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源就是這么勸說的。

可是林楓一直都沒有反應。

他為什么不馬上捏死姚啟然的元嬰，大概是因為，他不想錯殺人吧。

那些曾經進林家屠殺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而董源和姚啟然關系如此密切，兩人是十分有可能在一起的，他可能是知情的也說不定。

當然，他現如今表現的好像是毫不知情的，可是，這也可能只是表面表現出來的而已，他也許是知情的，只是因為知道自己在這里，肯定是打不過林楓的，他怕死，因此才撒謊。

斬草要除根，春風吹又生。

林楓很清楚，他也並不是那種會心慈手軟的人，他只是知道董源的身份，他是董承的孩子，如果說，林楓殺了姚啟然不一定會被追究的話，但一旦他殺的是董源的話，那就只能至死方休了。

董源好不容易尋得一絲機會，他無論如何也想要保全下姚啟然的元嬰。

元嬰只要還留得下來，那么姚啟然仍舊是姚啟然，一旦元嬰被打散了，姚啟然也就消失了。

「不如這樣，如果你覺得師兄的性命還不夠你泄憤的，那么，你殺了我如何？只要你留下師兄的元嬰，什么都可以商量。」董源的提議簡直有些瘋狂了，他連自己的性命都顧不上了，就想要護著姚啟然，這樣的表現讓林楓也感到震撼。

其實這樣的抉擇，林楓並不會覺得有絲毫的奇怪，早在之前董源不就是為了救受傷不敵的姚啟然，用了秘法了么？那東西對董源的傷害絕對是非常大的，而林楓針對的目標顯而易見只是姚啟然而已，董源願意的話，完全可以自己逃走的。

「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林楓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並不怎么清亮，也是，就算已經殺了姚啟然，他的內心其實也還是十分沉重的，又加上腦子里想得多，口中干澀也注意不到，聲音自然不會太清亮了。

董源看著林楓，好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只要林楓願意開口，總是可以說的，一切都是可以交談的，董源是這么想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會說出那么天真的話，可是，這是不可能的。」林楓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和姚啟然之間的仇怨，可不是至死方休，而是，只要對方的意志還存在，那么就永遠都不會有終結的時候！」林楓冷聲說道。

就在林楓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小元嬰中原本已經有些希冀的姚啟然也徹底被打入了深淵，絕望再一次蔓延。

「他屠殺了林家那么多人！單單我知道的，我看到的，就有五百多人！這其中，有我的親人，我的友人，他們全都死在來的姚啟然的手中！如果是你，你告訴我，你可能那么輕描淡寫的就放手，將一切都揭過么？」林楓質問道。

董源如遭雷劈，他怔楞的站在原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姚啟然是和他說過的，他說，他想要毀了林家，讓林楓後悔一輩子，而正是因為這件事，他和姚啟然起了爭執，董源不想要姚啟然這么做，這么做，姚啟然的未來就沒了！

他極力阻止姚啟然，甚至用上了威脅的手段，只是希望他不要犯下這樣無法挽回的錯誤！可是他卻太過天真了些，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姚啟然已經將一切罪惡都做下了么？