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解釋(1 / 2)

女相(NPH) 十六洲 1964 字 2021-10-29

身後傳來馬蹄聲,燕雲歌已無力去看來者是誰,她摸了一下胸口,手掌上一片溫熱的黏膩,那是她的血。

她忍著劇痛將胸口的利箭拔了出來,血流瞬間如注。

棕色的馬前蹄揚了揚,嘶吼幾聲停在她身邊,她在軟癱前被人接住,眼皮一抬,那人逆著光,一身凌厲的氣勢。

「書生?」

聲音輕不可聞,還帶著哆嗦。

段錦離實在想挖苦她幾句,但見她一身的血止都止不住,到底是沒忍心。

那一箭貫穿她的左邊肩膀,若是再偏一點,定能要了她的命。

可惜沒能要了她的命。

「姑娘。」

他深吸一口氣,「第三次了。」

是啊,第三次這么狼狽了。燕雲歌忍不住失笑,偏一笑牽動了傷口,疼地她扭曲了五官。

「書生,你我……八字不合,你遇見我時,我總沒好事。」

「但是我總能救你一命。」他輕描淡寫地回應,再看另一頭纏斗的身影,語氣意外地一挑。

「這和尚是誰?」

燕雲歌微微一怔,這才注意到為她出手的無塵。

和尚練的是內外兼修的硬功,除了老和尚,無人清楚他的武功底細。便是她,也只知道他手上有幾樣絕學,六陽掌、金剛掌都還只是其中之一。

山中歲月十數載,她從未見過無塵練功,師兄們說無塵修的功夫輕易不可示人,若被誰偷學去一招,都是後患無窮。

這位佛法大乘武學至尊的無塵大師,從來老僧入定儒雅溫和的人,如今被她拖入紅塵,為她失了理智,為她有了憤怒的情緒。

燕雲歌覺得,她若真死了,無塵會殺人的。

「你倒是好本事,手下的人個個不弱。」

段錦離趁說話的功夫抱著她回到了馬車上,二話沒說脫去她的衣裳,低頭查看她的傷勢。

她膚白,因此那不停流血的窟窿甚為駭人,若不是她突然拔了箭,他有辦法可以將傷口處理的更好。

如今勢必要留疤了。

他蹙著眉伸手,仔細地替她處理了傷口。白皙的肌膚上還有他昨夜留下的印記,那些歡好的證明如今都被血水掩蓋,除了他,誰也看不出來那是多么瘋狂的一夜。

段錦離對她實在好奇,這女子在床上又嬌又媚,拔箭時又凶又狠,究竟哪面才是真的?若非她走得灑脫,他真以為她是誰專門為他准備的細作,無論哪一面都恰到好處地勾引到他。

上好葯粉,綁了布條,他修長的指尖替她攏好衣服,撩了衣袍安然坐在她身邊。

「那和尚是誰?」

這是他第二次問。

師兄兩個字就在嘴邊,燕雲歌卻沒辦法吐出來,一來是書生不會信,二來是連她自己都說不出口。

她不能讓馬車外正在為她性命相搏的和尚寒心。

「書生,這與你何干?」她語氣委婉的反問。

「這般說不得?他是你的情郎?」

見她沉默,他心中認定,語氣平靜地不可思議。

「你既有情郎,為何還要與我歡好?」

這樣的問題,很多男人都問過,她總是語焉不詳,或者能哄就哄,能騙就騙。大概是對書生感情不深,兩人又是初相識,她一時找不到哄他的理由,便老實說道:「春風一度,我為何要給你理由。」

「你!」段錦離變了臉色。

「我當時想貼近你,想要你,我便順心而為。你不也是如此么?所以你也不顧男女之防,不顧君子有所不為,也要了我。書生,你我本就是露水情緣,我以為你明白。」

兩個人的歡好里有酒釀的催化,有葯粉的麻痹,有試探,有較勁,或許也有那么一點吸引。

只是那點吸引不足以讓她給個承諾。

「你與那個和尚也是如此?」段錦離忍下怒火,平靜地問。

「他與你不同。」

腦海中綳緊的弦斷了。

段錦離抬起眼,聲音淡然,「小生願聞其詳。」

燕雲歌覺得沒什么好解釋的,不耐煩地道,「書生,這事你又沒損失,你我都得了趣……」

段錦離打斷:「姑娘,就是花娘被人叫去陪一夜,還要打賞點車馬費,留人一頓飯,姑娘一句露水情緣,就想將小生打發了?」

燕雲歌眯起眼:「書生,你想清楚了,我要真拿銀子出來,你可別覺得我是在糟踐你。」

對面的人臉色果然變了,她輕呵了一聲,笑道:「談銀子也行,好過你和我談感情」

段錦離有那么一個瞬間,真的動了掐死她的念頭。下一個瞬間,他選擇扣住她,帶著不死不休的恨意,狠狠吻住她。

情緒一旦失控,便如穿堂風引山洪,一發不可收拾。

男人的力量不是受傷的燕雲歌可以抵抗的,她被死死地抵在馬車壁上,腰被大掌揉捏著,唇被霸道地侵占著,若不是地方太小他施展不開,她相信此刻他那硬得已經杵起來的肉根一定會一舉貫穿她的身體,連褲子都來不及脫完。

別看段錦離床笫上老練,論親吻卻還生澀地很,吻到最後,反是他自己被吻出了火,那火燒得他眸子發亮,聲音發啞,「姑娘,小生偏想你的感情呢。」

燕雲歌手抹了一下差點被咬破的唇,輕扯著嘴角笑道:「書生,你圖什么?圖我桀驁難尋?還是到底意難平,我的感情你要我便給你……你情我願的事情,皆生歡喜。」

段錦離被這句皆生歡喜堵得心口發疼。

他突然想起來,昨晚她在自己身下,摸著他的臉提了一句藏精於骨,現精於眉,濃眉大眼的人果然厲害。

她這得經手過多少個男人,才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燕雲歌見他失神,察覺這是個好機會,她傾向前親吻他唇角,柔聲誘哄:「書生,露水夫妻也是夫妻,爭個天長地久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