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七樓。
而就如同東方璃先前說的那樣,蒼雲宗的弟子們,並沒有因為兩人的姍姍來遲而產生懷疑,甚至多數弟子因為沉浸在第一次登上醉仙居的興奮中,根本沒有察覺到少了兩個人。
胖子掌櫃給蒼雲宗的弟子,安排了最前排的位置,這個位置因為離表演的舞姬最近,平日里都是出高價才能訂到的,旁邊坐著的全是十州赫赫有名的世家跟門派。
不過因為酒樓很大,蒼雲宗的這三桌放在酒樓里,也不怎么起眼。
「虞家那邊,你怎么走得這么匆忙,為何不再接觸一下?」
東方璃一面給李雲生分好碗筷,一面悄無聲息地傳音問道。
李雲生點了點頭接過那副碗筷,然後同樣不動聲色地道:
「虞家的野心,比我想象中要大,跟他們接觸還需要慎重一些。」
「你怎么看出來的?」
東方璃有些詫異。
「從他女兒的棋路中猜的。」
李雲生認真想了想然後道:
「那虞嫣很聰明,修為天賦在十州也是頂尖的,如果不是身上的畏光症,只怕早已在十州嶄露頭角,不過她下棋的方式非常功利,讓我感覺她對下棋本身並沒有什么興趣,完全只是將棋當做一件武器或工具。」
「將棋當武器或工具?棋怎么能當做……」
東方璃先是疑惑,繼而想到了什么一臉驟然醒悟的表情道:
「天道殘局?」
李雲生點了點頭,然後接著道:
「願意與我接觸自然是為了天道殘局,但她有些不一樣,給我感覺像是,很清楚那天道殘局中有什么……能夠決定她命運的東西一樣。」
「這只是你的直覺?」
東方璃皺起了眉。
李雲生聞言點了點頭。
「關於天道殘局,就算是妖族也只知道一些表象,如果虞家真的知道些什么,這的確是一件大事。」
東方璃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我們今晚最好警惕一些,我怕虞家會暗中出手。」
她一臉鄭重地看向李雲生。
「這倒不至於,她們是聰明人,知道我只將身份透露給了他們,肯定就不會輕舉妄動。」
李雲生喝了口桌上的茶水。
「還是應該謹慎些。」
東方璃嚴肅道。
「嗯,我的棋力那虞嫣也應該清楚了,她們如果真的知道天道殘局的秘密,明天內肯定還會再來找我,如果沒有就說明事情有變。」
李雲生道。
說話間,蒼雲宗宗主劉牧也到了。
這劉牧顯然也沒料到大家都被請到了七樓,不過他生性樂觀且最好面子,在那胖掌櫃又給足了他面子,被一頓吹捧之後,他也便樂呵呵的接受了。
於是等了許久的蒼雲宗弟子們,總算是在一片歡笑中開席了。
……
不過同在醉仙居七樓的天字一號房,此時氣氛就有些劍拔弩張了。
「你們是誰?」
在房間里等了許久的拓跋罌姐弟,一臉警惕地看著廂房門口的兩個陌生人。
「別激動,別激動,是我呀。」
那陌生人女子說著抬起手,用手在自己下巴處摸索了一下,隨後直接將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撕了下來,露出自己原本的面孔。
「小月?」
「月兒姐!」
在看清南宮月的相貌之後,拓跋罌姐弟臉上的神色,瞬間由疑惑變成了驚喜。
這兩個陌生人,自然就是易容後的蕭澈跟南宮月。
時隔一兩年再次見到自己的好姐妹,南宮月也顯得格外開心,伸開手臂就朝兩人撲了過去。
拓拔燁同樣開心的張開雙臂迎了上去,卻不想南宮月繞開了他,直接抱住了他身後的拓跋罌。
而拓拔燁腳下一個踉蹌,一頭栽倒,險些與蕭澈撞了個滿懷,好在他及時剎住了腳步,這才避免了尷尬。
不過拓拔燁看向蕭澈的目光,卻是充滿了敵視,冷哼了一聲後重新站回到拓拔燁跟南宮月一側。
蕭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後拉開身旁一把椅子,不以為意地坐了下來。
「你這個小妮子,終於舍得回來了?」
拓跋罌捏住南宮月的笑臉,像是捏住一個粉團般,搓揉著。
「我想你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