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恆臉上紅得要滴血,心里恍恍惚惚,整個人陡然像是燒著了,腦子又悶又暈。
他想要承認又覺得自己這樣實在輕浮,他聽見女人淡淡笑著的聲音,「秋世子的這雙唇,可吻過別人?」
恍惚間,他口中的沒有已經吐出,她笑得更輕快,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再是去碰觸他顫抖的眼,微張著的唇。
秋玉恆在她唇下來之際,趕緊閉上眼睛,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唇舌交纏的美好,那不是他一個生手可以招架的住的。
燕雲歌的眼眸溫柔,輕嘆開口:「只是一個吻就能教你得了趣,若有天你我歡好,你怕是得死在我身上。」
秋玉恆自然也發覺身下起了奇怪的反應,紅著臉解釋:「我、我從未與女子這般過,我只與你只與你親熱。」
「嗯?」
燕雲歌眼尾飛揚,聽到他的回答,眼里柔情似水,語氣溫和起來,「乖孩子。」
她輕輕笑了,又落下一吻在他唇瓣,「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斜眼去看門邊,那道不甘心的身影,也早沒了蹤跡。
秋玉恆來的時候滿腹憧憬,走的時候仿佛少年得志般昂首闊步,遇見迎面而來的燕行,他亦得意地揚起臉,與他擦肩過去時,更惡意地撞了燕行的肩膀。
燕行臉色鐵青,秋玉恆也毫不退縮地回瞪。
兩人自十年前那場落水就結下梁子,又經過多年交惡,互相視對方是仇敵。沒想到會因為一個女人又有了聯系
燕行冷笑著先開口道:「你秋玉恆不是自持身份,號稱絕不入我燕府半步,這會怎么又站在我燕家地方上?」
秋玉恆彈灰一般,拍了拍肩膀,挑起眉眼里是傲慢,是囂張,是得意,「我來看我未來娘子,需要經過你同意么?乖,叫聲姐夫,我就原諒你剛才眼睛瞎了。」
「你也就趁現在得意,」燕行硬生生壓抑下怒火,「回頭我金榜題名,能有你什么事情。」
在朝堂之上,將軍府早就沒有話語權,而文官一脈,燕相府卻是皇上的攻堅之矛。他之前曾聽父親說過,軒轅和南緬或有一戰,主帥人選至今懸而未決,而這個人選,不是莫將軍,就是秋老將軍。
秋玉恆此時能狐假虎威在京里橫著走,還不是仗著老將軍當年的余威,若是這戰他們秋家輸了,或是莫家贏了,燕秋兩家的親事絕對成不了。
燕行心中暢快,走前眼里滿滿的志在必得。
秋玉恆只覺得燕行這人莫名其妙,他中不中狀元和自己有什么關系?還能改變婚事不成?秋玉恆壓根沒將他這無聲叫囂放在眼里。
又隔了一天,魏堯踩著茫茫夜色悄悄來了。
燕雲歌聽到窗戶的動靜時,就起來了,見是他來,趕緊先招了,「我沒有生病,我只是想見你。」
魏堯讓她趕緊回床上躺著,唯恐更深露重她這一起來會真的染上風寒。
「小姐是有事情找我么?」
燕雲歌搖搖頭,拉著他一起坐在床邊,「我只是想阿堯了。」
魏堯的心瞬間軟了下來,眼里全是柔情,「我也想念小姐。」
燕雲歌將荷包掏出來給他,少見的難為情說道:「我的女紅不好,這是去外頭買的,你看看喜歡么?」
魏堯很高興,他喜歡的是她這份心意,是她將他放在心上的舉動,至於荷包是不是她親手綉的,他並不在乎。
「謝謝小姐,我很喜歡。」魏堯視若珍寶地將荷包看了又看,面上綉著一朵幽蓮,蓮花下面是個歪歪扭扭的雲字,「這是小姐綉的么?」他指著那個字。
燕雲歌低低咳嗽了聲,瞪他,「你放心里知道就好了,還非要說出來。」
魏堯何曾見過她如此嬌態,眼底含笑,「我很喜歡,謝謝小姐。」這次是真心實意的喜歡。
燕雲歌一笑,輕輕地吻上他的唇,眼底沉浮的光芒隱去,里頭的溫暖如燭光燈影,「阿堯,今晚留下陪我罷。」
窗外,寒風冷峻,樹葉作響。
房內,衣裳半盡,滿室的曖昧。
燕雲歌臉頰緋紅,一雙秋水明眸如今似蘊了七分醉意,盈盈波光流轉,瞧在魏堯眼中,那便是即使是淬了毒的酒,讓他飲下,他也甘之如飴。
「小姐,我想和你長長久久。」他聲音沙啞,明明箭在弦上,卻選擇為她穿回衣裳。
燕雲歌看著他,眼里分明是有情的,她搖搖頭,「我這人只在乎當下快樂,不去想什么長長久久。」
這是她的真心話,她見多了深陷情愛的下場,她不想與魏堯長久,卻不會妨礙眼下與他歡愛。
魏堯神色間的笑意漸漸淡去,長臂一伸,將她擁進懷中,「我們是夫妻,當然要永遠在一起。」
燕雲歌不去點破他的天真,雙手環住他的腰,笑著問,「阿堯知道怎么做夫妻么?」
魏堯怔了怔,羞惱道:「男子過了十五歲,該知道的都會知道……小姐你真是……」
燕雲歌笑了,「真是什么?離經叛道?放浪形骸?」
魏堯不喜歡她這么說自己,皺著眉堅定說道:「無論小姐什么樣,我都喜歡。」
燕雲歌內心平靜,唇角卻有著溫柔的笑意:「我雖然不是個好人,卻一向護短,阿堯你專心喜歡我,我定不會負你。」
魏堯點頭,眼里柔情似水。燕雲歌的唇瓣吻住他的耳垂,聲音輕若無骨地飄出來。
「阿堯可與誰做過夫妻?」
那輕柔柔的話帶起一身的顫栗,魏堯臉紅心慌,話都說不完整,「沒有……我只有小姐……」很快,冰涼的手撫上他的火熱,魏堯整個人顫抖,很快熱得發紅了。
良久,溫柔中帶著魅惑的聲音又在他耳朵旁響起。
「我也只有阿堯啊……我要你幫我,魏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