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尖一疼,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趔趄之間,一只手攬在她後腰上,恰好止住了她的步伐。
「師,師哥……」
黎莘抬起頭,鼻尖有些微的紅,那雙似水漾的美眸輕輕眨動,眼睫顫顫,惹人心憐。
廉青若俯首望著她,卻像是透著她,瞧見了另一個人。
「仔細腳下。」
他平靜的松開了手。
黎莘有些呆,方才那一瞬間的交錯,她竟不自覺的恍惚了。
許是現在的身子過分嬌小,她仰頭望著廉青若時,才驚覺他已是個翩翩君子的俊逸兒郎,而非那時透著青澀的少年。
他的眼里,深沉太多,不見昔日的清澈。
「我只顧著胡思亂想,讓師哥見笑了。」
黎莘垂眸赧然道。
「無妨。」
廉青若好脾氣的笑了笑,打開殿門外的禁制,領著黎莘緩步踏入。
殿門撲面而來一股幽香。
「黎莘」不在了百年,殿中陳設卻絲毫未動,她緩步走過,竟還有種物是人非的感慨。
「師姐的功法留在內閣,你在此處等一等,我替你取來。」
廉青若吩咐完她後,便進入了內室。
黎莘乖巧的坐在了案幾旁的矮凳上,指尖輕輕撫觸著桌面,玉石觸手溫潤細膩,仿佛還殘余著她當年書寫時的墨痕。
捫心自問,在宮中修煉,不知真實的那段日子,竟才是她最舒適自然的。
知曉太多,身上便負了責與任,恢復了記憶,心中又多一層恨。她身下是同族的血肉骨山,若不能成事,又拿什么顏面去見他們的魂魄。
廉青若拿著書卷出來時,就見黎莘摸著玉石案幾靜靜的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