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心疼地蹭上去,「疼不疼?」
疼倒是不疼,就是……
顧綾狠狠瞪著他:「我怎么出去見人,叫阿爹看見,又要罵我!」
謝延道:「這有什么?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就算是親爹,也不好攔著。」
他略想了想:「只破了一點皮,脂粉遮住就瞧不見了。」
顧綾冷哼一聲,惱怒不已:「你說的輕巧,我阿爹許是裝了火眼金睛,幾層脂粉都擋不住他的眼,這次我肯定要挨罵了!」
謝延啞然,只得道:「若他罵你,你就讓他罵我好了,我臉皮厚,不怕他罵。」
這是什么鬼話……
「你是我什么人,我阿爹才不會罵你!」顧綾推他,「你松開我,我要走了。」
謝延箍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彈,逼問道:「我是你什么人?」
「不知道!」顧綾眨眨眼,嬌聲道,「誰知道你是……」
謝延威脅一般,將額頭抵在她額頭上,呼吸交融,輕聲道:「你想好再說。」
顧綾沒出息地慫了,軟軟道:「你是我阿爹的女婿,他一定會罵你的。」
謝延默了默,無奈笑了。
揉揉她略有些凌亂的發絲,輕嘆一聲:「你啊……」
真是叫人拿她沒法子。
顧綾拍開他的手,真怒了:「別動我頭發,好不容易梳的,弄亂了你賠啊!」
謝延笑:「我賠,我親手給你梳。」
顧綾皺了皺鼻子,輕輕踢他一腳:「你敢梳,我還不敢頂著出門。」
「好啦,你快松開我,我要去見姑姑,說好的今兒去給她請安,現在已經很晚很晚了。」
遲了這么久,再頂著這幅尊容,姑姑一定知道她干了什么。
羞恥感太強,顧綾已經想要挖個縫鑽進去了。
謝延松開她的腰:「我陪你去。」
「你去做什么?」顧綾懷疑地看他一眼,卻沒有拒絕,「你到那別胡說八道,姑姑可不像我這么溫柔善良,她是真的會打人……」
謝延啼笑皆非:「你放心就是。」
他拉著顧綾從山洞中走出來,二人衣裳還算正常,只是顧綾的頭發亂了些,謝延的衣襟皺皺巴巴的。
顧綾臉又紅了,甩開謝延的手,在前頭走的飛快。
好像後頭有狼在追她。
幸而安泰殿不遠,這個時間點路上也沒幾個人,兩人順順利利到了安泰殿。
顧皇後正在看折子,見兩人一同進來,並無驚訝之色,只淡淡道:「阿綾,過來。」
顧綾磨磨蹭蹭,小步蹭過去,干笑道:「姑姑……」
顧皇後看她一眼,伸手摘下她發間的金釵,替她重新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形容不整,不可出門,日後不許這樣。」
顧綾乖乖點頭。
趁顧皇後沒注意,狠狠瞪著謝延。
謝延輕輕一笑。
最近幾日,他笑的次數,倒比以往二十年都多。
顧皇後沉思片刻,望著他,淡淡道:「欽天監的手腳,是你做的?」
「是鄭妃,不是我。」謝延淡聲道,「我只是讓鄭妃安插的釘子遞了一個假消息,余下的事情,都是鄭妃所為,與我並無半分關系。 」
「好一招借刀殺人,若鄭妃知曉,怕是要氣死。」顧皇後合上手中奏折,輕聲道,「以往是我小瞧你了。」
謝延這會兒很乖巧:「母後謬贊,兒臣當不得。」
顧皇後險些被他氣的笑出來。
母後?二十年都沒有喊過一句,如今這樣乖順,真讓人不知用什么話形容他。
她冷哼一聲,不悅道:「我家阿綾嬌養長大,天真無邪,只怕斗不過你,如今我瞧著,倒是極為擔心她被你騙了。」
她望著謝延,強行按著顧綾坐下,淡淡道:「本宮在想,是否要與兄長商討一二。」
「姑姑!」顧綾先急了,「您瞎說什么……」
謝延還算平靜,安然自若道:「若我要騙她,想必皇後娘娘也沒法子。」
他看著顧綾,眉眼柔和:「她喜歡我呢。」
顧綾喜歡他,就是他最大的籌碼。
顧皇後心塞極了,只冷笑著挑刺兒:「不喊母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