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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NPH) 十六洲 1403 字 2021-10-29

燕雲歌靜了一會,忽的輕輕笑說:「殺就是了,這天下又有多少人不怕死呢。」

白容考慮起來。

幾乎沒一會,他就心動了,朝燕雲歌點點頭,「一切憑先生安排。」

燕雲歌心里一下子空了,表情似輕松了許多,作揖回復:「下官絕不負侯爺所托。」

老實說她沒有想走到這步,她不願意為了一己之私拖上許許多無辜的性命,可是大廈傾倒,殘酷在方方面面,她現在的仇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國相,一個是至高無上的天家,諸般因果盡加吾身,她選擇無路可退。

燕雲歌走出白容府中時,夜幕已經降臨。

她有些畏寒地攏了下袖子,呼出的熱氣像彌漫在山峰間的白霧,她抬頭望著被烏雲遮住的明月,感嘆夜幕漫長。

但想來,又不會太長了。

燕雲歌回到將軍府,路過的下人不斷小心翼翼地打量她。她沒有太在意,回到房里發覺秋玉恆不在,而軟榻上多了一床棉被。

燕雲歌環視房間一圈,不知何時里頭多了不少秋玉恆的東西,有他隨手擱置的卷刀,有看了幾頁的兵書,還有擺著生了灰的棋盤,他不愛別人碰他的東西,倒是4無忌憚侵占她的地盤。

原想用一些激烈的手段,逼秋玉恆寫和離書,如今看見這幕不知怎地有些心軟,到底相處了兩年,情分還是有一些。

她縱然狠心,卻不至於對個頭腦簡單的少年下手。

燕雲歌緩緩往棋盤前一坐,掂了半晌的棋子,第一次覺得無從下手,對座再無一人會溫和地念著經文,偶爾閑閑地落下一子,又能令她苦思冥想好半天。

燕雲歌不允許自己再想無塵,煩躁地將棋子丟回簍子。

窗外,木童挨著牆邊,一溜煙地進了旁邊的書房。

書房窗下擺著一個小爐,上面放著葯罐,苦澀的葯氣頂著沸騰作響的瓦蓋縈繞而上,葯爐前,秋玉恆半綳直著身子側對著門口,手里拿著把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爐火。

木童走上前去,低聲把燕雲歌回來後的動靜一五一十地稟報了。

秋玉恆臉色很平靜,搖著扇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木童原想勸一勸,話到嘴邊,又沒說出口。他算是瞧出來了,少爺就是個死心眼、一根筋,為了解決方家的事情,主動去跪祠堂,又甘願挨了杖刑,拼著臉皮不要去求了老太爺一個點頭,他就想不通少夫人又不是什么金子塑的,哪里這么招少爺喜歡。

木童心里為主子不值,伸手去討要秋玉恆手里的扇子,「少爺,這些粗活小人來做就好,您身上還有傷,先進去歇會吧。」

秋玉恆扇火的手頓了一下,抬起來手,這一抬牽扯到背部的棍傷,他嘶了一聲,緩了一會,卻是失落地說:「木童,爺爺以前打我很疼的,可他剛剛舉著棍子打我,起先幾下我都沒有感覺。」

「少爺……」木童被說得心里更難受。

「爺爺罵我腦子里一汪水頂不起事,說我就知道兒女情長,秋家注定要敗在我手里……他說人活著不能只圖自己高興,我卻想不通只圖自己高興又哪里不對……」

木童也答不上來,只能安慰說:「興許是太爺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會看不到少爺建功立業,才這么心急。少爺,你還年輕,以後未必不能……」

秋玉恆搖搖頭,說:「不是的。」

木童不敢再勸,只能小心地陪在一旁。

一牆之隔的燕雲歌反復掂著棋子,卻在許久後,緩緩地嘆了口氣。

說了句,罷了。

……

高估了自己的手速,寫一半寫困了,明天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