這等高超功夫的?

兩人交手已過了兩百招,葉凌紫的掌力卻沒有半點衰弱之像,反而愈來愈是沉雄威猛,雖是出招愈來愈慢,招式轉折之間卻是愈來愈圓滑,看得出來這才是葉凌紫這些年來在外頭練成的真功夫。

司馬空定修為雖也不俗,但內力終究是差了葉凌紫好大一截,加上又被逼得無法施展身法輕功,只能以巧妙招式卸開葉凌紫的掌力,隨著葉凌紫愈趨圓滑的招式轉折,其間之破綻愈來愈少,司馬空定也愈來愈是險象環生,等到他接到第三百招時,巫山神女才將七上八下的心放了下來,她總算能確定葉凌紫有勝無敗了。

激斗之間,葉凌紫突地一聲長嘯,雙掌連拍,招式雖是平凡,內力卻是渾厚無比,教對手完全無法取巧卸勁,只能硬接硬架,司馬空定才接了四掌,額上已是汗珠飛灑,顯然內力不及的他已無力對抗。就在此時,葉凌紫突地眼前一暗,一個人影飛了出來,右掌輕飄飄地卸開了他的掌力,掌心還帶著一股吸力,不讓葉凌紫緩出手再發招,同時右肘微曲,頂住了葉凌紫另一掌的攻勢,守勢雖似輕飄無力,卻是乾凈俐落,將葉凌紫雄厚的掌力徹底卸開,沒有一點力道能夠推到來人和司馬空定身上。攻勢一窒,葉凌紫心中一震,退了開去,這才發現扶著司馬空定搖搖欲墜身子,表情又似難過、又似解脫的人,竟就是司馬尋!只見司馬尋望著司馬空定,微微地搖了搖頭,嘴角一抹篤定的笑意卻一直未消。

「你們父子果然是一丘之貉,今天就一起魂歸西天去吧!」

「那可不行,」司馬尋淡淡地一笑,完全不一樣了的聲音雖不響亮,一旁的紀淑馨卻是如受雷殛,靠著巫山神女攙著才不致於軟倒下來:「你我約戰不是在三天後嗎?難不成葉公子這么快就反口了?」

聽到了這句話,看著司馬尋臉上那沉穩高傲的笑意,連處變不驚的巫山神女都差點癱坐下來了,其他人更是紛紛提高戒備,這聲音眾人都聽得出來,面前的司馬尋竟會是紀曉華扮的!

「一切都得等到三天之後,天門坪再見了。」

輕輕松松地攙著司馬空定,紀曉華竟就這般揚長而去,留下葉凌紫對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不知是該動手好還是不該動手好。

從紀曉華手中滑了下來,原本搖搖欲墜的司馬空定站的直挺挺的,臉上也恢復了血色,神色如常,方才負傷的模樣竟似都是騙人的。

「師父……」

「什么都別說了。」轉過了身去,紀曉華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對這傑出弟子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原本他是打算假冒司馬尋的身份,混在葉凌紫身邊,暗中在翔鷹門內大搞特搞,弄出一堆事來,等到葉凌紫被玩得頭昏腦脹之後再找機會給他最後的一擊,包保能搞得葉凌紫永不翻身;沒想到司馬空定竟故意上翔鷹門挑釁,逼葉凌紫動手,賭的就是紀曉華絕對不會對徒兒落難視若無睹,當他落敗時一定會自暴身份動手救他。

從大廳中看到司馬空定之後,紀曉華就瞭解了司馬空定的用心,但心中幾經掙扎之下,他還是選擇出手救人,紀曉華心中暗笑,這到底該說是自己心軟呢?

還是該罵司馬空定存心不良呢?或許在紀曉華心中也沒個答案吧?

直挺挺地跪在紀曉華身後,閉目無聲的司馬空定此時心中也是思潮起伏。原本他上翔鷹門的用意,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功力大進,想試試自己的實力到了什么地步,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挫挫葉凌紫的銳氣,順便看看葉凌紫學了什么玩意,還要給那不顧他生死的司馬尋一點顏色看看,以他的武功和對翔鷹門附近地理環境的熟悉,若是全心想逃絕沒有人能追得上他。不料才一和葉凌紫打照面,他便看出來不太對勁,紀曉華的裝扮瞞得了葉凌紫那些不想和他打交道的妻妾,可絕瞞不了司馬尋的親生兒子,紀曉華的用心司馬空定一猜便知。

其實司馬空定也清楚,若是雙方明刀明槍的動手,武功上葉凌紫大概還可以和紀曉華拚個不分勝負,畢竟葉凌紫年輕,內力也深厚;但若是敵暗我明,給紀曉華在暗中盡情發揮他的老奸巨猾,讓葉凌紫一方只能見招拆招的話,葉凌紫和巫山神女等人再聰明幾倍也要吃不完兜著走。

葉凌紫的存亡成敗司馬空定自是全不關心,但紀曉華雖不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激動的葉凌紫卻未必不會將氣出在紀淑馨身上,因此司馬空定當機立斷,主動對葉凌紫挑釁,硬是逼紀曉華暴露身份。不過,看紀曉華這樣沉吟良久,司馬空定心下著實惴惴,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兩人沉默良久,司馬空定終究年輕氣盛,忍不住沉默壓逼的他還是主動開口了。

「師父為空定硬接了葉凌紫一掌,不知……」

「沒事。」紀曉華淡淡一笑,搖了搖手:「我在旁看了這么久,葉凌紫出力發勁的節奏早被我看的清清楚楚,卸的輕輕松松,一點力道都沒沾到身上。照他方才的出手,我大致上也推測的出來,這傢伙的武功究竟到達了什么程度,如果他真的技止於此,三天之後不過是又讓我多勝一次。」

司馬空定心下叫糟,原本紀曉華若再勝葉凌紫,他該是興高采烈,但以葉凌紫高傲的個性,連續三次輸在紀曉華手中,就算他能忍著不對紀淑馨出氣,對她也未必能保著好臉色,加上那一群將希望全放在他身上的妻妾,這下紀淑馨的日子可要怎么過?

感覺到紀曉華的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肩頭,司馬空定仰起頭來,只見紀曉華嘴角掛著些許苦笑,表情並不比他開朗多少:「三天後,你一定要去天門坪,我要當著所有人之面,把所有的帳一次算的清清楚楚。」

太陽已經逐漸偏西,葉凌紫在山路上頭慢慢地走著,身邊只有巫山神女、丁香殿主和紀淑馨跟著,嫦娥仙子仍然病著不能出門,其余的巫山殿主則被巫山神女硬是勸著留了下來,但一向聽話的丁香殿主這回卻是任神女好說歹說,都要親眼看到這一仗;至於紀淑馨呢?一路上她一直很沉默,臉色煞白。親父與丈夫終歸一戰,大家都知她心頭難受,原先不論葉凌紫或巫山神女都不想帶她過來,但紀淑馨卻是心意堅決,無論損傷的是那一方,她都要親眼看到結果,絕對不肯逃避,怎么也勸她不住的巫山神女雖然心中難免有些惱,卻也暗自佩服她的堅強。

看著太陽緩緩地西行,葉凌紫的步伐也一點都沒加快,這點是他從三日前說出決定和紀曉華決戰於天門坪時,就已經決定好的。這趟下山周游武林,對葉凌紫而言是趟再重要不過的修練,他對武林爭斗原不陌生,但以往對敵時,從沒遇上能接得住他十招的對手,他也只是用學得的招式就輕松打發,完全不用動腦;但在和紀曉華兩回交手後,葉凌紫才發現,自己學到的招式和內力,或許在紀曉華在上,但若論經驗和心計,他的修為根本就不足以對抗此人的老奸巨猾,因此他這回下山,不只是瞞住了自己身份,每一次遇上對手時,更在招式和運勁上多所構思,內力或許進展不多,但無論是臨敵經驗或招式運用,無疑都精純多了,更大的收獲則是在心理方面,葉凌紫終於學會了如何去激怒對手,讓對手失去平常心的心理攻勢。

這回也是一樣,他從一早起床,就已經從派在天門坪附近的門人得到消息,紀曉華竟是前一晚就已經到了天門坪,還好整以暇地擺好小幾,放好茶具,一副輕松模樣。葉凌紫自不會急匆匆地趕去天門坪,他故意留在翔鷹門內,慢慢地等到下午,才慢騰騰地走過去,看看當他到達天門坪時,等了一整天的紀曉華會焦躁成什么樣子,這才是他真正的手段。

慢慢地走近了山路出口,再過一個轉彎就是天門坪了,葉凌紫突地止步,一條身影已掠到了他跟前。

「如何?」

「啟稟公子,他仍坐在那兒,只是剛剛起身動個幾下,看來是有點兒忍不住了。」

招手令部屬退去,葉凌紫心中微微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安了下來,不由得有些得意,連老練如紀曉華也要忍不住動來動去,看來他的焦敵之策果然是收到了成效,在翔鷹門的枯等終是有價值的。一想到當日和紀曉華兩次交手,都沒能討得了好去,而今日兩人雖尚未動手,紀曉華心意已亂,自己這回可說是勝券在握、萬無一失,葉凌紫不由得嘴角含笑。

慢慢轉過了山路出口,當葉凌紫和紀曉華終於四目相對的當兒,只見紀曉華左手一揮,一杯香氣四溢的茶已經慢慢地飛了過來,好像有條無形的線牽著般,穩穩當當的。這一招無形的示威,葉凌紫已經不是頭一回見到,第一次和這人在翔鷹門的大廳見面時,他也是見面就來這一手,仔細想想,當日他之所以未佔上風,追根究底這下馬威該算上一條。

輕松地接過了茶杯,葉凌紫一飲而盡,盡量表現得輕松閑適,但正當他想將杯子送回紀曉華手上,表現出自己也有不弱於他的暗器手法時,葉凌紫的手卻無法自抑地凝在空中,動也動不得了,不只是手,整個人似乎都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這倒不是紀曉華下了毒,而是葉凌紫品出了茶味,方才入口的茶味之甘,顯然紀曉華也是茶道好手,但這並不是令葉凌紫震驚的一點,讓他忍不住呆若木雞的是,紀曉華砌茶的時間,竟算得這般准確!

一般而言,要砌好茶,用的一定是剛滾的水,可不能讓水一直滾著,否則一沖茶味便失,怎么也比不上剛滾的水沖的味美,但從方才入口的茶味來看,他用來砌茶的水竟是剛滾的,紀曉華在此等了那么久,也不曾見什么人來向他報信說話,此人卻能將他到達的時間算得剛剛好,連開始燒水的時間都一分一秒不差,葉凌紫不禁心中微顫,原本興高采烈的心猛地墜下,難不成自己這回的行動,又落入了紀曉華算中?

輕輕地拍了拍小幾,紀曉華指了指幾前的坐席:「葉公子請坐,這回曉華來天門坪赴約可是算帳來著。你我先把我們之間的帳算清,才來好好較上一場,否則就和一般人物爭強斗勝沒什么兩樣了,你說是不是?」

聽紀曉華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完全依足了武林規矩,根本無隙可尋,葉凌紫微哼一聲,偏也無話可說,只得慢慢地走了過去,坐到了紀曉華身前。

緩緩地斟了杯茶放到葉凌紫面前,紀曉華微微含笑,完全不像是來動手的,反而似是好友相約品茗一般。看到紀曉華的神情,葉凌紫猛地一醒,他知道自己已落了下風,紀曉華藉著泡好茶來相待自己,不露痕跡地露了一手,而他的心卻是沉浮不定,還安不下來,若是當真動手,以紀曉華的實力,自己豈能討得了好去?

將紀曉華遞來的茶一口飲乾,葉凌紫吁了一口氣,將心安定下來。

「你說說看,要算什么帳?」

「就是我們之間的帳,」紀曉華抬起頭,望了望場邊臉色泛白、緊咬著唇的紀淑馨,嘴角浮著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我想弄清楚,到底為什么我們非戰不可?葉少俠武林名人,領袖正道,應該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充份的答案。」

一聽到是這個問題,葉凌紫可怔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會被問到這個,而且更麻煩的是,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無論家門之仇,或是當年翔鷹門嫁禍自己,都是司馬尋一手弄出來的事情,自己既不追究司馬尋,找上紀曉華也沒道理;翔鷹門暗椿之多,遍佈天下,雖是頗有席卷武林之勢,但此事已遠,何況當時翔鷹門為惡也不多,要拿這當理由藉口未免勉強;要說是為了兩次輸在他手下嘛?這更是倒果為因,葉凌紫根本就說不出口。

心中一面想著理由,葉凌紫也微微地猜到了紀曉華提這問題的用意,如果他提不出一個確實有理的理由,那么紀曉華理直氣壯,他卻是氣勢已沮,這一架未打起來他氣勢已先輸了三成。

「辱妻之恨……」葉凌紫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聲音壓低,雖是將心神全放在一幾之隔的紀曉華身上,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從看到紀曉華開始,丁香殿主的眼中彷彿可以噴出火來一般,顯然滿腔恨意並沒有隨著時間消失半分,只是丁香殿主也顧忌著身旁的紀淑馨,沒有說話,倒不是紀淑馨對她有什么威脅,而是這段日子以來紀淑馨對她一直是恭敬有加,不用想也看得出來她想為父補償,再怎么說善良的丁香殿主也沒辦法完全不將她的心意放在心上,此刻丁香殿主的心可矛盾得很呢!

「原來是這個理由……」紀曉華心中微微一寒,這個理由倒是理所當然。當日他扮為司馬尋,混入翔鷹門後,把巫山殿的幾位殿主弄上了床,連嫦娥仙子都不曾逃出他的掌心,倒也不全為了滿足情欲,更重要的是暗埋伏筆,給葉凌紫帶來麻煩。原先他是有好多計畫的,但為了救司馬空定而露了身份,計畫幾乎全給破壞,再沒有機會實施,否則以紀曉華的作風,才不會這么光明正大的接受葉凌紫的約戰呢!偏偏是沒有考慮到,早先撒下的種子,會在這最不該出現的時候發芽。

「不過這其實也不算理由了,丁香姐姐當日雖因你之故,身心皆受鉅創,但你也賠了個女兒出來,看在淑馨和丁香姐姐交好的份上,這件事算我們扯平。」

葉凌紫微微提高了聲音,讓一旁的紀淑馨也能聽到他的話。

「這樣……這樣就好了……」表面上完全不為所動,心中可實是暗吁了一大口氣,紀曉華這下可放心了,原來葉凌紫指的是這回事!看來嫦娥仙子和巫山殿的幾位殿主反應一如他預想,並沒有主動將被他玩弄的事情向葉凌紫托出。不過看葉凌紫竟能心平氣和地說出這些話,顯然他心中已經釋然,這一架看來是沒得打了。

輕輕拍了拍桌面,紀曉華身形端坐不動,身子卻緩緩地飄了出去,聲音遠遠地、淡淡地傳了回來:「既然這樣,你我就沒理由再戰,淑馨就交給你,給我好好照顧她吧!」

看著紀曉華遠去的身影,葉凌紫微微地苦笑出來,對這人他還真是不知該生氣還是該佩服,若論心計他還是遠遜紀曉華,若非親情難舍,紀曉華仍憐愛著紀淑馨,今天這一戰打下去,他的勝算實在是不大啊!

算了,和他之間的事,就這樣結束也好。葉凌紫慢慢走回紀淑馨身邊,輕輕地摟了她一下:「我們回去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